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奇裝異服,說是凡塵碧落有點太過頭,但是說是皇族公貴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國家的女子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她,時光的大鐘搖擺著分針與秒針,歲月的流光一點點地走向恒古不變,黑白的豎眼震懾著天與地的靈魂嘆息,是那個無比思念的人嗎?不,那只是一個已經(jīng)趕不上明天的陌生人了。
她,寒冰所指,劍之所向,明明都是以寒冰為意,以劍為源,可她揮舞的劍法、自信的笑容,那藐視眾生而又孤傲的劍意,擊碎了流年的鏡子、刺破了幻想的眷戀,忘記了,那個彈指間就流逝的親人。
她,一身古怪的考古裝和嬉皮笑臉的模樣,讓人還以為這是誰家客串的廣告明星,可是,她手中的筆桿,背后的古書,燙金色的卷頁,書寫著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天真的笑容背后是那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傷痛、思念與留戀所化為的面具。
她,熟悉的百葉木法杖,不一樣的光能術(shù)魔法,同為魔法師,她的光能術(shù)卻可以運轉(zhuǎn)天日,掌控圓月,腳踩星辰,只道,百里無涯光暗去,黑白人間任我行。
她,是席卷而來的風之子,駕馭著屬于大自然的風,沉默著望著她與他的天際,
靜靜地等待夕陽的落幕,一步又一步,與倒退不止的情緣對抗,
雖然一切早已改變,但再次看見他的時候,混雜著風的味道的那個他,狠心地忘卻昨天與明天,
只剩下,一直沒有走遠的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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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心所吻皆吾戀,江雪連天白鹿禪。
傲骨殘軀心不朽,劍鋒所向滄海鎏。
霜骨千里眾生氓,河泊隔岸摘谷桑。
山南宮庭花不語,北海淡茶卸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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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謝謝的不是這個,而是謝謝你,救了我的命。。?!?p> “冰之神王殿下?!?p> 蕭禾緩緩講出這句話,仿佛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樣,
眼前的五個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同時伸出自己的手,腳下的倒影一下子虛幻了起來,五個人就這樣凝結(jié)為白色的光點,而殿內(nèi)的守護核心射出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將所有的光點匯聚在一起,
一個人,就這樣宛如君王降臨一般,出現(xiàn)在這座殿堂的正上空,
之前張揚跋扈的霜雨蛟龍皇與其他四位戰(zhàn)皇早就跪倒在地,還哪有半分那恐怖的殺氣,取而代之的,
是真正的王者霸氣與帶著凌厲的寒冰之意。
那是一個穿著冰藍色鎧甲。戴著水晶皇冠的的女子,她的出現(xiàn),伴隨著肉眼可見的點滴冰粒,與她身后迎風搖曳的披風,無不訴說千萬年前的故事,她的深藍色的眼眸中似乎有一些迷茫,卻也帶著一縷淡然,就像是見過無數(shù)滄海桑田卻依舊能微笑面對的、那宛如王者般的自信,
此時此刻,即使蕭禾不說,眾人也能看出這個人,或者說,之前的五個人化為的女子,是屬于這里的君王,
冰之神王。
只是當她看向蕭禾的時候,眼神中的凌厲頓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了那種至親之人才會有的溫柔,
“蕭禾哥哥,你。。。你是想起我了嗎?”女子緩緩落在他的面前,眼神中像是飽含著淚水,近乎是哽咽地說道。
。
從帝皇閣下直接變成蕭禾哥哥,蕭禾此時也是感到不知所措,惶恐地道:“。。。你。。。你以前就認識我啊?”
“當然啊,我是你的妹妹啊,蕭雪雪??!”素未謀面的女子依舊強忍著淚水一點點地奪眶而出,此時此刻的她哪里還像是一方霸主,這分明就是鄰家受了委屈卻不發(fā)一言一語的小妹妹啊。
蕭禾整個人都懵了,雖然最近的奇遇一件接著一件,讓他頭腦發(fā)昏的事情也是不止不休,但都還是有理由去解釋的,這是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妹妹實在是讓他無法接受啊,況且眼前這個人已經(jīng)基本上百分百確定,她就是冰之神王所存留在這里的魂魄,
那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哭的稀里嘩啦的女孩子,她的年齡,怎么說也過了四位數(shù)吧,可蕭禾才幾歲啊,
十七歲啊。
蕭雪雪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一邊示意五位戰(zhàn)皇與戰(zhàn)神兵退下,一邊擦干眼淚,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冰之神王的?”
