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夢手撐著膝蓋站起身來,剛剛十個云靈,被雷劭擊散了一個,所以她原身才會受損,此時她把云靈收了回來,口中念了一個訣,有云圈朝著雷劭而去,那云圈的大小像是手環(huán)和頸環(huán)的大小,套上便可越縮越緊,讓人手腳無力。
云圈朝著雷劭追去,雷劭只是躲著那云圈,不時的用雷錘擊向云夢,就在二人打斗的時候又有一人飛上了云端,這人身穿一身白衣,手上戴有一手環(huán)卻是赤橙黃綠藍靛紫七色,正是主管世間七色彩虹的梁虹仙人了。
“雷劭,你已經(jīng)背叛過云夢一次,怎還不知悔改,主動來挑起是非”
雷劭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梁虹仙人,當初你不也是暗藏著心思,你敢說你對云夢別無他念,怕是就想著有一天我與云夢分開,你好乘虛而入是也不是?只是你也是讓云夢被眾人笑話的推手之一,我與春雨仙子的事你早就知曉,可你不也一直沒有告訴云夢不是嗎,否則時至今日云夢怎會對你也心生怨恨,不加以原諒”
云夢道:“梁虹這是我與雷劭之間的事,不需你插手,我自會解決”
雷劭笑道:“看吧,有人還不領(lǐng)情呢”
說著雷劭拿出乾元鏡照向云夢仙子,那光熾盛,極耀人眼睛,云夢仙子抬袖遮住那光,雷劭趁機避開那些追逐著他的云圈,突襲到云夢身邊,舉起雷錘,便要將雷電劈到她身上,云夢的眼前一時一片白色,辨不清事物,梁虹見狀不好,飛身過去擋在云夢的身前,那閃著銀邊的巨雷便毫無阻擋的劈到了梁虹的背上,衣衫被劈碎,背上出現(xiàn)了雷火劈過后的灼燒之痕,整個人都在不住的顫抖著。
當云夢眼前恢復(fù)了色彩的時候,看到的是梁虹渾身抽搐的擋在她面前的模樣,她眼中閃著疑惑,“為什么,你不是......幫著雷劭一道騙我的嗎?”
梁虹努力讓自己說話的聲音不再抖動,“這道雷我?guī)湍銚趿?,你對我的怨恨便也消了吧,自從你墮魔之后,一直對我避而不見,怨我當初和眾人一樣瞞著你,讓你被眾人恥笑,妄為你的朋友,可我事后一直想對你說,可你不愿見我,我便一直未有機會說,今日便一道釋清前怨。
當年我雖發(fā)現(xiàn)了雷劭和春雨二人行為不端,想要勸告雷劭不要辜負你,雷劭卻讓我不要多管閑事,若是我毀了這樁婚事,他便不會看在你和他夫妻二人的份上,替你保守你私下還與狐族有往來的事情,后來他又向我保證,今后不會再亂搞,我想你如此喜歡他,又不忍你與狐族有交往的事被天帝知道,受仙規(guī)的懲罰,便選擇閉口不言,哪知反害慘了你”
云夢仙子莫名道:“什么狐族,我從未與狐族私下往來過?”
梁虹雙眼圓睜,瞳孔中閃著震動,“什么?難道說......我一直被他......騙了”
雷劭哈哈大笑道:“若非如此,豈不是讓你毀了我的大婚,不過也只有像你這般愚鈍的人才會相信此事,要怪也只能怪你暗弱無斷,活該被我戲弄”
云夢仙子突然釋然笑道:“原來......是為了我,當我以為我最愛的人和我最好的朋友背叛了我之時,原來還有人是站在我身邊的,對不起,這么多年來一直怨怪著你”
雷劭哼笑道:“一群愚不可及的人,我如今倒是為梁虹你做嫁衣了,你對云夢的感情從來都不只是友情,明知道她已與我訂婚,還不肯拋卻你對她的愛慕之心,難道不是心中抱有幻想嗎,今天我便讓你們死在一起,也算是成全了你們”
他正舉起雷錘的時候,白露帶著已經(jīng)服下解藥的羅九和星玄從密室中出來了,而在給他們服解藥的時候,她袖中的七星燈突然大亮,就在密室的背后,關(guān)著的便是阿澤之魂,難怪說過了第三關(guān)才會將神魂帶出,她看著聚魂珠的紅線又亮了一根,心中欣喜,聚全阿澤之魂的時刻就在眼前了。
帶著桐澤之魂,當他們甫一出云魔宮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雷劭舉錘要擊云夢和抱著她的一個男人,白露剛剛就忍雷劭好久了,這下別無顧慮了,可要好好出一口惡氣,她朝空中劃出一個十字,一個巨大的十字刃朝雷劭擊去,正擊在他的胸前,十字刃抵著他在他身上碾過,胸前出現(xiàn)一道巨深的十字痕,他捂著胸口道:“你們是何人?敢多管閑事?”
白露道:“你這個無恥至極、狼心狗肺的敗類”
羅九道:“干狼族和狗族何事?”
