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男愛女(五)
近些天,許偉看到鄭改迷精神恍惚的有些異樣,就猜想他和黃萍的分手進行得不順利,八成是又被那個女人給訛了。誰知道他一問,才知道問題出在他鄭改迷自己的身上。
“兄弟你真是個情種啊,怎么這么不理性!計劃好的咋又變了主意?你呀!若是生在古代當個帝王,注定也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這下又上當不是?我看你咋收場!還是聽哥一句忠告,快刀斬亂麻,趕快和她斷了吧!”
鄭改迷被說得很難為情,這本來都是自己弄的差錯事兒,他也不便去反駁,只好姑且沉默起來。
許偉見他優(yōu)柔寡斷的樣子,就知他還留戀在那溫柔鄉(xiāng)里,估摸他一時半會兒也難以下定決心,就說:“改迷,沒聽人常說么,聽人勸吃飽飯,你可別再犯傻了!這女人的心思啊,男人們是很難猜準的。你也千萬別低估了那黃萍,我看她也不是個省油燈。況且感情的事兒,該斷不斷必受其亂!你要是這樣藕斷絲連的,日后必吃大虧??!”
“我知道了,偉哥,謝謝你的好意提醒,這事兒容我再斟酌一下?!?p> “這還有啥再斟酌的?你是當局者迷??!局外人一眼都看穿了,她這就是在割你的韭菜!你想,如果他是死心塌地愛你的,哪會貪念那點兒財?從這點兒小事上,就可以看出這個女人不簡單!你若是再不聽勸,還是心存幻想,到頭來受傷遭罪的還是你自己,你倆也不會有啥好結(jié)果的!好自為之吧,兄弟!哎……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作為同事,許偉也只能說到這份上了,他長嘆了一聲,搖著頭兒走了。
許偉分析得很透徹,說得也再清楚不過了,鄭改迷雖然也有這個擔心,可他還是聽不進心里去。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就是放不下黃萍,畢竟他和她這份溫柔鄉(xiāng)的曼妙在麗君那里是追尋不到的,這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鞋子合腳不合腳,別人怎么能知道呢?別人只不過是拿傳統(tǒng)的觀念來束縛你罷了,愛情是沒有對錯的,個人生活的幸福還得靠自己來把控。他心里也有自己美好的期望,說不一定哪天黃萍就成了他的新娘呢!想到此,他心里好像就釋然了許多,甚至有些美滋滋了,先前對黃萍的所有猜疑和怨恨全都煙消云散了。
鄭改迷之所以會抱有這樣的奢望,也不是他胡亂想的,他也是有著現(xiàn)實版的參照和根據(jù)的。別的人不說,就說他的對門鄰居良哥吧!和大婆離婚后,又娶了個媳婦足足小他了二十多歲,兩個人生活得是相當?shù)男腋:妥棠仯∽罱窒驳脨叟?,樂呵得嘴都合不攏了!逢人就笑,他那原本都小的眼幾乎都瞇成一條縫了。這也難怪,他都是年近六旬的老漢了,老來得女,哪有不高興的?不過這也真讓他的對門鄰居鄭改迷大開眼界了。
“良哥啊,你這乖女兒比孫子都小幾歲,這家里以后該咋稱呼咋叫呢?”
