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我心咯噔一下涼了去的是我發(fā)現(xiàn)2018年8月收到的工資條上的基本工資比試用期稅前少了整整400塊，肉疼。然后多年后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我稅前基本工資從試用期起的6.4k就一直沒變，硬是把本該是稅前基本工資8k給套了個績效的額度進去，也就是那試用期才壓著的那部分基本工資1.6k給生生拽到那天降的績效工資基數(shù)上。心透涼。
也就是說，那按誰誰心情落筆而不管事實真相或具體實力或工作內(nèi)容的績效決定了我最終收入的動向。這動向還就是立在了試用期稅前基本工資的基礎上。細細一想，我就更加地質(zhì)疑起自己的無知了，久久不愿醒來。偶爾也順著憋屈的調(diào)調(diào)在心里嘟喃：人事能不能盡盡人事，不要老是專研這些全是不講道理不通人情不據(jù)事實到只剩剝削的事。
看到那么多人在報考人事，我就在想是不是這些花朵可以改變未來，帶全世界努力的人從這般倒貼的模樣走出來？
而不是讓祖國未來的希望活得像我這般人模狗樣。本以為公司在2018年下半年前后引進的績效考核是為了更加深入地了解基層員工的具體工作內(nèi)容和相關(guān)業(yè)務進度，不曾想那竟是一個幌子，一個‘降本增效’的手段，一個‘開源節(jié)流’的先河，一個可以肆意操控人的時間和精力的存在，一個可任憑上級拿捏勞力和成果輸出的惡劣的假把戲。
你都不知道我腦子有多鈍，鈍到直接喊‘球’的程度都不為過，主打的就是什么坎都滾得過，什么荊棘都能趟了去。2020年12月4日19點48分，我2019年的季度總結(jié)在幾乎跨了個全年后終于等來了部門負責人的通過，其處理意見是‘結(jié)束’。我斟酌過這‘結(jié)束’意指什么。本以為是結(jié)束了我在集團總部的一切業(yè)務，然而事實并非如此簡單。
2021年2月9日，我2020年第三季度的季度總結(jié)也算等來了總經(jīng)理的通過，其處理意見是‘關(guān)閉’。多滑稽的一筆，讓我不禁覺得可笑，覺得其忙得很可笑，覺得與績效有關(guān)的更可笑。2021年10月20日，我2020年第二季度的季度總結(jié)也終是等來了總經(jīng)理的通過，其處理意見還是‘關(guān)閉’，更令我費解的是上一任總部前臺替我把它給廢棄了。
那些明明都是我擠盡了時間去完成的事項，也是我花了時間和精力去做的總結(jié)，為什么最后等來的就只有這般的忽略不計。我也不懂，不懂為什么自己越付出越努力就越是被這般地對待。你說，我是不是被欺負了個徹底？是不是特別軟？特別地好拿捏？特別地好被拿捏？這一波又一波地來，我一波又一波地接，難道說在她們眼里我的心就不是肉做的嗎？本以為她們只是忙，是無心的，可越到后來我便越是無法直視她們的行為，更是難以接受其中的不堪。
也是直到后來的某一天，才明白，原來你早就給過我示范。真的就是我太鈍了。我該想到的，此前你就給過我機會參與過如何給基層員工打績效這樣的事。那當下，我就已經(jīng)知道績效考核依據(jù)的本就不是實際情況，而是在遵循流程的需要下做出的一番操作，一番形式上足以避開剝削和壓榨嫌疑的操作，一番表面看著專業(yè)實則有違良心的操作。
可我沒想到的是這類事情集團上下都一個樣，且越發(fā)地不堪入目，更是在無形中給人編織了一種自我剝削的軟暴力。
正當工作占據(jù)了我人生的大頭時，我真的有被那一個個處理意見搞得不明所以和自我懷疑過。更是隨時間的沉淀，而更清晰地覺著自己的曾經(jīng)是多么地愚鈍?！Y(jié)束’兩個字沒有教會我怎么把工作做得更好，‘關(guān)閉’就更加不能了。之所以，我認為她們只是忙，是因我知道前臺繁雜的工作有多么耗人時間和精力，也知道連我這行政主管都已忙成這么個狗樣，就別提那處于高位的總經(jīng)理得決策多少的人事物，便也就抱著如此體諒他人的心越過了這一波又一波。
雖然‘結(jié)束’和‘關(guān)閉’沒有教會我什么，可是這兩卻用它們的存在告訴了我一些難以言表的真相。也許，那當下，我的總經(jīng)理也是這么被對待了，想必她也定然是不好受吧，或者她遠比我更能理解上級的忙是哪般的忙，進而，也更能消化這些給人帶來的負面情緒，也就更加能學以致用。既然同步用到了我身上，想必也是對我的另一種考驗吧。
就像2019年里的那一天，我主動約了部門負責人。我想著在那天中午那頓越南風味的湯河粉用完之際就如何更好地開展質(zhì)量工作及落實到升職加薪這一步向總經(jīng)理請教。而言語間，總經(jīng)理的一句‘你會什么’，讓我頓時語塞。我腦子里浮現(xiàn)了‘英語不到八級’、‘樂器學得不精’、‘跑得快沒啥用’等都不站不住腳，如果我把那稍微站得住腳的‘偏善良一點’說出來，會不會被人當場笑發(fā)財了呢。幸好，‘機智’的我繼續(xù)嗦粉，讓沉默代替了我給出交代。
這一出給鬧得我就像個廢物?；仡^晚上，自卑到谷底的我給媽媽打了一通電話，我問媽媽，問她我是不是很沒用。媽媽怎么回答我的，我忘了。我只記得那一通電話后，我選擇了繼續(xù)走，就算知道自己并沒有多么優(yōu)秀，我也想繼續(xù)走下去，就當是自己給自己找個圓滿的答復。因為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會些什么，能做什么，又善良到了哪去。
也是這之后的某一天，我突然醒悟。我都回答不出的問題，是不是在同樣的年紀里，我的領(lǐng)導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她那個時候是不是也是和我這般不得正答，是不是也沒有等來她的領(lǐng)導的一句好話，或者鼓勵，或者友好的建議呢。這樣想想，我好像又更加地能理解她，理解她為什么會問那樣的問題，為什么會如此不避諱或更為冒犯地攤開來講。
成長，總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只是有些人在付出代價的時候，未必被人看見，也未必有人愿意去好好地理解她們，體諒她們，共情她們。也便將更多的負面情緒留給了自己，內(nèi)耗住了一整個自己，硬是把那些考驗當成了自己受害的證據(jù)或自己處于弱勢而不得不面對的遭遇。因此，有的她們選擇了被同化，同化成曾對自己造成過心理創(chuàng)傷的人。
從一秒委屈到一秒體諒，從一秒同情到一秒可惜，期間，我看清了自己，也更加地看清了總經(jīng)理的那一絲底色。也許，曾經(jīng)的總經(jīng)理也如我這般吧，不然她如何在言語間拿捏住那最深處的難以言說，曾經(jīng)的她，定也是一個對自己十分嚴苛的人吧，否則，她怎么能如此輕描淡寫間就將我置于卑微不堪的境地了呢，許是那過往的沉淀被翻了新吧。
從月度績效考核到季度績效考核，其也沒過了一場又一場的風云變幻，而我也算得上是這集團元老級別的見證者了。有些戲，是過分了，可并不代表就適合被無下限地用到那些愿意傾盡所能去為公司而努力、而付出、而奮斗的人們。試戲，不該是因好奇，或為試探，也不該是為了把傷害進行到底，而應該是彼此愿意，才走上了一條相互成全的路。
