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忱不在的這幾日,玄執(zhí)覺得他干著小偷的勾當,每天都從青忱那里偷一點墨鳶的心。
不過···也許從未偷成功過吧。
絕色青年心中突生怨懟。
他玄執(zhí),可不是這么不瀟灑的人。
幾分好感罷了,為何要羞于出口?
“墨鳶···”
玄執(zhí)極少這么叫過自己,墨鳶心想,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
是否關于阿忱?
想及于此,墨鳶坐姿稍稍端正了幾許,眉間也染上一抹緊張。
“我發(fā)現(xiàn)···這幾日下來···已不是你不錯這么簡單了···”玄執(zhí)故意拖長語調,像是在逗弄小貓。
“我覺得···你與我一起,應是更不錯?!毙?zhí)手指摩挲著白瓷茶杯的外沿,趁墨鳶還沒接話又加了一句:“當是絕配?!?p> 墨鳶無言。
難道是這幾日相處出現(xiàn)了什么誤解?!
她···她也沒做什么吧?
今天也是第一次兩人單獨出來吃飯吧?
還是因為玄執(zhí)說有密事相談才答應的。
玄執(zhí)又在逗弄自己了?
玄執(zhí)看對面少女臉色變了又變。
終于開口。
“少城主,不要再逗弄我了。”
“······”
玄執(zhí)眼眸深了深,女子冰雪聰明,不留余地。
令人不快。
“在這帝城···還沒有我玄執(zhí)要不得的?!?p> 玄執(zhí)眼中的溫意褪去,又恢復了平日肆意妄為的模樣。
欺身而上,墨鳶迅速做出反應一退再退。
直到退無可退。
紅衣下男子修長的手掌捉住墨鳶雙手反剪于身后,壓制性的力量讓墨鳶動彈不得,玄執(zhí)看她的手腕因掙扎已經(jīng)有了紅印,輕輕松開了幾許,但也是牢牢掌握著主動權。從窗戶中射進來的陽光正好打在墨鳶的臉上。
玄執(zhí)終于在這張清麗小臉上看出了一絲不安。
他另一只手輕輕拂過墨鳶發(fā)髻上的飛鳶簪,漸漸逼近,看著小姑娘雙頰慢慢泛紅。
直至兩人之間不足三公分,對方呼吸清晰可聞。
墨鳶別過頭,避開了玄執(zhí)的雙眼。
瀲滟張揚,引人犯罪。
玄執(zhí)看墨鳶別過頭輕笑一聲,遂靠近了少女耳邊,如情人耳鬢廝磨,呢喃出聲。
“信不信我明天就娶了你?!?p> 墨鳶似怔了一下,利用青忱稍放的力道往后仰了仰,轉過頭,目光與玄執(zhí)相對。
沒有了剛才少女的羞迫,十分清明。氣氛也因為墨鳶的目光不再曖昧。
“你不敢?!?p> 這三個字,玄執(zhí)只覺得薄涼。
這才是墨鳶啊,一個卓絕的陣法師,擁有看清每一環(huán)的理智。
“你以我為籌碼,牽制在西侯府的阿忱?!?p> “所以你不敢動我,帝城多年布局西部,本就是萬無一失,可你把阿忱引入局中,既是將計就計,更是因為現(xiàn)在南部勢盛,隱隱有超過帝城之勢,所以利用阿忱加快吞并西部的速度···”墨鳶感覺身后制約自己的手掌漸漸沒了力道,便順勢掙脫了這個‘懷抱’。
手腕紅痕明顯,墨鳶蹙眉,低頭揉了揉。
又仰頭。
兩人距離依舊很近,但是之間的溫情是絲毫都沒有了。
甚至有點劍拔弩張。
“呵···墨家妹妹倒是看的清楚?!毙?zhí)話中帶刺,“那你可知···”
“而阿忱,又何不是用我來制約你呢。”
玄執(zhí)的話被墨鳶打斷,而聽了墨鳶說的話后,讓他感覺更加諷刺。
果然,她是知道的。
以自己對她的幾分好感為餌,保證了她孤身一人在帝城的安全。
這兩人看似無欲無求,卻也是步步算盡。
果真合他的胃口。
墨鳶側身掙脫這個退無可退的角落,讓兩人拉開了距離。再次對上玄執(zhí)的目光。
“你求的是這大好河山,而他要的只是一個我罷了?!?p> ……
玄執(zhí)忘記自己是怎么離開的。
他只記得聽了小姑娘說的話愈發(fā)氣極,她以為什么都在心中有大致考量。她以為自己看清了每一步。
他想反駁,卻又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她說的每一句都沒有錯。
他見小姑娘還有要說下去的架勢,可他已經(jīng)聽夠了她對青忱的衷腸了。
好好地一張嘴,怎么就不會說話呢。
然后他就親了上去。
很甜。
只是輕輕碰觸了一下就離開了,也足夠讓小姑娘啞言。
“你在無風陣親了我,現(xiàn)在我親回來了,我們兩清。”玄執(zhí)話落,屋內便陷入了沉默。
“好。”
墨鳶應下了。
拒人千里的冷漠。
玄執(zhí)沒有訝異墨鳶的反應,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笑的肆意張狂。
“呵···兩清···倒是想的美?!陛p彈了一下墨鳶額頭,“我倒是又多了幾分興致?!?p> 墨鳶并未搭話,只是看著玄執(zhí)離去。
······
墨鳶待玄執(zhí)走后,渾身還都是緊繃的,雖面色如常,卻不難看到她的雙拳緊握,充滿不安與防備。
這就是孤身面對一切的感覺么。
我應該學會的,阿忱。
可是我不想學會。
玄執(zhí)當晚便下發(fā)暗令,泗都西部邊城暗探藏軍全部秘密奪權,后待命向西部西侯府靠攏。
待令總攻。
······
青忱儼然成為了西侯府的座上賓。
自從他‘醒來’,西侯處處扮演著一副慈愛世叔的模樣,直至他內外傷都大好。
西侯府正堂。
“世侄,你我一見如故,你的身體才痊愈,何不在西侯府多留幾日,休養(yǎng)休養(yǎng),外面的客棧哪有我府里舒服痛快?!辟R松柏一臉心疼關愛,倒是讓人看出來幾分不舍。
“不必了侯爺,我總是住在府中也是不好,此次救命之恩青忱不會忘記,城中客棧更會讓我舒服些?!鼻喑辣彻瓟y箭,一身干練黑衣,一身風骨正義斐然,不卑不亢。
不愧是讓整個泗都嘖嘖稱贊的翩翩少年郎。
賀松柏沉默了幾秒。
“···哈哈哈···既然世侄這么說,那我也就不好留你了,這樣,五六,你送世侄回客棧,看看需要置辦什么都給置辦上,再給客棧老板打點一下,讓他知道我們青公子可是西侯府的座上賓,我賀松柏的世侄,要有怠慢就滅了他九族。”
西侯話鋒一轉。
“話說回來,世侄,我還沒聽你叫過本侯世叔···難不成···”故意拖長的話音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賀松柏直到拖沒了音都沒聽見青忱吐露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