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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殿下不好惹

妤妃

郡主殿下不好惹 秦疆域瓦 2026 2020-10-13 21:57:23

  而上輩子唯一逞的一次能,還是那年二叔死在牢中,尸身扔在亂葬崗,被野狼分食,她提了把沉刀,硬生生逼退了狼群,才將二叔的尸身重新安葬在別處。

  后來回去滿身是傷,發(fā)著高燒被送往了齊國……

  腳下的雪吱呀作響,她忽然仰臉,小臉明媚如陽,嘴角邪氣一笑,眸中冷意滲人,毫無半點孩童該有的天真,袖中,悄悄握緊了紅腫的小拳。

  如今這案板上的肉,也該換一換了。

  這次,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了……

  腳上的降紫色蜀錦靴子小了,一開始踩著雪水,侵透了才撐大了些,如今有些干了,隱約有些夾腳。

  她的腳長的很快,這雙鞋子還是去年皇后的碧華公主生辰時,賞賜的一雙她穿過的舊鞋。要是一般的宮女太監(jiān)怕是能拿出賣個好價錢呢,如今腳后跟還破了一角,實屬有些難看,可誰讓她沒鞋穿呢。

  鎏金瓦礫上,鴉鵲跳稍,哼唧著初雪的冷漠,似乎也是被凍著了。身上的麻衣單薄,她掖了掖袖口,揣進腹前,取著零星暖意。

  明周皇宮很大,她加快了腳步,終于走到了翊坤宮,本要饒著后門進去,目光卻忽然一頓。

  漆紅正門外,兩尊瑞獸端詳靜座的模樣,石面上,覆了層皚皚白雪,那瑞獸目光低垂,憐憫眾生般。

  青石階上,正跪著一個衣著昂貴的婦人。

  白毛狐皮大氅下,那人細眉長眼,盡是青媚撩人,紅唇小巧,勝雪的膚色,一副尊貴模樣,可惜眼角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故作倨傲神色,將端端的人兒貶了幾分。

  她跪著寒天里,身后也跟著跪了一群的宮女太監(jiān)。

  庸饒恍惚間又回到了上一世。

  那時的武將庸家盤根錯節(jié),自祖上陪先帝打下江山已有百年史記,諾大的將軍府育養(yǎng)著一大家的庸家子弟,包括跟系嫡出,庶出幾房,還有旁支……

  庸家嫡出子嗣,上一輩的除了如今還健全的二叔,就是已故的父親和三叔,少的可憐。

  而庶出和旁支則十分壯大。

  記得上一世乾明帝一旨召回二叔,他們從燁城重回上京后,光是認人,她就認了足足半月。而這其中,每每和她針鋒相對的就是庶出四房二女——庸輕。

  那時她被二叔接離上京,不知道將軍府是何等場景。

  再回府之后,二叔拿回了兵權,因著她的母親是付云公主,還有層闔豐郡主的身份,府中所有人對她恭恭敬敬,時不時去她住的如春院巴結她。不是讓她去二叔面前說道給家里的哥兒找個閑散的官職,就是讓她去二叔面前說說自己什么遠房親戚犯事兒的官司,好讓判輕些……

  因明周有鐵律,一族中不可有超過三位在京官職,且高品級的官職只能有一個,其他人撐死了也混不出一個四品以上的官職。

  她們嫡系有兵權,可也是父親死后又過了兩年,二叔才得拿了兵權,去了北境支援。后來二叔封官那都是五年后回京時才得的賞賜,封了個從三品將軍的頭銜。

  而庸輕,也是在那時記恨上她的。

  庸輕仗著自己姐姐庸蓮做了乾明帝的妤妃,在整個庸府趾高氣昂慣了。而她一回去,相當于搶了庸輕的風頭。她記恨她郡主的身份,嫡女的出生,還有嫡系兵權的掌握。

  庸輕雖不是什么才女,可她的的父親,也就是庸饒的四叔庸沛,雖未有官職,卻經(jīng)的一手的巧商。壟斷了上京城里所有的香料行商,大到官家后宮,小到平民百姓。便是隨便拉出一個宮女太監(jiān)詢問,誰能不知道百里香鋪?

