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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陰暗再無陽光

追逐煙跡

千里陰暗再無陽光 陳施豪 15047 2020-12-08 19:54:49

  上午十一點左右,二十多位男爵親王河皇帝陛下在高地上觀望遠處的討伐戰(zhàn),第一次攻勢出動了一萬三千多人,周圍的人也都說些阿諛奉承,什么借皇帝圣威必勝之類的話,我也附和道,但是那些賊軍也還算是厲害,還擊的火力很猛,一萬三千人的大隊進展其慢。第一次進攻大約有...嗯...半個小時左右,大隊再也支撐不住了,先頭部隊連護城河都沒過去,河里都是浮尸,先是東線,東線的部隊受炮火轟擊最猛,他們先逃下陣來,東線一跑,中線也開始潰敗了,接著就是西線。第一次沖鋒,一下子損失掉五千多人,我在望遠鏡里還看到有傷員還沒來得及撤走,在死尸堆里艱難的往回爬,但士兵只顧自己逃命,哪還有什么傷員?;实鄄惶_心了,重整剛敗下來的隊伍,又組成一支兩萬兩千人的隊伍,再次沖了上去,又是和剛才一樣的結局,先頭部隊遭到了猛烈炮擊,但好歹是度過了河,誰知一過河,敵人的機槍又響了起來,剛過河的部隊一片片倒了下去,沒過河的部隊怕了,不敢下河,又有人開始撤退,開始是一兩個人,拼了命的往回跑,被指揮官槍斃了,但還是沒擋住撤退的浪潮,第二次沖鋒失敗了,加上上一次的損失,一共死傷了一萬四千人,皇上顯然有些坐不住了,他面部開始抽搐,用手杖捅了一下旁邊的一個將軍,將軍轉頭迷茫的看著他,接著他用手杖指了指諾蘭城。將軍咽了一口口水,點了點頭,然后就拔出佩劍,去組織下一次沖鋒了。第三次沖鋒又是一萬人,但是在沖鋒之前,皇上調集了五十門亞夫炮對著城墻一頓射擊,城墻上基本看不見守軍的影子了,那位將軍才放心的揮舞著軍旗沖上去,沖鋒的過程中一槍未響,敵人沒有還擊,那位將軍更加驕傲,不顧線列陣線,自己跑上去左右揮動軍旗,我扭頭看著皇上,皇上漏出了滿意的微笑,親王們一看,也左右笑起來,只有兩個三軍相舉著望遠鏡,臉色凝重,我剛扭回頭,就聽見一聲炮響打破了寧靜,剛才將軍站的位置現在只剩下殘破的軍旗和一灘血了,緊接著,黃豆炸裂聲似的的槍響開始了,剛剛過河的隊伍還沒站穩(wěn)腳跟,又出現了大片大片的傷亡?;噬显僖踩滩蛔×?,揮手示意禁衛(wèi)軍,自己騎著馬就沖下山去。旁邊的將軍親王們都慌了,趕緊跨上馬追上去:“禁衛(wèi)軍!禁衛(wèi)軍!”我聽見他們這樣叫喊,皇上率領剩下的所有人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禁衛(wèi)軍們?yōu)榱吮Wo陛下都爭著擠在皇上前面,我也緊隨在禁衛(wèi)軍后面,這次,我是在戰(zhàn)場上了。

  左右都是被槍彈翻起的塵土,炮彈在不遠處炸開,掀翻了一堆士兵,一根手指砸在了我的額頭上,嚇得我從馬上摔了下來,被后面的兩個士兵架起來抬回馬上?!邦~,謝謝你們”。我剛坐穩(wěn),就看到皇上已經沖過河了,一顆重炮炮彈炸在了皇上的馬前,皇上直接從馬上被甩了出去,連著滾了兩圈才停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旁邊的貴族都急壞了,背起皇上就往回跑,貴族皇親們高喊著要禁衛(wèi)軍保護皇上,禁衛(wèi)軍就跟著他們后撤,兩翼的士兵也撤回去了,我還沒來得及過河,勒緊馬頭調轉方向,向營地奔去,跑回去的路上,我的肩膀被一顆子彈擦了過去,擦掉了一層皮,當時我就慌了,什么也沒想,只是拼了命的甩鞭,想盡快地跑,路上也許撞到了幾個士兵,我也完全沒在乎,拼命的揮鞭,知道完全聽不見槍響了,才勒住馬,昏昏顛顛的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皇上被接回道蘇達姆的駐地里休息,此次包圍,我們五萬多人被殲滅了兩萬多,加上失蹤的將近三萬,皇上摔斷了胳膊,還害死了五個將軍,三個親王。消息傳到了聯(lián)合軍那里,惹得了一通笑話,五世惱羞成怒,把帕勞河那里的15萬邊防軍,兩艘空中戰(zhàn)列艦調了過來,要繼續(xù)打諾蘭。

