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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道解

第六十七章 行高威重可為師

玄明道解 易有三 6440 2020-02-07 15:18:52

  陳讓進了講習堂,學員們正襟危坐,鴉雀無聲,他環(huán)視一眼,說:“我只帶二十個人,接下來三個月會淘汰三十人,被淘汰的就去那些自由班,想學真本事,就要吃得苦,霸得蠻,耐得煩。怕苦怕累的,現(xiàn)在就可以走,省得遭罪?!?p>  他一心想要參悟太虛無極、太極陰陽、四象五行、九宮八卦、天地干支,明義理演術數(shù),但既然受聘為師,跟扶都拓差有了言約,也只能在其位謀其職。

  這些學生生長在元氣充沛的外界,又都有妖獸血脈,長得高高大大,都打通了六到十條經(jīng)脈,有幾個甚至已經(jīng)只差任督二脈就可以進入行氣境了,也算過得去。但是更好的大多數(shù)都被紅黃二勾勾去了。

  習文練武從小就可以幼操,練氣也可以從小吐納,但是打通經(jīng)脈,男的必須等到十六歲以后,女的等到十四歲以后,身體長成了,也就是所謂的真元盈滿之時。就像溝渠還在開挖的時候不能猛烈灌水一樣的道理。

  溝渠成型了之后,在有氣感的穴竅積累深厚的人,時機一到,就洪水開閘,短時間內(nèi)打通七八條經(jīng)脈也不是難事。

  就凡人而言,一生中就是女七男八的變化過程,女孩子七歲,就有了男女分別的意識了,知道害羞了;二七十四歲,就會有初潮了,情竇初開;三七二十一歲,徹底發(fā)育完全,夜半夢里蓮花開,從女孩變成女人了;四七二十八歲,身體機能極佳,是生兒育女的好年齡;五七三十五歲,開始黃臉婆了;六七四十二歲,江河日下,更年期到了;七七四十九歲,差不多要斷經(jīng)了。男的也是同理類推。

  凡人中也有養(yǎng)得好的,將這個時間延后了。修行者跟凡人的差距,就是在女十四歲到二十一歲、男十六歲到二十四歲徹底拉開的,而一旦進入行氣境,除諸身行之后,這個數(shù)要翻倍的,丹氣境再翻倍,再高境界,陳讓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這一下午是習文講字,他只講了兩個字:一個氣字,一個人字。

  他讓學生們說著一切跟氣相關的詞,一個褐發(fā)紫瞳的學生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元氣、真氣、五行之氣、靈氣、戾氣、殺氣、煞氣、和氣、貴氣、氣質(zhì)、氣息、氣度···

  他是借著講學來回思總結,從元氣開始說:元氣是一種生命能,是一種純粹的中性的能量,但真正十成十純粹的元氣可能是不存在的,因為陰陽五行無所不在,由于地形地脈、天候變化、星辰潮汐等等影響,就有了區(qū)別,在地域上表現(xiàn)成靈氣盎然、戾氣沖天···

  一個地方陰陽五行當位的話,元氣就成了靈氣,不當位的話,元氣就成了戾氣,所以常說要適當,陰陽五行之氣通過這些影響,都是度、量、衡所致。

  那什么是當位和不當位呢?單一來講,不當位就是該陰的地方成了陽,該陽的地方成了陰,如果這個度超過太多,就成戾氣。比如本該在一片平地上壘個臺高坐講學,卻反而在那個地方挖了個坑,講學的人愿不愿意在這坑里對著外面講呢?這個坑深到一定程度就會出事了。

  我們常說的窮山惡水,這就是戾氣聚集之地;靈山秀水,自然就是靈氣聚集之地了。這是我們本能感覺得到的,各地的氣有濃度不同,有摻雜變化,這里就是一個量的問題···

  萬物秉氣而生,天生有差異,養(yǎng)成也有差別,一是先天,一是后天,先天注定,后天可修。

  人體質(zhì)有別,資質(zhì)不同,有氣感的能修煉,沒氣感的只能淪為凡人,而感應到的氣也因人而異,形成的母氣千差萬別,即使是同一類型的母氣,人跟人也是不同的,這就是先天使然。

