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愛情

　　　　其實還有個人最近時常偷偷來到這幢暫且叫作蘇家宅的墻外，默默關(guān)注著布勒爾岡。這點確實布勒爾岡或者蘇赫薩哈都不知道的。這個人就是王薇英。自從大半年前那次交鋒后。王薇英的思緒時常被布勒爾岡的身影所擾亂。本來平靜的生活被毫不留情的打亂。王薇英覺得自己中了心魔。努力想通過閱讀或者練字，或者習(xí)武來擺脫自己滿腦子的這個和自己沒啥關(guān)系的人的身影?？墒呛髞恚l(fā)覺自己根本沒有這個本事去控制自己的思想。因為有時候，她竟然會憧憬著和這個人在一起說話，或者其他別的情況。甚至有時候夢中也是布勒爾岡的言行。醒來竟然很惆悵。于是，某天，他跑進帳房孔先生屋里，那屋子不大，還算干凈。就是常年會漂浮著酒氣。這不，孔先生正在一小杯一小杯喝新釀的米酒呢。王薇英鼓起勇氣的，也有點前言不搭后語的把自己最近的心事表訴給孔先生了。孔先生已經(jīng)微醉，眼睛也有些迷糊。捋了下山羊胡，瞇縫著眼睛，嘴角向上揚了起來。慢慢說：我看可以。王薇英愣住了：孔先生，您說何意？孔先生咪一口酒：照我這幾月觀察，著兩人并非歹徒，雖說可能是朝廷要犯。不過據(jù)說這兩人也在家邊耕作，和他們鄰里也是和睦。這兒本就天高皇帝遠，我活了這把年紀(jì)，只知道每年王老爺會去縣里孝敬縣太爺。連縣里師爺?shù)挠白佣紱]見過。.....王薇英在那兒已經(jīng)忍不住了：孔先生，您所言何意？帳房先生打住了話頭，朝著王薇英上下打量了幾眼：大小姐，您今年可已經(jīng)21了啊。二公子可已經(jīng)讓老爺抱孫子了哦......王薇英又愣了一下，臉一下子飛紅了。腳一跺，啐了一口。扭頭走了。

　　不過那天以后，王薇英倒是有點開竅了。于是經(jīng)常有意沒意的，繞道朝蘇家宅子周邊走。有幾次，村里小道上都沒人影了。往常已經(jīng)休息的她，卻是被一股思念驅(qū)動。到那兒徘徊。有時候聽到院內(nèi)布勒爾岡練武，就想著和他過招的是自己，更有甚者，竟然會想，當(dāng)初那一刀，若是傷了自己，又會如何，想到這兒，她也不會覺得害怕，反而有一些甜蜜。有時候聽到墻內(nèi)傳來凄涼的琴聲，雖不熟悉也聽不懂，但曲調(diào)中傳來的蒼涼的感覺劃破夜空讓王薇英覺得有些不知名的激動。

　　而這些，某天卻被汪盛亮發(fā)現(xiàn)。這小男孩古靈精怪，看見王薇英躲躲閃閃在蘇宅邊上，也偷偷躲在一邊故意不去打擾。有個早晨，汪盛亮撲騰撲騰跳進宅子，蹦上客堂里的椅子，拿起桌上點心就吃。見蘇赫笑著出來，就問布勒爾岡叔叔呢？蘇赫操著一口生硬的漢語說：你叔叔去街市買東西了。一會兒，布勒爾岡回來，見到小汪在。說到：小鬼，今日不用讀書？（放下手邊東西）等會在這兒吃午飯。今日的羊肉可不錯。汪盛亮說：好啊好啊。小汪最喜歡在這兒吃飯，因為蘇赫和布勒爾岡有時喝酒，會勻一些給他。后來，他一有機會就到蘇宅去，有時候是趕著飯點。這次又被他候到了。吃飯不是主題，照例小汪討到小半碗酒。三人說笑著吃飯很是融洽。小汪沒耐性，三口兩口把小半碗酒就喝了。突然對著布勒爾岡眨眨眼睛說：叔叔，你知道王家姐姐總是偷偷來看你，但不敢進來喲！。

　　蘇赫薩哈朝布勒爾岡望去，嘴邊帶著笑意。其實他兩個兒子，都早年夭折，已經(jīng)把布勒爾岡當(dāng)作兒子看待。這些日子暗中查看，也發(fā)覺王家大小姐對布勒爾岡頗有好感，也沒捅破。今日小汪倒說出來了。布勒爾岡切了一聲：別胡說。抬頭見蘇赫這樣望著自己。也有所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布勒爾岡今年24歲，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對王家小姐也非沒有好感，否則那天也不會刀下留人。不過從來沒朝這方面想過。幾月前，養(yǎng)傷中，偶爾還會想起王小姐。王小姐也會經(jīng)常帶些養(yǎng)血滋補的食材來。后來病漸痊愈。心思里想到王小姐的時候也越來越少。他何嘗不想娶妻生子，但如今身在異鄉(xiāng)，思鄉(xiāng)愁苦的心緒時常盤繞心中，何來兒女情長之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