沒記岔的話，我還找過高級員工關(guān)系經(jīng)理正式地談過。那是在集團總部的小會議室，我和她挨著坐。正當我明確了自己想要繼續(xù)留在公司深耕未來的時候，她卻從中打斷了，并說道‘你要是這樣，領(lǐng)導就更討厭你了，對你就更有意見了’。我倒是聽她把話說完了，心里大寫了一個：‘啊？’我不明白，真不明白，這關(guān)系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戲劇。
我本以為人事部會更加地明白如我這般的基層積極分子會對自己工作有多么地重視多么地在乎，在不斷地付出和努力的過程中卻遲遲看不見任何明確的認可時會是多么地慌。即使不升職，即使加薪不像樣，我也一直在把事情做得圓滿，不出錯不拖沓。而她卻給我繞來了領(lǐng)導的討厭。關(guān)系就是這么給維護的嗎？我算是從她身上看清了某些嘴臉。
所謂的高級員工關(guān)系經(jīng)理，就是傳達上級的不滿，卻不解決，也不提供任何的方案，必要時，不必聽基層員工說什么，做什么，只需要給基層一個大寫的打擊。我算是領(lǐng)教了，從下至上，從上至下，無一不在教我如何地犧牲自我，哪怕是那一點積極，又或是樂觀，又或是對未來的期待，就該沉默，無休止地沉默，就該忍著，無下限地忍受著。
討厭，本就不是什么好的情緒，我也想過，為什么會被這樣說，為什么領(lǐng)導會有這樣的情緒?？晌抑坏贸隽诉@樣的結(jié)論，許是因為這位或這些領(lǐng)導自身沒有足夠解決問題的能力和本事，而我剛好就有給其解決該問題的辦法和條件。可巧了，得不到這份能力的卻認為我不夠努力，不聽命行事。怎么，我的上司不就一個嗎，為什么越到后來，哪哪高管都成了我的直屬領(lǐng)導。分不清的上下級關(guān)系才是最好的嗎？我，到底是法務部的，人事部的，還是行政部的呢？
給不同的部門提供協(xié)助，確定與人情無關(guān)嗎，就都是工作內(nèi)容的范疇嗎？那我的工作內(nèi)容是不是也可以同步至別的部門呢？能嗎？經(jīng)理，你覺得呢？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將行政部門的相關(guān)工作都推給法務部和人事部試試，試試看，是不是關(guān)系變得更加地美麗了，更加地理想了，理想到一絲不滿都不曾存在，理想到任何所謂的‘討厭’也都沒有。
有些真相會被忽視，可不能因為自己習慣了被忽悠，就沒有了認清的本事。當一個人扮演了‘橋梁’的角色，那么就該承擔起其作用，而不是以此去增加自身的傷害值，去打擊弱小，更不是以此混淆視聽，去顛倒黑白去助紂為虐。多少調(diào)休養(yǎng)病的日子，不是被法務部催著趕業(yè)務，就是被人事部撂挑子，或是被自個部門領(lǐng)導助推著去協(xié)助那個誰。
過去傷害不了我的，未來也定然做不到。現(xiàn)在我能想明白的，未來也未必就不能。至于那些戲份帶來的傷害，除了偶感委屈，別無其他。也是這般，我更加地篤定有些選擇不是因為別人給過傷害而繼續(xù)的，而是因為當事人從未從那泥濘中抽身而出，也就無意中在迷失里傷了人而不自知。未曾想并非每個受過傷的人都會以傷待之，或因此生恨。
見過惡，不代表就要成為惡。你說對吧？我也并非沒有在績效考核中收到過比二字更長的回應。當然，我也不否認，其中也有一些提報直至被卸磨殺驢也未有回音，等不來回音。無所謂，就交給上天吧，交給看得最明白的吃虧是福這位大大。沒準這些二字處理意見不過是個幌子，到底是我太能干了，太能吃苦耐勞了，便詞窮到提不出意見了都。
都這樣了，有時候我就會想，這筆被天降的績效直接卡禿嚕皮了的基本工資能支撐得起我繼續(xù)走下去嗎？我本能地回答了‘不能’。那我該怎么辦呢？我拿什么在那越發(fā)縮水還月月刀我的基本工資前耀武揚威地說‘我要走下去’？也就剩那一個對自己的承諾了，那個跟自己約定好的三次機會。而這一站便是最后的一個機會，便也就是最后一站。
試想，我得給自己買一些適合工作穿的正裝吧，穿壞了穿舊了得換吧？我得根據(jù)公司的需求給自己湊一桌像樣的化妝品裝點行政部的門面吧，化妝品用完了得新購吧？我得喂飽自己吧，就算三餐不準時不吃好也得有點東西入肚吧，餓壞或餓暈不還是會耽誤到工作。你說對的吧？可過去里，我把工作當成了續(xù)命神器，主打的就是一個相愛相殺。
其實，對于正裝，若非工作需要，若非所處部門得起個做表率的作用，大概率我也并不會對黑色西裝有什么好感。我反而是更喜歡帶帽的寬松的純色衛(wèi)衣。這一點你見證過。我有件粉色衛(wèi)衣在公司喬遷的時候穿過，被你說有點奇怪的那件。那件就挺設計感滿滿的，又方便搬搬抬抬，是一種不往漂亮方向走的風格，比起可愛更顯奇怪的那一類。
再說，我也不喜歡工作日里給黑色系列排上個四天。當然，也可以挑別的顏色?？商魟e的顏色的話，就不能在臨時的加冕儀式活動或股東大會或正式場合臨時加派人手時給予這些人以更快更準的備選物料了，你說對吧？某年的頒獎典禮不就臨時借調(diào)了幾位同事。剛好美女們穿得不怎么正式，我就把座椅上的黑色外套們一分享，就都更正式啦。
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下，我對黑色是保持距離的。話說，那是一個加班到很晚的工作日，夜黑風高的氛圍在那昏暗得滲人的B16電梯等候區(qū)聚攏得有些過分。突然，電梯門打開，而我則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嘎嘣住了，里面圍著一群穿著黑色西服套裝的男生。乍一看，就很冥。但凡這一幕發(fā)生在早上，我都不至于被嚇到不敢進去，魂都沒了，還得被對方群嘲。而那群嘲聲、笑聲又以另一種氛圍冥得我不停地直哆嗦，獨留我默默地承受著那一刻久久消散不完的恐懼。
你看看那工資條，比對比對，月薪就月薪，基本工資就基本工資，硬是要整點花樣來。打個比方，‘標準月薪’，怎么個標準，嚴格按績效考核來？還是再天降個比績效更絕的法子，把那隨便就能被咿呀的基本工資搞得每一分都不剩地倒貼回公司，以此更好地迎合那降本增效的標準？嗯……肯定不會是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后降低倒貼或者考核的標準。
你說我怎么就不能懂點事呢，就不能被這縮水的工資好好地給同化同化，培養(yǎng)培養(yǎng)自己那不知道在哪扎了根的刻薄和無情。該這頭來白白地將自己那最美好的青春耗了盡，還為了那份不斷被刀的標準月薪累到近乎要了命。是不是我不攤得這么開跟你說，你就還會覺得我因為薪水可觀，可觀到多少工作壓身都這般不顧死活地干，這么拼命地沖？
不對，按照你的意思應該是才會如此逍遙地在凌晨時分瞎逛，才會如此不積極地將工作拖到下班時間來跟進來督辦。