   聽說的軍項們都是極力反對的,生怕邊防軍走了,鄰國生變,但五世哪里受得了這個氣,硬是要打,反對呼聲最高的是四世的三兒子,五世的弟弟,梅根·羅蘭親王,五世一生氣,取了他的兵權和封地,讓他做隨軍驃騎將軍,前鋒校,說白了就是讓他去送死,梅根親王大人收到消息,第二天就挾著妻子自殺了,可是上吊的時候他使用的繩子無緣無故突然斷掉,他被內仕官拼死救下,但他旗下的士兵也都各自散去,潦潦草草送到諾蘭2000人。其他達官們看到,也都不敢說話了,備兵的備兵,鑄甲的鑄甲,到新歷35年八月左右的時候,諾蘭城左右的駐軍就有十九萬多了,城池被圍得嚴嚴實實,幾個月里,城里的軍民也就指望著空艇投下些補給和武器,偶爾也有空輸艇投送些人員下來,我閑來無事就去記他們投下的東西,人的話...少說增加了四千,那種大的集裝箱也空投了有三十多個,還有的就是一些軍糧或者醫(yī)護用品吧,城外有那么多兵力,五世也不愁打不下來,沒派強擊艦或者炮艇去攔截,他倒挺希望多壯大他們的兵力,好放大自己的戰(zhàn)功才是。新歷35年十一月,五世終于不打算等了,在二十九號早上五點發(fā)動了第一次進攻,按照之前他說的那樣,梅根親王被派到了一些,帶著他的親兵當作前鋒,大約有兩千多人的隊伍全副武裝出發(fā)了,帳內大相盧大門堅決反對派出梅根親王去參加戰(zhàn)斗,他前一日與我共進晚餐,還在跟我講,這一來,親王若戰(zhàn)敗,其他親王很難不受所影響,怕動搖軍心,二來,皇帝此次下定決心要殺梅根,難以保證梅根不會與敵人私通,到時壞了大事,便不得了了。所以,盧大門上議的時候我也附議了,許多貴族也反對皇帝的做法,梅根親王如同待宰的羔羊,站在角落一言不發(fā),站前議會不歡而散了,皇帝什么也沒說,也沒下達進攻號令,自己脫了軍帽出帳了,剩下的人不知所措,只好把進攻的日子往后拖一日。晚上,我約盧大門來我?guī)ち奶?,明明沒有跟我多大關系的軍事,我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也很樂意講給我聽,這我懂,他要充分發(fā)揮法庭審理長的作用與影響力,我也欣然被他利用,晚上,同他一起來的還有梅根,他穿著戰(zhàn)時的軍服,一進來就跪在地上感謝我早上的幫助,我推辭給盧大門,說都是他的功勞,他激動的看著盧大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我招呼二位坐下,談了一會兒現在戰(zhàn)時的局勢,也沒什么好談,不過是必勝的,沒有絲毫懸念,天色又晚了些,盧大門提出要回去休息,我也就不再挽留,請二位離開了,梅根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勸我今晚到臨邊的西蒙要塞去,不要在大營里呆,原因是這里我沒有什么事情做,那邊的話有很多戰(zhàn)犯,有很多案子可以審理,足以立功,我謝絕了他的好意,把他送到門口,他見我沒有走的意思,嘆了口氣,騎上馬走開了,正當我打算回頭進帳篷休息時,我突然想起他的話,為什么偏偏要求我今晚走呢?如果真是立功,明早走也不算晚吧,難道是...我回憶起昨天晚上盧大門給我說的其二,他總不會與賊軍有私通的關系!那今晚若生變故的話...,別說是我了,皇帝都難保平安啊,我不知道是不是該背叛梅根,從我這里到皇帝的大帳,也就十幾分鐘、騎馬是絕對能趕在梅根出大營前找到皇帝的,但想到這兒我又猶豫了,梅根,好歹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此番背叛,恐怕會背上罵名。再三思索,我還是拿不定主意,就在我苦惱的時候,皇帝的內務官來找我了,說是有皇上的面諭,我趕緊請他進來,他說,皇上要我去西蒙要塞去,即刻啟程,害怕明天的大戰(zhàn)波及到我。我很想問原因,內務官搖搖頭,就告辭了,臨走前,他告訴我,等下盧大門大相也會和我一起出發(fā),話說到這兒,我就寬心了,多半是因為早上的附議惹怒了皇上,要支開我們兩個,他要支開我們,我反倒開心了,連睡袍都沒脫,把官服胡亂一塞,命侍從帶好其他必需用品,不需要的,通通不帶,帶著東西就出營帳了。我在營口碰到了盧大門,他看著我,眉頭皺了皺,我也懂他的意思,二人什么也沒說,立刻驅馬離開了營帳,瘋狂的抽馬,向要塞的方向敢去。商人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部隊在這附近抓羅人的部隊,我聽同行說起,現在在動員志愿軍去打一個什么要塞”

  盧大門努力裝作鎮(zhèn)定,手卻攥緊了韁繩,謝過商人之后,他帶著我立刻快馬加鞭回到了要塞。

  盧大門剛到要塞就慌著把軍官們召集在一起,商量對策。

  “干脆拼了!趁他們沒站穩(wěn)腳跟!拼了!”

  “吁!士兵們會跟你造反的”

  “***,投降吧!”

  “唉,姆瓦上尉早上得了傷寒病”

  盧大門坐在上座,兩條胳膊盤在一起,什么也不說,一個頭顱沒精神的耷拉著,我坐在盧大門左邊,觀看著會議桌上的其他軍官,都是滿面赤紅,口沫橫飛。

  “還有多少戰(zhàn)斗力”盧大門沙啞厚重的聲音震住了全場

  一個肩上掛著大校軍銜的人站起來,雙手支著桌子,頭低沉下去:“算上輕傷,傷寒,能動的,步兵8440人,騎兵馬匹材料供應不上,約有166人,炮彈受潮一部分,重炮2門,輕炮5門,亞夫炮16門,不同類型的炮彈一共330發(fā)”

  “重傷員呢”

  “重傷員1782人,另外,食物只夠支撐半個月了,要塞外還在有逃兵不斷回來,照這個趨勢下去...”

