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道爺成了！君的天罰！
“你...你...你....”寒鐵鋒被氣的顫顫巍巍，卻一絲力量都使用不出來。
然而此刻秦成目光已經(jīng)不在他身上，他看向那名靈州間諜，火銃似不經(jīng)意指著間諜，平靜說道：
“我的破氣彈能破武夫的先天氣，自然也能破符篆靈力，你可試著猜我的槍里還有沒有子彈。”
靈州間諜眉頭一挑，警惕道：“我們應(yīng)該不是敵人?！?p> “確實不是敵人?！?p> 秦成是嘴上這么說，但潛臺詞就表達的很清楚：
不要細究我的身份，咱倆先合作端了苦營。
靈州間諜也是明白這個意思，當(dāng)前首要敵人是還是苦營，便配合道：
“閣下幫我大忙！”
秦成頷首，二人初步達成共識。
秦成手握雁翎刀上前，來到寒鐵鋒的身前。
破氣彈的效果極為明顯，打亂寒鐵鋒體內(nèi)血氣流轉(zhuǎn)，壓制他一身武人偉力。
“你...想做什么？！”寒鐵鋒目光閃爍，神情怨毒而畏懼，咆哮道：
“你想殺我！”
秦成歪了歪頭，好笑道：“你想殺別人，別人自然就想殺你，這值得大呼小叫嗎？”
他一手握著火銃，一手拔出雁翎刀。
刀尖狠狠的插入寒鐵鋒的胸膛。
被破了血氣的寒鐵鋒極度虛弱，根本沒法阻止秦成這個狀態(tài)完好的二境武夫。
他親眼看著刀尖捅入胸口，劇痛與鮮血一同爆發(fā)，他甚至還看到了那把雁翎刀上天泣紋。
恍惚間，寒鐵鋒突然意識到：
“這刀好像也是我委托打造的？”
那么一剎那，寒鐵鋒情緒異常豐富。
我的槍！我的刀！
拿我的武器殺我?。?p> 絕望，怨恨，憤怒，羞惱....全堵在喉嚨里要噴出來！
可秦成持刀的手腕一轉(zhuǎn)，刀鋒攪碎了寒鐵鋒的心臟。
這就是補刀！
寒鐵鋒臉色灰敗，生命力快速流逝，他聲音發(fā)苦澀，最后遺恨道：
“我....好....恨！”
秦成卻一臉不以為意，再殺一只畜生罷了。
抽刀而出，大量血液從胸膛噴射，寒鐵鋒化作“血人”。
他目光渙散，腦海浮現(xiàn)走馬觀花，以先天武者生命力旺盛，就算心臟被攪碎還能活一小段時間，所以寒鐵鋒還有思考的能力。
為什么自己會陷入身死境地？為什么自己委托打造的寶刀兇器會落入他人手里，并對自己發(fā)出致命一擊？
寒鐵鋒想不明白，他真的想不明白?。?p> 靈州間諜見狀可算是松了口氣。
死了寒鐵鋒這個四境強敵，可算是除了一個心腹大患，可眼下還有另外一個邪魔，他需要和秦成交流一下，該怎么處理。
“寒鐵鋒，你也是個廢物！”
一陣尖銳的嘯叫聲傳來，居然是已經(jīng)熄滅金炎的血衣詭道，他化作一道血光直撲秦成！
“閣下小心！”靈州間諜驚呼，連忙提醒秦成。
惡風(fēng)呼嘯，儀式壓制，武者根基的血氣在血衣詭道面前會極其疲軟。
所幸，秦成事先使用了“祛詭藥劑”，他的血氣沒有被壓制，反應(yīng)及時，干脆利落躲開了血衣詭道的惡撲。
但下一刻，血衣卻撲在寒鐵鋒的身上。
“不對！邪魔的目標是寒鐵鋒！它要吃了寒鐵鋒！”
靈州間諜錯愕，一股大不妙涌上心頭。
“廢物，還不如化作道爺?shù)馁Y糧！”詭道發(fā)出陰厲的聲音。
“不...”
