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屋子里,門被推開,霍逸抱著睡著了的秦楨楨走進來,小心翼翼將她放在榻上,生怕吵醒她。
“娘親,娘親,我好想你,好想你,我過得不好,所有人都欺負我,他們罵我是有娘生,沒娘要的小孩,說我是野種?!?p> 秦楨楨眼角的淚已經順著臉頰滴在榻邊。
“他們總是罵您,說我是沒人要的小孩,還搶我吃的?!?p> 秦楨楨自嘲道:“更可笑的是,我居然和殺母仇人生活了十年了,我到最近才知道真相,你說我是不是很蠢?!?p> 霍逸安撫她:“楨楨,這不是蠢,是太善良了,你應該帶點鋒芒的?!?p> “時辰不早了,睡覺了好不好,不要說話了,會把壞人引來的?!?p> 霍逸嚇著秦楨楨,這招還挺好用,秦楨楨立馬不說話了,乖乖睡了過去。
“楨楨,好好睡吧,我回去了?!?p> 霍逸起身,抬眼看了眼秦楨楨,放心了,才關上門。
夏夜的風有點悶熱,到處都是蟲鼠的叫聲,霍逸邁著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瑩兒,你跑那么快做什么,看著點路,小心摔著了?!?p> 花梓榕看著一下馬車就橫沖直撞的池瑩,不禁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大嫂,我沒事,你也快回屋里休息?!?p> 池瑩同花梓榕回來,顧不得休息,馬不停蹄的趕來容肖這里。
竹瑾軒—
池瑩提上點心,來敲容肖的門,剛走到門口,里面的小風又讓她停住了腳步。
“殿下,這里是諸國愿意出兵的名單,請您過目?!?p> 容肖接過冊子,打開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各國借兵的人數。
“你先安排人數在周圍巡邏,有任何異常立馬來報?!?p> “是,殿下,屬下告退?!?p> 池瑩躲了起來,看著走遠的小風,再低頭看了眼點心盒子。
“看來,這場戰(zhàn)必不可少了?!?p> 容肖收起冊子,繼續(xù)看著書。
“阿容,我回來了,看我給你帶了什么?”
池瑩還是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若是非要站在對立面,那便趁這些時間好好開心。
“瑩兒,回來了,玩的累不累。”
容肖拿出帕子,小心的擦拭掉粘在頭發(fā)絲上的汗。
池瑩試著問,看容肖什么反應;“不累,阿容,我剛來的時候,看到小風了,他來找你什么事?”
容肖隨便編了個理由:“他來問我明天要學什么菜,才好備材料?!?p> 池瑩冷笑了一下,明明知道結果,卻還是想要聽他親口說。
“阿容,你嘗著,我回去休息下,玩了一整天,腰酸背痛的?!?p> 容肖拉住池瑩的手,邀她到榻上休息:“瑩兒,走來走去的太麻煩了,你還是在我這睡會,一會我再送你回去。”
池瑩想想也好,現在還不能太僵硬,容易露餡:“也好,阿容,你忙你的就行,不用管我,我到里面休息去啦?!?p> 容肖看著池瑩走進去,才放心坐下。
醉酒后的第二天,秦楨楨身子疼得像被人給打了,頭炸裂般的痛。
“這是哪?”
秦楨楨扶著頭,看向四周,不是自己的屋子。
“昨晚干什么來著?哎,為什么想不起來了?”
秦楨楨下了榻,走到外面才認出這是瑞王府。
好在來過幾次了,不然又要迷路了。
“你知道霍逸在哪嗎?”
秦楨楨截下一名婢女問,她并不知道霍逸現在的位置,在這么大個府找,運氣好,一下就能夠找到,運氣不好,可能到天黑都找不到。
“回秦姑娘,殿下在前院,是否需要奴婢帶您前去?!?p> “不會耽誤到你的吧?!?p> 秦楨楨也不想為難到其他人,有個大概位置能夠縮小下范圍。
“不會的,秦姑娘,這邊請?!?p> “勞煩你了?!?p> 秦楨楨見她這姑娘不錯,能處。
“秦姑娘,殿下就在前面的院子里,您過去吧,奴婢先退下了?!?p> 秦楨楨答好:“你慢走,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p> “猜猜我是誰?猜對有獎,猜錯無獎哦。”
秦楨楨從后面蒙住霍逸的眼,在他耳后輕說。
“這個聲音,嗯,我要好好想想,是誰呢?”
霍逸故意不回答,假裝思考中。
秦楨楨頓時沒有了玩的樂趣,難道自己的聲音就這么難認出來?
