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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艦刑天的18號炮手

二百零五、老家伙陰到家了

孤艦刑天的18號炮手 風(fēng)帽穿甲彈 2523 2022-07-12 16:58:00

  轟!

  啪!

  不知道什么東西糊住了探頭,紅色液體從鏡頭上滴落,給18號的視野蒙上了一層鮮紅。油輪連中兩發(fā)炮彈,劇烈的油氣爆炸核彈一樣炸出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一層厚厚的爆炸凝結(jié)云光暈一樣散開,將平靜的藍(lán)色海水吹成一片雪花狀的白色。血肉與鋼鐵雨點一般落在雪花上,將海水染得鮮紅鐵黑。

  18號立即明白了,遮住攝像頭的是人體組織和鮮血。

  好險!

  “刑天”號已經(jīng)實際上被敵軍炮火覆蓋,但是這一次運氣太好了,四面八方都有落彈,但是沒有一發(fā)落在船上。雖然一發(fā)幾十米外的近失彈讓18號感受到了強烈的震動,甚至讓他覺得有些惡心想吐。好在船體堅固,是可以承受這種威力的。

  沈淵毫不猶豫的將剛剛加進來的柴油塞進燃?xì)廨啓C,“刑天”號立即狂飆起來,山脊一般劃開海水,飛馳而去。

  五分鐘,全艦就戰(zhàn)斗位置。

  已經(jīng)冷卻到零下198攝氏度的紅外探頭警惕的看著清透的高空大氣。18號大氣不敢出,一旦有炮彈來襲他必須第一時間預(yù)告落點并操縱戰(zhàn)艦規(guī)避。

  “高空大氣2.7微米波段,多個黑體輻射源!”

  來了!

  “落點在哪里?”沈淵問道。

  “在……咦?”18號楞了一下,“在剛才那艘油船那里。”

  沒有人敢出去清理光電探頭,18號看到的還是一片干涸血痕,那個爆炸的方向,油輪殘骸半浮半沉,應(yīng)急照明驅(qū)動的航行燈頻頻閃爍,似乎下一秒就要熄滅。

  沈淵不是很相信這個計算結(jié)果。

  “你能核算一遍嗎?”

  18號自覺不信,又核算了一遍,結(jié)果完全沒有問題。

  “如果敵方炮彈沒有變軌的話,肯定是那里?!?p>  看著一百多發(fā)炮彈飛蝗一般撲來,沈淵也沒有再說什么。這種三炮同著的打法能夠同時落下108發(fā)炮彈,覆蓋方圓一公里范圍,他指揮戰(zhàn)艦規(guī)避,離這個范圍越遠(yuǎn)越好。

  18號的計算結(jié)果完全沒有問題。

  炮彈閃電一般劈下,以油輪為中心,從南到北,地毯一樣鋪過去。上百米高的水柱炸成一片火海,狂風(fēng)吹拂水汽,在夕陽下曬出一道絢麗的彩虹。

  水手們是目瞪口呆,驚出一身冷汗。剛才要不是及時離開,現(xiàn)在就同那個理藩院的人一樣,當(dāng)場汽化。

  連續(xù)兩次對同一地點進行炮擊讓18號心頭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如果威廉這個老頭子知道“刑天”號的具體位置,不可能對油輪進行兩次打擊。

  唯一的解釋,他的目標(biāo)就是這艘油輪。因為所有油輪的信息都是公開的,在網(wǎng)絡(luò)上可以實時查到。

  但是,他為什么要炮擊一艘油輪呢?

  沈淵低聲罵了一句:“理藩院的白癡。”

  帝國情報局與昂克聯(lián)邦情報局的戰(zhàn)斗力不相上下,既然林縝可以把內(nèi)線塞到昂克聯(lián)邦,人家也當(dāng)然能把情報觸角延伸到小小的牛島。

  他們不需要知道“刑天”號具體在哪里,只需要知道理藩院的人在尋找油輪就可以了。在這個帝國軍艦出沒的海域,理藩院的外交官突然買一船油,任誰都能想到這是為了什么。

  接下來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在油輪錨泊在固定的過駁錨地,半個小時沒有任何動作的時候,遠(yuǎn)在上千公里外的威廉立即意識到他在給“刑天”號加油。

  加油期間雷達(dá)和一系列電子設(shè)備都不允許使用以防止電火花導(dǎo)致的爆炸,特別是危險的激光雷達(dá),這個東西加熱敵機和加熱柴油蒸汽一樣有效。