白露道:“我也不知道,可這成語就是這么造的,哎呀,不管了,總之就是個無恥之徒就對了,自己行事不端,反而要倒打一耙,以為丑事不被揭穿,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和云夢琴瑟和鳴了嗎?別做夢了,就你這樣的敗類是不配得到愛的,你若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今日我便打的你知道錯在哪里”
“這位高人暫且不必”此時梁虹已經(jīng)緩了過來,扶起云夢道:“剛剛我只是為了還了云夢對我的怨氣,才接下雷劭的雷錘,后面的事便叫給我吧”
說著他驅(qū)動手腕上七色的手環(huán),那手環(huán)上的七色變成了七條彩鞭,彩鞭和云圈一同配合,將雷劭五花大綁的綁了一個結(jié)實,他鼓動著身體在云上滾動,只是掙脫不開這彩鞭。
白露道:“這位是......?”
云夢道:“他是梁虹仙人,我的朋友”
白露眼神頗懂的看向梁虹,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星玄對羅九說道:“那條七色鞭倒是一個不錯的法器,被他纏上除了神其余生靈都掙脫不開,且越掙扎,勒的便越深”
羅九點點頭,表示了解。
云夢仙子走過來,福身表示了一番歉意,“因為我個人的恩怨,反而讓兩位受苦了,我在極地上設(shè)置的這三關(guān),本就是想考驗兩方是否互相信任,若是第一關(guān)星使者沒有選擇和羅使者同落,或是第二關(guān)羅使者拋棄了星使者自己闖入第三關(guān),又或是第三關(guān)你們兩人中有任意一人搶先喝了那解藥,你們二人的結(jié)果都會是死,我因為自己遭人背叛心生怨恨,認為背叛他人的人也不值得生,所以這關(guān)隘才設(shè)的這般艱難,直要人性命”
星玄道:“雖然這關(guān)隘設(shè)的艱難了些,但也算是無心插柳,替我們保住了阿澤的神魂,直到我們來取,不過看這樣子,似乎你的結(jié)怨已解”
他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云魔宮周圍的云霧已經(jīng)不再是黑壓壓的一片了,云霧變得潔白無瑕,當日光照過的時候這里一定會是晴空萬里的好風(fēng)光。
云夢道:“是啊,我今日知道了還有朋友是站在我這邊的”
梁虹道:“云能形成不只有雷,云上......還有彩虹”
云夢低頭澀澀的牽起一個微笑,她知道梁虹的心意。
星玄道:“那你們想如何處置雷劭?”
云夢道:“他雖背叛了我,但罪不至死,但他這個人心胸狹窄,我雖不會殺他,可放了他,他還會惹事的,我便將他放在第三關(guān)中,讓他再不能出來惹事”
星玄道:“如此也好”
云夢道:“只是這雷劭突然功力大增倒是奇怪”
梁虹道:“今日他所在的雷魔宮附近有處雷區(qū)雷電大盛,他在那處雷區(qū)附近吸收了好多雷電之力,因此功力大漲”
星玄略微思索道:“你說的雷區(qū)可是鈞天的二哥鈞昭所在的雷區(qū)?”
梁虹道:“同宗之力可以相互扶持,大概也只有這處雷區(qū)能夠有如此大的雷電之力能令雷劭功力大漲了”
羅九道:“便是那個給蛇族渡劫時施天劫的鈞昭所在的雷區(qū)”
星玄道:“沒錯”
白露道:“這等閑事我們還是少管,不過是雷劭在那雷區(qū)竊了一點雷電而已,如今雷劭既已被我們制服,便早些回地府吧”
羅九道:“說的也是”
星玄雖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卻想不出來哪里不妥,遂也不再深究這不妥之處,云夢仙子和梁虹仙人并立在一起,目送著他們幾個離去,此時天邊云卷云舒,又一輪晨間的曦光透過云層直射而下,雖未經(jīng)雨,但云上卻佇立了一道七色的彩虹,是久違不見的晴空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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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山一處屋宇中,魔魘突然從床上驚醒,旁邊床上的魔泣還睡的正香呢,魔魘手拄在床沿上,渾身不住的顫抖,額頭上冷汗淋漓。
剛剛在魔泣的家中睡著,許是笛聲令他太過放松了,睡夢中令夢魘泡泡飄向外間,根本未加對他們的控制,殊不知這里是天魔山,不像在炎魔山上,即便夢魘泡泡飄到熄顏公主的身邊,她頂多是罵上自己幾句,可如今在天魔山上令夢魘泡泡亂跑,還飄到了魔尊的身邊,實在是放肆了。
更何況他還看到了魔尊的秘密,這下他的性命都將堪憂了,魔尊定不會放過他的,好在現(xiàn)在魔泣還未醒,天也還未亮,還是先回炎魔山熄顏公主的身邊,只要他閉口不言,魔尊就會知道他不是一個亂說話的人。
想想便定,還不等魔泣醒來,他便躡手躡腳的從床上下來,出了屋后,一路朝著炎魔山飛去。
