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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道解

第六十八章 取寶悟道初試鋒

玄明道解 易有三 6583 2020-02-08 20:45:39

  陳讓挑出二十個人指導一番,按方位起陣,自己往陣眼中一站,調動起來。

  一時間各色真氣如同紐帶串聯(lián)在眾人身上,飛速流轉,陣中當用的幾人精神一振,催動真氣往石門上的圖案灌注。

  陳讓指揮著陣中學生控制真氣強弱,維持著動態(tài)平衡,不停輸出,他自己則成了一個術數(shù)中樞。這不是施展什么威力驚人的手段,卻對術數(shù)造詣的考驗極大,他也是竭盡所能了。

  他以無屬性真氣入陣,陣法要轉化他的真氣屬性,對學生體內的本屬性母氣損害還是挺大的。

  他此前也做過說明,然而神仙洞府在眼前,別說是母氣受損了,就是拼著半條命,也要一探究竟。這些學生已經今非昔比了。

  洞門終于向一側退開,明紅的光芒乍現(xiàn),洞中流光溢彩,異香撲鼻,芬芳馥郁。陳讓示意學生在門外等,催動真氣小心地向前走去。一幫學生看著,連呼吸都忘記了。

  洞府布置像一個小廳,石壁上鑲嵌著各種夜光石,廳尾是一個長石桌,上面空空如也,桌后一個三足圓鼎,只有三尺來高,靠著洞壁。廳中再無他物。

  兩邊共有三個石室,一間空蕩蕩,只有一個蒲團,對面一間正是丹香所在,石壁上鑿了許多格間,里面或是白玉瓶、或是黃玉盒、或是綠玉蓋碟···另外一間全是刀劍武器之類,數(shù)量不少,凌亂丟了一地,洞府主人似乎并不看重。

  他走到石桌后看那小鼎,暗紅色小鼎上刻滿了各類符文,周圍空氣扭曲,顯然溫度極高。

  小鼎的圓蓋上有幾個字‘四季養(yǎng)生爐’,他催動真氣揭開,一道熾熱光柱隨即沖上洞頂,逼得他陰丹劇烈一轉,護住身體。

  洞頂上的巖石被光柱一照,化成漿液灑下,洞中的溫度也猛然上升,炙熱的氣浪從石門中澎湃而出,那些學生驚叫著往后面飛逃。

  他正要將蓋子蓋上,突然感覺陰符珠不受控制一沖而出,眼前一花,那光柱消失不見,陰符珠也感應不到了。

  他愣了一瞬,只見那小鼎四方的鼎口內暗紅一片,鼎肚中七顆青綠色的指頭大丹丸懸浮不定,清香撲鼻,滲人心脾。

  他將蓋子蓋上,心道:這鼎內只怕是放了一個火精,···陰符珠吞了土精水精,還差金木,就能合五行,定地水風火了,也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熱浪一現(xiàn)而逝,學生們嘈雜一陣,又轉了回來。

  洞府中并無危險,丹藥兵器不少,陳讓當然也有些意動,卻不能跟學生去搶,他已經得了火精,也不虛此行?;仡^看著他們興奮期待的神情,他也甚感欣慰。說:“進來吧,不要爭搶,先把東西都取到大廳來,你們自己再統(tǒng)一分配?!?p>  學生們興奮不已,一哄而進。

  他繼續(xù)打量那鼎上的符文,這些符文形同蝌蚪,每一筆都有頭尾。鼎肚外有四個大些的圖案,分布在四個方向,圖案是凸起的紋路,下方還有陰刻篆文。東邊是龍形,寫著青龍;北邊為龜蛇之狀,寫著玄武;西邊是虎形,寫著白虎;南邊是一只鳥形,寫著朱雀。

  他不知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是四個什么東西,但略一思索,點頭暗道:既然是四季養(yǎng)生爐,那就不難理解了:少陽春季,東方甲乙木主之,色青,春天東風起時,陽氣初生,木氣旺盛,生機勃勃,萬物煥發(fā),正當自強不息,像龍一樣發(fā)揮。