  這個時候發(fā)起炮擊,是最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

  但是不走運,他碰上了沈淵的直覺。也許這個在海上漂泊了許久的男人天生就有對危險的嗅覺,也許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經(jīng)歷讓他從始至終都在用對手的思維思考問題。

  總之,逃過一劫。

  沈淵命令輪機兵將戰(zhàn)艦恢復(fù)核動力,額頭上全都是豆大的汗珠,離死亡如此之近,讓他頗有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18號站在他身后,夕陽就在船首方向,金色光芒透過舷窗,將海圖與鉛筆曬成一片金黃。

  現(xiàn)在是劫后,卻未必余生。沈淵沒有被暫時的安全麻痹,攤開海圖,星辰與大海仿佛都凝聚在這個不足兩平米的全息海圖里。

  氣象與海況,擬真的戰(zhàn)艦?zāi)P?,周圍各船只的公開信息都實時匯聚在這里。孤云非常喜歡這種電子全息海圖,但是沈淵卻不一樣,他喜歡黃色的海圖紙,就像與古老的航海家交談。就好像這樣能夠觸及幾百年前先烈的智慧。

  “我們下一步怎么辦?”18號問道。

  “炮彈是從南面打來的,這個老家伙繞到了我們后面。”

  18號暗罵一聲,回道:“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往北撤嗎?”

  沈淵思考了一下:“不行!他知道我們的航向,等他來到這里放出無人機,我們還是在他火力打擊范圍內(nèi)。再說了,整個昂克聯(lián)邦海軍都想找我們?!?p>  “那怎么辦?”

  沈淵目光一定,沉聲說道:“很簡單,我們向南,趁天黑!”

  18號都嚇傻了,往南走,這不是正面硬扛嗎?

  沈淵臉色未變,微微一笑盡顯胸中成竹。

  “是有點冒險。但是別忘了,這么惡劣的海況,他沒法起降無人機,所以天黑以后和我們一樣都只能靠紅外設(shè)備觀察?!?p>  兩艘船在茫茫大海上相遇,可能性一點也不高,特別是對方以30節(jié)速度往北,“刑天”號以23節(jié)速度向南,高達(dá)53節(jié)的相對速度,雙方可以互見的時間最多不超過360秒,也就是說,即便迎頭相見,也只是6分鐘時間。

  聽起來很多,但是在茫茫大海上,雙方都閉燈航行,即便到了眼皮子底下也很難確定是敵是友。更何況“刑天”號外形低矮,本身就帶著隱身設(shè)計,“奇爾沙治”將近8萬噸的體量,夜幕下也是一個龐然大物。所以怎么看都是“刑天”會先發(fā)現(xiàn)對手,只要發(fā)現(xiàn),就會全速前進或者避開。等對手反應(yīng)過來,“刑天”早就沒影了。

  “有道理!我來選定航線?!?p>  “很好。”沈淵點頭,“我敢這么干還有一個考慮,如果在深夜互相碰上,那就是刺刀對刺刀,咱們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p>  月夜刺刀距離對射,雙方的電磁炮是沒有任何性能差距的,全靠士兵的素質(zhì)和一點點運氣。在這方面沈淵有著絕對的信心。

  沈淵的信心就是18號的信心。

  沈淵看著18號的眼睛,用他渾厚的嗓音,似乎是一種宣誓:“昂克人總是以為,戰(zhàn)爭是一種游戲,他們坐在電腦屏幕前,就可以像消滅游戲角色一樣消滅對手。我要讓他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戰(zhàn)爭,讓他知道什么是帝國海軍的刺刀精神。”

  “大哥威武!”

  “今晚艦橋我坐鎮(zhèn),你下去休息吧。”沈淵朝18號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咖啡給你放海圖桌了。”

  看著海圖上滿滿的咖啡漬,沈淵的表情滿是惋惜。

  18號轉(zhuǎn)身離去,沈淵卻突然把他叫住了。

  “唉等等,這個不是全自動的嗎?”沈淵指著電子海圖。

  “是啊,全自動的?!?p>  “可全自動這個功能他怎么調(diào)出來呢?”沈淵聳肩問道。

  18號撓著光頭,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

  上下翻找,終于還是認(rèn)慫服輸。

  “大哥你等一下,我翻一下操作說明?!?p>  “快點?!?p>  “大不了我在艦橋陪你嘛,反正你也缺瞭望的?!?8號埋怨著,窗外夕陽已經(jīng)漸漸下沉。

  夜幕,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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