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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他要來我就必須得接待’?。课疫@里本來就已經(jīng)有個人睡沙發(fā)了,等他來了睡地板嗎?!不是,我的意思是……哦……好吧!媽,我也愛你?!?p> 出了房間,看見沙發(fā)上的威廉正拽著脖子:“這里的睡覺安排要更替了嗎?”
“耳朵挺靈!”
“是你吵得太大聲了!”
“抱歉,但我不是故意的,因為這里要發(fā)生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是什么?地震、雪崩、火災(zāi)、洪水?”
“比這些加在一起還可怕?。 ?p> “?。渴澜缒┤战K于要來啦?那群瑪雅人…”
“差不多——我堂弟要從老家來我這里住到元宵!”
“那我隨便猜一下:小老板你和你堂弟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算太好吧?”
“不!我們關(guān)系可好了!就是我寧愿這里發(fā)生同時發(fā)生地震、雪崩、火災(zāi)、和洪水,也不想見他而已!”
“那看來還是關(guān)系不太好啊!我贏了,給我多少錢?”
“沒心情跟你開玩笑,也沒時間陪你賭博!總之,等他來了后你就跟你閨女睡,然后讓他睡沙發(fā)!”
“不行!米莉好不容易才習(xí)慣一個人睡了!我還等著讓瘋婆子好好看看我把女兒養(yǎng)得多么獨立呢!”
“她一個最小的,睡我們整個屋子最大的床,合適嗎?”
“你和我都是最平凡的打工人,她可是這個世界的未來!”
“你別來這套!我真后悔當(dāng)時聽了你的,把我那張彈簧床捐給有困難的人了!現(xiàn)在我有困難了,誰來幫助我?。??”杜明賢幾近狂躁地?fù)现^。
“你那天不是挺開心的嗎?說不定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被捐給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了?”
“你都快無家可歸了,明白嗎?!”
威廉莫名其妙:“我做錯什么了?”
“唉……好吧,這次不是你的錯,都怪那個恣意妄為的‘麻煩精’;還有那個不講道理的‘老太婆’!”
“堂弟是‘麻煩精’、媽媽是‘老太婆’——你還給什么親戚起了外號?”
“別煩我!總之今晚趕緊睡吧,明天晚上開始咱倆擠一擠!”
“開什么玩笑???你那床我一個人睡都嫌小,怎么擠兩個人?如果你堂弟的身形不是比我還大的話,你就跟他擠唄?”
“哈哈哈哈哈??!”杜明賢干笑幾聲,又突然繃起了臉:“這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
“小老板和你堂弟真的這么水火不容?”
“簡直就是針尖麥芒!”
“是發(fā)生什么了嗎?比如你搶了他進蒼啟市的機會,讓他一輩子在家鄉(xiāng)無法出人頭地?”
“別說傻話!我十個月前也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tài)來這里開店的,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那到底為什么?”
“不為什么?!倍琶髻t聳聳肩:“有的人就是和你思想理念、邏輯三觀全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哈!這個叫‘八字不合’,對吧?”
“啊,差不多吧……啊啊啊——!?。 倍琶髻t抓耳撓腮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至于嗎?這么夸張,都快能拿奧斯卡了!”
“真的?”
“假的,但至少能上‘奧普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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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廚神齋都關(guān)門了但堂弟還沒來。不過比起早就等候在這里的威廉和虞瑩的一臉疑惑與擔(dān)心,杜明賢倒是優(yōu)哉游哉地磕著瓜子,相當(dāng)氣定神閑!
“萬一是迷路或是走丟了的話怎么辦?”虞瑩擔(dān)心道。
“這世上不會有那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杜明賢平時不太愛吃瓜子,因為雖然好吃但容易上火;但現(xiàn)在轉(zhuǎn)念一想:有什么能比堂弟過來更讓人著急上火的呢?
“我去這附近接一下吧,說不定……嗯?!”威廉話說到一半,突然看到前邊路燈下出現(xiàn)了一個提著行李箱的男孩:“就是他了吧?”
“是??!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p> “明賢!!”
虞瑩沒戴隱形眼鏡,所以待到男孩離近時才看得清——這個男孩與杜明賢五官頗為相像、年輕一些、身高稍微矮一些、體型上更壯一些、皮膚也更黝黑一些。
“你來了??!哎呀,現(xiàn)在的手機導(dǎo)航功能真礙事,想讓你在荒山野嶺迷個路都不行!”
“謝謝你的盛情歡迎,哥!你放心,在林子里迷路然后被野獸吃掉的只會是你,畢竟你渾身都散發(fā)著‘自命不凡’的氣息!”
“一如既往地牙尖嘴利嘛!來,我把最近的橋洞指給你,晚上睡那里的時候要注意保暖哦!”
看著剛見面的劍拔弩張的二人,虞瑩和威廉對視一眼,悄悄在心里感嘆——
從沒見過明賢和別人這么說話!/從沒見過小老板和我以外的別人這么說話!
“哥果然是讀過大學(xué)的高材生,嘴皮子功夫見長!哦,對了!每天顛勺、切肉、炒菜,肯定用了很多經(jīng)濟學(xué)吧?!”
“嘿,你也讀過大學(xué)??!雖然只是個‘三本’,但聽說你離家讀書的那三個月,你爸媽可想你了!”
“我輟學(xué)是因為……”
兩人越吵越兇,虞瑩趕緊站在兩人中間:“嘿,明賢的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你當(dāng)是幼兒園第一天自我介紹?。。课摇叮福 ?p> 杜明賢翻了個白眼——這貨本來是想“懟天懟地懟空氣,其樂無窮”的,但看到虞瑩是漂亮姑娘就“熄火了”。
“我叫‘杜逸舟’,今年21歲?!?p> “那你比我小一點點,可以叫我姐姐!哦,對了,我叫‘虞瑩’,是晶瑩的‘瑩’;你是哪兩個字?”
杜明賢“幫”著回答:“好逸惡勞的‘逸’,刻舟求劍的‘舟’——名字里都透著懶惰和愚蠢!”
“總比‘明賢’這個名字要好吧?”
“我名字怎么了???明心見性、賢良方正!”
“‘明’,拆分就是‘日’和‘月’;賢又和‘閑’同音——不就是說你白天晚上都是閑人嘛!”
“大老遠過來就是為了跟我玩文字游戲?好吧,你贏了,可以回老家了!”
“你以為我愿意來?。??要不是我爸你叔叔非逼著我來,我才不想來這種會使人墮落的地方呢!”
“什么叫‘會使人墮落啊’!?沒來過大城市的鄉(xiāng)巴佬能不能不要暴露自己的短見少識?。亢?!真是井底之蛙、夏蟲語冰!”
“是??!哥你在這里不到一年,已經(jīng)就是‘城里人’了,可千萬別讓我們這些鄉(xiāng)巴佬給你丟臉!有本事今年過年別和家里聯(lián)系啊,你這個‘唐·吉訶德’??!”
“聽著,‘卡西莫多’,我跟誰聯(lián)系還不用你操心??!”
……
虞瑩瞪大了眼睛:“天哪!從未見過明賢能對人這么破口大罵!連鐘樓怪人‘卡西莫多’都出來了!”
威廉點點頭:“是啊,從未見過小老板對我以外的人破口大罵…話說他是Don Quixote,那我是誰?Sancho Panza嗎?算了,別是那只驢就好…”
虞瑩心想:威廉叔的要求還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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