  老陽之夏,南方丙丁火主之,色朱,炎夏南風熏灼,陽氣極盛,火氣大旺,萬物壯茂,繼明高照,是該像鳥一樣振翅長空。

  少陰之秋,西方庚辛金主之,色白,金秋西風漸起,鋒銳肅殺,萬物成熟,收獲季節(jié),不冷不熱,正是爭奪資源,征戰(zhàn)殺伐的好時機,是該像猛虎一樣威凌。

  老陰之冬,北方壬癸水主之,色玄,朔冬北風催人,陽氣潛藏,水寒地凍之時,就要龜蛇一樣蟄伏起來。

  一年有四季,一天中也有四季,都同此理,確實是養(yǎng)生延命之法??磥磉@洞府里煉的丹藥都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了,最好的肯定是這爐子里的,云荷潘月璇正好合用。

  學生們也差不多將東西都搬到了洞廳中,有人叫道:“老師,可以分東西了?!?p>  陳讓把那爐子提了起來,走了過去,說:“爐里有七顆丹藥,我要四顆,大家有沒有意見?!?p>  眾人笑,有人說:“沒有老師,我們哪里進得到這種神仙洞府呀,老師您拿什么拿多少都是應該的?!庇钟腥苏f:“老師,您來分配吧?!?p>  陳讓搖頭一笑,說:“你們自己分,怎么分,也自己想辦法?!?p>  說完把爐子往場中一放,坐到側邊閉目養(yǎng)神起來。三十幾個學生開始討論,一開始還文雅平和,約定二十個陣法參與者優(yōu)先選擇,參與分配的人少年血氣上來,就一發(fā)不可遏制了。

  褐發(fā)紫瞳那學生跟另外一個組長越吵越大聲。一個說:“是我最先發(fā)現(xiàn)這個洞的,我應該有優(yōu)先權?!币粋€說:“沒有我們的話,這個運氣門也打不開,你發(fā)現(xiàn)了又怎么樣?”

  兩人吵著就要動手,陳讓笑道:“要打就打,我在這里,只管打。”

  兩人愣了一愣,還以為聽錯了,見陳讓點頭示意,又是拉開架勢,對峙了一會,交起手來,出乎陳讓意料的是,另外一個組長居然深藏不露,現(xiàn)在重寶當前,也終于露出了爪牙,結果以一招險勝了褐發(fā)紫瞳的少年,拿到了一個烏漆墨黑的杵,迫不及待地噴了一口血在上面。

  那些兵器多是法器,只有兩三件法寶,這杵是其中之一,最好的是一對子母彎刀,如同兩道玄月,兩柄相接,合為月輪,想必有類似裂山劍‘月涌大江’這樣的法寶威能。

  但武器還是要合適才行,那個學生是木屬性真氣,用那杵正好,眼光還是不錯的。

  褐發(fā)紫瞳學生大受打擊,憤懣不已,又加入到分配的人群中去了。

  學生們越吵越厲害,有人低聲說:“我們老師真懶,要是他來分,早就分完了?,F(xiàn)在誰也不服誰,分到什么時候去哦。”

  跟他一起的人說:“老師分肯定也有同學不服氣的?!?p>  “但是誰敢跟老師吵···”

  陳讓來分自然省事,幾句話就了當,但對于學生來說,沒得到絲毫鍛煉,有害無益。他正好打坐運氣,有的是耐心,笑眼旁觀,這些學生的稟性在寶物面前暴露無遺。

  洞中無日月,學生們很自覺地把爐子原封不動地留給了他,陳讓說:“多謝同學們分給我這個寶貝了?,F(xiàn)在東西也分完了,既然是你們自己分配的,想必沒有什么怨言,如果還有,現(xiàn)在說出來,一旦出去,就不要另做他想?!?p>  沒人僭言,陳讓說:“連夜回學院,大家全力趕路。洞府的事一定要保密,不要招搖,免得惹禍上身。”

  一個學生興奮地說:“老師那么厲害,還怕別人嗎?”

  陳讓說:“我怕不怕是我的事,你們怕不怕?要謹記,平時低調一些總是好的,即使是有人欺上頭來,也要忍讓為先。再三忍讓,忍無可忍了,那就不要拖泥帶水?!?p>  學生們恭敬地齊聲說:“謹遵老師教誨?!?p>  陳讓嘆了口氣,說:“原本想在這個月淘汰十幾個人出去的,你們都還不錯,就都留下吧,回到學院,我再來一一問你們的名字,正式教你們?!?p>  眾人欣悅不已,有學生怪道:“老師為什么從來不問我們的名字?!?p>  陳讓笑道:“跟我無關的人,我何必知道他們的名字?!?p>  學生們更加高興,又有個少女問:“老師,仙丹怎么煉化?”