  而生物有更多自主性在影響,又被外界環(huán)境復雜的影響著,精神心性影響之下各有表現(xiàn),就是殺氣、煞氣、和氣、貴氣、氣質(zhì)、氣度···

  人們通過呼吸吐納,煉化元氣為真氣,可以強身健體,祛病延年,還能通過運轉(zhuǎn)的方式形成武技,又有了搏殺之能。好漢不論出身,關鍵在于修養(yǎng),所謂窮山惡水出刁賊,那就是缺乏后天的修養(yǎng),于是他就扯到了人字上···

  這些學生雖然不是純血的人族,但也不能說不是人,世間萬靈,只要能為天地立心,把天地自然當成自己的身體一樣來調(diào)理愛護,都可以為人;而即使生為人身,卻不能盡作為人的本分,強掠竭取,損人利己,如同蠹木之蟲,也是不當人子···

  他講了一下午時間,這些學生有的似有所悟,寫寫畫畫;有的似懂非懂,眼光迷離,有的歪著頭撇著嘴角,一臉不以為然。這些學生的心性悟性,他也就看了個七八分。

  第二天清早,他帶著學生出了城,往山林中而去。

  一路疾行,有的學生半天就吃不消了,真氣耗盡,陳讓不由得搖頭:外界元氣充沛,打通經(jīng)脈也太簡單了,這些學生不經(jīng)錘煉,真氣虛浮,同等境界凝實程度還不到他十分之三四。

  不過那個褐發(fā)紫瞳的學生倒是讓他刮目相看,沒有顯露什么疲態(tài),而且還不時給身旁幾個學生鼓勁,儼然成為一個小領袖。這個學生正是前一天講‘人’字的時候聽得最認真的。

  力竭的人越來越多,他叫停,樹蔭下東倒西歪地擺了一地,他說:“起來打坐,父母生的鼻子,不花一粒元晶,要好好運用。”

  調(diào)息了不一會就有人呼疼叫癢,陳讓干咳一聲,那些人強忍著不做聲,他才說:“現(xiàn)在感覺到疼癢是好事,疼癢的部位就是氣血淤塞的地方,趕緊趁著氣勢化開,不然的話,時長日久,那就是瘤,就是癌,就是病灶。”

  陳讓觀察著這些學生,一個時辰之后,他發(fā)現(xiàn)那個較為上眼學生居然拿出一張紙在看,他凝聚目力遠遠看到那紙上寫著:‘一個人字兩個人,相扶相助才有成,彼此倚靠無間隙,頂天立地煉歸真’;‘觀人先審己,已正不愧人,不觀心自化,無欲可歸真’···

  正是他頭天講過的,心中一動:倒是難得,不過還是先不會理會他,看他是真的好學勤勉,還是別有用心,吸引我的注意···

  他把人隨機分成十人一組,讓他們自己推選一個組長出來,這下又熱鬧了,有的唇槍舌戰(zhàn)辯論不休,有的拳腳相加實力為上,也有的比起出身家族背景來,更有搞笑的,居然抓鬮了。

  褐發(fā)紫瞳的學生那一組最早確定了他為頭,先文后武,頗有章法,看來是個好苗子。

  陳讓自思:自己這個年紀,還在砍竹挖土,種菜栽禾,大字不認得幾個,看到生人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女孩子,就面耳發(fā)燒,話都說不利索,也不知道自己眼睛鼻子在哪,手腳往什么地方放了,哪曉得什么真氣修行,陣法術數(shù)。這也讓他更加認識到自身不足,唯有一個勤字來彌補。

  此后,陳讓帶的藍班每天清晨出城奔襲,下午在樹林講學,傍晚回學院。隨著時間推移,奔襲的速度也要求得越來越快,半個月后,有學生受不了,退出了藍班去自由班了。

  一個月后,已經(jīng)只剩下三十幾人,陳讓倒是高興,人越少越好,只要能出幾個拔尖的,他就對得住扶都拓差了。

  兩個月后,還是有三十幾人,他心道:這種玩法已經(jīng)不行了,先讓他們休息三天,再去深山呆上一個月不回來,應該可以淘汰一批。這三天我正好嘗試結混元太極丹。

  學生們聽到有三天假期,興奮不已,如同脫韁野馬四處撒歡了。陳讓特別留意了一眼那褐發(fā)紫瞳的學生,他跟那一組的同學說笑一會,默然地往藏書閣去了。

  這兩個月來,他發(fā)現(xiàn)這學生看似平和的眼中有幾次掠過仇怨之色,這孩子把錢財都用在吃上,而做學院任務得來的貢獻點,全部用在了藏書閣。而且他是唯一一個每晚回來還會去做洗掃庭除的事情的。