“咋稱呼?該咋稱呼就咋稱呼唄!孫子叫她小姑不就是了?嘿嘿……”良哥一笑,就露出了吸煙熏得黑黃的大門牙來,臉上絲毫沒有顯出被奚落的尷尬來,相反的卻帶著那么一點自豪和神氣。
良哥再婚這事兒,鄭改迷他也是偶然才知道的。那還是去年的某一天,良哥家的門鎖壞了,兩口子都進不了屋了,他這才敲開了鄭改迷家的房門。當時跟著良哥進屋的還有一個腆著個大肚子的年輕女子,他們叫的開鎖匠還沒到,就臨時在他屋里歇一會兒??粗嵏拿砸苫蟮难凵穸⒅约?,那女人有些害羞地低了頭,就在門口的沙發(fā)上兀自坐了下來。
“哦,小改啊,這是你小嫂?!绷几绾孟裼X察到了他的疑慮,趕緊打圓場說。
“小嫂?”鄭改迷大吃了一驚。他就知道良哥有個溫柔賢惠的大嫂夫人——青梅,她在一家服裝公司做裁縫,每天照時照晌地進出家門。這都是二十年的老鄰居了,大家也熟識得很。這突然又從哪里冒出來個二嫂呢?鄭改迷雖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礙于女子的面,他也不便細問,就趕忙給他們端茶倒水。
“良哥,你這結(jié)婚辦喜事也是件大事,咋也不通知兄弟一下?”鄭改迷又把一盤水果拼盤放在茶幾上,嬉笑著說。
“兄弟,這事兒我倆也沒對外去說,咱都是幾十幾的人了,也不圖那個形式,生活兒么,兩人過得滋膩就行了!哎!這事兒啊,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這里邊的道道兒,還多著呢!待會兒再給你詳說?!?p> 正說話的當兒,開鎖匠也就上樓來把門給打開了,良哥忙起身摻著那大肚子女人就走回屋了。他的那個麻利勁兒,咋看也不像一個六十歲人的模樣。鄭改迷撇撇嘴,心下想,也是個喜新厭舊的主兒!以前也沒見他對待大嫂這樣好過!不過這也可以理解,人家是老夫少妻,又正值“合伙蜜月期”,殷勤和熱乎點也正常么!
鄭改迷正瞎胡琢磨呢,門又被敲響了。開門一看,卻是良哥又過來了,正提溜著一袋禮盒門口站著呢。
“小改兄弟,你可別見怪,恁哥也不是故意瞞著你,我真的是哪個朋友都沒說!你若是不信啊,就問問咱們樓上這些鄰居,看看哪個知道?”
看著良哥的確是認真了,鄭改迷趕忙攔著道:“良哥您別誤會了,我也就是那么一說,也沒啥別的意思,你可千萬別介意!來,良哥,趕緊進來坐吧!”
良哥也并不拒絕,直接進了屋坐到了沙發(fā)上,又忙把禮盒拆開放在茶幾上說:“來,小改兄弟,吃糖!你是不知道啊,恁哥我雖然不是個什么官兒,但畢竟還分管著工廠的后勤。單位大小且不說,可它也是國企啊,這年頭兒網(wǎng)絡那么發(fā)達,把自己的私事弄太張揚了沒啥好處的!還是保密些好!千萬不能當出頭鳥,說不定背后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你呢,還有人正愁找不到弄你的茬兒呢!”良哥說得很是認真。
“良哥啊,我今天算是被你給搞糊涂了。梅嫂她多好啊,要個兒有個兒,要樣兒有樣兒的,賢惠又善良,她哪里配不上你了?哎,你都快六十了吧?兩個兒子都結(jié)婚生子了,這又去找個小嫂?你這到底是咋回事?”
“這根本就不是配不配得上的事兒么!你哪里知道啊,她當初嫁給我那時候就心懷不軌!”
“啊?良哥,你怎么能這樣說梅嫂呢?都過了大半輩子了,夫妻之間沒有愛情還有親情哩!”
“小改,實話給你說吧,那時候我們村是城郊,建工廠占用了我村的地,當時可以安排占地工。她是鄉(xiāng)下人,就是看中了這點才嫁過來的。她嫁了我就有工作,還是國企正式工,這不就成了鐵飯碗了么。你說她這不是另有所圖么!”良哥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那這個小嫂你是咋認識的???”鄭改迷換了話題問。
“這個說起來可就更偶然了,不過我倒認為,這才是咱們常說的千里姻緣一線牽,對面無緣不相逢??!”良哥感嘆道,“世上的事情總是很巧合,若沒有那場酒局,我哪里會有機會認識她?”
“???有這么傳奇么?良哥,你倒是說說聽啊?!编嵏拿允谴蚱粕板亞柕降琢?。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