  陳讓哈哈一笑,說:“你吃飯怎么煉化?人有腸胃臟腑,自然能消化,若是消化不了,那就是功夫不到。就拿凡人來說,平時吃完飯后就要走動走動,一兩刻后還要加大運動量,這就是煉化,吃飽了不運動,就長成了肥肉,我們知道自由班有許多女生節(jié)食減肥,那是最不可取的,我們這里不準出現(xiàn)這種情況,你們這個修行階段,能吃多少,就吃七分飽,多鍛煉,一個修行者身上是不應該有多少肥肉的,當然血脈和功法特殊的除外。這種丹藥藥性都溫和,延年益壽,美容養(yǎng)顏,你們可以放心吃?!?p>  眾少女美目閃亮,容光煥發(fā),似乎一個個都更美了,陳讓卻說:“不過先不要吃,不然九成藥力都會化成屎尿排泄掉了,而且要么便秘要么拉稀,等到晉升境界的時候吃下一粒,效果更好?!?p>  “嘔。”一個女生面色一囧,低聲說:“老師什么都好,就是喜歡搞這種神轉折惡心人?!?p>  雖然如此一說,但學生們希冀萬分,擰著一股勁,他看著他們的神色,又說:“欲速則不達,一步步來,操之過急,必有遺咎?!?p>  有人又問:“老師,什么是遺咎?”

  陳讓看多了古本,陰符珠中的信息更是玄奧精深,常年浸潤,以致于他說起話來不經意就帶著文言,學生有些云里霧里,但是說通俗浮白些意境卻又不完全了,詞不達意,他也只能暗暗搖頭,說:“就是后遺癥?!?p>  他帶人回到學院,讓學生們休息兩天,又把丹藥給了云荷三女,自己吃下一粒,一頭鉆進房間研究那個爐子去了。

  兩天后,陳讓陪著涂清鈴云荷潘月璇三人夜游武池城,至此,云荷臉上的疤痕算是徹底消除了。涂清鈴扮成男裝,云荷和潘月璇則丫鬟打扮,在這物欲橫流的武池城,一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他們毫不起眼。

  幾人許久沒有融身在滾滾紅塵中,走在熙攘熱鬧的夜街上,看人千姿百態(tài),看燈光怪陸離,也別有一番感觸。

  潘月璇說:“真有一種承平日久,繁華盛世的錯覺?!?p>  陳讓說:“水面上風和日麗,水底下暗流洶涌?!?p>  云荷呵呵一笑,說:“或者說山腳下花紅柳綠鶯歌燕舞,山巔上電閃雷鳴龍爭虎斗?!?p>  陳讓笑道:“還是你說的貼切些。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混在這鶯燕牛羊中倒還安全?!?p>  涂清鈴說:“我昨天看了本書,書上對各州郡王的叫法是牧、狩,云州牧、蓼州牧、陽夏巡狩,我現(xiàn)在有點明白了?!?p>  陳讓點頭說:“好管制的,就跟放牧一樣,叫牧;不好管制的,甚至還要對敵的,就跟狩獵一樣,也是有道理?!?p>  一群衣著華麗的人傲然而來,他們側身讓道站到一邊,人群風掠而過,這時靠后一個少年停了下來,躊躇了一下,轉回身恭敬地說:“老師?!?p>  陳讓一看,原來是那褐發(fā)紫瞳的少年,笑著揮手說:“去吧?!?p>  那群人紛紛轉過身來,其中一個身量頎長的青年說:“這就是你們的老師?”

  褐發(fā)紫瞳的少年點頭說是,那青年排眾而出,向陳讓走了過來,近前,一張臉就只能看到下巴和鼻孔了。

  那青年提起氣勢相逼,陳讓卻氣息內斂不為所動。旁邊的人都睜大眼睛看著,這種對峙,是精氣神的暗中交鋒,具體情形只有與事者自己知道,一般來說誰先開口動作誰就落了下風。

  兩人相對,青年感覺自己是狂風海浪,陳讓卻像一塊頑石,無論他怎么沖擊,都是那個樣子巋然不動,讓他無奈煩躁。

  不過幾個呼吸,他就到了極限,繃緊的身體似乎要裂開,感覺只要那塊石頭一動,就會翻江倒海,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這樣下去他不得不出手了,卻看到陳讓拱手說:“兄臺修為高深,在下佩服,不知道兄臺有何見教?”