  大校話音剛落,又有幾個軍官站起來不知爭論什么,盧大門穿上大衣,走出開會的小木屋里,我跟在他后面,一起走出去,要塞里到處是休息的士兵,他們的衣服破爛不堪,大部分人都負傷了,返鄉(xiāng)停戰(zhàn)的情緒在他們之中十分濃重,雖然糧草充足,但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也不過半個月,半個月后這里又將是一副怎樣的慘景呢。盧大門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扭頭看著我,自言自語道:“我們得撤,不能坐以待斃”我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他就拐回去,進入小木屋中,門趾呀的打開了,屋子里面的煙味很重,軍官們還在爭論個不停,盧大門向前揮了揮手,打散鼻子前的煙,走到桌子前,咳嗽了兩下,眾人都停止爭論,望向他。盧大門整理好軍帽和大衣,以極其高昂的聲音突然喊道:“諸位先生!”所有人都被震住了,上吸了一口氣等著盧大門發(fā)話

  “宏克奇少將!”盧大門低頭望著地圖叫道

  一個年約五十歲的黑發(fā)男人站了出來,向盧大門行軍禮

  “宏克奇少將!你率本部軍馬步兵2000,延正南直接回到帕勞河防線,我要求你部于新歷37年三月五日前抵達帕勞鎮(zhèn)進行防守準備!”

  “是!”男子禮畢,回到座位上

  “斯凱瑞中將!”

  “是!大相!”

  “你率本部軍馬步兵1500人,在宏克奇中將出發(fā)三天后出發(fā)!延宏克奇中將路線出發(fā)”

  “雷佩斯克少校,紹賢大校,佩德少將,戴維森中校,姆瓦騎兵上尉!”

  又有四名軍官站了出來,盧大門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

  “姆瓦上尉!”

  “報告大相,姆瓦...姆瓦上尉今早自殺了”

  盧大門瞪大了眼,深吸一口涼氣

  “尤西中尉!”

  五個人筆直的站立著

  “你們分別率本部步兵1000,940,500,500,500依次從西南方向呈亞夫線進軍,返回帕勞河后延線駐防,并逐漸向帕勞鎮(zhèn)收縮,限你們二十天之后抵達!”

  “是”所有人都退了回去

  “剩下沒有安排的軍官,跟隨我率1500名步兵,全部騎兵延東南撤退”

  緊接著,盧大門轉頭看向正在門口站著的我

  “南培·萊頓先生,尊貴的皇室法庭審議長,請您以羅亞蘭丁皇室的名義批準,并賜予我們實施這次行動的機會”接著,盧大門朝我彎下身去,其他的軍官們也都轉向我,彎下了腰,我從官服內口袋里拿出了皇室印章,然后不緊不慢的張嘴說道:“皇室審議長,南培·萊頓現動用皇家法庭的無上權力,根據《條款》第三十一條,動用審議長的權利,批準此次行動”在我發(fā)言完后,手里的皇室印章開始發(fā)光,這是認可身份的象征。

  簡短的請戰(zhàn)儀式之后,我將印章塞回口袋,盧大門則轉向眾軍官,右手猛地一揮:“行動在今晚八點舉行!眾將士!依令行事!”

  “為了羅亞蘭丁皇室的無限榮耀!”宣誓的聲音在全場爆發(fā)出來,盧大門隨即開門離開,我也緊隨其后,走出了木屋。營帳里開始緊張起來,軍官們都在整頓自己的部隊,先前要塞內懶散的步兵們得到進軍命令之后又提起干勁,要塞內肅穆的很,這次是一次絕對保密的撤退行動,要在幾十天內把這近一萬人撤回國內談何容易,更何況現在我們完全和外界隔絕,聯(lián)軍的進度,敵人的位置,我們國家其他的隊伍如何,陛下現在如何,我們都一無所知,眼下只能盡力保住著八千多人了。現在是下午兩點,我去問一個步兵要了一把佩刀,準備好自己的手槍之后,我騎馬來到了盧大門部隊駐扎的地方。盧大門正在整理自己的軍服,看到我,他迎面走來:“這里比法庭要舒服的多些!”

  “未必...未必”我笑著搖著頭走去迎上他

  他點上一根煙,叉著腰站在我旁邊:“你們法庭也是殺人,我們也是”

  “呵...”我很迷茫的望了望遠方。

  盧大門扔掉煙,又轉向我:“我給你準備了一支衛(wèi)隊”

  “給我?”

  “你可是皇家的代理人...我的意思是,這里唯一的皇室成員”

  說罷,他示意遠處一小撮正在擦刺刀的士兵過來,他們排好隊跑了過來。在我面前拍成了線列,這支隊伍大約有20人,都穿著禁衛(wèi)軍的外套,我善意的沖他們笑了笑,跟著盧大門走開了。

  晚上五點,要塞內除了凱瑞斯的部隊之外,其他的部隊都排好陣型,備好瑙重,準備出發(fā)了,緊張感壓迫著每一個士兵,我騎在馬上和我的衛(wèi)隊在部隊前方,盧大門左側,盧大門在和其他軍官聊天,我也沒去打擾他,回頭看著其他士兵,沒有一個不是在祈禱,顫抖著的。

  晚上七點,第一梯隊出發(fā)的時間到了,要塞內的大門打開,宏克奇的隊伍首先出發(fā)

  “全隊!齊步!走!”

  “全隊!出發(fā)!”

  “全隊!準備”

  所有軍官都騎著馬進入自己的隊伍里整頓士兵,傳令的聲音此起彼伏。

  “全隊!”在我旁邊的盧大門抬起頭高喊道:“齊——步!!”