看到話題終于回歸正常,蕭禾嘆了一口氣,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其實在你帶我們來這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對你的五個分身起疑心了,因為你分身所化的五個人,每次就只有一個人能來與我對話,一模一樣的衣服、容貌甚至是言語,讓人很難相信這個世界會有如此默契的五胞胎,想到我的學姐菲菲的能力就是分身陣,所以我就判斷出這應(yīng)該是你的分身?!?p> “而在你的分身上,我卻感受不到半分的能量波動,這只有兩種可能,要么你是根本沒有能力,要么就是已經(jīng)超越了九階甚至是十階的存在,強大到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在帶我們來冰之神王殿的路上,如我所料不錯,你應(yīng)該是單純地御風而行,而這種強大的能力,已經(jīng)不是普通九階的誓約戰(zhàn)姬能達到的層次了,在我思考為什么只是單純的低級守護者都能有如此強悍的能力的時候,我們來到了這里,遇到了這五位戰(zhàn)皇。”
“在這里,我基本就已經(jīng)可以確定你的身份,按君臣禮儀來說,面對冰之神王所屬的戰(zhàn)皇,她們的地位應(yīng)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你的分身作為低階守護者居然連跪拜的禮儀都沒有,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你們是演了一出戲來測試我。而事實也正是如此,當我使出永恒之御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身邊多了一絲不屬于我的能量波動,而以我目前的實力施展永恒之御,怕是會被這位霜雨蛟龍皇打的半死不活,可我卻只是被擊飛而已。最令人感到詫異的,是你稱我為帝皇閣下這個莫名其妙的身份,如果低階守護者都知道我這個身份,她們作為戰(zhàn)皇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個解釋,這是一場對我的測試,目的是什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只是。。?!?p> 聽完他的解釋,蕭小白與納蘭容月這才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蕭禾有膽量接下霜雨蛟龍皇那一招,原來并不是因為他對永恒之御有絕對的自信,
而是他知道霜雨蛟龍在冰之神王在場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敢,也沒有能力殺他的,
而蕭雪雪只是苦笑了一下,道:“原來,在哥哥面前,我的小把戲還是被你一眼看穿了,你說的沒有錯,唯一錯的就是,這不是對你的測試,而是我們想通過外部的壓力,將原本屬于你的記憶喚醒,僅此而已?!?p> 蕭禾看著眼前這位胡說八道卻講的跟真的一樣的小姑娘,無奈地道:“對不起啊,冰之神王殿下,我真的不認識你,而且我們蕭家一脈,除了我和我的姐姐蕭晨兒,因為趙家軍的侵略近乎是無人生還,我也是在各種機緣巧合下才逃了出來,來到了楓葉帝國,來到了這里,可能。。。你是真的認錯了吧?”
蕭雪雪,這位冰之神王,卻是很堅定地搖了搖頭,道:“雖然過了萬年,我只剩下了這副可有可無的魂魄之身,也失去了大部分的修為與記憶,但是唯獨對你的記憶,是完整無缺的。哪怕萬年過去了,我依然還記得在那世界初始之時,就是你以帝皇之尊的身份,將冰之神王的君王之位交給我,與你一起在神界并肩作戰(zhàn)、最后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開創(chuàng)這片天地與位面,給予萬物生命,這些。。。難道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所說的話也讓蕭禾如五雷轟頂一般,呆滯了許久,才回了一句,
“你是說。。。我是創(chuàng)世神。。。?”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笑了,是那種瘋瘋癲癲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創(chuàng)世神,創(chuàng)世神,創(chuàng)世神。。?!?p> 他低著頭,看著手心里的那條淡淡的血痕,“我若真的是創(chuàng)世神,何以淪落至此,家破人亡,我的愛人,我的族人,還有我的半條命,怎么會葬身于那滾滾黃沙中?”
蕭小白望著眼前這個截然不同于往日的那個男孩,復雜的眼神里帶著一縷淡淡的哀傷,卻也只是一閃即逝,她也開口道:“冰之神王殿下,可能您真的搞錯了,雖然他的確是天選之人,也有著屬于天選之人的帝皇之氣,但是我和他都是實實在在剛過二階的人,也許他只是外貌與創(chuàng)世神有幾分相似而已,然后因為時間久遠。??赡苣娴母沐e了呢?”
