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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批暴君,帶崽奪妻

54:想要陸淮欽死

瘋批暴君,帶崽奪妻 叁拾爾立 2032 2022-03-01 07:59:21

  他每時每刻都在想,沈良齋兄妹的死讓她變化這么大,可以拿發(fā)簪插進(jìn)他的胸口。

  那他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呢?

  “我想留下這個孩子。”夏予岔開話題。

  陸淮欽一怔,心情就像海浪一樣起起伏伏。方才問的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聲無息。

  “先喝口茶吧。”夏予將火爐上不停翻滾的熱水倒在杯盞里,推到陸淮欽面前。

  陸淮欽看著滾熱的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長眸微顫。

  他不顧杯子的滾燙,將其拿了起來。盯著夏予微垂的眸子,他的薄唇慢慢地靠近杯口。

  “陸淮欽,人不是突然變的,愛也不是突然消失的?!毕挠柰蝗怀雎?。

  陸淮欽手一抖,杯中的茶灑了出來。

  看著桌上匯聚成一片的水漬,陸淮欽不語,只是對上夏予的眼睛,仰頭就要喝了那杯茶。

  突然一只手將陸淮欽手里的杯盞拂落。

  一聲砰響,杯子在毯子上滾了數(shù)圈,才晃動著落到了夏予的腳邊。

  “為什么不讓朕喝完?”

  夏予捏緊拳頭不語。

  “不是下了毒嗎?”陸淮欽眼中滿是哀傷。夏予沒有拿墮子的藥,就證明她拿了別的藥。

  她既然想留下孩子,就說明害死一個無辜的孩子,不如殺了他這個惡人。

  陸淮欽真是頭一次痛恨自己這么了解夏予。

  他赤紅了眼盯著她,“你就這么點(diǎn)本事嗎?下個藥都不敢讓朕喝?”

  夏予咬緊牙關(guān),眼底也全是悔恨。她又何嘗不覺得自己沒有本事?

  陸淮欽將人拽了起來,捏緊她的下顎,質(zhì)問:“你一直有殺朕的機(jī)會,你不殺。如今為了那兄妹,你卻要?dú)㈦?,你讓朕如何想??p>  夏予眼眶通紅,渾身輕微發(fā)顫。最后,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因?yàn)槲覑圻^你?!?p>  陸淮欽僵住。

  “陸淮欽,我到現(xiàn)在,都對你下不了殺手。我曾經(jīng)將一顆心捧在你面前,用盡全力愛過你,哪怕你這樣對我,我也從未想過要你的命。我也想報(bào)復(fù)你,我下不去手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賤。”

  夏予說完要退開,卻被陸淮欽一把摟住細(xì)腰。

  “阿迢,朕如今的命是你給的,你想拿走就拿走吧?!?p>  見夏予眼神滿是猶豫,他將下巴埋在她的肩窩,痛苦問道:“你只是愛過朕嗎?”

  “不然呢,愛你一次,用盡一生的勇氣和力氣。六年來,深恩負(fù)盡,死生親友。陸淮欽,你還我江寧生好不好?”

  “阿迢,你要知道,江寧生他不愛你,算計(jì)你的是江寧生,愛你的是陸淮欽,是朕?!?p>  夏予學(xué)著他的模樣,將下巴擱到他的肩膀上,“抱歉,阿迢現(xiàn)在誰也不愛了?!?p>  “恨呢?”

  “恨吶。我怎么都忘不掉你在密室對我做的一切,這輩子都忘不掉?!?p>  她曾經(jīng)真的有認(rèn)認(rèn)真真掏心掏肺的愛過,卻在他無休止的折磨中消失殆盡。

  她其實(shí)不為誰想殺陸淮欽,只是為了自己。密室一事,才是將她折磨至今的理由。

  她相信陸淮欽知道到底是什么逼瘋了她,讓她如此很他。

  她也清楚陸淮欽一直在對那事逃避,最后拿沈良齋說事,不停地指控夏予愛沈良齋,不過是試圖為自己找點(diǎn)慰藉,以此減輕最惡的事實(shí)的重量。

  他就是個懦夫,根本不敢直面那日密室之事。哪怕關(guān)于密室之中的一句話,他都不曾提起過。

  夏予真是不知道,原來君臨天下的陸淮欽,也有這么怯儒又可笑的一面。閃閃躲躲,避重就輕,簡直讓人恥笑。

  夏予跟著他犯傻了這么久,到底是要說明白的。

  她殺他,真的只是為了自己。

  可臨最后一步,她卻下不了手。

  她這種復(fù)雜的感情,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真的難以言說。

  但無論如何,夏予都覺得自己真是賤到無可救藥。所有的仇恨,到頭來,只剩自己折磨自己。

  她不等陸淮欽再有動作,便將人推開。

  這夜的事情成了兩人心里的結(jié),誰也沒有多說什么,都想假裝它不曾發(fā)生,卻又難以忘懷。

  夏予忘不了自己臨了一手拂落杯盞,沒有要他的命。

  陸淮欽忘不了她的決絕,終于,他無比清晰地認(rèn)識到,他把人弄丟了。

  他逃似的離開樂和宮。

  一直走出很遠(yuǎn),陸淮欽才停了下來。

  他一手撐著樹干,猛地弓起身子吐了起來。

  “陛下!”何幸急得要喚太醫(yī),陸淮欽卻抬手止住了他。

  拿帕子拭干凈嘴角的污穢,陸淮欽緩緩抬頭,看著厚重的烏云,眉宇擰得更緊。

  “朕確實(shí)是個殘缺的人。”

  “陛下胡言!在奴才心里,陛下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你若不是非要跟著朕,興許也吃不了這么多苦頭?!?p>  “陛下忘了,若沒有陛下,何幸早就死在了那個冰天雪地里。”何幸流下了淚水。

  “是嗎?朕都不記得了。”陸淮欽緩緩閉上眼,將眼角的一點(diǎn)點(diǎn)濕潤擋了回去。

  那夜陸淮欽躺在貴妃榻上喝了足足兩壇酒。

  他平日對夏予縱然多有失控,可在旁的事情上,一向是做足了君王典范。

  這是他第二次拿酒壇喝酒,丟了皇家的禮儀,帝王的尊貴。

  喝到最后又吐了一地,才肯讓何幸把手里的酒壇子扒拉走。

  陸淮欽撐著沉重的身子到窗邊,面向徐徐冷風(fēng),醉眼朦朧,氤氳了濕意。

  “其實(shí)你就是個性格極其缺陷的人!”

  陸淮欽不停地回憶夏予的這句話,其實(shí)他一直都在審視自己。

  他覺得夏予說的沒錯,他就是個性格有缺陷的人。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是從他六歲親手殺了給他下毒之人開始,還是從他親眼看著于非晚走向深淵開始?亦或是最后他發(fā)現(xiàn),連他父皇祖父,都藏了腌臜開始?

  太多太多了,多到陸淮欽都恍惚,自己從年幼開始,這顆心原來就這么扭曲。

  好不容易抓到一點(diǎn)幸福,卻因?yàn)樗牟欢?,被他葬送的徹徹底底?p>  陸淮欽唇邊漸漸蔓延出苦笑,到最后失控笑出聲。

  乾宇宮里的人在那一夜都聽到了陸淮欽的笑,在又一個寒潮之下,毛骨悚然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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