  陳讓回到住處,跟涂清鈴說了要凝結第三元丹的事,就大門一關,潛心調(diào)整狀態(tài)了。

  修士都是一顆元丹,兩顆元丹就已經(jīng)聳人聽聞了,三丹并存,可謂驚世,這是陰符珠之功。如今他有了這么久積累,結三丹,也應該是水到渠成。

  他將上丹田陰丹和下丹田陽丹母氣調(diào)動,入中丹田絳宮之中,陰陽調(diào)和,他就像在掌控著一架天平、端著一碗滿沿的水、拉著冒火的風箱,中丹田乃至整個身體就是這天平、這碗、這風箱。

  母氣交結,維持著動態(tài)的平衡,循環(huán)徘徊,漸漸凝實···這個過程精微奧妙,容不得半分疏忽大意。

  上下丹田中的陰陽二丹被連貫起來,中丹田凝聚的母氣也越來越多,陽育而陰伴,陰凝而陽生,周流注虛,復歸于混元。

  混元太極丹初成,無極太極隨心而化,貫通兩極陰陽,分合自如。他心中雖喜,卻不敢有絲毫的神思蕩漾,越發(fā)謹慎。

  他還是低估了融合二氣的難度,也低估了所需要的元氣體量。小院上方的元氣動蕩持續(xù)了七天七夜,這次沒人打擾他。

  那些學生又被放了空,在講習堂外看了四天,又驚又羨,由衷感覺到自身強大才是真實的,錦衣華服、琳瑯珠玉跟粗麻棉布、泥沙瓦礫也沒什么區(qū)別。

  扶都拓差在山頂上和另外兩個教師并肩而立,其中一個怪道:“這青山老師是干什么?看樣子像是結丹,他不是已經(jīng)丹氣境了嗎?”

  另一個說:“傳說中有一種劫丹法,莫非他在修煉這個?”

  “什么劫丹法?”

  “用特殊的功法打碎元丹,重新結丹,反復九次,叫做九劫金丹?!?p>  “那你估計他幾劫了?”

  “我只是聽說過,并不知道,不過他這動靜,肯定不是第一次了?!?p>  “那你不說也知道,我們結丹的時候不過維持一兩天,他這七天七夜了,還沒什么減弱的跡象?!蹦侨丝戳丝捶龆纪夭?,接著說:“怪不得他真氣那么渾厚,當初院長說他不小心隨手一掌打死了彭副院長,我還不信,現(xiàn)在不得不信了。我們這武池學院,他一句話,誰敢說個不字?院長你說呢?!?p>  “他還是很好相處的?!?p>  “是的,我遇到過他幾次,第一次還是他主動問好,說起話來也很隨和?!?p>  “他來學院,是圖的什么呢?”

  日上三竿,陳讓緩緩地呼出一口氣,感受體內(nèi)澎湃的真氣,也不禁喜上眉梢,自然一笑。

  當初在中谷郡風雁城兩丹同結,耗費了一大包元晶,這次沒有元晶補助,卻耗費七天七夜,修行,很多時候也不過是拿資源換時間,拿時間換資源了,欲物亂心,不如絕利一源。

  他排盡廢棄,洗了一身垢氣,換了身衣服,到講習堂帶著學生出城去了。

  武池城周圍的深山樹木雖盛,妖獸卻不多,大妖更是被人殺得絕跡了。實際上他們并沒什么危險,只是在老林中,尤其是夜晚黢黑,難免有恐懼之心。

  但不久之后,學生們膽子就大了起來,而且有幾個學生進入了行氣境,更是大出風頭,一組一隊地四處尋妖獸打殺,吃著自己打來的野味,也分外有成就感。

  這些學生到處亂跑,他照看起來也有些吃力,最終不得不警告他們,禽獸吃飽了都不會再濫肆捕殺,人不能連禽獸都不如,夠吃就行,不要妄殺。

  他帶著學生們山野游學,不覺又到了那個小村附近,他想起那對父子,也就去看了一看,得知那老漢終究還是因為偷帶元晶被一刀宗督工打得重傷,不治而亡,那少年前幾天也死了,村民用草席一卷,隨便埋了。