蕭雪雪依舊無比堅定地道:“這是不可能的,每個天選之人的帝皇之氣都有屬于自己的氣息,而我之所以能確認他的身份,正是因為剛剛見面時我在他身上感應(yīng)到的、屬于創(chuàng)世神的帝皇之氣。。。如果你們是還不信的話,可以移步跟我來這里?!?p> 說罷,似乎是想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她抬起了左掌心,對準了蕭禾的額頭,拉起了蕭小白與納蘭容月的手,道:“我?guī)銈內(nèi)ヒ粋€地方,那里可以驗證我說的話是真是假?!?p> 蕭禾傻愣愣地看著她,任由著她的手心里綻放出一道淡藍色的光線,投影出一個冰晶的圖案,
他還在想,這個不會就是所謂君王殿的牌匾吧。。。的時候,
下一秒,他眼前的場景就像是電腦背景板切換一樣,從宏偉的殿堂內(nèi)部,來到了一個真正的祭壇面前。
第一個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不遠處一塊類似于冰川巖的藍色矮石柱,周圍飛舞著的五個金色的人影,
不。。。不,那不是人影,那更像是。。?;昶牵?p> “這是創(chuàng)世神贈予每位一段君王殿的靈魂之石,可以用來保存初始君王的記憶、靈魂與魂魄,而她在選擇放棄身軀的時候,她還可以選擇帶五位最重要的人來與一起共同永生不死。這是我的靈魂之石,我?guī)У?,是當年與你一起開天辟地的,同時也是我的摯友的幾位。。。”
“。。。那個,蕭禾哥哥,你把你的右手放到石柱的中央,若你是創(chuàng)世神的話,此石中所屬的其他五位的魂魄,必然也會蘇醒?!?p> 蕭禾知道此時說什么都沒有用,但是他更無法解釋最近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一件件奇遇,但他能確定的是,這位冰之神王對他是沒有惡意的,
因為,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那只有至親之人的心緒。
輕輕地把有著那條淡淡血痕的右手,放在了那略帶清涼感的石柱上。
而且說實話,他還是有一些期待的,若自己真的就是創(chuàng)世神,那很多原本想完成的事情,復仇、永生、復活自己的愛人,都是很簡單的事情了。
一秒,兩秒,三秒。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都可以聽到在場所有人參差不齊的心跳聲。
自嘲地笑了笑,蕭禾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果然,這個世界還是偏向現(xiàn)實的,夢幻的東西就如眼前的這一切,靜悄悄的、不帶一絲雜音。
蕭雪雪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所發(fā)生的的一切,道:“這。。。這不可能啊,我明明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屬于創(chuàng)世神的氣息啊。。?!?p> 蕭禾苦笑道:“我不是說了嗎,我的確是創(chuàng)世神的天選之人,我的帝皇之氣也許跟創(chuàng)世神有幾分相似,但是我滿打滿算的年齡也只有十八歲不到,創(chuàng)世神對于我現(xiàn)在的實力來說,或許太遙遠了,您應(yīng)該是認錯人了,讓您失望了,實在抱歉,冰之神王殿下?!?p> 蕭小白與納蘭容月站在蕭雪雪的身后,心情可以說真的五味雜陳,從驚嚇到驚訝,從無限的希望到小小的失望,
可以說眼前這個男孩的故事,超越了所有她們生平的認知,
特別是蕭小白,原本與蕭禾締結(jié)誓約就是一個意外,若不是因為看上了他獨一無二的能力與不知從何而來的完全信任,知道他是有可能帶她走向永恒的,
才不會為他這般生死相隨。
眼見他這般消極對待明明可以直接一步登天成為永恒的機會,蕭小白氣呼呼地走上前去,倔強地抓住蕭禾的手,
道:“說不定剛才是因為時間不夠呢?如果是要過一分鐘才會有所感應(yīng)呢?或者。。。她們可能因為沉睡太久了呢。。。哎呀,總之你再試試嘛!”
