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先生的別墅一晚上時間像是被劫掠過一樣,布藝沙發(fā)被銅質(zhì)的藝術(shù)品砸破,海綿散落一地,地毯也被掀開撕碎,長桌從中間被生生砸斷,餐叉釘在天花板上,簡約的圓形吊燈掉在地上滾來滾去,那扇面對著水面的窗戶已經(jīng)沒了玻璃,碎的像寶石一樣的玻璃渣散落滿地,映著水邊的朝霞,五光十色。
屋子中央那個發(fā)狂的男人幾乎看不出來是昨晚還在因為拿到名單而喜形于色的馬戲團老板,約翰手里還拿著一盞臺燈在到處亂砸,小和尚意欲出手阻攔,一旁的閆先生不動聲色的拉了一下小和尚的衣襟,示意不要插手。
“讓他砸吧,最近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事太多了?!遍Z先生嘆氣道。
小和尚面色凝重,不過半個小時前,眾人剛在一片輕松的氣氛里醒過來,昨晚轉(zhuǎn)移陣地后,劉程并沒有派人過來刁難,又順利的抓到花斑狗,拿到了名單,經(jīng)過一晚上的休息后眾人本來準備在今天大干一場,利用這份名單趕在公會之前截胡一部分可以利用的變形獸,沒想到,天亮后張明明和花斑狗都不知所蹤。
名單也消失不見,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約翰受此打擊像是發(fā)了狂,自己的馬戲團折戟在中原大地上,弟弟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海怪帶走,本指望拿著這張名單可以得到一些還未注冊為合法變形獸的變形獸們的支持,幫自己挽回一點損失,現(xiàn)在名單不知所蹤,不由得悲極反怒,發(fā)狂一樣的把身邊的東西砸的亂七八糟。
“不知道老虎能不能找到他們?!毙『蜕袘n心忡忡的看著水面上剛剛升起的太陽,發(fā)現(xiàn)張明明和花斑狗失蹤后,老虎跟獅子帶著一眾鳥類出去找張明明的痕跡。找不找得到張明明很難說,因為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失蹤的,但是看著天色逐漸放亮,一頭獅子和一頭老虎在路上到處找人,很難不引起騷動。
“別特么的砸了!”文鳥飛到約翰面前,變成那個嬌小的女孩,一巴掌打在比她整整高了半米的約翰臉上,自從狗熊在群狗的圍攻下失蹤以后文鳥就對約翰這個領(lǐng)導人的領(lǐng)導能力十分不滿,現(xiàn)在看他像個懦夫一樣面對困境只會砸東西,終于忍不住把這個早就想打的巴掌打了出來。
約翰吃了一巴掌,滿嘴罵罵咧咧的英文終于收了手,一臉頹廢的癱坐在剛才自己砸出來的廢墟里。
“一點用都沒有,你真的是一點用都沒有?!蔽镍B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約翰一臉厭惡道,轉(zhuǎn)身問小和尚,“昨晚你們住在一個房間里,有沒有察覺張明明什么時候消失的?”
“沒有,也許花斑狗是有人形的,或者有同伙,至少不是在房間里綁走的張明明,雖然花斑狗是搞情報的,但是不至于我們剛?cè)胱∫煌砩暇筒煊X到張明明是個信風,所以他們綁人的目的應該是為了更了解我們內(nèi)部的情況,如果張明明當時跟我在一個房間里,花斑狗肯定會綁走更熟悉情況的我,而不是張明明,所以,我猜是張明明晚上出去方便的時候剛好碰見花斑狗的同伙,或者是碰見花斑狗的人形,才被抓走。”小和尚說。
“我想不是?!毙『蜕袆倓傉f完,獅子從約翰砸破的窗戶上躍進來,嘴里叼著一坨軟塌塌的肉。
“我們隨著張明明和花斑狗的味道找到山上,這個就埋在一個白堊坑里,看起來不是花斑狗綁走了張明明,而是我們的張明明綁走了花斑狗?!崩匣莫{子身后過來,看著獅子剛剛?cè)拥降厣系哪芹缛狻?p> 小和尚過來用腳把這坨肉踢開,眾人過來圍觀,這坨不大的肉上沾滿了石灰,毛發(fā)完整,攤開不過跟小和尚大小差不多,是張明明的皮。
眾人到小和尚和張明明昨晚住的房間里查驗,果然放在張明明床頭的那個裝皮的冷凍箱已經(jīng)不見了。
。。。
張明明換上了已經(jīng)虛弱不堪的那張大皮,手里牽著花斑狗夜奔幾十公里,天亮時來到一處洞穴處,花斑狗已經(jīng)被累的舌頭幾乎掉到地上。
“起來,如果接頭時間趕不到約定好的地點我就吊死你?!睆埫髅髡f。
“瑪?shù)?,我從來沒見過你這種比狗跑的還快的人類,你這張被劉程糟蹋過的皮,性能還不錯。”花斑狗一邊吐著舌頭盡量喘氣一邊說。
剛溜出來的時候,張明明在花斑狗面前換掉了自己的皮,花斑狗表示如果張明明可以把換下來的皮送給自己,他帶路的時候會更愉快,只是轉(zhuǎn)瞬又想到張明明背叛了養(yǎng)著一頭老虎和一頭雄獅的馬戲團,帶上張明明的皮恐怕是個大累贅,只得先把那張皮埋進一個白堊坑里,等日后再來取出換錢。
張明明不理會花斑狗的奉承,只想在老虎或者獅子追過來之前跟名單上這些犬類匯合,于是惡狠狠道:“你再廢話拖延時間也沒用,你看我現(xiàn)在還有退路嗎?我沒有退路你能有嗎?所以加點緊趕快帶路。”
“把你帶到你會放了我嗎?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你才九歲,我換成你們?nèi)祟惖哪挲g已經(jīng)四十七歲了,我會相信你能放任我在這些應征而來的狗群里說些不利于你的話嗎?帶你跑這么遠就是為了避開那頭老虎跟獅子,我不會把自己的尸體便宜給那兩個大貓,你到不了狗群,動手吧?!被ò吖防湫Φ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