  但商賈之人,終究在京官面前矮了幾頭。

  因著這些,她沒少被庸輕陷害暗算。那時她軟弱且多病,庸輕常常暗地里陷害她,看她出丑,她不想同她爭論辯駁,就躲遠些,每日除了在學堂與她同堂受學以外,鮮少能說上幾句話。

  不過也都是些小打小鬧罷了。

  直到后來二叔被乾明帝收了兵權,死在牢中,庸家被查封后,那一大家子庶出、旁支、良田畝地、金銀財器,都跟著被收繳,其中光是金銀就派了整整百十來號人去搬才搬完。

  之后庸輕在內的府中所有女子都被充了軍妓,男子全被流放荒蕪的南域。

  而面前這位妤妃,被新皇和太后當著她的面,命人一杯毒酒殺了,死在了高墻深宮內。

  果真是帝王有心要殺你,絕不留你到三更。

  諾大的武將庸家,自被查封后才徹底敗落。可惜的是上一世,所有人都以為乾明帝放松了對庸家的警惕才跟著放松,致使最后被抄家滅族的慘劇。

  若她沒有記錯,今日妤妃跪在這里,是因為乾明帝新賞賜了一對玉湖翡鐲特意跑來皇后面前炫耀,頂撞了皇后才被罰跪。

  妤妃庸蓮囂張,仗著自己是同皇后燕氏一同入的王府,雖連側妃都算不上,但也承著那時還是王爺?shù)那鞯鄣亩鲗櫶幪幫屎笞鰧Γ缃袂鞯塾肿隽嘶实?,她卻是一點都不曾受庸家勢力變化的打擾,依舊囂張。

  可庸饒有一點始終想不通,庸蓮好歹是帝王的枕邊人,難道竟是一點都看不出乾明帝對庸家的戒備和打壓?

  云撥見日,刺眼的日光氤氳在一片雪上。

  那地上的人忽然打一噴嚏,有宮女趕緊上前將懷里雪白的虎皮大氅披了上去,深怕她下一刻生氣發(fā)火打罵下人。

  須臾,她忽然長嘆一聲,不再看她,抬腳進了一旁宮門。

  其實世間最難猜的便是帝王心思,想當初還在燁城逍遙自在時,忽然收到乾明帝復職的旨意,別提二叔有多高興了。她還記得,那時二叔十分鄭重的讓上京城里最好的繡娘重新銹了件朝服,說乾明帝同庸家過去能既往不咎,他做臣子的也還有點臣子的模樣。

  可誰又能知道,二叔滿腔熱血,和同樣手握明周另一半兵權的李元度斗了兩年,后來終于扶持太子登基,卻換來一個謀逆叛亂的罪名呢?

  如今這妤妃再受寵又能如何。

  皇后現(xiàn)在只是罰她跪,下次就是一杯毒酒要她的命了。到底是庸家出來的,她能囂張幾時?

  日頭高懸在上空,厚積的雪層逐漸消成水露,鎏金瓦礫上,嘀嗒著水聲,濺起泥濘來。

  諾大的翊坤宮后殿角落,是皇后的小灶。

  小灶旁,是專放干柴的小火房。

  而小火房,是庸饒睡了五年的地方。

  她上一世的病,多為幼時在宮里做粗活時落下的病根。后來二叔四處尋醫(yī),為她醫(yī)治,一連吃了九年的苦藥,雖好了許多??稍谟辜业瓜轮?,她心中郁結,俞發(fā)病重,去了齊國后,更沒料想睛氏會在她每日喝的藥里下毒……

  她躡手躡腳的進了火房,關上吱呀作響的房門才頓舒一口氣。

  皇后不允許她四處亂跑,有一會兒她被碧華公主折騰的害怕,才偷偷藏在了一位寧貴人的宮內,卻未曾想,連累了那位寧貴人被皇后罰抄錄女責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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