  后面的士兵們紛紛把步槍取下來托在手上,散漫的走了起來。我也拉起韁繩,走在大隊前面,后面的一個衛(wèi)兵高高舉起了我的手杖,這是我自作主張的,皇家法庭的手杖不僅象征我貴族的身份,同樣的,也代表著羅亞蘭丁皇室,這樣也許能極大提高士氣。但是后來走到三閘關時走的都是荒野,盧大門怕暴露,吩咐我收下去了。出了三閘關之后,不舍晝夜的行軍開始緊隨其后,隊伍走的都是野地高山,能不走官道就盡量不走,一路上崎嶇至極,輜重車丟了有幾輛,其中最重要的糧草,走了五天后,已經因為損失耗掉一半了,沿路上有許多逃跑的士兵,脫了軍裝,跑進就近的村寨里,不再回來了,還有成三成五的,一起去投降的,極高的負重壓迫著士兵們,但同時,他們還被要求以極高的速度行軍,士氣已經低靡到了極點了。路上,由于有人嫌物資太重,丟下行軍背包的,醫(yī)療物品的,甚至還有把刺刀扔進草叢,丟棄佩刀的,更有甚者,把子彈包都直接給丟掉,一心只想著快些回去。我何嘗又不是這樣呢,離開要塞的第十一天,我騎著馬伴隨著隊伍行進著,剛好趕上有些小雨,空氣中混著泥土的香氣,還有雨水夾雜著一起,讓人想一下子把氣吸到底,把肺里面留下的硝煙味全融化掉,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會兒。

   離開西蒙要塞的第十一天,部隊糧草已經見底了,輜重官前天趁部隊在駐扎的時候帶著五六個人去周圍的村子偷食物,被村民打死了,村民把他們的尸體綁在高木棍上,其他士兵看到之后怒不可遏,有三百多個人不顧制止,端著槍掃蕩了村子,萬幸的是組織撤退的盡快,諾德官兵還沒來我們就已經繼續(xù)行軍了,信奉教義的士兵們早就把十字架和魔法質丟了,他們相信在這種窘境之下都不曾向他們是出援助之手的人不能稱作神明,所以他們干脆放棄信仰,加入到燒殺擄掠的行列中。一開始,是以為輜重官報仇的名義洗劫了一個村子,緊接著,羅亞蘭丁的神圣部隊開始像一幫土匪一樣,對商隊,農民下手。第十五天,我實在忍無可忍了,晚上找到盧大門,向他討教說法,我找到他時,他正躺在一匹病死的馬的肚子上休息,聽完我的陳述,他連眼睛都不睜一下,緩緩地說道:“隨他們去吧,隨他們吧”我聽到答復之后仍不罷休,繼續(xù)和他辯駁,他一直不說話,這無異于對牛彈琴,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憤然離去了離開之后,我自己找到遠處的一片樹林,帶上五個衛(wèi)兵去散心,我心中的憤怒是久久不能平息的,我們是軍隊,軍隊怎么能對人民下手!這與沒有意識的野獸何異?軍隊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戰(zhàn)爭帶離人民,現在我們的士兵卻把刀尖子架在人民的脖頸上!實在是不能原諒!夜晚的空氣涼嗖嗖的,但這小樹林也算是愜意,安靜的出奇,偶爾還有樹葉摩擦沙沙的響聲,多少事讓我心理慰藉了許多。這幅慘淡的光景,曾經我都是在皇家園林里進出,同皇上,親王,將軍們談笑,那時溫和的陽光,爽朗的笑聲,濃郁的茶香...如何會落得今天這幅慘淡呢..?這硝煙何時會飄到和平美麗的馬費,飄進曾經歡笑洋溢的皇家園林呢?“砰!”我旁邊的樹干突然炸裂開來,木屑擋住了我的視線,訓練有素的衛(wèi)兵立刻擋在我的身前,端起槍四處環(huán)視

  “掩護先生回到陣地!”衛(wèi)兵隊長下令到

  衛(wèi)兵們包圍著我,慢慢的向后移動,我從懷里掏出手槍,也四處環(huán)望,可是沒有一點人的影子,這時,在我正前方的灌木叢突然開始抖動,兩個衛(wèi)兵朝里面開了兩槍,一匹黑馬從灌木叢里摔了出來,我后面的衛(wèi)兵沖上去檢查,接著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恐懼至極的望著我們,顫顫巍巍地說道:“這是我們后方騎兵的馬,他們遇襲了!”他的話音剛落,四起的馬蹄聲與槍聲就交織起來,衛(wèi)兵隊長抓起我的胳膊就往回跑,其他四個人也緊隨其后,我們剛剛沖出森林,就看到幾乎與我們平行的,在旁邊的空地上,一排排騎士疾馳而過,正朝著我們部隊駐扎的方向奔去

  “那可不是我們的部隊”隊長嘀咕道

  “隊長,先生,我們怎么辦?”一個衛(wèi)兵問道

  “眼下先回去與大部隊集合!共同御敵!”隊長狂吼道

  包圍著我的衛(wèi)兵開始小跑起來,我在他們中間也開始移動,那一排瘋狂的騎士這在以極快的速度從我們左邊疾馳過去,馬蹄聲好像震動了整個大地,我一時間腦子一片慘白,不知如何是好,好在這群人的目標好像不在我們身上,即便是看到了我們也沒在乎,還是一個勁兒的朝營地沖。

  我們用了盡可能的速度回到營地,等我們爬上小山丘時,看到的是一片紅光沖天,我們的步兵和敵人的騎兵廝殺在一起,部隊被奇襲,站位很分散,多數人輕而易舉的就能被騎兵砍殺,但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拿起槍奮勇反擊,我沒有多想,從旁邊拿起一把沾滿血的馬刀愚笨的沖了上去,衛(wèi)兵們簇擁在我周圍,也舉起刺刀瞄準敵人,一個騎兵看到了我們,招呼來另外兩個騎兵,調整方向直面我們沖過來,我揮舞著馬刀直面他們沖過去,嘶吼和慘叫蓋過了衛(wèi)兵們的聲音,他們大喊著要我回來,我卻只顧自沖殺,我與騎兵還有二十步遠的時候,一個衛(wèi)兵抓住了我,奮力把我抓回去然后自己扭過身,騎兵向呼嘯的風一樣從我們旁邊閃過,我嚇的閉緊眼,一股暖流順著我的肩膀留下來,我猛一睜眼,只看到衛(wèi)兵孤零零的半個頭顱,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馬刀也被我摔出去好遠,另外一個衛(wèi)兵把我扶上一批死了騎手的馬上,對著馬的屁股用刺刀扎了一下,馬感到疼痛,什么也不顧的向前沖,看到我的騎兵和步兵紛紛讓開,生怕倒在鐵蹄下被砸成肉醬。穿梭在陣地里,我模糊的看到了之前和盧大門在城內見到的那位城墻上的軍官,他剛在馬上擋開盧大門的刀,然后用手槍把子彈打進了盧大門的咽喉,我伏在馬上搖搖欲墜,想喊叫但是使不出力氣,昏昏沉沉地閉上眼,失去了意識?!暗铝諅?..你...”