  他頓時感覺松掉了一身枷鎖,卸去了如山重負,出了一身冷汗,強自平復了,說:“聽說武池學院出了個人物,今天一見,果然還是有幾分本事。告辭?!?p>  那群人中有人說:“這個青山老師居然能跟大師兄斗成平手?”

  “怎么可能,顯然是大師兄勝了?!?p>  那青年卻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陳讓一拱手破盡他所有氣勢,讓他心驚膽戰(zhàn),如果那不是拱手作禮,而是出手一擊的話,他非死即傷。但是對方還讓他明面上勝了,給自己留足了面子,他臉耳發(fā)燙,更是一息時間都不想多留了。

  陳讓看著他們遠去,褐發(fā)紫瞳少年回頭看,他微微一笑,揮了揮手。

  這時一家典押行門口被打出兩個人來,一男一女,男的滾在地上口吐鮮血,陳讓看了一眼,那少年面熟,應該也是他帶的學生。

  少年爬起來往典押行沖,一邊叫:“還我!”

  看門的兩個彪形大漢一人一掌,又把他打得飛起,跌在街上。

  陳讓走過去把他提起來,那少年看到他,又驚又喜又憂懼,叫了一聲“老師!”

  那少女一雙桃花醉魚眼,兩道青黛逆蛾眉,急急地說:“老師,典押行的人強搶仙丹!”

  陳讓眉頭微皺,看著那少年說:“怎么回事?”

  少年畏縮低聲說:“我分到了兩顆仙丹,給了她一顆,她···她拿了來典押···”

  “她是你什么人?”

  “是···是我妹妹?!?p>  陳讓搖了搖頭,說:“明天不用來講習堂了?!?p>  那少女憤憤然叫道:“憑什么!”

  陳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你不是他妹妹。欺師,此其一;你害了他,也害了自己。亂情,此其二?!鞭D身就走。

  看門兩個大漢嗤笑道:“算你識相?!?p>  陳讓置若罔聞,悠然往一側踱去。那少女卻叫道:“他就是藍班老師青山!他開了神仙洞府!他有的是仙丹!有本事你們搶他的去??!”

  這幾句話一炸開,街道上瞬間寂靜了下來,無數(shù)雙眼睛都盯著他,眾目睽睽之下,即使是他,也在這夜里感覺被烈日炙烤了。

  一個中年男子從典押行內踱了出來,大聲說:“眾所周知,武池城管轄范圍之內,只有我家祖上是煉丹的化神境強者,青山老師這是掘了我家的族藏啊,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p>  典押行中更多人紛紛出來附和說道。那剛走沒多遠的錦衣青年一行人也兜轉過來,遠遠地看著。

  前方云衣閣高處飛下來一個雍容女子,說:“賈老板這話就說得太過肯定了,神仙洞府有仙丹不是很正常的嗎?跟是不是煉丹師沒什么關系吧?而且除了仙丹,肯定還有其他好東西吧,所謂見者有份···”

  近處一家丹藥鋪中也蕩出來一個老者,說:“不如青山老師把丹藥拿出來,老夫鑒定鑒定?定不叫老師吃虧?!?p>  人越來越多,這些商鋪老板跟學院都是盤根錯節(jié)的關系,勢必難以善了,陳讓嘆了口氣,說:“各位的吃相未免也太不講究了,還是各自散去吧,免得傷了和氣?!?p>  典押行的賈老板咄咄逼人:“盜了我家東西,還口口聲聲和氣?交出仙丹,否則定要殺了這賊子?!?p>  有剛來看熱鬧的不明所以,詢問旁邊的:“這人偷了典押行?膽兒真肥啊?!?p>  旁邊那人吃著瓜,糊囔道:“見錢眼開的人多了,何況是仙丹?!?p>  陳讓直直地盯著賈老板,說:“讓人典押自己,逼人賣身的就是你吧?”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做的都是正當生意,典押自己也是學生自愿,還不上當然要付出代價,不要轉移話頭,說仙丹在哪!”

  “仙丹我自然是有的,你要是能接下我一招,我雙手奉上就是?!?p>  賈老板哈哈大笑,似乎聽了個大笑話,背負雙手傲然道:“早聽說武池學院來了個猛人,我今天倒要見識見識。來吧!”