“不玩了,不玩了,沒意思?!?p> 秦楨楨收回手,拿過霍逸喝過的茶杯一飲而盡。
“楨楨,你這樣,我們倆算是間接接吻了吧?”
霍逸的一句話,差點把秦楨楨給送走。
秦楨楨猛地放下茶杯:“怎么,跟我間接接吻,委屈你啦?!?p> 霍逸趕緊改口:“哪會,這是在下的榮幸?!?p> “霍逸,我問你,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沒說什么過分的話吧,沒做什么出格的動作吧?”
秦楨楨喝了太多,斷片了,僅有的記憶又不完整,怎么都湊不成一個完整的。
“楨楨,你當真忘了昨晚的事?”
霍逸這話說的,難不成喝斷片了,自己還得記得?
秦楨楨反問他:“我要是還記得,我還問你干什么?”
“楨楨,你昨晚沒做什么,你被我抬回屋子之后,就乖乖睡著了?!?p> 霍逸這回答,秦楨楨怎么感覺那么不相信,自己喝醉酒什么德行,也還是知道一點的,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他不會是為了自己的顏面才選擇說謊的吧。
“什么都沒發(fā)生,那就好。”
秦楨楨舒了口氣,霍逸突然靠近,近在咫尺的兩人,看著眼中的對方,這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嗎。
霍逸開口問:“楨楨,如果我真的想要跟你發(fā)生點什么,你會拒絕我嗎?”
秦楨楨揪著桌角:“那要看,是什么事了?”
“想跟你發(fā)生一些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完成的事。”
霍逸很君子,送完秦楨楨回去便走了,不多做逗留。
可是現在還是耐不住內心的想法,他想要秦楨楨給他個答復,一個滿意的答復。
“霍逸,現在還不行,我還有事情沒做完?!?p> 秦楨楨沒有拒絕霍逸,只是家仇未報,還不是時候。
“我答應你,等我做完這些事,我會來遵守我的諾言?!?p> 霍逸聽秦楨楨這意思,是答應自己了。
“楨楨,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后悔?!?p> “不后悔,霍逸,等我,等我回來做你的瑞王妃?!?p> 秦楨楨仰起臉,親了下霍逸的額頭。
容肖觀摩了池瑩一整天,睡熟了的樣子也這么迷人,不愧是筆墨難容的絕色美人。
生的好,長的好,一生下來就擁有了無數人想要的生活,池瑩便是為數不多的一個。
天色黯淡,只有幾顆微弱的星星在閃,容肖才輕聲喚池瑩起床。
“瑩兒,該起來了,已經晚上了。”
容肖的小心機來了,大白天不叫人起床,到了晚上才叫,你居心可在。
池瑩睜不開眼睛,嘴上說著要行動,可身體很誠實,半天了都不帶動一下的。
容肖在她耳邊叫,酥麻的感覺流竄在身體的每個器官:“瑩兒,真的該起床了,不然我可就沒地方睡了?!?p> “阿容,可我好困,要不你將就下,到椅子上待一晚?!?p> 池瑩實在困得不行,精氣還沒恢復回來。
好家伙,椅子都被你想到了,怎么沒想到,讓我上床跟你一起擠一擠。
容肖沒表現出來,為了跟池瑩同床共枕,犧牲點不算什么。
容肖使出苦肉計:“瑩兒,椅子上蚊子太多了,睡著也不舒服,要不,我們擠一晚?”
“阿容,我?!?p> 池瑩想說隨便你的,可是眼睛已經睜不開,困意使她無法說出完整的話,直接又睡了過去。
容肖偷親了下池瑩的櫻唇,微微張開的唇,如花瓣般盛開,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摘。
“瑩兒,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我說的。”
容肖脫掉靴子,鉆進被窩:“瑩兒,祝你一個好夢?!?p> 幾道黑影跪在秦湘湘面前,里面有兩個是曾經替周妳辦事的。
留胡子的先行開口:“秦小姐,你這次請我們來,是有什么事要我們做?”
秦湘湘拿出一包方形藥包:“這個你們應該很熟悉,聰明人都明白,我要你們干什么?!?p> 留胡子的走上前,拿過嗅了下,就明白里面裝的是什么:“秦小姐,這次的對象是誰?”
秦湘湘呵笑著,有了這個,底氣都足了:“秦楨楨,你們只要替我伺候好她,好處少不了你們?!?p> “秦小姐,打算出多少?”
干這行的,不講其他,只講金錢,價高者得,只要價錢合理,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秦湘湘比了個三:“這個數,如何?”
“秦小姐,爽快,我們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湘湘哼笑,很快就有場大戲要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