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們兩個去后山面壁思過
江沛扭頭盯著夜輝城:“我當然是女人?!?p> 雖然鳳儀書院弟子服不分男女,她胸小,但是她確確實實是女人!
“我還以為你是男人了?!币馆x城打量江沛,說著扯開自己的衣襟,往里面看一眼,又看了看江沛。
“我都比你大,女人你怎么好意思哦?”
江沛眼睛一瞇,這個狗男人簡直不能忍。
“世子莫非殘疾不成?竟然跟女人比胸?”
江沛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根本不給夜輝城回擊的機會。
在場所以男人,皆是不著痕跡地看了夜輝城一眼,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夜輝城當即跳腳。
“世子,王爺臨行前叮囑過,讓世子在京中謹慎低調(diào)?!睒呛嗊@時才湊過來。
夜輝城看見他,一點好心情都沒了。
轉(zhuǎn)身跳上馬車:“走了,上山去。”
夜輝城動了之后,被他堵在后面的馬車才緩緩動了起來。
宋謹行的馬車被撞壞了,癱在路邊動不了,他在其他人的攙扶下站在路邊,看著夜輝城的馬車眼睛宛如淬毒的針。
冷融光架著馬車從他面前行駛過去,宋謹行看見監(jiān)察院的人,下意識低下頭,等馬車駛過之后,他才抬頭看著那倆馬車。
臉色變得極為扭曲。
江佩!你憑什么能讓他給你駕車?
冷融光是什么人,表面是寒漸儀是的書童侍衛(wèi),但是京城之中,上至皇帝,下至文武百官,都知道寒漸儀基本將這個傻子當親弟弟看。
是寒漸儀不可觸碰的底線。
你何德何能?
宋謹行到?jīng)]往男女之情這方面想,主要江佩的姿色比起寒漸儀,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馬車不能上山,最后只能停在山腳上,不過冷融光早就招呼了暗衛(wèi),去安置馬車,江佩一行人便直接上山了。
“姑娘,好巧,我們又見面了?!币馆x城耍著扇子走了過來,一派瀟灑風流。
主要是靠他那張臉,要是換一個油膩大叔,江沛覺得這會兒自己應(yīng)該是油田里面蝶泳了。
江沛注視著他,不知道這個男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我想了一下,我殘疾不殘疾這種事情口說無憑,不如找個時間我們好好切磋一下?”
???!這是虎狼之詞?是她想得那個切磋嗎?江沛不可抑止的臉紅了。
淦!居然被一個十八九歲的小青年調(diào)戲了。
江沛覺得自己一顆是被奶狗拱的老白菜。
“到時候,姑娘可要好好給我宣傳宣傳,讓我洗掉殘疾之名?!?p> 夜輝城說完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湊到了江沛身邊。
折扇挑起她耳側(cè)垂下的頭發(fā),冰冷的扇骨落在耳朵上,一陣生理上的酥麻。
媽蛋!這男人好會??!
江沛迫切想要扯掉自己紗巾,想看夜輝城喜提變臉。
“世子,還請自重。”江無羽大步向前,顧慎之攔都攔不住。
他已經(jīng)走過來,一把將江沛拽到了自己身后:“世子,自重?!?p> 夜輝城瞇著眼睛打量,這個突然冒出五大三粗的男人,表情很不高興。
“你是誰?”
“這是家侄?!苯嫣匠鲱^解釋,被人維護的感覺,她還是很享受的。
但是比起被人護在身后,江沛更加喜歡跟這位小狼狗過過招,多刺激。
“姑姑。”江無羽不悅回頭。
江沛笑了一下,沒再繼續(xù)說話。
“世子?!苯瓱o羽回頭對夜輝城繼續(xù)說道:“姑姑并不能修行,切磋這種事情就免了。若世子真是手癢難耐,學生而已奉陪?!?p> “噗……”顧慎之不候大地笑出聲來。
明明已經(jīng)己婚生子,江賢弟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單純了。
夜輝城也愣住了,然后嘴角的笑意無法抑制的擴大:“哈哈哈……”
囂張肆意的笑聲中,江沛怕了拍自己大侄子的肩膀,搞得江無羽莫名其妙。
“你們一家人都是這么好玩嗎?”