也便在那些奮斗得天昏地暗的日子里，為省錢而選擇坐大巴回家，而不是更快的高鐵或更貴的網(wǎng)約車。2018年國慶節(jié)節(jié)前，爸爸因身體原因住了院，所以我也便當即下定決心要冒著堵車的風險回去看看他，不想錯過任何他也許會需要我的節(jié)點。就有條不紊地在兼顧好工作的前提下臨時買了9月30日晚七點的車票。也是這種不流行才不用搶。
而就在這輛大巴上，我遇到了一位相當‘闊氣’的大佬，他不羈地將雙腳交叉地搭在了我的靠背上，導致我繃直著腰板坐了一路，就為了不打破他的悠閑時光，也考慮到了自己當時的武力值，即鬧不起也打不過，就選擇了慫包的做法，加之塞車，這腰板就活活地挺直了足足19個小時，呵呵，我都佩服我自己的程度，忍得那也是另一個極端。
天殺的這一遭讓我徹底把大巴給我的實惠感給粉碎了個徹底，心里暗暗發(fā)誓為了我的老腰再也不這樣坐大巴回家了。要是你的話，估摸著就還有底氣可以跟他杠。而我太弱了，勉強一米六的個，一站來就沒了壓倒性的氣勢，怕不是一開口還能給人多了幾分好拿捏的勝算。所以，再累，我也要保持住，平安到家比我的頭被誰的腳當木魚敲更重要。
不知道你是否知悉，我的入職條件是包吃住行的?？蓻]想到的是會在動蕩期間，徹底換了大批領(lǐng)導層后，全都變了。我了解我的工作能力，哪怕我從來沒有從事的行業(yè)。因為我知道，只要是我選的，就一定是在我能勝任的范圍之內(nèi)。萬萬想不到，包住，即后來的有償租賃和被迫有償撤出。更想不到，包吃，即午餐補貼，與食堂什么的毫無干系。還有，說好的有班車接送，最后卻發(fā)現(xiàn)那是同事可能經(jīng)過順便捎帶一路的可能或外勤公干才會有所安排的用車申請。
抵深前，面試過我的領(lǐng)導就在口頭上明確地給予過承諾，包吃包住有班車接送上下班?？蓙砹艘院螅野l(fā)現(xiàn)除了有飯補，其它都沒趕上，也沒見著。就仿佛到了這里以后，自動地就會因為工作而被拉入一種被騙而不自知的節(jié)奏里。隨時間揭開那真相，才懂得原來有很多的事情都是可以空著談的。久而久之，我也便不敢也不再對任何有所期待了。
就這，你覺得如果是你，會不會就和我一樣那如瀑布一般的落差感隨時間的流逝越發(fā)地勢不可擋？因為這是我允諾自己的第三份工作，若這份工作都被我否了，那么我就必須要在離開前找到自己余生都堅守的事業(yè)。若非如此我可能早就溜之大吉了，而不是一直都堅守在原地這里，一直在為了那本就不公平的待遇而默默地付出自己的無價青春。
至于你所覺得的耽誤了我的成長這一點，我還想明確地補充一點，你真的沒在耽誤我，所以不要因為這而感到愧疚。除非是我主動放棄了想要繼續(xù)成長的心，否則誰來了，我也照舊不誤地向前，一如既往地沖沖沖。就像初中時，我對自己說過的那般‘山豬沖飛鳥沖沖沖沖’。所以，不要讓我替你擔這份心，也不要太看得起自己那耽誤我的功力。
也不知道你在總部時有沒有聽說了，我的2020年全年績效是S，且獲得了為數(shù)不多的兩個總裁特別獎中的一個名額。你都不知道，我在工資條明細中看見‘總裁特別獎’這五個字的時候心里有多慌多害怕，心想人事是不是搞錯了?？捎植缓靡馑荚诖蠹叶挤胖俚臅r候給帶去打擾，就先把那5k獎金閑置在卡里，等回到了公司再另做打算和核實。
也是在2021年2月下旬，我才從某位領(lǐng)導的口中得知我的確是被賦予了這樣的‘榮耀’。是的，沒有任何的頒獎儀式，也沒有任何的正式通知，好像這個獎什么都不是，什么也不算，也并沒有什么含金量，即不適合公開，也沒有多么光彩，主打的就是一個和我一樣品質(zhì)的存在，粒聲唔出做大事，看著十分讓人趨之若鶩，實則背后被瘋狂補刀。
如何補刀？就直屬上司們輪番地小動作。前者這位總經(jīng)理，不是績效考核不審就擱置，就是一鍵通過后廢棄或關(guān)閉。后者那位直接領(lǐng)導，不是帶我體驗‘惡語傷人六月寒’，就是帶我感受‘幸災樂禍’的現(xiàn)場直播。主打的就是真實，真實地直面那人性的冷暖，也真實地陷入過‘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糾葛。原來利益的金線所到之處最會淘汰實心。越是實心便越是受人所忌憚，因為對方早已被消磨得所剩不幾，可實心的人卻依舊滿滿當當，可禁得住時間的考驗。
這個獎給我?guī)淼母嗟氖墙蛔〉暮ε潞椭共蛔〉目只牛透鷤€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被引爆。在獲得這個獎項以后，我其實很難受。我都搞不懂為什么我會被這么地對待，明明以往的努力足以升職加薪，卻始終都被卡在了原地，卡在一個不管我再怎么周全總部領(lǐng)導和本部領(lǐng)導的需求都無濟于事的地方，定定地被圈著，獨自踏著步。
越看這5k就越是委屈，均攤下來也就是2020年每月都加了個連420元都不到的薪水。這不胡鬧嗎？哪有這么的呀，往下漲，往回漲的，還又沒犯什么大錯小錯。不過，如果給到你這樣的榮譽，你應該會開心吧。畢竟，你總說‘我們是講榮譽的，談錢多么地俗氣’?？缮钣檬聦嵦狳c著我沒錢真的動彈不得。特別是被炒魷魚后。更是寸步難行。
怎么個難法？就，什么都得戒。戒掉外賣，戒掉網(wǎng)購，戒掉奶茶和咖啡，戒掉出行，戒掉那除溫飽以外的一切開銷。然后，就是默默地在生吞苦澀的日常里，盼著人生的春天。哈哈哈。有點好笑，不好意思，總是不自覺地就跳脫了。因為我的處境正是如此，實感苦澀。也便更懂得如何在這百無聊賴的個人世界里尋那么一絲可用盡全力去抓的光亮。
被離后，除了一開始的戒斷反應得緩它個五單以外，就再也沒點過外賣了。而至于網(wǎng)購，則是越到后來越是只以充值話費和垃圾袋等生活必需品為主，別無其他。關(guān)于奶茶和咖啡，幾乎沒啥戒斷反應，畢竟，本就對這些不怎么感冒，也不怎么依賴。最后，談到出行，那真的就是我做得最好的地方了，除了必要的核酸檢測，便鮮少踏出小區(qū)了。
2021年11月5日，這天對我來說真的意義非凡。就是在這天，我在心里暗下了決心，我對自己說‘只要公司不放棄我，我就繼續(xù)干，好好地干’。然后，抱著這樣的美好愿景和積極的心態(tài)開始了我這一天的活力滿滿。只是我沒想到的是坐等我的居然是被離職這樣的一個結(jié)局。記得非常無敵清楚，被通知的時間正是這一天的下午時間，整點。
你敢信嗎？那是在下午6點整后，踩了這‘一秒工作都不耽誤’的點跟我說自己被辭退的事。單從我對我的工作也甚是認真的這一點來看，我對此并不怎么介懷。這樣確實能更好地保障我不會被任何的不良情緒影響到原本的工作節(jié)奏。畢竟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我也確實有點子感性細胞在身上，而且很多時候都不可控，除非我爸爸在旁控著場。
被領(lǐng)導叫到某辦公室后，便是直接遞給了我《協(xié)商解除勞動合同協(xié)議書》，瞬間懵住的我眼角不爭氣地醞釀了不該有的東西，我問了他什么原因要這樣先斬后奏，可就是得不到正面答復，含糊過去的幾秒和我決定給予成全的幾秒幾乎是同時完成的。當時，我就一心想著既然公司做了這樣的決定，那我便遵從好了，就當是為該司做的最后的事。
