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暮看著這場景還是有些心虛,她道:“你別哭了,不然…我送裴老師兩幅油畫?”
雖說白秋暮已然將這哄騙小孩的招數(shù)拿到了臺面上,但或許值得試試。
果不其然。
裴嬰驚奇的看向她,小嘴撅得老高:“那…其中一副畫可以畫白老師的自畫像嗎?”
白秋暮經(jīng)久不說話,咬咬牙,捏緊手心,很不情愿的嗯了一句。
心里念叨:“好啊…敢情裝柔弱在老娘這里討價還價。心機女啊,裴老師!”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皮笑肉不笑,明眸中的光向白秋暮的高跟鞋那處盯去。
裴嬰將頭埋得很低,站在她面前的白老師是察覺不到她任何表情的。
其實她流淚僅僅因為她剛剛咬了白秋暮,她在心里自責(zé),更加痛恨自己口不擇食,就連自己喜歡之人都有那份骨子里的沖動。
她獨愛血液,可卻因為這毛病傷害到了白秋暮。
這幾天看來不得不請幾天假,回去了,回去好好玩兒玩兒新鮮的獵物。
*
裴嬰一到門口,雷鳴便已經(jīng)站在此處等她了。
“小姐,你的東西已經(jīng)為您準(zhǔn)備好了?!崩坐Q跟在她的身后。
兩人一前一后穿梭在玫瑰園中。
園內(nèi)的斷石上纏繞著一種特殊的荊棘藤條,青紅色的皮附著在它的藤條之上,幽綠與紅艷相交,那卻是讓人舒怡的突兀。
藤條細而筋,從銳石石縫處生長,細小的枝條從周邊散開,延伸至周遭的玫瑰中,有的會將渾身帶刺的火紅玫瑰纏繞住。
此幅景象用得一句話形容,便是雜而不亂,美而妖,艷而麗。
裴嬰停在了一朵玫瑰前,似乎此中任何一朵都無法比擬。
而它的身上便纏繞著一節(jié)小藤條,時間久了連它自身都收到了玫瑰的浸染,渾身長滿了刺。
她盯著那處看了許久,才道:“將園藝剪給我?!?p> 雷鳴沒多想什么,以為她要剪一朵玫瑰,獨自掐斷那份美麗欣賞,殊不知她拿著剪刀而目標(biāo)卻是它身上圍繞的藤條。
他有些擔(dān)心道:“小姐,我來吧,小心手。”
裴嬰沒回答她,只是將半身子傾入玫瑰叢內(nèi),慢慢把那節(jié)藤條剪了下來。
不知她拿著這東西干何用,雷鳴不禁問:“小姐,是拿她做什么嗎?”
“當(dāng)然是給那位用了?!彼慕鹜W爍著玩味。
此話一出,雷鳴心里便明白了。
地下室的階梯傳來一深一淺的腳步聲,男人從一開始聽見那聲音時便開始惶恐起來,那個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了,而鼻腔中能夠清楚的聞到濃烈的玫瑰花香。
這溫性的味道,卻讓他如此恐懼,是因為關(guān)系到他來這里時的原因。
他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為普通的造型師,卻被人囚禁于此數(shù)十天。
精神已經(jīng)在極度恐慌的情況僅存一些理智與清醒,而雙眼也被人用布蒙住,四肢固定在一個冰冷的臺面上。
除了用鼻子與耳朵感知微弱的信息,現(xiàn)在的他對于外界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