  據(jù)村民說,那少年是懶死的,老漢死后他就一直窩在房里足不出戶,一不收尸二不上學三不勞作,一開始還有人接濟一下,但是他還嫌棄。

  有個長者去勸導他干點活養(yǎng)活自己,反被他趕了出去,說是以他的身份怎么能做這種事···之后就沒人搭理他了,那少年居然就這么在自己家里活活餓死了。

  這人就是一朵糞樣奇葩,學生們也生出許多感慨來,陳讓說:“他的價值就是讓你們引以為戒?!?p>  山嶺云游,一個月時間快到了,一天夜里,他正靜靜地聽著學員們熟睡的后的呼吸,卻發(fā)現(xiàn)有一個漸漸地粗重起來,接著那人影偷偷起身,往外面摸去,正是那個褐發(fā)紫瞳的學生。

  他暗暗跟上,那少年翻過一道山梁,等他過去,就不見人影了。仔細察看一陣,才發(fā)現(xiàn)山梁下幾丈處大葉老藤叢中有一個直下的深洞,徑口不到一丈。

  藤蘿垂進洞里,葉片把洞口掩飾得難以察覺,若不是那少年在下面攀著藤條葉片不停抖動,黑夜里他也發(fā)現(xiàn)不了。

  他無聲無息地落了下去,那少年在垂藤末端看著下面一片朦朧微弱的紅光,正猶豫不決,陳讓輕咳了一聲,那少年啊的一聲驚叫,雙手一松,掉了下去。

  陳讓急掠而下,一把提著他的領子,飄然落地。

  紅光是從洞側(cè)一個丈余高大的甬道泛過來的,陣陣微熱氣浪撲面。他打量著那個甬道,那少年訥訥地說:“老師,我···”

  陳讓擺了擺手,拉著他的胳膊往通道中走去。

  洞體斜向下,走了幾百丈,眼前豁然開闊,卻是一個十幾丈方圓的空間,平整的地面上碎石零亂。

  八根一抱粗的暗紅色柱子分立兩側(cè),盡頭是一道石門,整扇不兩開,門周圍石壁上都是云紋,紅光灼灼,看起來就像是紅云赤霞滿洞。

  陳讓往石門走去,石門上面刻著一棵老樹,老樹上立著一只三足鳥,樹頂上方一個放射出曲折線條的刺拉拉圓球,樹干周圍是一道道漩渦,樹下是一道道波浪紋。

  他正在觀摩,突然感覺后背發(fā)涼,回頭一看,那少年正在呆呆地看著石門,一臉興奮。

  他皺了皺眉,正要繼續(xù)去看石門上的圖案,卻發(fā)覺身側(cè)的暗紅色柱子微微動了一動,心中一驚,順著柱子往上看去。

  只見暗紅的洞頂似乎在極緩地下降,他剛仰起頭,洞頂就往下驟然一壓,兩道暗黑色的長影從空中向他插來。

  他帶著少年往側(cè)邊急躍,同時打出兩條月白色長龍迎向那兩道黑光。刺啦一聲響,那兩道黑影跟角英似的龍形真氣碰撞,遲緩了下來,原來是兩只一丈多長的螯肢,不知是紅得發(fā)黑,還是黑里透紅,幽光隱隱,鰲周圍的空氣都隱約扭曲,顯然有劇烈的火毒。

  洞內(nèi)熱得有一種辛辣感,那少年面色赤紅,嘶啞著驚叫:“大妖!”

  這東西通體暗紅,占據(jù)了大半個洞穴,軀體也不算特別大,八條腿卻特長,分成三節(jié),之前把身軀頂?shù)酶吒叩?,現(xiàn)在折了下來,一顆巨大猙獰的頭顱出現(xiàn)在眼前,頭頂兩大兩小四只猩紅眼睛盯著他們,嘎嘎幾聲怪叫,口器張開,森然可怖。兩只長螯又奇快無比地向他們扎來。

  陳讓一個人倒可以周旋玩玩,試一下結成三丹后的修為實力,但這少年可經(jīng)不起折騰,呼吸已經(jīng)紊亂起來,兩眼恍惚,臉上起了紅斑,這洞穴中彌散著毒素,他們進來就開始緩緩中毒了,此前竟然毫無察覺。他只好直接就用起陰符珠了。