沒幾分鐘的事。不過就是一鼓作氣抱著一點都不想為難誰的心態(tài)簽了，簽了那份早已替我勾選了‘協(xié)商解除勞動關(guān)系’的協(xié)議，也順勢簽了《解除勞動關(guān)系證明》，給了公司想要的體面，給了它一劑強心臟，給了它想要的無后顧之憂。此外，就剩交接了，與兩女同事交接到晚上11點多，與一男同事一男領(lǐng)導交接到次日早上9點多，才離開。
由于我答應過你不會在非必要時再在微信里與你交流工作，所以我想著簡單地在企業(yè)微信里跟你打上一聲招呼。可等我忙完了所有的交接之后，我的企業(yè)微信早就用不了了。也便擱置了這一無關(guān)痛癢的道別。畢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對吧？這事發(fā)生得就像我被平調(diào)到本部一樣，沒預兆，沒通知，沒商量，直接給我的就是一記先斬后奏。
我真的有點子敏感在身上，那天我好像上過一趟集團，轉(zhuǎn)身想跟兩位副總裁打招呼時，我能感覺到他們眼里的陌生，就那種‘你誰呀’的投射。我也便沒在那個當下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開口問聲好，而是繼續(xù)走向了電梯，去按了向下的按鈕。我以為那只是我的錯覺，直到下午下班時分，我也才瞬間恍惚過來。就連物業(yè)都先比我先知曉了我的境遇。
你知道嗎？沒緩過來的我以為我真的有被補償?shù)?，畢竟看上去就挺像是那么回事?？墒呛髞砑毤氁凰悴虐l(fā)現(xiàn)，其實什么都沒有，終是倒貼了一整個自己。你想想，炒我魷魚時已臨近年底了嘛，那么按往年的年終獎來算，這個補償金也就只能算是勉勉強強湊合。至少，協(xié)議的賬面上看著能在那個懵圈的當下給我營造一種合乎情理的氛圍，覺著挺不錯的一個安慰獎，多少起到一定精神撫慰的作用。當然，這所謂的精神撫慰我是一點都感知不到，全是一臉懵。
如果一定要說我有被補償?shù)剑且欢ㄖ傅木褪悄且慌_說是被我搞丟的手提電腦了，其編號好像是1011-DZ-2017-061。我也確實搞丟過不只一把傘，所以搞丟一件重一點或者貴一點的東西也就不足為奇了，也只能當是見怪不怪吧。只是真的沒有一種可能是沒有搞丟嗎？而是沒來得及找回來，或者別的什么活動、招聘會、團建或其他業(yè)務時忘哪了。
偶爾想起這個061，我就一身不自在。從資產(chǎn)編號不難看出是2017年購入的，是一臺資產(chǎn)原值為6146元的筆記本電腦。粗略地算，若它還活著，至少也被使用了49個月，那么算下來截至我被離職當天其凈值頂多是1500元。這么看的話，公司給到我的實際補償就這數(shù)。比起我給公司爭取到的產(chǎn)業(yè)轉(zhuǎn)型升級專項資金簡直就是小巫見到了大巫。
熟讀集團制度的你肯定不會不知道像這種個人或部門負責的區(qū)項目在成功申報下來后是可以根據(jù)實情申請相關(guān)福利的。按照集團制度，福利的額度至少會是公司所得的專項資金總額的1%。單就2020年-2021年我所負責的區(qū)項目就成功申報了三項，共獲批627.46萬元。這一看，我應得的福利與濫竽充數(shù)的補償金相較，又是小巫見到大巫。
這筆大巫，這筆福利，我主動地爭取過，且不只一次，是在被領(lǐng)導明確地提點和多番的提醒后才行動的。否則，我也拿不出那股確切的氣勢來跟人事談。那當下，明顯可以感知人事對此的態(tài)度是含糊不清的。若非家庭的經(jīng)濟負擔壓得我喘不過氣，我真就不會那么在意，或那么小心翼翼地多此一嘴，問上一回又一回這明知不會輕易有結(jié)果的事。
為這結(jié)果等了多久，我忘了。只記得，結(jié)果沒等到，卻把自己給等走了，被人事撂到本部去了。你就說到底是為什么我這本著感恩的心走的每一步最后卻都造成了孽，單就應在我一個人的身上？我都已經(jīng)這么地給公司撲心撲命了，卻落得個如此悲涼的田地，不是從始至終都在給公司收拾爛攤子，就是無緣無故被推出去頂罪，又或是無理由被裁。
這一路，不是承包了物業(yè)管理、會議管理、考勤及假期管理、檔案管理、固定資產(chǎn)管理、住房管理、禮品管理，就是兼顧了2017-2019年年會及表演、2018-2020年體檢事項、2019-2020年校招業(yè)務、工商信息變更、公司經(jīng)營異常名錄的處理、公司年報申報、專項資金項目申報、消防跟進、項目開工、裝修對接、竣工驗收、招采信息互通等。
你能懂嗎？當一個行政部門的我手上兼顧了人事部門、公關(guān)部、財務部、采購部、法務部及其他相關(guān)部門的工作的時候有多么地忙碌，主打的就是一個各種統(tǒng)籌，各種配合，各種協(xié)助，各種各種沒完沒了不定時地刷著滿級的存在感的大忙內(nèi)。一旦被發(fā)現(xiàn)不在座位沒被找到就會遭到質(zhì)疑，十有八九都會被認定為去哪里偷懶了，或去哪里摸魚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讓大家腦補了這么些劇情。只知道事實里的自己沒有這等忙里偷閑的本事，或絕對實力。
真的沒有。我，大忙內(nèi)，所涉及的工作內(nèi)容遠不止于表面可見的種種，更不限于內(nèi)里不可言明那一堆堆的攤攤尾尾。
你說就我這么一個連喝水都擠不出來時間來的人怎么偷閑？連喝水的精力都騰不出來的我連上廁所的時間都給省了個全，怎么就還有人如此這般地質(zhì)疑我？那些忙不到頭的日子里，對吃飯這件事可謂是積極不了一點。要不是坐隔壁的同事搞出些點外賣的動靜或動作來，我就壓根想不起來我也是一個要吃午晚飯的打工人，想不起自己也會餓。
憶2018年的一頓午餐。正坐班在前臺的我，突然心血來潮想要犒勞一回自己就破天荒地花了大價錢給自己點了一份蝦仁蛋炒飯。眾所周知，蝦可是好東西，也是貴東西。誰料，大餐剛被送到，在我手上還沒捂熱乎，就遇上了命運。財務總監(jiān)突然地出現(xiàn)，在招呼閑聊的幾句里得知他還沒點午餐，我也便大大方方地將這份交得出手的飯給了他。此后，再也沒有點過第二頓這么豁得出去的‘高級’炒飯了。畢竟不是時時都能碰到這么舍得犒賞自己的心動時刻。
有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那些突然到訪的人為什么會找不到我，是我配合消防巡查去了，辦工商信息變更去了，到隔壁座跟進裝修去了，調(diào)試樓層空調(diào)去了，到地庫翻找合同去了，悶在倉庫清點待報廢的資產(chǎn)去了，還是說我被哪個部門的領(lǐng)導或同事薅去忙別的事做別的活了，又或是臨時受邀協(xié)助某場活動、某次接待、某個儀式去了。
消防巡檢的那些年，挺費力氣的。不過幸好，我管理期間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重大失誤。就是每每月初巡查的時候，就得悄咪咪地將消防通道里的打印機給挪一挪。還得通知桂花姐把她整理的紙箱子、報紙等等雜物一并移走。得虧是有人給我通風報信，否則我也不能每一次都提前做好準備，讓每個月的消防巡檢都合格通過。偶爾也慌，慌這隱患。