  陳讓心道:之前跟那青年對峙被不少人看在了眼里,或許以為我好欺。也好,眼下這局面,就全力出手,殺一儆百,鎮(zhèn)住人心。

  他催動混元太極丹,現(xiàn)龍一掌推出,一條三尺來長的灰蒙蒙小龍無聲無息地張牙舞爪向賈老板撲去。

  賈老板咧開大嘴嘿嘿一笑,真氣凝聚成金光燦燦的巨爪向小龍抓去,大小懸殊就向是鳥爪捏蚯蚓。

  然而灰色小龍就像是一個影子,從巨爪中一穿而過。威勢驚人的真氣巨爪抓了個空,賈老板瞳孔一縮,連忙在身前凝起一道真氣盾,但是小龍依然像是灰光過水,漣漪都不起一絲。

  賈老板驚慌起來,本能地后退,但是小龍還是撞進了他的胸口。他愣了一愣,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力道,走上一步,哈哈大笑說:“怎么樣···”

  但隨即表情變幻,疑惑,詫異,轉而顯得很舒服,很享受,呼吸短促,就像是跟心愛的女子翻云覆雨到了巔峰。幾個呼吸之后,面容五官開始垮塌起來,就像蠟像遇熱,耷拉下垂,接著往地上一軟,癱成一團爛肉。

  典押行的人驚駭不已,云衣閣那女子結結巴巴地說:“這···這是什么邪術!”

  陳讓第一次動用混元太極丹,想不到用見龍一式催發(fā)出來竟然是這樣的銷魂蝕骨,可謂是化骨龍,確實顯得邪異。為什么會這樣,他一時也想不出個道理來,只是感覺應該跟‘虛’有關系。

  但是這一掌幾乎就耗盡了混元之氣,他感覺一陣胸悶,強打起精神環(huán)視一眼,說:“想要仙丹,就來接我一掌。當然,你們也可以一起上?!?p>  這些人雖然都懷著覬覦之心,但眼睜睜看著典押行賈老板死得那么古怪,誰也不敢先出頭,都在觀望著。

  陳讓哼了一聲,往學院中走去,圍觀的人群紛紛讓開。涂清鈴迎了過來,潘月璇卻被云荷拉住,跟著圍觀的人群往后退。

  陳讓大感安慰:云荷就是讓他省心。

  一個梭形法寶突然從后面打過來,陳讓感應不到陰符珠,情急之下只好連出兩掌向后抵去,一陰一陽兩條長龍交攻在長梭上,長梭居然爆開,化為無數(shù)長針向他攢射。

  他那兩擊沒起到任何作用,長針來勢太疾,他避無可避,只好鼓蕩真氣硬擋,但是法寶畢竟是法寶,真氣再凝實也抵擋不住,剛一出手,掌心就被刺了一記。

  涂清鈴揮劍抵擋,叮叮當當亂響一陣,那柄劍也被打成了篩子,陳讓身上又中了兩針。

  丹藥鋪出來那老者催動一個葫蘆,冒出滾滾黃煙,向他們攻來,周圍觀望的人也都蠢蠢欲動,就連那頎長青年也身子前傾,眼光閃爍。陳讓急促低喝:“用陸淵啊?!?p>  長針法寶顯然是有毒的,陳讓感覺有些提不起真氣,只好全力凝聚精神,大喝一聲:“鎮(zhèn)魂!”

  陸淵劍光斜向上驚卷,長針紛紛落地,葫蘆咵啦一聲也碎成兩半,兩聲慘叫之后,那女子和老者墜到地上,已經成了幾截,直冒寒氣。連遠處云衣閣三層的高樓都被削掉了頂子,吱吱嘎嘎歪斜,塌了下來,轟隆一聲砸在地上。

  陰寒驟起,水汽凝結,空中飄起霜花。涂清鈴收劍入鞘,攜著陳讓一縱,兔起鶻落,消失在朦朧夜色中。

  潘月璇低聲說:“師娘,師尊沒事吧?”

  云荷目有擔憂,卻說:“沒事的,我們回去等就好了?!?p>  這一帶大亂,人們議論紛紛,那頎長青年也愣在那里,旁邊有人問褐發(fā)紫瞳少年:“澹臺節(jié)德,那個用劍的是誰?”

  紫瞳少年說:“青山老師的弟弟青嶺?!?p>  那人嘖嘖兩聲,說:“比他哥哥還厲害···”

  頎長青年回過神來,雙目灼灼地說:“是劍,是那把劍,真是好劍!”

  有人說:“那么厲害的兩兄弟,為什么會到學院來當老師呢?”

  頎長青年說:“一定要摸清這兩個人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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