  灰蒙蒙的光幕一閃,擋下兩螯齊擊,他心念一動,陰符珠一沖而出,撞進大蜘蛛體內(nèi)。

  吱吱一陣亂叫,長柱一樣的八條腿折攏一縮,抱在三四丈大小的軀體上,轟隆一聲砸在地上,暗紅色軀體上凝結起一層冰晶,八只三節(jié)長腳不停地曲折掙扎,有幾只長腳居然跟身體脫離了,卻依然在動,而且力道不小,打得碎石亂滾。

  陳讓看著暗紅色的尸體,心道:陰符珠真是玄妙,一擊直接打破了腦子,為什么每次都能找準弱點進攻呢?

  少年感覺死里逃生了一回,驚魂甫定,尷尬畏縮地說:“老師···我。”

  陳讓看了看他,不由得一笑,只見少年半含著腰身,胯下頂起一篷來。

  他用陰符珠為少年解毒,說:“不用難為情,這是陽火之毒,中了這個毒就會硬起,中毒越深,硬得越久,不解毒的話,等到軟下來就再也硬不起了?!?p>  所有之毒,無非是陰陽五行之氣糅合而成,陰符珠有化陰陽納五行的威能,化解毒素,自然不在話下,有陰符珠護體,他可謂是百毒不侵。

  陳讓提起少年說:“先出去,叫同學們都來?!?p>  少年疑惑地看著他,他知道他心中所想,說:“這石門是運氣門,需要五種屬性的真氣才能打開,水火風雷木?!?p>  少年哦了一聲,看了看那對大毒螯,有些不舍地被他提著飛了出去。

  宿營之地不算太遠,但他們趕回去天色也已經(jīng)蒙蒙亮了。

  陳讓打了個呼哨,一幫少年少女被驚醒,他說:“這位同學發(fā)現(xiàn)了個好地方,不過也可能有危險,愿意去的可以一起來碰碰運氣,你來說?!?p>  眾人聽了驚喜不已,一窩蜂地跟著二人進了洞,看到那七折八段的長腳和獰惡的大尸體時,又個個心悸,興奮之色少了一半。

  陳讓安排水火風雷木五種真氣屬性的學生對著石板上幾個圖案灌注真氣,其他的學生則在分尸,這蜘蛛類似的大妖雖然猙獰嚇人,但是畢竟還是有不少好東西,尤其是妖丹和那對螯肢。

  不一會五個學生整得氣息奄奄,洞門上的圖案只是有些光芒在流轉(zhuǎn),毫無其他動靜,也無怪乎如此,當初陳讓以丹氣境的修為,打開二龍竟珠運氣門都耗盡了真氣,這幾個學生剛剛進入行氣境,即使是打開低級的運氣門,也是難如登天。

  他本想叫上人試一試,卻失敗了,反倒把這秘密曝露在大眾眼前,這下那個褐發(fā)少年要郁悶很久了。

  他尋思一陣,突然靈光一現(xiàn):我參悟這么多天陣法,何不把定光和尚教我那個催熟東西五行聚氣陣改一改,五行相生,這里有三十幾個人,能湊出五行屬性齊全的兩組,水火屬性的更是多有,來個連環(huán)五行轉(zhuǎn)輪陣試試。

  這連環(huán)五行轉(zhuǎn)輪陣當然是他自己取的名字,分為四陣。連環(huán)相套,主陣通過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依次循環(huán)輪轉(zhuǎn),只需要用到水火木三種,金土兩種屬性的學生就成為供養(yǎng)。

  再用外陣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五行相克來剝離真氣向內(nèi)陣轉(zhuǎn)移,不停補充內(nèi)陣。

  再用兩個輔翼陣,以陰水火輔風、以陽水火輔雷,風、雷二氣的屬性偏向,用陣法來調(diào)整,就像烹小鮮,先把主料風、雷整出來,再往里加陰陽金木水火土這些調(diào)料,金風木雷,都在一鍋之燴,一陣之法。

  他以陰陽二氣來主導整個陣法,提供無屬性真氣,理論上可以做到四陣真氣共通,以他真氣的渾厚程度,打開應該不成問題,問題是這陣法能不能湊效。

  無論如何也得一試,他讓那五個人打坐調(diào)息,他自己則細細地推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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