也跟領(lǐng)導提過，是否考慮給打印機移移位，給它找個更好更安全的無消防隱患的存放點，這樣就能規(guī)避掉一些問題?？墒前?，辦公室的美觀對領(lǐng)導來說也是要保障的一項指標，也便不得不在一些細節(jié)上摳摳縮縮，沒個下文。我除了表示理解，就只剩理解。改變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安全隱患多數(shù)時候也得滯后到非必要的時候才會引起重視。
你還記不記得2017年的年會？就是那場我有參與主持的年會。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的角色在最后卡拉OK的環(huán)節(jié)里是有著釋放晚會結(jié)束的信號的功能的，才不合時宜地在大家唱得正歡的時候出現(xiàn)在了臺上，好像搞得整個晚會的節(jié)奏都被帶跑偏了，是這樣嗎？只記得當時那不知所措的我被塞進了歡唱大隊里，硬著頭發(fā)附和著那熟悉的調(diào)不熟的詞。就是這種突發(fā)的‘安全事故’，沒法救了的，就只能隨機應變，救得回來就救，救不回來便真的就只能順水推舟了。
不知道后來的你是否對禮品管理有了更為全面的了解。因為接下來我要講的事件便有關(guān)于它。記得那是在2021年。在本部蹉跎了四五個月的我，在開年的時候，被推選為了打頭陣的人，給高層拜年。就我這本就不喜高調(diào)的人，卻還是為了本部孩子們的福包而承擔起了這樣的一個角。也是同樣的這個節(jié)點，我卡在了司機師傅歸還的一批禮品上。
記得很清楚，這批被歸還的禮品并非我經(jīng)手出庫的，也并非這司機師傅領(lǐng)取的，卻由他來負責歸還，由我來負責清點。一般來說，領(lǐng)用的人和歸還的人得是同一個，歸還的人需在歸還之前搞清楚所歸還的都有哪些禮品，分別又都是多少。可這波歸還，負責跑腿的人并不了解這批待歸還的禮品到底是什么品什么數(shù)，一味地都推給我來一一確認。
相碰撞的節(jié)點，不想辜負的期待，不愿懈怠的工作，是我那當下的復雜心情。誰先誰后呢，很難評。因為有的時候，有些興致，來去匆匆。那時候，沒有人能幫我，也沒有能替我。所以，在極短的時間里，我一力壓下了本部的興致，也一力理清了這波禮品的來龍去脈和歸還的具體數(shù)目。完事后，便興高采烈地領(lǐng)著本部的所有人給高層拜年去了。
非常清晰地記得，我讓本部的人先行出發(fā)，而我是完事以后趕上的。所以，那時，本部的人都在某一處聚集著等著我，等我到了，聯(lián)系上高層，有了明確的可行信息，便就可以歡歡樂樂地排著隊到高層們的辦公室進行正式的拜年。也是因為總部與本部的信息互通不夠及時，拜年的節(jié)點把控得不夠到位，所以當時我們本部并沒趕上最熱鬧的時候。
不過，我自認也給本部討到了一些意外的喜慶。雖不盡完美，卻也有過。只是這之后等著我的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劫。
也是一個只有我才知曉具體實情的結(jié)。起初，我抱著新年新氣象的心態(tài)與下屬復核著當月的禮品賬目明細，在發(fā)現(xiàn)出入之際我第一時間選擇了相信她，一句‘聽你的’，就這么把自己花費了時間和精力去一一確認過的數(shù)目給改了。也不知道這么干脆的答應是怎么來的，可能是那段時間里被對面領(lǐng)導過多地質(zhì)疑了，也也許是對自己的應變能力還不夠自信，才導致了這么一出顛倒黑白的事故。明明我所統(tǒng)計的禮品賬目就沒問題，卻被自己的一記不自信給毀了。
更是沒想到在本部的這一次相信跟在總部時嘗試過的兩次會有如此的異曲同工之妙，妙在最后都是我來做收尾工作。在總部的時候，聽信了人事反饋，將自己的工作適當?shù)胤謹傁氯?，讓下屬有機會熟悉更多的行政業(yè)務?？蓻]想到，下屬的工作態(tài)度和工作質(zhì)量都遠遠達不到我想要的。所給予的兩次機會，沒有一次是真的達標，達到我想要的預期，且最終都得我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將原本可以一二三就完成的事項給修正過來。鑒于此，我更加事必躬親了。
畢竟，我也是真的不想再從下屬口中聽見那一句‘為什么是我’。但凡我能懷疑一下人事的反饋，我便不會自顧自地在自己忙不過來時給這位下屬分攤了行政業(yè)務。人事說，這位下屬在背后吐槽我不給她安排工作，每天都閑得不知所以。為此，我便將本就奉行百分百親力親為的自己給調(diào)了一分出來，誰知道，等來的卻是如此截然不同的回饋。
那一記不自信連帶來的后果是我選擇了相信她的代價，更是我選擇了不相信自己的代價。一整個下來，心痛一點都不明顯，可內(nèi)里的委屈卻無處不在。因聽信下屬而改掉的那個禮品數(shù)，讓我陷入了不破不立的境地。因為這個數(shù)目，領(lǐng)導和直屬上司不僅當著整個綜合管理部對我發(fā)起質(zhì)問，還當場因此事而表達了對我的不滿。說什么我和她之間要站出來一個人，寫一份檢討報告，并簽字確認，交到副總裁處，進行終審。都這樣了，嫌戲多的我當即就報了自己。
你說我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其實，我只是想要為自己的相信負責到底，即便信錯了，那也是我自己選的。不是嗎？所以兜底自然也得是我。我信得過的人自然也就護得住，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圍內(nèi)，就不會讓誰替我受過。哪怕這一點錯根本錯不在我，哪怕這一次錯會給我?guī)砜冃У目蹨p和被辭退的風險。那當下選了，便堅定地走下去。
如果你覺得我對自己太狠了，那就再聽我說下去。這件事，還有后續(xù)。忘了是2021年下半年的哪一天，只記得總部和本部兩部相關(guān)部門都在某一個節(jié)點集合在了培訓室，開了場沉浸式的檢討大會。其中不只一雙眼睛在對我說著‘等你呢’?？晌抑皇钱斄嘶乇Ｗo傘而已，保護了下屬的無心過失，更是保護了我愿意里生發(fā)的一次相信，何錯之有？副總裁在給我的檢討報告簽字的時候也表現(xiàn)出了對我的不滿，這絲微妙給我的體感是難受的。這樣都還不夠是嗎？
你是不是也覺得不夠？是不是人犯了錯，就非得當眾凌遲自我才算勇敢，或才能改過自新？
可如果說，整個場里對這件事的始末知根知底的人就不存在，那我的自白又算什么。那個當下，我一點都不想再為這烏龍負什么責任了。沒舉手是因為沒必要，績效已扣過，代價也已付全，真的沒必要在一群只知表面不知內(nèi)情的人面前重述一遍這事故，講一個一開口就反轉(zhuǎn)了個底朝天的故事。我不想把自己護住了的人再放到這來受此等精神上的‘鞭刑’，更不想去指責誰或拆穿誰在沒有審核終稿就過賬至財務的真相和幫那犯了錯而不知認的當事人摘面具。
那時的我一心就只想著，新年流流的，能大事化了就大事化了。哪怕要我吃大虧也無妨，只要不影響到我的工作重心，就盡我所能打好配合。不想再浪費時間去糾結(jié)，糾結(jié)為什么領(lǐng)導和直屬上司在明知自己做得有問題卻只選擇了反向來指責我批評我質(zhì)疑我。既如此，依了便是，又不會少塊肉。我就不該不相信自己，即便我那自卑已高出了天花板，那也該堅定，堅定自己本就是這世界上最值得被信賴的人。且這一點就該是我過往的人生里最重的一筆不朽。
