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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布衣

第八章 訓練

錦繡布衣 老山辰芒 2133 2022-04-04 09:05:51

  村口,田守業(yè)走在隊首,他平端著一支連珠軍弩,只是鋼制箭頭被卸了下來,涂抹白灰。打在人身上,不虞傷人性命。在他身后依次是孫顯文、黃炳昌,各持一柄樸刀,身材高大的周鵬手持一把唐刀緊隨在兩人身后,隊尾則是姚子君,與田守業(yè)相同,他的武器是一把軍弩。

  村莊中心有個高大的瞭望塔,韓山寺和吳忠磊便在塔上觀察著雙方的布置。地上染著一縷香,青煙裊裊而上。

  隊伍緩慢地推進著,田守業(yè)的軍弩的指向隨著視線游走,而隊尾的姚子君則會調整著自己手中軍弩的指向,幫田守業(yè)補齊缺失的射界。不知發(fā)現了什么,田守業(yè)忽然向墻側貼近,帶動著整支隊伍貼到墻側,田守業(yè)高舉右手,食指示意前方虛掩的門內。然后慢慢靠向院門,身后各人在行進過程中依次將手搭向前方隊員的肩頭。田守業(yè)半蹲在門口,他做了個手勢讓姚子君知曉,姚子君左手捏了捏周鵬的肩頭,周鵬會意捏捏前方隊員的肩頭,這個動作一直回傳給田守業(yè),田守業(yè)定了定神,忽然猛地推開院門,門后的人顯然被嚇了一跳,田守業(yè)卻沒有理會,他的目光在破門的一瞬間將院內全景盡收眼底,腦中的判斷與手上的動作幾乎同時完成,他迅速摳動扳機,利箭彈射而出打在靠近屋門處一名手持軍弩的家伙的胸口處。于此同時孫顯文持刀向右側,木刀刀刃劃過門后之人的脖頸,留下一條白灰痕跡。田守業(yè)、孫顯文、黃炳昌向屋內搜去,而周鵬和姚子君則在門外警戒,少傾田守業(yè)三人返回,恢復隊形繼續(xù)向前搜索,整組人馬似乎保持著一種穩(wěn)定的節(jié)奏。

  瞭望塔之上,吳忠磊嘖嘖贊道:“這家伙來了不到半個月,這份默契卻像已和隊員相處日久,他是怎么做到的?”

  遭遇戰(zhàn)在不久之后展開,對方為阻撓田守業(yè)小隊不惜使用了霹靂彈,只是拆除了彈片,一時間房屋前濃煙滾滾,田守業(yè)等人被嗆得咳嗽不止,而屋內不知哪里射來的箭簇如雨點般拋灑過來,眾人狼狽地各自找掩體。田守業(yè)心算著時間,臉上現出焦灼的神色,他回身看向姚子君,向天上指了指。姚子君點點頭轉身跑向街對面的院中,攀住墻頭緊跑幾步翻身上了房頂。他將軍弩拋在一邊,將背后的弓箭取出,又從箭壺中連取三箭,單膝著地,弓開如滿月。

  嗖地一聲破空聲從他耳側略過,他恍若未覺,箭頭緩慢移動著。田守業(yè)緩慢地移動到門口,此時他也早換了樸刀,等待著機會。姚子君忽然松開手指,三支利箭射向對面的濃霧中,只聽噗通一聲傳來從高處栽倒在地的聲音。他又從箭壺中取出三支箭搭在弦上,保持著警戒姿勢。

  等了片刻田守業(yè)忽然一躍而起飛腳踹開屋門,濃煙之中只覺面前人影一晃,田守業(yè)不假思索地一刀砍了過去,只聽對面一聲慘叫。斜刺里又是一個人影搶出,攔腰將田守業(yè)抱住,孫顯文眼疾手快揮刀砍在對方后背上。

  吳忠磊看向香爐,只見還有一段尚未燃盡,他不無遺憾地嘆了口氣。韓山寺盡力保持著矜持:“你們也盡力了,給我們制造了很大的麻煩?!?p>  吳忠磊無奈地看著他:“你笑得都露出后槽牙了,這么膚淺的安慰不會讓我心里好受點?!?p>  韓山寺咧著大嘴:“這說的什么話,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

  姚子君自房頂下來,待落到地面時田守業(yè)幾人已沖入了屋內。沈一放穿著一身不知哪個朝代的蟒袍被反綁在椅上,周鵬笑道:“官還不小,至少是個王爺?!崩@到沈一放背后解開繩子,沈一放活動著手腕,或許是這么多人注視著他,讓他有些靦腆。周鵬大手大腳地拍拍他:“得了,王爺你這便得救了,小的們要請賞了?!?p>  沈一放忽然從袖中抽出一個圓形物事拉出繃簧,姚子君忽然驚道:“快跑!”

  來不及了,忽然一瞬間霹靂彈中的白灰四散迸射,將屋內的每個人染成了白無常??吹交氐浇置嫔系膸讉€小鬼,吳忠磊豎起大拇指:“一放,干得好!”韓山寺陰沉著臉看著幾個沮喪低頭的隊員:“京師安全系于一線,你們若是這般粗心大意是否能對得起陛下的期望?”

  望著韓山寺離去的背影,幾名隊員相視苦笑,姚子君從腰間抽出一條淡藍色手帕遞給周鵬,幾人輪換著擦拭身體衣服上的白灰,田守業(yè)正在擦臉時,沈一放湊了上來,臉上仍是那副討好的笑容:“各位對不住了?!?p>  周鵬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姚子君卻道:“各隊各出智計憑本事奪取勝利,何錯之有?一放,不要多心?!彼苡蓄I袖范,說話總是和風細雨的,沈一放不自覺地點點頭。田守業(yè)將手帕遞給沈一放:“恭喜你們,最后這招我們屬實未想到?!?p>  回程的途中,沈一放悄悄對田守業(yè)道:“田兄,我見你與吳千戶似乎關系不錯,能求你件事嗎?”

  田守業(yè)道:“怎么?”

  沈一放道:“你可知張定有去了哪里?”這個名字再次被田守業(yè)從記憶的角落里找到,他甚至用了一些時間去回憶對方的樣貌。沈一放自問自答道:“還記得那天考核時想要對我們下殺手的那名錦衣衛(wèi)嗎?他叫魏歡,新晉軍士分配那天他把張定有要走了——原本是連我也要被他帶走的,但是被吳千戶中途截了胡,兩人好像還鬧得不甚愉快?!?p>  田守業(yè)皺了皺眉,只聽沈一放續(xù)道:“那天魏歡瞧我們的眼神便不善,后來我和定有在坊中遇過幾面,他的臉上多有新傷,怕是被魏歡打擊報復了。田兄,你便看在我們曾并肩同行的份上幫他一把,問問吳千戶能把他要過來嗎?”

  吳忠磊一聽臉便沉了下來,他看著田守業(yè)直把他瞧得渾身發(fā)毛才道:“你有病?”

  田守業(yè)還想解釋兩句:“定有確實沒有什么大的過錯......”

  吳忠磊截口道:“第一,這人品德有欠,我們所堅決不收;第二,即便我想收,你知道魏歡是誰的人?杜生林的人,上次一放的事我便與對方鬧過矛盾,這次明目張膽地去要人,你是覺得我三頭六臂不成?”

  在聽到杜生林這個名字后,田守業(yè)就知道這個事情不會再有轉機了。吳忠磊拍了他一下后腦勺:“咸吃蘿卜淡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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