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搖曳,他絲毫沒有受到她走近的影響,依然在查看卷宗,并不時用筆批注,勾畫,模樣很是專注,她只好把東西放在案上,轉身離開。
“你有什么事嗎?”突來的聲音使得她腳步一頓,她總不能說,不小心被倩影勾來的吧!只好編了個謊言,“卑職想請大人,允許李綿過來一趟?!?p> 祁玉凝眉,把筆擱置在筆架上,抬眼恰恰看到她用手指攪動著腰間的荷包,他眸光閃了閃,“她來不了,就在剛才她已經差人送了口信,說是想她爹了,這次正好可以搭乘著小郡王的馬車,也好省個車馬錢?!?p> 這有便宜就占的話,也只有李綿能說出來,可是這見色忘義的人,竟然連面都不和她見了,真是男顏禍水。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了銅鑼聲,混亂中還夾雜著嘈雜的叫喊聲,“走水了!走水了!”
花月出門一看,果然東邊那里,火光沖天,連著天邊都是緋紅,她疑惑的問著趕來的付山,“那里是什么地方?”
付山嘆了口氣,“也不知怎么的了,村東頭就著了火,本來還想著明天去查看時,別又冒出幾具尸體,這可好,燒了個干凈?!?p> “什么?那里不會是王家和葉家吧!”見付山點頭,花月怒不可遏,急忙就要往外沖,卻是手腕一緊,偏頭一看正是祁玉拉住了她,他說,“算了,等它燒。”
有些事一旦開始,勢必有人想要阻止。
她甩開他的手,話語譏諷,“那么你是想要坐山觀虎斗了?”
官場之人,都想明哲保身,看來他也不例外。
夜風徐徐,她一個人騎馬趕到那里時,火還在燃燒,寂靜的夜里只覺那霹靂吧啦的聲響很是惹人,現場很混亂,除了看熱鬧的老少,余下都是救援的人拿著盆和桶之類進進出出,她蹲下身看著那火光吞噬的一切,雙手無助的抱著頭,喃喃自語,“難道線索就這么斷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相信我,只要是狐貍終究會露出尾巴。”她轉身時,祁玉正站在她的身后,兩兩相視,良久不語。
無盡蒼穹上,星光點點,他們的身后還有一汪池塘,此時也如同和天上的光芒呼應閃爍著各自的輝煌,而花月卻覺得所有的光芒都不及他的眼,因為那是由內而外散發(fā)出來的自信神彩。
第二天,一早,花月他們還是去了王家舊院,火雖然滅了,現場除了余煙裊裊,還有殘垣斷壁,但細細一查還是發(fā)現了用過火油的痕跡,所以斷定是有人故意為之,最后去葉家也是同樣的現象,可惜青磚紅瓦的大宅院就這樣一夜之間化為灰燼,也就是在她嘆息的時候,吳勇策馬而來,見著兩人眸光閃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最后在看到祁玉點頭,他才稟告道:“大人,人抓到了,現在已經在縣衙了?!?p> 花月一聽人抓到了,連忙回神,跟著眾人回程。
肅然的公堂上,祁玉身著官服坐在高堂之上,神情幽冷,目光如炬。
元師爺因為和前縣令有關聯,所以已經被扣押,現在暫由花月兼著工作。
只見祁玉驚堂木一拍,內堂兩側的衙役已經敲擊著手中的殺威棒對外喊,“帶人犯?!?p> 同時間,二道門口處的圍觀群眾涌動,只是一瞬,很快讓出一條甬道,首先帶入的是一個渾身黑衣,手背反剪捆著的青年男子,待著走近,看清那剛毅的面容,花月驚訝的連手中的筆掉落都不覺,“肖義,怎么是你?”
他不是在牢中,怎么會出來?
肖義不屑一笑,“看來花仵作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