而這所謂的當事人，是禮品的領(lǐng)用人，也是我私心呵護過的人。記得，那天物業(yè)給發(fā)了通知，說一樓有免費的小綠植可以領(lǐng)取?？芍钡脚R近結(jié)束，忙不過來去參加那一波活動的我收到了綜合管理部的領(lǐng)導‘想要一個’的微信信息，便也就托物業(yè)給我留了一個。物業(yè)最后也是疼我，給我送了過來，她以為是我想要，就挑了個好看的。誰知都真心錯付了，物業(yè)錯付了我，我錯付了當事人。只有當事人贏了，從始至終都贏了，贏了個徹徹底底，也贏得痛痛快快。
也是這位被我錯付過的當事人給了我超過二字的處理意見。那是在2020年四季度工作總結(jié)的文檔上，作為我那時下的直接領(lǐng)導、評審人，給我的工作批了個90.83的綜合得分，其處理意見是‘細心認真、計劃性強，21年希望注意提升跨部門溝通技巧及全局意識’。嗯，這話跟我的年終總結(jié)有得一拼，差不太多，都是自我要求上排了號的點。
曾經(jīng)，我以為這位當事人對我是多少有些了解的，畢竟，她古早前，在2019年的1月4日說過‘你是萬能小叮當’。就這等評價，除了我，誰不覺得有點子可愛呢？2020年到2021年，同樣是她，在我加班時，四下無人時，輕聲說，‘你怎么這么孤僻’和‘這樣太浪費電了’。聽見的當下，我沒有過多的反應，因為我真的是忙，忙到想不了別的。
再說，比起無名短信帶來的恐嚇或威脅，這樣直面的嘴碎無疑更為地友好，說完就閃退了的這種沒有那么陰森可怖。
可我沒聾，也真的全聽進去了。也是在后來，才更加地清晰，原來這是一出蓄謀已久，一出只有身在其中忙得不亦‘樂’乎的我不知所以不思其中的大戲。過去的種種忽視行為都是故意得有具體用意的，過去的種種無心之言也是明確得有所目的的，只是我欠的剛好就是那點腦子，那點能讀懂這心思的腦子，沒明白那背后的深意是‘該自離了’。
是我不懂事了，是我太遲鈍了，是我會錯意了。我不該在那么多爛攤子沖向我時覺得自己有多被需要，我不該在那么多工作擠去我?guī)缀跛行菹r間的時候覺著我是多么地不可或缺，我不該在那么多領(lǐng)導點我名讓我去協(xié)助辦什么有難度有挑戰(zhàn)的事時自我感覺良好地認為自己多有能耐多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又或自己有著多不錯的解決問題的應變能力。
一切都被我給誤讀了。所有沖向我的爛攤子、額外的業(yè)務、突襲的事項都在換著法子告訴我，我應該自覺選擇離開。而不是自顧自地忙，忙到抽不出時間來跟上司閑話家常，淡化那份莫名而生的‘孤僻’。而不是無時無刻地干活，干到每個腦細胞都為那工作的細項而活躍，活躍得電費都有了意見。我也心疼，畢竟那些加班里我關(guān)燈也關(guān)得很勤快。
說到這，我又想起了2018年-2020年。這三年，我協(xié)助法務部提報了27項工商信息變更。若說這些變更都是集團一家公司也就罷了，可這其中涉及了其他九家公司。到底是我那‘假能耐’給撐的。最后，還得被總經(jīng)理吐槽，說車費報銷比她還多。要是總經(jīng)理知道我才報銷了不到一半，是不是會更加地覺得我不為公司‘開源節(jié)流’考慮了呢？幸好，我有先見之明，自行消化了一大半，只是越到后來便越是消化不起了，也便將自己往窮酸的路上越走越實了。
短途能走路到的，我都優(yōu)先選擇走路。遠一點的不能走路到的，我才選擇地鐵或打車。而通常情況下，都會在法務老大強烈的要求下，不得不妥協(xié)，不得不選擇打車，主打的就是一個不得不聽又不得不從又不得不辦，還不得不快。
法務老大，一位喊董事長喊‘哥’的人，著實是我惹不起的主，對接起具體的業(yè)務來，一著急，準就是一副頤指氣使。記得，他讓我添加董事長的微信。我加了，前前后后嘗試過三次不止，沒一次是有反應的。我能怎么辦嘛，添加好友的備注里全了公司名，加了職稱，加了姓名，再怎么具體也都沒等來通過。難不成我得沖進董事長的辦公室，一鼓作氣地吆喝了去，說‘加不加，通不通過，還干不干活了’，還是柔和點地說‘董事長，您看是否能通過一下，謝謝’。
當時的我，心里就犯嘀咕了：‘法務老大，但凡你主動跟你哥交代一聲，也不至于我三次都沒加上。董事長不給我面子，沒通過我，那多正常呀，他都沒見過我，連我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我給他當面打招呼的次數(shù)也寥寥可數(shù)?？伤粫唤o自家弟弟面子吧？要不就是壓根沒打招呼，不然我實在想不通這兩異姓兄弟怎么就這么地墨跡，不默契?！?p> 干活就是干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公司，往大了說，就是為了市場經(jīng)濟，往更大了說，那就是為了國泰平安。就這點工資，還能讓我如此拼了命地死守？不能夠的。從一開始，這工資對我來說就沒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若非形勢所迫，錢多錢少也沒啥好計較的。深漂的最初動力是離爸爸近點。而讓我留下，走到最后的是我對自己的承諾。
你說你對我好，可是你嘴里的‘好’和我實際從你這接收到的‘好’不是一條線上的。如果你對我的好是在不了解我的情況下進行的，那這樣的好會是如我所愿的嗎？不一定吧。所以，我想好好地與你對話一番，好好地讓你從正面的角度來了解了解那些年里完完全全的我，以及在我眼里所看見的和在我心里所感知到的那些年里的你又是什么樣的。
但凡你說的‘對我好’帶點真，就不會拿‘我耽誤了你的成長’這種話在對接工作時當做打趣的玩笑話來對我講，也不會那么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朋友圈里的那些夜景多是加班的后半夜拍的，也多是以黑色背景為主，也都是用于自我勉勵。而這種記錄從2018年上半年就已初現(xiàn)苗頭。我知道，很多的業(yè)務也都是我們的領(lǐng)導或直屬上司給交代下來的，對我們而言都只是一個任務一份工作。多數(shù)時候，你只是單純地選擇了相信我依賴我，隨我獨自剖析問題和解決問題。
我不怪你。不怪你在那段與我相互打配合的日子里，為了守住自己的位置，為了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而把自己不想也不愿過多參與的業(yè)務和一些從未接觸過的項目都悉數(shù)交給了我，以此來穩(wěn)定你的工作狀態(tài)和保證你的工作質(zhì)量。像人事部在搞福利活動或生日活動的時候，你也時常引薦我，讓我代勞當筆替，寫寫生日賀卡，或喬遷祝福，等等。