奄奄一息的寒鐵鋒只發(fā)出了半個“不”字，隨后被一陣毛骨悚然咀嚼聲覆蓋，僅僅剩下絲絲縷縷的痛苦呻吟。
血衣披蓋寒鐵鋒的身體，表皮蠕動，像是吞噬消化。
局勢變化，靈州間諜焦慮，
秦成很是冷靜，不慌不忙的看著場面變化，心道一句：
“吃人者，終被人吃?！?p> 血衣包裹寒鐵鋒殘余，半分鐘后，就只剩下一具枯骨，詭道本人更是發(fā)出大快朵頤的嚎叫聲：
“四境武夫的殘血足夠我突破四境了！”
空蕩蕩的血衣無風(fēng)招展，明明沒有發(fā)聲器官的存在，卻傳出欣喜若狂的聲音：
“合適，太合適了，寒鐵鋒的血氣真是太合適！力量開始匯聚，我已經(jīng)觸及四境的門扉！”
吞噬了四境武夫的血衣詭道氣勢更加邪異詭譎。
一件無骨無臟的人皮衣愈發(fā)完整，筋肉血管清晰可見，空洞五官更是生出眼球和舌頭，有了些許神采，向著“完人”的方向轉(zhuǎn)變。
然而鼻梁無骨，口中無齒，臉無支撐似面團，這“無骨卻又似人”之物反而更加邪異了。
但任誰都能看出來詭道得到好處，變強了，變得更詭怪了！
這是顯而易見的變化，靈州間諜壓力巨大，更是難以遏制的生出絕望。
這時候一道平靜的聲音出現(xiàn)：
“他死定了，我們離他遠點，免得被拉墊背。”這是秦成的聲音。
只見他邁開大腿，以極快速度竄出祭壇。
人有的時候就是鴿子，在極端無措的時候，就會產(chǎn)生一種盲從心理，靈州間諜也同樣，他愣一會，隨后立刻跟上秦成。
他一邊跑一邊焦慮十足的問道：“我是靈州‘夜守’，姓齊，名金養(yǎng)，閣下心中若有算計，可否與齊某說道一二？”
除了他以外，還有另外一道人影跟了上來，是那位徐姓的三境武人：
“靈州的那位....額，還有這位不知姓名的兄弟。
在下武州徐家徐玉成，還想請教一二，敢問當(dāng)下情形如何？那邪魔是魔功大成了？”
兩人同時發(fā)問，秦成扭頭顧盼，簡單一句：
“你我他三人都死不了，少說多看，讓子彈飛一會?！?p> 二人聽不太懂，心有忐忑，只是看到秦成是如此有把握的模樣，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他繼續(xù)往外跑。
直到跑出二公里地后，秦成才頓足，回頭遙望。
此刻此間天地又是一番變化，不詳血光在天空中匯聚。
祭壇中央的詭道積攢了足夠血氣，人皮血衣展開雙臂，做出擁抱的世界的動作，舉止間竟有絲虔誠韻味，癲狂人居然用平靜的語氣，發(fā)聲道：
“天變地異，詭域展開”
剎時間，天空血光大盛！
大地龜裂，此方天地間充斥不詳?shù)纳?，一副天塌地裂的?zāi)厄景象。
“我滴乖乖呦，這修的甚么魔功？忒唬人了點吧？”徐玉成怔怔出神道。
齊金養(yǎng)也神情恍惚，喃喃道：“如此天地變化，仙門的金丹修士也沒這等動靜??？”
秦成遙望祭壇和此間天地，目光閃爍，腦海里回顧自己計劃：
“血衣詭道以血肉生命力旺盛為特點，將肉身化作‘人皮血衣’的形式，就不存在‘腦’‘心’或者其他內(nèi)臟這樣的致命要害，并且人皮血衣的吸收傷害和愈合能力都極為變態(tài)，同等境界下是很難靠物理傷害殺死血衣詭道。
更別說在場都是血氣武人，血氣力量體系都被克制，想靠肉搏拼殺弄死血衣詭道基本不可能。
必須引入其他的力量....
按照計劃的推進，現(xiàn)在血衣詭道已經(jīng)完成了詭器的蛻變，儀式已經(jīng)進入的第三階段
第一階段污穢天地，勾連氣機，演化詭域
第二階段祭獻犧牲，吸收資糧，詭器蛻變
第三階段容納詭器，吞食天地，晉升完成
我事先在祭壇儀式上做了手腳，他無法完成第三步，并且會死在儀式過程中！”
秦成心中有數(shù)，在另外二人惶恐不安時，他顯得格外淡定。
這引起了齊金養(yǎng)的注意，他趕忙問道：
“閣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還請速速道來?！?p> 徐玉成也看了過來。
秦成眉頭一挑，長話多說道：
“我只能說里面牽扯東西太多，懂得都懂，不懂也很難解釋，里面水很深，你也別問，問了我也沒時間解釋，你且看且明白....”
那你倒是解釋一下啊——齊金養(yǎng)和徐玉成內(nèi)心咆哮。
天地的變化繼續(xù)，詭道癲狂不可一世的聲音甚至隔著數(shù)公里都能聽道：
“道爺已經(jīng)參透了圣典！道爺已經(jīng)融合圣器！道爺?shù)氖サ酪?！?p> 這似乎是血衣詭道發(fā)起晉升的信號，天地的災(zāi)厄之景更甚，
血衣詭道雙手結(jié)印，低眉俯頭，虔誠的念誦道：
“天道已老，圣道當(dāng)立，造化會元，功載永世.....”
“呵——，請?zhí)焓ルE！”
轟！
天地炸裂，清濁不分，陰陽混淆，無盡的血光如暴雨潑灑！
此間皆是不詳不凈，無序無道，虛空虛像
這等災(zāi)厄景象是人間百年難見，齊金養(yǎng)和徐玉成二人像是直面未知大恐怖一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所謂。
秦成眼中清明不減，他輕聲道：
“滅道奪天，這就是詭道的本質(zhì)?！?p> “詭道的每一次晉升，都代表著一片天地的毀滅?！?p> “先成為‘災(zāi)祭’”
“之后是‘道蠹’”
“再成為‘天恨’”
秦成口中“天恨”二字吐出，遠處的血衣詭道發(fā)出“得道狂喜”的聲音：
“道爺成辣！”
轟——轟——
雷暴打斷一切！
天公怒嚎，一道紫電青雷劈開漫漫血光！
雷聲如醒，雷光如鑒，天為清，地為厚，萬物有序，劈出個朗朗乾坤！
無量的雷光電柱全傾覆在血衣詭道身上！
“不對，這是天譴！”
詭道的狂喜聲無縫切換成驚恐無助的嚎叫！
“哼，死有余辜。”
秦成輕笑，嘴角勾起輕松的弧度，迎面這壯麗的景象，戲謔道：
“看吧，這就是我給詭道你安排的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