“羨慕?。磕銢]有啊?”江沛懟他。
“我還真沒有,這么好玩的家人?!币馆x城這妖孽,眼珠一轉(zhuǎn):“姑娘,有興趣做世子妃嗎?這樣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了。我也就要好玩的家人了。”
“免了?!苯鎿]了揮手,轉(zhuǎn)身就山上走:“我對嫁入高門大戶不感興趣?!?p> 我可是要掀翻一切的女人,嫁給權(quán)貴,自己革自己夫家的命,江沛對這種狗血情節(jié)不敢興趣。
劍輝城并沒有再次追上去,而是看著江沛三人的背影,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
“給我去查她的身份?!币馆x城吩咐樓簡。
“不必去查了,屬下認識這位姑娘,她叫江佩,住在軍戶巷。是一個私生女,他們一家正是因為這個逐出江家。”
“那就是江天琿當年抱回來的那個的私生女?”夜輝城興致勃勃,然后眼睛瞇了一下,打量樓簡。
“樓先生,你那位青梅竹馬了?親事成了嗎?”
樓簡搖了搖頭:“世子猜得沒錯,江佩正是屬下那位青梅竹馬,只不過親事沒成?!?p> “沒事啊,你好好做事,我讓她做世子夫人?!币馆x城拍了拍樓簡的肩膀。
……我好好做事,你娶我青梅竹馬做夫人,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樓簡覺得這世子腦袋有坑。
不遠處夜薇月正好看見這一幕,不停嘆息搖頭。
夜氏這一輩的男子,有個算一個都是蠢材。
她皇兄如是,這位信王世子也如是。
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與信王那位郡主同病相憐。
書院開學之后,學生之間討論得這猛烈的就是兩件事情,都與夜輝城有關(guān)。
第一件事情,夜輝城入學當天,打了宋謹行一頓。
宋謹行身為尚書公子,詩圣的入門弟子,竟然就這樣咽下了這口氣,讓人嘖嘖稱奇。
不得不說,雖然平日里,宋謹行沒有仗著尚書公子的身份仗勢欺人,但是他依仗詩圣瞧不起人,那張傲慢就是詩圣之前,就算山長文圣白希夷都不值一提。
惹得書院學子大多看他不順眼,除了曲賦齋,曲賦齋的學生,都奉詩圣為神,而宋謹行就是神子。
而夜輝城那句本應(yīng)該更加惹眾怒的牧羊犬,反而沒人提起。
第二件事情,則是夜輝城選了治事齋。
話說治事齋學子在開學第一天,喜提天下第一紈绔當同窗,內(nèi)心是崩潰了。
當然夜輝城說他要學一點有用的東西,這點得到全齋上下的強烈認同。
如果這貨沒有從頭睡到尾,大概那話會更有說服力。
江沛一邊排隊,一邊聽人討論夜輝城,心中不禁嘖嘖稱奇。
吃瓜果然是人類的本質(zhì)。
“知己啊,你怎么在這里?讓我一頓好找啊?!币馆x城伸手用胳膊夾住江沛脖子,將她腦袋固定在胸前。
江沛又不矮,被迫做出這個姿勢,她不得不彎著腰,別扭且難受。
“夜輝城!你給老娘放手!”江沛忍不住大喊。
“別喊,請你吃好吃的?!?p> 江沛不知道夜輝城的具體修為,但是明顯不是她可以對坑的蠻力,就這樣被夜輝城帶上了二樓。
兩人別扭的姿勢,引得二樓上眾人紛紛圍觀。
“江姑娘?!”夜薇月趕緊走了過來:“夜輝城,還不將人放開?!?p> “堂妹,這是未來世子妃,我干什么要放開?”夜輝城將人帶到自己飯桌前,才松手。
江沛那叫一個氣,一邊整理發(fā)髻衣服,一邊思考該怎么找回場子。
“別弄了,反正就跟雞窩差不多?!币馆x城坐了下來,給江沛夾菜。
江沛盯著他發(fā)冠,伸手抓住了發(fā)冠,猛地用力。
竟然沒扯掉?江沛疑惑正要再次用力。
“啊……”夜輝城一聲慘叫,他感覺自己頭皮都快被江沛扯掉。
聽見對方叫得那么慘,江沛不好意思的松手。
好像玩過分,江沛不解地盯著那個發(fā)冠,好奇里面的結(jié)構(gòu)。
“你謀殺親夫嗎?”夜輝城揉著頭皮,雙眼淚汪汪地,看著江沛。
奶萌的還兇又委屈,活像自己當初養(yǎng)得那只小奶狗,被踩腳之后的表情。
江沛借口吃菜,再看下去,自己可能會笑出來。
“自作自受?!币罐痹略诮鎸γ孀讼聛?。
夜輝城才不理她,繼續(xù)騷擾江沛:“你方才沒有反駁,是承認了?世子妃~”
江沛啪一下放下筷子。
“世子,婚姻大事,莫要兒戲,不可玩笑?!?p> “夜輝城,你是嘴上開心了,你有想過江姑娘的清譽嗎?”夜薇月也正色教訓他。
夜輝城扇著扇子:“人是大爺我娶,我都不介意,誰敢說三道四我抽誰?!?p> ……然后他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上了。
冷融光是從窗戶里面飛進來的,正好聽到這個男人要搶浩然哥哥的桃花,然后一腳就將人踹翻了,并且很順腳就將人踩在了腳底下。
“夜薇月……救我……”夜輝城臉都被踩扁變形了,徒勞地朝夜薇月伸手。
“融光,快放開他。”夜薇月不太關(guān)心夜輝城的死活。
但是夜輝城受傷,會給信王發(fā)難的借口,她不得不關(guān)心此人的死活。
“你不許搶浩然哥哥的桃花?!崩淙诠饪戳艘罐痹乱谎?,轉(zhuǎn)頭認真地叮囑夜輝城,然后收起了腳。
夜輝城十八連滾,滾得遠遠之后,才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自己腮幫子。
“誰是浩然哥哥的桃花?”