沒記錯的話，第一次你讓我代簽的是一份黨員與會簽到表？代簽了幾位領(lǐng)導，我是忘了，只記著那當下，你讓我隨便地模仿了去。除了你會這樣做，法務老大也讓我模仿過董事長的簽字，就在辦理工商信息變更的時候，完全不顧及我的本心，一股腦就希望我照他的意思辦。我敢不辦嗎？不敢。此外，還有其他相關(guān)部門為了交差而讓我模仿副總裁的簽字。再有，就是人事部給搞的，不是讓我代總裁在生日禮物的書籍上手寫祝福，就是幫忙書寫那榮譽證書。
我寫的字沒有多好看，跟那些有書法底子的比簡直就有著天淵之別?？晌业哪切┕P畫里，卻又都裝滿了我的祝愿。也許，別人大多數(shù)都只會寫一句‘生日快樂’，可我比起敷衍更加地在乎生日的主角們是否真的感受到了一份落地落了實的祝福。所以，我的每一筆每一畫都很有力。沒有一筆的敷衍，也沒有一筆的懈怠，每一處我都用盡了心思，每一處也都傾軋過我的青春。那些語句并非全都來自于我或出自于我，可那些手筆卻多少都印上了有關(guān)于我的祝福。
我對你是抱有感恩的，感恩你愿意來到我的生命中，感恩你愿意參與到我的人生里，并擔任了這么一個不討喜的‘丑角’，給予我充分的歷練。過去里，工作上，我給了你十足的配合，從不輕易懷疑，也從不輕易否定?？蓢乐?shù)哪闱Р辉撊f不該在壓力過大、情緒不穩(wěn)定的時候，惡搞我的心意，盲猜我的行為，用言語陰陽我，打趣我，開我玩笑。
我有點子不太懂你，明明是你給自己找了個鍛煉的機會，卻又想要把自己鎖在原狀態(tài)里保有那一份安全感和舒適感。
再開刷我一次好了。不知道你是否記得我們喬遷后的第一次行政大會，即2019年。那次會上，聚集了各大公司的行政部門負責人和行政經(jīng)理。很突然地，我被集團總部總經(jīng)理給點了，讓我就具體工作進行發(fā)言，作細項的補充。而我，自然是當了真，毫不客氣，也沒有藏著掖著，在簡單嘮了幾句后，直接一擊要害，義正言辭地點了地產(chǎn)公司。
那當下的我，手里除了幾百箱天降的檔案資料等著我理清，就是集團那一堆名都叫不來的資產(chǎn)等著我數(shù)明白，還得兼顧各種的前提下，揪這等慣于無視制度的主。就當時地產(chǎn)公司有一女同事，總不按制度走流程借用營業(yè)執(zhí)照，幾乎每次都是線上突擊說要用，便坐等我替她向上級請示，通過后，還得我手寫給她后補那臨時領(lǐng)用申請的審批單據(jù)。
就這，一回兩回三回，成了耗我時間的座上賓了都。這行為表面上看是為業(yè)務高效運行才發(fā)生的，可實則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無視公司制度。一心只想著維護制度的我，冒著被全場領(lǐng)導誤會成年輕氣盛一女的風險，破天荒地將自己偽裝成了非常不滿的樣子，醞釀好情緒的我直勾勾地看向了地產(chǎn)公司的行政經(jīng)理，說了一番似警醒又似訓斥的話。
事后，我也第一時間找了地產(chǎn)的行政經(jīng)理進行了談話，一再與他明確，我那會上的一字一句都僅僅是對事不對人。我可以容忍特殊情況的出現(xiàn)，可我無法容忍這特殊情況再三出現(xiàn)。有些事就得嚴格地按規(guī)矩來。否則，那磚頭厚的制度那么辛苦地給立，這流程這么耗時地給建，這系統(tǒng)這么砸錢地給上，最后就為了給人特殊對待了去，破了這功？
一次兩次我能理解，若是多了，那就不是意外了，多少都帶點故意了吧。就像這時新聘用的行政前臺，表面上說的一套，背后又是做的另一套，主打的就是一個雙面芭比。我本以為她之所以那么不禮貌，那么愛表演，偶爾的頤指氣使，偶爾的無心冒犯，都只是因為年紀還小，都只是因為還對我不太了解，可后來，才發(fā)現(xiàn)，我是錯了個離大譜。
同個部門，我總免不了與行政前臺有相交的業(yè)務，也便是在這些時候我能感覺到其中的詭異氣氛。那些交流的過程里，一開始我就很有禮貌，可另一頭的回復卻總是陰陽得很，就像她才是我的上級領(lǐng)導一樣，字里行間透著一股子的不服?？梢换氐浆F(xiàn)實，開口說話，就大變樣。明明回復信息的時候還是高人一等的調(diào)調(diào)，一拉回辦公室，再聽她說話，就顯得她格外柔弱，主打的就是一個我說什么都像是在欺負了她的樣子，稍大點聲或說得清楚些就能傷了她。
往來間，我總是聽人說，這位行政前臺是總經(jīng)理和副總裁親自挑選的，是有后臺的，所以連稱呼都格外地不一樣?？晌揖褪沁t鈍呀。若非是有部門領(lǐng)導覺得聽不慣，覺著不舒服，總是避開她來找我，找我替她公干，替她處理業(yè)務，我都不知道原來還有這么不見外的一處膩歪。有些領(lǐng)導的稱呼確實不是那么容易地就改變，可也有一些意外的出現(xiàn)，會讓那本來乏味的工作變得有生趣許多，我想領(lǐng)導們也很需要那樣的一種生趣吧，那樣的一種予生活以體貼的親近。
有時候我也會想，你是不是也是因為早就看破了這一點，所以也才沒有怎么把工作給安排過去給她。是這樣嗎？
這位行政前臺的后來也是真的替了我，成了集團總部的行政主管，就在我把所有爛攤子都收拾了個七七八八的時候。而她，也在說起話來時更多了幾分趾高氣揚。本以為她的不禮貌和冒犯都只是因為還小，可后來的某一天，我發(fā)現(xiàn)，我也是那樣過來的呀，為什么我那個年紀就沒有這么個樣呢。才明白過來，原來修養(yǎng)的事與小不小沒什么多大關(guān)系。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戲，我也算是在這家公司見識過了，且不止年紀比我小的行政前臺，也有年紀比我大的直屬上司。怎么說呢，主打的就是一個前后一致吧。古早古早前，我就聽聞過這樣的一句話‘你想要什么樣的員工就怎么樣去表現(xiàn)’。也是到了這一站，才如此這般真實地從別人的身上去認證了這樣的一種可能，這樣的一種存在。
本以為只要我做好自己，以禮待之，給足他人了解我的時間，那么就總會等來‘云開見月明’的時候，也總有一天會讓對方放下那莫名的偏見而去探知彼此更真實的一面，可現(xiàn)實是別人壓根就沒興趣了解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一味就只想著如何從雞蛋里挑骨頭，排擠我。是我想得太理想了。有些美好也就只能在我和我自己相處時才能被一一實現(xiàn)。
一切對我來說真的就是很冥。好像這從一開始就安排好了似的，就為了讓我到這歷練一個徹底，才選了那一天的下班時分來通知我?；厮菽翘?，剛過生日沒多久，也正值雙十一，而我就在這么個節(jié)點被開了，開得那叫一個斷崖式。
還就在我確認簽下了‘和離書’的一刻鐘里聽見了十分如釋重負的笑聲，又爽朗，調(diào)又高，還持久。就在我簽完后，奪門而出的一刻，正好聽了個全。也不知是不是跟我簽協(xié)議的對面領(lǐng)導給了她一個‘OK’的眼神，或是給了她一個‘搞定’的信號，才使得我這位直接領(lǐng)導在那開放的辦公室里放聲大笑。不帶一點提前，就在我剛出‘鬼門關(guān)’時。
你能想象我那一刻的心情嗎？跟那笑聲可謂是截然相反。即便我將那笑聲聽了個全，卻依舊開心不起來。都說笑是可以被傳染的，可我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天的下午這種傳染會在我的身上失了靈，獨留我那眼眶里的淚花獨自打轉(zhuǎn)轉(zhuǎn)。你就說這過不過分，單就選了這么個時間給我失靈，這不是存心欺負我嘛，看看，就連笑聲都在關(guān)鍵時刻欺負我。