  “萊頓?!?p>  我們看著彼此很長時間,但就是說不出話

  “你叛國了!”我突然跳起來,憤怒的吼叫道

  “你背叛了羅亞蘭??!你背叛了學校!你忘記我們在四世面前宣過的誓了嗎?忘了嗎?好啊...好啊...讓我來替你回憶回憶,我,對偉大的...”

  “啪”一聲,她重重的將巴掌甩在我臉上

  “德琳倫·奴克,奴克家族效忠的是四世,不是你和你即將滅亡的狗屁羅亞蘭丁”她十分平靜的說道

  “我沒想到,這是你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她嘴角微微上揚,扭過頭繼續(xù)向水盆里放水

  “我...”我站在原地發(fā)愣

  “這也不能怪你”

  “額”

  二人在沖突之后,又陷入了寂靜。

  “你...怎么樣”我支支吾吾地問道

  “還不錯,在你和你效忠的五世到這里之前,一直不錯”,我還想與她辯解,但往日的友誼,愛情的沖動又讓我平靜下來。我坐了下來,好好的把整件事給她講了一遍。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她看著我問到

  “我要回國”我很堅定的回答道

  “不用了”她轉身就要走

  “什么叫不用了?祖國還需要我!”

  “你已經沒有祖國了!”她大聲甩回這句話,我愣了一會兒:“什么叫...沒有?”

  “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圈套”

  “圈套?”

  “是的,亞克諾德的內亂,是他們有意而為之的,羅亞蘭丁,奈特,昆柯的聯(lián)軍是被騙入境內的,現在,這些部隊已經被分割包圍殲滅了?!?p>  “難道...?”我驚奇的說不出話

  “是的,諾蘭城內根本不是什么散兵游勇,里面是整整十一萬正規(guī)軍,諾蘭近郊,你們駐扎東營的地方,周圍的村子里,根本就不是村民,而是五個強襲師,我們的參謀就是要這樣引誘你們”

  我癱坐了下去,不敢相信這一事實

  “真正的亞克諾德政權早就被推翻了,現在在臺上執(zhí)政的,是諾德皇國,我們出色的消滅了聯(lián)軍,并以殲除叛軍的名義,借你們的手徹底消滅了境內的老政權的殘兵”她也換換坐在了地上

  “至于羅亞蘭丁...”

  “祖國怎么了?祖國怎么了!”我開始激動起來

  “五世調走邊防部隊之后,原定的一千諾德間諜進入了羅亞蘭丁,到各處煽動反叛,現在的羅亞蘭丁...已經陷入內戰(zhàn)的硝煙了...小小的羅亞蘭丁上,現在有九個分政權”

  我等大了眼睛,屏住呼吸,不敢相信她說的一切

  “為什么...為什么要告訴我”

  “因為...”吾名三生明,我出生在新歷21年,出生在諾德皇國皇家防線西邊的三圣堡,三圣堡的人民都是魔法師,我們掌握著不同于其他國家的魔法,但我們的魔法幾乎不能用于戰(zhàn)爭,所以我們稱之為“華櫻”的法術不能在皇國內廣泛傳播,也只僅僅在三圣堡中不斷流傳而已。

  相傳三圣堡的人都是神的侍仆,三圣堡的法師們一生的終極追求就是到“神域”去。所有三圣堡人是來到這片大陸來守護神域的,神域的使者們散布在了四個不同的據點,當四個殿士聚集在一起時會激發(fā)某項特殊事件,特殊事件會讓第一衛(wèi)殿士的能力降落到大地上,也是混沌時代的終結。

  但是這些東西和他都沒有什么關系,他叫三生明,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孩子,至少目前還是。

  “阿明!給我起來!”一個穿著亞麻布上衣光著下身的白發(fā)老人在三生明房間外大喊著

  三生明還是在被窩里一動不動。老人停止了喊叫,房子里又陷入一片死寂?!把?,凍上他”老人默默念叨

  “??!”三生明猛的從被窩里跳出來,他的大腿根已經被一大塊冰附著起來了。

  “老頭兒!你想殺了我??!”三生明彎著腰,攥緊拳頭看著老人。三生明有一米七高,一頭天然的白發(fā),他從小時候就一直維持著爆炸頭的形狀,盡管高升怎么給他理,怎么給他修整,待三生明頭發(fā)長起來總會爆炸開來。順便說一下,高升是三圣堡唯一一個理發(fā)師,明明有著全諾德幾乎最強的刀工,他卻選擇安安穩(wěn)穩(wěn)在三圣堡當一個理發(fā)的。

  老者用手指一下掛在墻上的藍色長袍,又指一下明,長袍就自己向明的方向飛去了。三生明從空中拽下長袍,胡亂披上,一臉極不情愿的樣子。老人來到窗口邊,一只黑貓窩在窗臺上,老者拍了拍貓的頭,貓變成一道藍光,流進老者腰間的容器中。老者嘆息著扭過頭,明正在吃早餐,“外面也不太平啊”老者向三生明走過去?!昂臀覀冇惺裁搓P系”三生明頭也不回的答道,“等下讓高升去送你,我直接去英魂殿了”老者看著三生明說道。

