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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妾侄女

第十一章

貴妾侄女 江城花月 2002 2020-12-11 19:27:00

  “言丫頭怎么來了,你身子沒好,該在屋里多休養(yǎng)才是?!?p>  忠勇侯老夫人一臉關(guān)切地望著沈默言,儼然是一位慈愛長輩,一疊聲讓下人設(shè)座,挪炭盆,加厚衣裳。哪里還有方才對蕭懷蕊的橫眉冷對的樣兒。

  二夫人冷眼看著忠勇侯老夫人對個外姓人噓寒問暖,卻對嫡親的孫女那樣刻薄,心里十分不痛快。

  “沈姑娘醒了!那可正好!你不慎落水,這賤婢為了推脫責(zé)任,竟敢罔顧尊卑以下犯上,我要懲戒她,她竟也不服,想是覺得我不是她的主家,沒有權(quán)利處置她?!?p>  “翠袖一個身家性命都不由己的下人,如何敢污蔑尊貴的公侯小姐?”

  沈默言顰眉,拍了拍身旁緊繃著神經(jīng)的紅袖,無聲安撫。

  “這丫頭空口白牙地污蔑堂堂忠勇侯府三姑娘,抹黑忠勇侯府的名聲,這要是忠勇侯府的丫鬟,這會子已經(jīng)一卷草席扔亂葬崗了?!?p>  這也就是沈家了,沒規(guī)沒矩的事兒辦多了,就不把規(guī)矩當(dāng)回事了,何夫人睥了眼這會兒在一旁裝鵪鶉的沈姨娘,輕哼一聲。

  “不過是發(fā)生幾句口角,她就污蔑我蕊兒要害你性命!…”

  沈默言了然,原來是為了蕭懷蕊的名聲,“三姑娘這天寒地凍的突然推我下水,總不會是跟我鬧著玩吧!我因此險些命喪黃泉,說是要害我也不為過吧!”

  何夫人一滯,蕭懷蕊推人下水之事早在沈默言落水之日便有人報給她知道了。

  原想著沈默言不過是個小姑娘,又病得昏昏沉沉的,嚇?biāo)粐槗屜劝咽虑槎诵?,日后她也就不敢在外頭多言,敗壞蕭懷蕊的名譽(yù)了。

  哪知這小丫頭病了這幾日,口齒竟還這么伶俐,倒把自己給套進(jìn)去了。

  果然姓沈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說不得就是沈婉生的那個小崽子和沈家這個野丫頭做局陷害!

  看著坐上首沉著臉的忠勇侯老夫人,何夫人再是心有不甘地抿嘴,也不得不放軟了態(tài)度。

  “言丫頭,你與蕊兒相識這么久了,你也知道,蕊兒就是個心直口快的人,雖為人魯莽了些,但壞心是沒有的,對不對?”

  何夫人殷切地望著沈默言,盼著沈默言落水之事就此定性,拳拳愛女之心溢于言表!

  沈默言微微一笑,“在此事之前,我亦不曾想過三姑娘對我怨恨至此。我也很是好奇,我與三姑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三姑娘怎么能如此狠心下此毒手?還請姑娘解惑!”

  “我看你不順眼,還要什么理由!你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土丫頭,也配跟我爭長短?”

  這話一出,不但忠勇侯老夫人臉色不虞,連何夫人的臉色也不好看了起來。悄悄瞪了蕭懷蕊一眼。

  沈默言嗤笑一聲,眼神輕飄飄的睇了蕭懷蕊一眼,“想來,老夫人如今更能體會三姑娘的品格了?”

  侍立在侯夫人身后的沈婉微沉著臉,朝沈默言使眼色,到底蕭懷蕊是侯府的小姐,鬧的太難看了也不好。

  沈默言只當(dāng)沒看見,自顧自的將手伸到炭盆上方,汲取這一點(diǎn)點(diǎn)的溫?zé)帷?p>  忠勇侯老夫人聞言臉色卻越發(fā)不好看了,說實(shí)在話,蕭懷蕊長到十四歲,沒辦過一件叫她這做祖母看得上眼的事。

  往往該勇的時候往后縮,該退的時候偏逞強(qiáng)斗狠,都是叫她娘教壞了,如今,竟連人命都敢害了。

  想到這里,忠勇侯老夫人不由又對沈默言有些憐惜,

  “言丫頭,事情我都知道了,都是懷蕊不好,你放心,此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p>  “母親!蕊兒只是一時糊涂。她已經(jīng)知道錯了,這兩日嚇得連房門都不敢出。你就饒過她這一次吧!”

  一聽說老夫人要懲戒蕭懷蕊,何夫人立馬就緊張起來,二夫人這么多年就只得了這么個寶貝疙瘩,自來待她如珠如寶,怎么舍得。

  何夫人不求情到罷,這一開口,忠勇侯老夫人更是生氣,蕭懷蕊從小到大只要犯了錯,這個兒媳婦就不管不顧地護(hù)著,動輒就是哭天抹淚地控訴蕭家人不疼她,做娘的再不疼寵些,孩子就活不得了。

  “這都是你縱的,這也是一句一時糊涂就能含混過去的事嗎?如今一時糊涂就要人命了,以后再犯糊涂不知道要能鬧出什么事來!言丫頭都病成這樣了,也不見她說一句軟話,這是知道錯了的樣子?”

  “她不敢的,她就是和四姑娘吵了幾句,一時氣憤。這才…這也不能全怪蕊兒,她和四姑娘年歲相當(dāng),二爺卻總是偏疼四姑娘,她心里不好受,偏四姑娘還總愛撩撥,沈姑娘又沒出什么事,何必咬著不放…”

  說來說去何夫人心里還是怪蕭懷珍,若不是蕭懷珍總在蕊兒面前顯擺,蕊兒也不會氣急了亂來。

  想到這里,二夫人便又覺氣苦,自己這個正妻生正經(jīng)的嫡長女還不如沈氏一個姨娘小妾生的賤妾庶女得父親祖母疼愛。

  “合著三姑娘柿子挑軟的捏,在四姑娘那里受了氣,就來找我這來侯府打秋風(fēng)的窮親戚做筏子撒氣。二夫人竟還覺著委屈了三姑娘?”

  沈默言嗤笑,合著還是自己錯了?受了欺負(fù)就該忍著受著?病的要死了也只能老實(shí)等死?

  聽出沈默言言語中的不馴,二夫人極為惱怒,冷笑,“你算什么親戚?妾的娘家人也配稱做侯府的親戚?也對,敗落了就把女兒送出做妾的人家懂什么祖宗禮法!”

  沈默言神情一滯,沈家的姑娘做了妾,這確實(shí)是沈家在蕭家面前直不起脊梁的原因,也是沈老爺子臨死也不能釋懷的事。

  沈默言就看向沈婉,這是沈婉多年前自主選擇的路,這么多年下來也不知可曾有過悔意?

  沈姨娘垂著眼瞼,一聲不吭,臉色雪白,嘴唇緊緊抿著。

  反倒是忠勇侯老夫人把茶盞重重的往茶幾上一擱,發(fā)了好大的脾氣,“看來,這些年在我這妾的親戚跟前,晨昏定省立規(guī)矩可把你委屈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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