“她啊?!崩淙诠馐种附妗?p> “我?浩然哥哥的桃花?!”江沛指著自己驚疑不定。
冷融光有力點了點頭。
翻譯過來就是寒漸儀的桃花!??。浚〗娈敿疵扇?。
怎么感覺一覺醒來之后,大家拿得劇本都不一樣了?
而其他人還在奇怪浩然哥哥是誰?
“我管你浩然哥哥是誰!搶老子世子妃,他活得不耐煩是嗎?”夜輝城嘴上說著狠話,雙手卻做出抵抗的資質(zhì),將臉擋在了后面。
想要娶世子妃,還要靠他這張臉了。
可不能讓人踩壞了。
想象中的暴擊并沒有來到,夜輝城透過雙手的縫隙往外看。
冷融光還一臉糾結(jié)地站在原地。
“世子妃是誰?”
“我老婆!”夜輝城大叫。
江沛端起一個空盤子就砸了過去:“誰是你老婆!”
“浩然哥哥沒搶別人老婆,是你搶浩然哥哥桃花?!崩淙诠饫渲樀梢馆x城。
夜輝城抱頭鼠竄,還抽空朝這邊大喊大叫。
“我沒搶,是他搶我的?!?p> “你……”冷融光吵架不吵不贏,只能直接沖過去抓住夜輝城的衣襟,猛地見他壓在桌子上,掄起拳頭就要往下砸。
來真的啊,夜輝城嚇得猛地閉上眼睛,等了好久拳頭也沒砸下來,試探地睜開一只眼。
一直握著墨綠令牌,攔在了自己面前,轉(zhuǎn)頭看過去正是面如寒霜的夜薇月。
“放開,放開?!币馆x城將自己衣襟拯救出來,一咕嚕滾下桌子,撣了撣袖子上灰,還是風度翩翩的紈绔,除了臉上那個鞋印。
江沛忍笑垂頭。
“小姐姐?!崩淙诠馕桶偷卣医?。
夜薇月手中那塊令牌,浩然哥哥說過,除非威脅到自己生命安全,不然持有令牌的人,讓他住手他一定住手。
冷融光只覺得委屈,他覺得這些人都是壞人。
江沛摸了摸冷融光耷拉的腦袋,走到夜輝城跟前。
“世子殿下,希望你以后不再開這種玩笑?!?p> 夜輝城怎么會死心了?
“夜輝城,再有下次,我可不能保證一定會救你?”夜薇月收起令牌,威脅道。
也許這個威脅真的有用,夜輝城自嘲地笑了一下,耍著扇子就離開了。
“真是無趣的緊。世間無趣,人生無趣,生死何懼?”
“江姑娘,你沒事吧?”夜薇月走過來關(guān)心。
江沛搖了搖頭:“我沒事?!?p> “沒事就好。”
江沛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與這位位高權(quán)重的公主說什么?
畢竟她現(xiàn)在不是群主前輩。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板著臉的唐夫子走上二樓。
二樓全體僵住了。
“夫子,跟我沒關(guān)系,我就在這里吃飯?!?p> “跟我也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吃完了,我走了?!?p> 轉(zhuǎn)眼間熱熱鬧鬧地二樓一掃而空,只剩下江沛與夜薇月。
唐夫子看著夜薇月眉頭皺得更深了。
“你們兩個去后山面壁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