  “哦”三生明不去看老者,吃完東西匆匆出門了。

  老者看著關上的門,從餐廳的一角拿上桃木法杖,也出門了。

  “阿明!”高升在路的一旁等著,高升的頭發(fā)極長,蓋住了一半的臉,但是他總是笑著,瘦高的影子不論走到哪里都讓三圣堡的人感到欣慰。高升,獲得了亞克諾德“世界的剪刀”的稱號的人,曾經在別國的草書政變中被俘虜,由老者三生常夏救下,并將他帶回了三圣堡,以后的高升,便一直跟在三生明與三生常夏身邊,在三圣堡搞美發(fā)沙龍。

  “高升叔!”三生明快步跑到高升身邊,二人相視一笑,一起向市中心走去?!案呱衣犂项^子說最近外面又不安穩(wěn)了?”“嗯...我外邊曾經的朋友告訴我說是外面在搞什么內戰(zhàn)陰謀,不過肯定是與三圣堡無關的事了?!边@話三生明相信,《爐火規(guī)定》在任何設計政治變革的戰(zhàn)斗中,魔法都市都是不允許被當作進攻對象與目標的。雖然三圣堡不是亞克諾德的大魔法首都—斯坦因,但是只要稍有了解的人,也不會否認三圣堡的地位?!敖裉焓嵌斡X醒儀式了吧?”高升問道,“啊,是么”三生明漏出了很不屑一顧的表情。

  圣痕,這片大陸上的每一個孩子,十歲到十三歲,就會覺醒出1-2個獨有的特殊能力,有天賦者甚至能覺醒出三個以上。雖然后天的魔法學習也能彌補天賦上的不足,但先天的圣痕普遍上在質量上高于后天的學習成果,再加以錘煉,還可能發(fā)生變異圣痕。高升有一個圣痕,排斥磁力,高升能對任意一個目標施加與自己相同或相反的磁力。在三圣堡,也會有每年的覺醒儀式,除了三圣堡的學校,也會有首都諾德的魔法學院,濱海大城斯凱的魔法機構,甚至是斯坦因的魔法研究院派來招生官,物色到了出色的圣痕,直接進行招取。一個星期前的覺醒大典上,一共有五百個符合要求的孩子參加了覺醒,最出色者是一個能軟化硬物的能力,單是他一人就獲得了來自46所不同機構與學院的錄取書。至于三生明...三生明的能力表現為,能讓雜草枯萎,讓莊稼更加旺盛,但是對植物之外,嘗試了水,石頭,風之類的東西都沒有作用,當時,場下的農學研究機構全部都沸騰了,他最后收到了7封通知,都來自農學院。

  “拜托,這有什么用”明用手指向路邊的一棵樹,樹的樹葉枯黃了大半,然后他另一只手去摸路邊的墻壁,墻壁上突然長出了許多蘚類植物,驚壞了一旁行走的路人。“所有能力都會有用啦”高升安慰他說。“請各位軍官上前”政信無力的招了招手。

  人群中陸陸續(xù)續(xù)走過來了三十多人,在臺下站定等著政信的命令。

  “諸位...此次受皇帝諭旨前去奧克山脈參加會戰(zhàn),我們的敵人是攝政王普西蘭,額....本次有來自就近的七個地區(qū)的軍隊參加會戰(zhàn),算上我們大約有....可能有...六七萬的樣子”

  政信剛說到這里,底下開始騷動起來,政信知道他們在擔心什么,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按照那邊的要求...我們要在三天內到達奧克山脈的第四區(qū)域并駐防...擔任我們總指揮的人是紅皮將軍,阿菲·森本,現在請各位回到自己的隊伍整理好你們的行裝,我們將在九點開出。”

  “是!”軍官們整齊劃一的行禮后原地解散了。

  一路上政信的隊伍接到了三次從前線傳來的加急報,要求加速行軍,無奈之下,政信攜帶著六百驃騎兵率先敢往匯合,剩下六千步兵和四百胸甲騎兵在后續(xù)到達。

  此時的三圣堡。

  “學校的實習開始了嗎?”常夏問道

  “開始了...不過第一份差事很奇怪”三生明回答道

  常夏示意三生明繼續(xù)說下去,現在任何細微的動作對于過于年邁的他都已經十分艱難。

  “外國的一個貴族,央我做一根繩子”

  “怎樣的繩子?”

  “一個看上去結實,但是又很容易斷的繩子”

  三生明摸著胡子,默默注視著前方

  “我是不是可以去調查....”

  “多慮了”三生明拄著手杖向前走去。

  三生明沒有跟上常夏,自己向左走拐進了街道。

  政信和他的騎兵部隊到達了集結點,他安排好副官整理隊伍,自己騎馬向指揮站走。三圣堡的隊伍被安排在了一座高地的山腰處,高地上是炮兵陣地,他們的任務是顯而易見的,但高地左右側靠前的位置還有兩個相對稍矮的土坡。政信決定把隊伍放在山腰展開,進行防守作戰(zhàn),不主動出擊。

  “好好好,我知道了”政信剛放緩速度準備下馬阿菲·森本就從營帳里陪另一位軍官出來,兩個人在門口行過軍禮,軍官跨上馬就離開了。政信從馬上下來,牽著韁繩走去。阿菲把手攥在身后,略微彎腰扭過頭,揚起下巴,皺緊眉頭說到:“好啊好啊好啊,這位客人可有點面熟了”

  一旁的仆人過來結果政信的韁繩,政信也揚起頭,步幅夸張的回應:“將軍閣下?”

  阿菲面色一轉,對滿笑意:“是,中校先生?”二人快步走近,阿菲一把抱住政信,開心的笑了起來:“小子!二十年了啊!”

  “您竟然活到現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愿我的三圣堡老伙計也活的長久?”