許是一路緊張,飛離天魔山的時候未看方向,而是朝著離炎魔山相反方向的邪魔山飛去,這時辰邪魔山長老冥邪正要到天魔山去,魔魘不察間沖撞到了冥邪,魔魘停下來道:“長老莫怪,今日起的有些早了,神思還不太清醒,一時間沖沖撞了長老,還請寬恕”
冥邪因為炎魔山的熄顏還有煞魔山的厲無憂從小與當今的魔尊戰(zhàn)天交好,因此魔尊高看炎魔山和煞魔山兩眼,對他們邪魔山一直不甚重視,早就心有不滿了,再加上熄顏那個小女子,行事乖張、目中無人、又心高氣傲,多次不把他這個三山長老放在眼里,這下子逮到她身邊的下屬沖撞了他,必是得趁機發(fā)作一回。
他給了跟在他身后的魔思和魔驚一個眼神,他們便開始發(fā)難了,魔思道:“沖撞了長老,一句莫怪便想了事,也太不把我們邪魔山長老放在眼里了吧”
魔情七使雖然出自一脈,但卻是分屬不同的魔山,比如魔泣是天魔山的魔使,魔思和魔驚則是邪魔山的魔使,雖然平時會在一起相聚,但有事時還是各為其主,即便魔魘和魔情七使里的魔泣關(guān)系交好,但其他魔使也不會因此便對他手下留情。
魔魘悻悻的道:“今日實不是故意沖撞長老的,長老若有責(zé)罰,魔魘受著便是”
魔驚道:“怎么聽你話的意思,似是多不服氣啊”
魔魘道:“沒有沒有,魔魘認罰”
冥邪瞇著眼睛打量著魔魘,這大早上的,魔魘從天魔山的方向慌里慌張的出來,應(yīng)該是暈頭轉(zhuǎn)向了才跑到邪魔山的方向,莫非是在天魔山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事情,不如從他嘴里套套。
便道:“你認錯的態(tài)度還算好,本座很是滿意,不過你沖撞本座之事是小,在天魔山上定是做了什么虧心事才這般慌不擇路的從天魔山跑出來,你可是做了什么歹事,若是現(xiàn)在告之于我的話,我還能幫你求求情”
魔魘道:“長老說的哪里的話,我性格溫順,從不主動惹事,哪里會做什么壞事啊,沒有的事”
“那你為何這般慌張的從天魔山上下來,定是有事瞞著”
魔魘有些猶豫,這事他若是說出去了才是沒命了,支支吾吾的道:“這......”
冥邪道:“看來你是不肯說實話了,我看我還是把你扭送到天魔宮里去,讓魔尊評判評判吧”
魔魘一聽要送到天魔宮去,更是慌神了,曲著腿,便要求冥邪不要將他送至魔尊那里。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厲喝,“起來”
是一帶著薄怒的女聲,魔魘回頭一看正是熄顏公主,便像如蒙大赫一般欣喜道:“公主你來了”
“炎魔山上沒有你這般沒出息的孬種,天大的事也不需跪下來求人,更何況我炎魔山才是你的主子,我的魔使不容跪外人”
冥邪臉上頗掛不住道:“熄顏公主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說我冥邪是外人”
熄顏道:“長老不必介懷我剛才說的話,非是對您,即便是見了煞魔山的長老,魔魘也是不需跪的,同理,您身邊的兩位魔使也不需跪我炎魔山的人”
冥邪冷笑道:“是你的魔使自己骨頭軟,我又沒逼他,若不是心里有鬼,怎會怕我?guī)ヒ娔ё稹?p> 熄顏心里雖也覺得魔魘懼見魔尊有些奇怪,但在外人面前還是要護著自家的人的,遂問道魔魘,“你可是又去天魔山上找魔泣了?”
魔魘點點頭。
熄顏道:“魔泣是不會喜歡你的,你放棄吧,以前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當做不知,如今被洞若觀火冥邪長老識出也算你倒霉,這等事雖不怕被魔尊知道,但畢竟不是什么值得宣揚的事,還請看在晚輩的面子上,這等私事就不要大張旗鼓的鬧到魔尊面前了,到時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魔魘站在熄顏身后,睜著圓眼震驚的看著熄顏,這等在冥邪長老的面前說他追求魔泣,定是不時就弄得滿魔界都知了,若是到時候讓居住在魔界附近村落里的秀秀知道了,定是更加不理他了,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公主的權(quán)宜之計,只好咬著牙承認下來。
冥邪聽熄顏這般說,撫掌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這等事,雖然現(xiàn)在年輕人的這個想法我們無法理解,但本長老也不是那么不通情達理的人,魔魘若是早點說,不就替他瞞下了這等事嗎,這般反而還弄得我小題大做了,賢侄女你說是不是”
熄顏道:“冥邪長老也是為了天魔山的安危,見魔魘心慌有所懷疑也是自然,若是放心不下,不如我陪你一同上天魔山,讓魔魘說說清楚”
冥邪心想這是以退為進啊,即便有什么事,在熄顏面前魔尊也會視而不見,替他們遮掩過,他便不湊上去討這個嫌了,便道:“既然有賢侄女作保,又是年輕人之間的事,我便也不管了,還是他們自己處理吧”
熄顏微微躬身道:“多謝長老寬宏大量,如此我便先帶魔魘回去了”
冥邪抬手以示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