雖說淚花一開始情緒上了頭，確實不好招呼，可我也的確在每一個關(guān)鍵時刻把它給止住了。論用工作來轉(zhuǎn)移注意力這種事，我想我還是很在行的。為了在最短的時間里平復情緒，直接就把自己給安排了去盤點禮品。接到活兒的我，一個勁兒地數(shù)數(shù)數(shù)，一個勁兒地盤盤盤，然后就沒空想別的了。就那么一小會，我讓一切都變得更為順遂和自在了。
我也不是沒有好奇過原因，可是吧，也終是沒個結(jié)果。被離職后，我曾受邀到對面領(lǐng)導的家里做客。我應邀了三次，也是我給他的三次機會。我當時就在想，如果他能在辭退我這件事上給到我一個明確的答復那也不算白白赴約了。若都沒得，最起碼我也要把我想做的給做好了做全了。
我就想啊，他作為直接勸離我的領(lǐng)導想必也有一定的心理負擔吧。畢竟，對我來說都這么地突然了，對他也一樣吧?？蓻]想到的是他居然覺得我是能陪他一起看《色·戒》的關(guān)系，還在看完電影后撂了句包養(yǎng)的話，肥得他。終究是我小看了他比我多吃的那些鹽巴。都怪我，怪我那突如其來的失心瘋，把自己給坑了去，還周全他個啥，該撤就撤。
要不是后來被科普，我都不知道我那就是被性騷擾了。原以為他是無心之過，這么一科普，錯不了，他就是個壞坯子，色坯子。要是我懂點冥界的妝效，我估摸著就能丑得嚇掉他半條命，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如此輕佻。要不是那時候我的手機電量不足，還一直充不進去電，我怕不是立刻走人了。若是他不規(guī)矩，我都想好了直接一手機給砸過去。就算我沒錢買新手機，我也得把爸媽的大寶貝給守護好了，不能讓這叫‘不是個壞小孩’的名兒的主給欺負了去。
即便是被炒魷魚了，我也不時在線協(xié)助著前同事。而其中很煞風景的就是對面領(lǐng)導，總是從中扮演著一個擾民的角，不是說要幫我求個簽愿上天給我賜個千萬身家的老小孩，就是打著關(guān)心我的旗號說要請我吃飯。終是我輕率了。有些善意若是整在了臉皮厚的人身上真的沒有底線可言。我也算是從中見識到了我那蹩腳的善意有多么的可笑和丑鬼。
也不知我在過去里給同事們所留下的印象是有多么地欠缺，又多么地‘惡劣’，才讓后來頂替了我部分工作的女同事覺著我可能有想打她的沖動，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怎么不知道呢。許是大家都各懷了心思吧，才開了此等玩笑來降低自己的愧疚，順帶活絡了本就低頻的交流。也許是大家都只顧著忙，也才沒那時間去看化這世間本就純粹的人事物吧。反而都從俗浮沉，隨了那大流，在自己以為的世界里把所有的點滴都給一一地曲解了，誤會了，解讀錯了。
你呀，與其這般不忿，不如試著去看見，看見那些讓我們成長了的美好。畢竟，沒有誰的成長是一成不變的順遂，也沒有誰的成長是無窮無盡的坎坷。換一念，摘一葉，觀一人，明一心，何樂不為呢。有時候，也不必太過自信。如果我想要成長，誰也耽誤不了我，包括你?！湉目诔觥患伲愕臒o心詆毀傷了人也不假，確實傷了一個時刻都在嘗試著理解你的我。正因為我能理解你可能有的壓力，也才這么地耐心予以你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解釋和說明。
2019年1月17日，你對我說‘成長進步好大的一年’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我是有所進步的，只是覺得‘好大’略顯夸張了些。之后呢，你前前后后也有就我的工作給過我一些肯定，像‘棒棒噠’、‘一直都很棒的’?？蛇@些肯定式的夸獎從未在我的內(nèi)心牽起過一絲一毫的波瀾，比起我所承受的種種，歷經(jīng)的過往，遭受過的，早已無法相抵了。
比起工作，我早該擠出時間來好好地認真地考慮一下個人的事業(yè)。這一點，在我入職集團后不久就有領(lǐng)導提點了我。這位領(lǐng)導，是我的面試官，也是第一位刪除了我好友的直屬上司，更是一位身兼數(shù)職還一貫能干的上級。若非她把我及時地刪除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面對她。與其說她在逃避什么，不如說她在非常關(guān)鍵的時刻里選用了另一種更好的方式結(jié)束了我們的關(guān)系，殘忍得有些不解，卻終歸是該感恩的，是該欣然接受的最好也最得體的一種結(jié)果。
你一定也發(fā)現(xiàn)了我是一只藏著小脾氣的猴兒。不時，就會因為忙不過來的工作而躁會兒。當然，那本是無傷大雅的。畢竟，我也是很注意分寸的，從未在公司輕易發(fā)什么脾氣，或因為哪個人而生氣，頂多就是為了業(yè)務而假裝有火氣?？赡切┘傺b，在別人眼里總是帶了真的味道。怕不是連你也認為我就是那樣的人吧，就是那樣有點猴急的小脾氣吧。
算了，有什么好解釋的呢。我能把脾氣裝出來，自然我的底色里就從來沒有嫌棄過它，或覺得它不該存在。我相信一切小情緒都是有其合理存在的意義。許是為了保護我，又或是為了讓我更好地成長，又又或是讓一些人認識到我的不同，見見我那鮮活得不能自控的人樣。
我不怕試錯，所以我連假裝生氣都多時是公開的，能被看見的，能被感受到的。人，總歸要真實一些的好。脾氣也不是什么不好的東西，它存在，也一定程度上對我們有所益處，至于好在哪，全靠個人發(fā)揮了。拾得明白的人，從不避諱任何的不好，而是直面它，直面了個全，也便能讓自己更好地全面發(fā)展。你說對吧？盤活自己總是更直接的。
幸好，企業(yè)微信的權(quán)限被收回得早，不然我就會把自己被離職的這件事當做是‘必要’跟你招呼了去。其實，這應該實屬‘非必要’的范疇，不是嗎？
原來，冥冥之中，我們的相遇，我們的離別，都有著一個剛剛好的節(jié)奏，只是那當下里的我們都不曉得，也都還沒反應過來。是吧？那當下的各種忙碌都還歷歷在目，也都理不清的時候，誰又能有這個閑暇來識別那命運的安排呢？
我在看清你的同時，也在探明一個自己。我想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我想實證一個不一樣的自己。在過去的那些年里，我從你的身上看見了什么叫適時的‘獨善其身’，也更加地能理解那些我未到過的過去正好成就了如今的你，也是這樣的你才能在動蕩中穩(wěn)了自己這一卒，同樣也是這樣的你在各種利益糾葛的復雜圈層中求得了一席之地。
也是這時，我才明白為什么你始終沒有教授我如何把會議紀要做得更加地快準狠，因為這本就是你厚積薄發(fā)的一招。
最后，我想對你說，我不會因為彼此有過不愉快而給我們的未來設置一個‘不再見’。我更愿意為我們的未來插上‘無限可能’的翅膀，讓那份飄忽不定的緣分在余生里更順遂，也更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