  “托您的福,大人他還很健康”

  “哼!都是一把老骨頭了!”

  政信表面很激動,內心卻十分惋惜。阿菲的面色已經有些枯黃了,他老的不行了,胡子已經全白,很難想象盔甲下面的身軀已經佝僂成了什么模樣。再想起來當年,那個他追隨,英姿颯爽的紅皮將軍,也終于到在時光腳下,無力回天。阿菲拽著政信往軍營里面走,兩個人一路有說有笑,但都沒有提及戰(zhàn)事。路過軍需營的時候,政信看到了一個大鐵籠,便湊進去看?;\子里面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他們整體像人,但卻有淺藍色的皮膚,白色的頭發(fā),發(fā)著微光的淡白色眼睛,頭上長有犄角,因為在鐵籠里一絲不掛,政信能清楚地看到并且分辨生物的性別,不得不承認,這些生物要比人類女性豐滿很多,她們的酮體光滑細膩,胸部臀部豐滿的挺起,甚至短短幾秒的觀察已經開始讓政信想入非非。

  但政信還是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是...?”

  “三圣堡到底還是內陸城市”阿菲冷笑了一聲。

  還沒等政信來得及揣測他華麗的意思,阿菲撐開雙臂,頭向上抬對著天大喊道:“gáròu!”。

  籠子里的生物似乎對這句話產生了共鳴,湊在鐵籠邊一起附和道:“gáròu!gáròu!”阿菲把手放下來,不屑的說道:“格瑞,我們對這種生物的稱呼”

  “這是什么東西?”

  “誰知道是什么東西,在班達克,半年前來了一艘大船,我覺得我們造的任何船都沒有他們的家伙大,他們穿著精致的盔甲之類的東西,我們的子彈對他們的傷害比較小,最后還是靠你們三圣堡的法師解決的”“外籍雇傭法師么...”政信短暫的思考了一會兒

  當二人還在交談的時候,外面的一個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阿菲趕緊迎了上去,二人簡短的交談之后,阿菲眉頭緊皺,捋了捋胡子,緩慢的說道:“從耶格特堡來的援軍在...“阿菲小跑去最近的桌子旁,從側包里抽出地圖攤開,政信也緊隨其后。阿菲看了一會兒地圖,突然大聲說道:“耶格特堡人在奧克山脈東南位置遇到了襲擊,現在正在朝我們的位置收縮隊伍,政信!”政信冷戰(zhàn)了一下,立刻回到:“將軍閣下“阿菲接著說道:”你的部隊離耶格特援軍的位置最近,讓你的人展開防守,死守炮兵陣地,敵人這次的追擊正好在我們的槍口底下,但是你記住,一旦你們的陣地失守,東炮兵陣地也完了。我會讓諾德步兵向你那里收縮,謹記!你們一旦主動出擊就意味著炮兵完全暴露在了敵人的騎兵下!“政信點了點頭,立刻跑出營寨,翻身上馬,向陣地飛奔而去。

  “政大人!”政信剛回到陣地后方的指揮陣,軍官們就圍了上來。“怎么?”政信從馬上下來,匆忙整理著衣服,一邊問一邊走過去。

  “大人!我們收到了盟軍的求援信”

  “耶格特來的?”

  眾軍官面面相覷,愣了半天,才有人想起來答應。

  “無妨,穩(wěn)住陣腳,不要輕舉妄動”政信在軍官們面前停了下來。

  “可是...”軍官們有些遲疑

  “沒有可是,耶格特人撤退之后會增加到我們的線列里,我們要做的只是防守”

  軍官們有些遲疑,交頭接耳的討論著政信剛才的話

  “步兵上校,維塔,貝伊,韓越,蘇碩為,莫塔留下,其他人解散!”政信命令道

  “等等!忘了騎兵了”騎兵軍官們又頓足,扭過頭來看著政信

  “騎兵團長們也留下,其他人趕緊回自己的崗位吧“其他軍官聽到命令,各自翻身上馬離開了。

  政信背過身子面對自己的副官,副官看到趕快跑上前來。

  “地圖”政信簡短的命令道,副官立刻把地圖拿出來攤開在地上,政信蹲了下來,其他軍官看到政信,也趕快蹲了下來“

  “這兒,西面,西面的土山與高地相連,沒有凸出,貝伊,韓越,你們帶兵駐守西高地,呈兩列展開,封死西南邊所有能上來的地方!韓成,你帶著三百驃騎兵輔助他們“三人抬頭看了眼政信,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

  “蘇碩為,莫塔。帶兵留在本陣,呈三列密集陣型,沃特森率兩百驃騎兵援護”三人領命離開

  “維塔!你的使命最重要,東土山和高地距離較短,駐守在高地會被敵人從土山上方攻擊,失去地形優(yōu)勢,一旦太遠又會使線列出現缺口,你駐守在土山上方,一步不允許向前,留下土山和高地的缺口,讓耶格特的部隊從這里進入后,你向后撤退到高地,和耶格特一同防守,堅持到諾德援軍!顏英,你帶兩百胸甲騎兵在土山北坡,如果耶格特全滅了,你要拼死擋住想上土坡的敵人,掩護維塔撤退!“二人聽到自己責任非凡,對視一眼,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新歷34年...我國命運如何呢...“遠在三圣堡的常夏坐在窗邊,凝視著南方。“高升”高升聽到呼喚,湊近了腦袋來,“阿明回來沒有”“老師,還沒”常夏輕哼了一聲,端起茶杯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

  上午10:00,1月5號,奧克會戰(zhàn)開始前夕

  “怎么沒有動靜”在指揮陣的政信開始焦灼起來,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舉著他用了一輩子的銀色望遠鏡,放在左眼上仔細看著。副官在他身后,也拿著一副望遠鏡,觀察著遠處平原的動靜。

