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從驚駭中轉(zhuǎn)醒,苦笑道“禪師,您可難為小子了,您這身法之快,世所罕見,恕小子愚鈍,未解其中真意?!?p> “你且再看一遍”法照和尚不急不惱,當即又為白玉演示一遍。
“這次可看清了?”
“禪師”一陣思考過后,白玉開口“小子所見,您兩次施展身法,雖都是腳下畫圓,但好像所踏方位都是隨心所欲,并無定數(shù)可言,小子坐井觀天,所言皆是妄語,萬望禪師見諒?!?p> 法照和尚不惱反笑,欣慰的看向白玉“小施主這般悟性,當真是世所罕見,我這套逍遙游功法,雖說也算不得什么當世絕學,但小施主你僅僅觀摩兩遍,便能獲悉其中精髓所在,難能可貴??!逍遙游,重點便是這逍遙二字,將真氣匯聚足下,以身為圓,以意為圓,身意皆圓,便沒有身法方位,定式套路可言,施展此功法,身形飄忽不定,所踏出的每一步,都叫人不可琢磨,天下皆不可去,天下皆可去得!你且施展一遍,讓老衲一觀。”
白玉并未迷失在贊譽之中,而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細聽著老和尚的講解,聽聞老和尚要自己施展一番,白玉恭敬作揖,來到場中,頃刻間以白玉為圓心,方圓十丈范圍之內(nèi),竟是出現(xiàn)數(shù)道白玉身影,數(shù)息之后,身影歸一。
此番施展,引的老和尚不禁叫絕“阿彌陀佛,小施主天賦異稟,老衲生平僅見,初次施展,便已是有老衲五分功力,當真是后生可畏?。∵€望小施主你勤加練習,將這逍遙游發(fā)揚光大,也不枉我們今日緣分。”
“多謝禪師授業(yè)之恩,小子謹記,不敢懈怠?!卑子褡饕尽?p> “什么破功法,白小子才看了兩眼便學會了,你這老和尚,當真是越老越退步了!”老道士的聲音傳入二人耳中,白玉瞧去,此刻道爺,正站在不遠處的空地之上,看向自己二人。
“道爺,您來了”白玉看向老道。
“嗯”老道士嗯了一聲,算做回音。
老和尚笑而不語。
“看見你這臭和尚就來氣!”老道開口“白小子,他那什么胡編亂造的逍遙游有啥好學的,老道我也有一套自創(chuàng)的輕功,你且看著!”
言罷,也不等白玉應承,便自顧自演示了起來,身形微動,卻好似縮地成寸,也不見老道有甚大動作,仿佛如常人行走一般,可一步邁出,身形便已在五丈開外,五丈,十丈,二十丈,一步更勝一步!
忽的白玉耳中,傳來老道話音“人法天,天法地,地法道,道法自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天地有常,日月有常,四時有常,道法自然有常!老道這套功法,講究的便是遵循天地大道之理,以天地奇門為根基,上踏三吉門開、休、生,中踏中平雙門杜、景,下踏三兇門死、驚、傷!所踏之地,自是方位,所踏之地,自成方位,功法大成之日,上天入地,縮地成寸,皆不在話下!”
話音剛落,老道已回到原地,雙手負后,仰頭望天,卯足了勁扮出一副高人風范,時不時斜眼向法照和尚撇去,其中意思,仿佛在說,怎的臭和尚,看看老道我這功法,厲害吧!
白玉雖從未研讀過奇門八卦一類書籍,但自小修習老道授與的玄功口訣,本就與這套輕功一脈相承,加之自身玲瓏通透,對老道這套有固定套路可尋的功法更是一點就通,此刻正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臭小子,想什么呢!莫不是老道這套輕功太過玄奧,你想不通,那就說出來,老道替你解答?!崩系赖靡庋笱?,瞇著眼睛瞧向白玉,他自認自己所創(chuàng)這套輕功,怕是已經(jīng)前無古人,后也難有來者了,如此通天徹地的手段,這臭小子才幾斤幾兩,能只看一次便學會?。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令老道嘴角抽搐,顏面掃地。
怔怔出神的白玉,被老道所言驚醒,內(nèi)心感悟頗多,眼下就想著快快落實心中想法,當即也不多言,沖老道作揖過后,提身運氣,一步,兩步,三步。三丈!六丈!九丈!白玉竟是如法炮制,將老道這套引以為傲的本事,直接使了出來!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法照和尚呼出佛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引得老道尷尬之余,將火氣都撒到老和尚這里“臭和尚,你你你!你知道什么了你,你個臭和尚!”
