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娜并不知道有數名長老死在了這場敵襲之中,而工會的一部分人逃走后,其余留下的成員無一幸免,統統戰(zhàn)死。
當時大戰(zhàn)發(fā)生的倉促,她還躲在工會某個暗處。也是希冷的鳴鐘聲讓她知道了敵襲的消息。
敵人當前,她自然沒有退縮,主動出來加入了戰(zhàn)斗。
可來敵的實力遠超出了她的想象。這些人幾乎都在四階以上,即使最弱的也有三階。整場戰(zhàn)斗還未過半,被重傷的她便一路逃跑,幸運逃出了工會。而敵人似乎也不打算放過她,在身后緊追不舍。
之后便是遇上了正要離開的冒險隊,無奈逃出了小鎮(zhèn)。
她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人在追殺自己。也許對方放棄了,但也有可能仍在追尋她的下落。
一想到敵人還有可能出現,她的神經就再次緊繃了起來。
她首先查看了一番自己的傷勢。所有內傷外傷都已經恢復了。
僅僅一夜就能這般神奇的自愈,她自然是知道原因的。將手伸入袖中,那里藏著一把黃金匕首。那把雕刻著妖艷蓮花的匕首,擁有著持續(xù)治愈傷勢的功能。
手指觸摸到匕首的那一瞬間,思娜的腦海浮現出了李察的身影。
當初危難關頭,在惡魔手中救下自己的背影讓她久久無法忘懷。直至今日,仍記憶猶新。
“要是他在就好了”,這樣的想法情不自禁就冒了出來。
但很快她用力搖了搖頭,并且暗自告誡自己,這種事情是多么不切實際。
現在不是依賴他人的時候!
繼續(xù)逃下去也不是辦法,她開始思考起了之后該怎么辦......
馬車走的很慢,正如維納之前說的那樣,又過去了兩個多小時,目的地仍相距甚遠。
等到中途休整,眾人坐下后圍在一起吃起了干糧。思娜和這些人也終于有了初步的交流。
這些人雖說都是冒險者,但待人都很和善。
之前走在最前方警戒的老成男人是這只隊伍的隊長,同時也是位游擊兵。
走在兩側,長相看起來十分相似的兩人都是弓箭手,看起來是兄弟。
走在最后面的中年男人,也就是維納的三叔,是位戰(zhàn)士。
最后是維納。很讓思娜意外的,她竟然是位游擊兵。
因為對方腰間一直佩著把短劍,她還以為對方是戰(zhàn)士這類的職業(yè)。但路上聽了找她聊天的維納解釋后,她才知道維納是更擅長近戰(zhàn)的游擊兵。維納的箭術水平也還可以,要比一般人好些,但和其他游擊兵就差遠了。
聽說維納的天賦原本是挺適合成為刺客的。但因為性格的緣故,她感覺自己并不擅長潛伏和隱藏氣息這種事情。
維納的弓箭水平一般,但其他天賦卻很適合當游擊兵,尤其是視力和聽力這必不可缺的兩項。之后機緣巧合下,她便成為了使用短劍的游擊兵。
說到這里,維納還解釋了她為什么加入這只隊伍。主要就是為了學習她三叔的劍術,還有隊長的游擊兵技巧。
這個比思娜還小一些的少女初入冒險者行業(yè),還滿是活力與熱情,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就算是休息時間,她仍坐在思娜旁邊說個不停。
思娜并不討厭熱情的人。她原本也是活潑的個性,只不過現在的心情沒法讓她開朗起來。
看著旁邊的緩緩流淌的小溪,思娜只是偶爾附和維納兩聲。
“對了,思娜姐到了下一個村莊準備去哪?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會一直待在村莊里吧?”
聊到這里,思娜一時間沒有說話。
維納正以為對方不會回答了,卻聽思娜又說道:“我不準備去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詫異地望向她。雖然說是在聊天,但其實也只有維納和思娜在說話,其他人都坐在附近旁聽。
思娜這句話實際上也是告訴所有人的。
“當然,我給你們的報酬不會改變。我們就在這里分開吧。”
“可、可是你現在能去哪里呀?”維納有些舍不得。
“回去。”
思娜像是剛剛才下定了決心。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原本沉默的隊長朝思娜笑了笑,隱晦地問道:
“你一個人沒問題嗎?回去會有危險吧?”
“沒問題。”
聽到思娜的回答,所有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其實初見那次,他們就看出思娜是遇到了什么仇人或敵人的追殺?,F在她要回去,十有八九還會遇到她的仇敵。
既然之前她受了這么重的傷,對方肯定不好對付?,F在思娜說“沒問題”,更像是在敷衍他們。
“抱歉,我們無意打探你的秘密。不過,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先到下一個村莊,把傷養(yǎng)好了再回去不遲?!?p> 思娜現在穿著滿是刀劍破口的衣服,上面還殘留著干涸的血液。從外觀來看,她確實更像是個重傷人員。以正常人的思維,是不會想到這種傷勢一晚上就能好的。
黃金匕首的事情,思娜不可能解釋給他們聽,所以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思娜正皺眉,準備想個什么借口。卻見那原本微笑著的隊長,突然耳朵動了動。
“警戒!”
沒等她回過神來,整個冒險者隊伍都已經站了起來。
所有人的手都放在了各自的武器上,面朝隊長目光所指之處。顯然已經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
應該說不愧是冒險者小隊。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們的站位就已經做到了完美。
三叔站在了最前面,中間是隊長和維納,兩名弓箭手站在末尾。
思娜在短暫的愣神后,也很快站了起來。
從袖中取出了一把普通匕首,她跟著望向了大家所看的方向。
那里只有一片灌木,但只剩下枝干的灌木阻礙不了視線。
現在沒有任何生物在那里。
“是什么?”發(fā)問者是三叔。
“不清楚,聲音不像是野獸。野獸踩踏樹葉的聲音沒那么小心謹慎?!被卮鸬氖顷犻L。
三叔不明白所謂的,小心謹慎的腳步是什么聲音,但得知不是野獸便緊張了起來。
在荒野遇到野獸不算危險,反而遇上人類更危險一些。
當然最危險的還是魔物。
小溪邊沒人再出聲,只有小溪流淌的聲響嘩嘩不停。過了好一會,眾人都聽到了隊長所說的聲音。
還未等眾人感受到那聲音有什么不同,來者便映入了眾人視野。
思娜看到來者后,瞳孔猛地一縮。
那是一個虎背熊腰,手拎巨斧的男人。
眾人望向男人的同時,男人也看到了眾人。于是他咧開了一嘴森森白牙。
“你們都在等我?”
男人將斧子抗在肩上,悠悠哉哉向前走來。他看不出有絲毫的緊張,只是隨著他靠近,注意到了最后面的思娜。
男人腳步一頓,發(fā)出了桀桀的笑聲。
“你應該就是那條漏網之魚吧?都說老子不擅長追蹤了,真是讓老子好找。”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緊張了起來。
無需再交流,這就是敵人了。
沒人看向思娜,整個冒險者隊伍都以最警惕的狀態(tài)注視著來人。
毫無疑問,這就是之前他們還猜測的,思娜的仇敵。
男人看了眼警惕的眾人,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死之前記住老子的名字,鬼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