看著低頭不語的蕭雪雪,蕭禾知道怎么試都應(yīng)該不可能了,這位一段君王話語中的失望讓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與這個傳說中的神圣之位,
毫無關(guān)系了。
任憑蕭小白抓著他的手,再次貼上那清冷的石柱中央。
一秒,兩秒,三秒。
十秒。。。
下一秒。
令人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
曾經(jīng)在深海的海底宮殿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就像他當時解開納蘭容月那幾位被困女孩的封印一樣,一股似曾相識的溫暖像是家人的懷抱一樣遍布了他血液里的每個角落,
與此同時,又是無數(shù)零散的記憶碎片在他的腦海里飛舞,卻沒有那會與之同時出現(xiàn)并無限回蕩的陰冷聲音,
冰藍色的矮石柱上出現(xiàn)一條又條,細微到肉眼隱約可見的裂縫,一縷縷光芒像是沖破黑暗的曙光,穿透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眸。一時的致盲與失明讓蕭禾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卻能聽見幾個清脆玲瓏的聲音,
“。。。一萬年了啊,真的好久啊?!?p> “是蕭大人來了嗎?他終于回來了嗎?”
“那個死腦筋,居然能被雪雪說服,也真難為她了?!?p> “只是他已經(jīng)早已轉(zhuǎn)生七界六地,去體驗世間生老病死之痛,他還會記得以前的事情嗎?”
“是啊,屬于創(chuàng)世神的七道輪回,放棄所有的能力與記憶,這也是他自己選擇的,我們作為他的生死伴侶們,又能怎么辦呢?”
那是五位宛如天仙下凡,渾身的衣裝散發(fā)著點點光芒卻好像只有魂魄的人影,可即便如此,依舊擋不住那屬于君王戰(zhàn)皇才會有的強者霸氣,
只是蕭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奇裝異服,說是凡塵碧落有點太過頭,但是說是皇族公貴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國家的女子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蕭雪雪的眼睛早已被淚水填滿,二話不說直接三步化一步,抱住蕭禾失聲痛哭,
從大喜到到大悲,再到大喜,此刻的她哪像經(jīng)歷過萬年煎熬的一段君王,
蕭禾與蕭小白此刻也是完全呆滯的感覺,明明第一次毫無反應(yīng),為何第二次蕭小白抓著他的手就可以?
雖然困惑的事情很多,但是無論怎么說,這位現(xiàn)在嚎啕大哭的冰之神王所說的話,是真的。
而眼前這五位帶著有著慈祥母親錯覺的女子們,她們剛剛所說的話,也讓蕭禾開始有點明白近些月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可能。。。與她們口中的輪回有關(guān)?
位列中間的那位穿著像個考古學家的女子,右手揮向背后那本巨大的書籍,啼笑皆非地道:“蕭禾大人,你。。。還記得我們嗎?還有啊。。嘿呀,雪雪,你怎么哭成這個樣子啊?”
蕭雪雪哭了足足有一分多鐘,愣是把蕭禾的楓葉帝國牌羽絨服都哭濕了,才把埋在蕭禾胸懷里的小腦袋抬起來,道:“對不起哥哥,我。。。我太激動了,但真的能再見你,”
她又轉(zhuǎn)過身,看著眼前這五個如“慈母”般微笑的女子,“還能再見到你們,我真的很開心。我原以為我還要再以這般模樣再等上幾千年,但終于,蒼天有眼?!?p> 蕭禾勉強穩(wěn)住了心緒,安撫好身旁一臉激動的蕭小白與納蘭容月,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考古學家扶了扶她那厚到可以防彈的眼鏡片,開口道:“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我大概也知道你的情況了。額。。。怎么用語言來形容你現(xiàn)在這種情況呢?
如果硬要按照人類科學的說法的話,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處在對原本存在記憶有輕微感知,但是卻無法回想起的一種狀態(tài)?!?p> “換句話說,就是,失憶?!?p> 蕭禾翻了翻白眼,道:“失憶?我連小時候被我爸媽男女混合雙打的記憶都還在,能失什么憶???”
“所以嘛,我就說這種東西用人類的語言是無法解釋的呀,嘿呀,雪雪你怎么還在哭???”
這位考古學家說話的方式讓蕭禾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好在她發(fā)現(xiàn)蕭禾已經(jīng)處在精神與大腦崩潰的邊緣時,她才端正態(tài)度,又道,
“咳咳咳,不好意思啊,那個,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p> “一切眾生,從無始來,生死相續(xù),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凈明體,用諸妄想?!?p> “此想不真,故有輪轉(zhuǎn)。今生之夢,耳語心聞。此靈不滅,故有前世。生生世世,天道無回?!?p> ———————————————
英魂孤影山河令,一路好走默無聞。
清明時節(jié)落雨紛,滴水成溪寸肝腸。
借問今生何處去,牧童遙指羅生門。
此間不過萬里路,此歌當是贈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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