“老友,莫急莫急,難道你看不出,小施主能同時施展我二人絕學,故然是因為心有玲瓏,天賦異稟,但其中緣由,不僅如此而已?。 ?p> “臭和尚,要說就說,賣什么關子!”老道此時說不出的煩躁,不耐道。
“老衲還以為當真是自己沽名釣譽,狗屁不通,所創(chuàng)法門實則是些粗爛淺薄的玩意,落在別人眼中貽笑大方,卻是忽略了小施主自身,玄門道法,果然高深莫測,小施主這身深厚內(nèi)功,才是關鍵所在啊!”法照和尚雙手合十,感嘆道。
“哦?”老道思索片刻,開口道“照你這般說來,確也合理!應是如此了!臭小子,滾過來!”老道捋著自己的山羊胡須,招呼白玉。
白玉經(jīng)過和尚和老道傳授輕功絕學,仿佛是向他打開了一扇通天之門,此刻內(nèi)心興奮不已,聽聞老道招呼,一躍而出,飛身至老道面前。
“賣弄生么!臭小子,才有這么一丁點的本錢,尾巴就翹到天上了?”老道呵斥道。
“小子不敢,不敢”白玉嘿嘿一笑,躬身作揖。
忽而間,白玉感覺,自己作揖而出的手臂,被人狠狠抓住,趕忙抬頭觀瞧,發(fā)現(xiàn)擎住自己手臂之人,正是老道,白玉心中納悶,剛要開口,就感覺一股霸道至極的磅礴真氣猶如排山倒海一般自手臂處傳入體內(nèi)。
入體真氣,同白玉體內(nèi)自身真氣糾纏在一起,相護絞殺,起初白玉,是落盡了下風,但隨著散落全身的真氣不由自主向老道那股真氣匯聚而去,與之相抗,便隱隱有了勢均力敵之勢,仿佛沙場之上,兩國軍士沖殺的場景,不過這戰(zhàn)場是在白玉體內(nèi)罷了。
見白玉提起真氣對抗自己,老道眼中精芒大盛,不覺間,出手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手臂處傳來的劇烈痛感,令白玉冷汗直流,無奈只能運足全身真氣向老道逼去。
“啊!”隨著白玉一聲吃痛慘叫,老道擎住白玉手臂的位置,頓時間氤氳之氣暴漲,就聽“砰”的一聲暗響,老道手臂竟被白玉生生振開,而白玉也被兩人之間的碰撞振的后退一步。
“嘶”老道倒吸一口涼氣,靜靜的看著因吃痛而反復揉搓被老道擎住手臂的白玉,沒有開口,也沒有再要出手的意思。
“阿彌陀佛,小施主竟能硬接下我這老友七成功力,想來內(nèi)功修為已是突破凌波,直奔反虛了!”法照和尚驚呼一聲。
“哼,怕是這臭小子還有余力”老道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聽聞老道所言,老和尚面露驚色,但卻仍有懷疑,沉吟片刻,開口道“小施主,可否容老衲一試?”
白玉本就哭喪著臉,心中不忿,道爺您怎么說也是前輩高人,怎得欺負我一個后輩!當聽到法照和尚言語,差點沒有昏死過去,若是此處還有他人,他是真心想要開口叫嚷,讓人主持公道了!
心下無奈,白玉卻只能硬著頭皮走到老和尚面前,極不情愿的伸出右手,叫苦道“禪師,還請您手下留情,若是再像方才道爺那般,怕是小子這條命,今天就折在這里了...”
老和尚笑而不語,伸手抓住白玉右手,白玉只覺一股溫暖和煦的內(nèi)力,進入自己體內(nèi),好不舒服!
“阿彌陀佛”片刻之后,法照和尚將手收回,輕念佛號。
“臭和尚,難不成老道還騙你不成?”老道給了法照和尚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