  “嘖嘖嘖嘖!這是怎么回事兒,納達賽!納達賽!讓傳令官去!蘇碩為的部隊太靠前了!“

  “大人,所有傳令官都已經被您派出去了,而且蘇碩為大人的陣型是十分鐘前您要求向前的”

  政信放下望遠鏡,嘆了口氣,用手拍了一下大腿,轉過頭看著納達賽,緩緩地說道:“派去催諾德的人回來了嗎?”“還沒有”“去聯(lián)絡耶格特的呢?”“也沒有”

  政信扭過頭,繼續(xù)看著前方:“去幫我拿水”耶格特人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突然,他的眼神不再空洞,轉而變得極為復雜,他彎著腰,轉過頭看著三生明:“你會魔法嗎”

  “會一些簡單的初級魔法”

  “求你幫我傳送到前線,我要去送情報,但是這個叛徒想阻止我,這是份極其重要的情報,我必須馬上把他送到前線的長官手里”

  三生明思考了一會兒,向后退了一步,把兩只手舉到腰間,手中出現了兩團綠色的光芒,光芒又向前,包圍了耶格特人。

  “旅途愉快”三生明說道

  下一刻,耶格特人感受到刺眼的光,他閉上眼睛,再一睜眼,他坐在了一塊沙地上。

  “內森!”耶格特人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內森循著聲音看去,一個五十多歲外貌的女性,在兩個士兵的攙扶下艱難地前行著。

  “麥索德將軍!”內森來不及站起來,爬到了女性面前

  “三圣堡!三圣堡人!”內森聲嘶力竭的喊到

  麥索德推開兩邊的士兵,彎下腰去半跪在地上,扶著內森的肩膀:“發(fā)生什么了“

  “三圣堡人….背叛了我們“

  下午3:00,一月五日,奧克會戰(zhàn)的轉折

  內森把自己在三圣堡軍營的經歷,以及最后又怎樣被年輕法師救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麥索德

  “三圣堡人!狡猾的法師們!“

  “全速前進!殺了他們!“

  身邊的士兵們聽到三圣堡人的行為,都表現得十分憤慨。

  “大人!我們怎么辦!”一個副將沖麥索德喊道,麥索德站在一邊,一言不發(fā)

  “繼續(xù)進軍,派出聯(lián)絡兵,詢問會合地點“麥索德非常平靜的說

  “哈!“內森大笑道

  “我們的女伯爵大人一定是被戰(zhàn)爭嚇壞了!現在在胡言亂語!三圣堡人不在乎我們,他們想要我們的性命!“

  麥索德低下頭,拒絕參與到這一激烈的討論中。在所有人都情緒極度高亢的時候,她將傳令官傳喚到身邊,吩咐傳令官繼續(xù)對三圣堡的隊伍進行通信,同時命令軍隊繼續(xù)節(jié)節(jié)抗擊敵人。

  耶格特堡人生來就是極其富有天賦的戰(zhàn)士們,傳說中,他們的祖先是一頭誤入凡間的惡龍,因為被割斷了雙翼,它在地上日漸退化,成為了今天的耶格特堡人。耶格特堡部隊沒有配備騎兵與炮兵的習慣,他們甚至對于火槍也極為排斥,耶格特人崇尚高貴的決斗,他們通常配備有雙刀,喜好進行肉搏戰(zhàn),但同時,耶格特堡部隊的紀律極其嚴明,耶格特堡士兵總是忠于長官。

  在奧克蘭會戰(zhàn)中,耶格特發(fā)兵兩萬五千步兵,在行軍途中被聯(lián)盟軍伏擊,耶格特堡最高長官,女伯爵麥索德下令節(jié)節(jié)抗擊,耶格特堡的戰(zhàn)線被迫拉長了近三公里,每一節(jié)都有一個別動隊和一個相隔三十米的輔助隊進行依次掩護撤退,在聯(lián)盟軍的騎兵優(yōu)勢攻擊下,耶格特部隊損失慘重,還未到集合地點,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作戰(zhàn)部隊失去了作戰(zhàn)能力。

  政信還在思考方才的做法是否合理,但戰(zhàn)斗沒有留給他多少時間,來自南方觀察所的哨兵發(fā)出紅色煙霧,同時間,西方觀察所的哨兵也放出了黃色煙霧。政信明白,這個信號意味著再有將近五分鐘,甚至更少的時間,三圣堡的主戰(zhàn)部隊將會于敵人開始交火,同時間,耶格特堡部隊也會補充到線列中。

  “備馬,我們去前線“政信壓低聲音對納爾賽說道

  “將軍…”

  “你知道我的辦事風格“

  “是“納爾賽說完就立刻轉身跑開?!叭倜?!點狼煙!”西線的偵察兵向后面大喊道。

  維塔和步兵們臥在戰(zhàn)壕里,稍微把頭露出了一丟丟,用極小的視野去觀察敵人的動向。

  “三點”維塔翻過身來躺在地上,看了一眼手表,嘆了一口氣。西線的戰(zhàn)壕被維塔分成了一個“日”字,兩千多士兵都在這個小土坑里等著將來的命運。

  “誒誒!聽說殺掉一個下級指揮官就能連續(xù)晉升三級!”一個新兵在戰(zhàn)壕坑里用一個不敵不高的聲音喊叫到。

  “你怎么不直接把攝政王干掉!”另一個聲音調侃道,緊接著,戰(zhàn)壕里笑聲起伏。

  只有維塔躺在地上,一言不發(fā)?!?...2....1...就是現在!”

  震天的轟鳴聲突然在陣地后狂奏起來,熱浪把士兵們的衣服都掀開了一角,巨響聲似乎撕裂了士兵們的耳膜。剛才的歡聲笑語變成了哀嚎和慘叫,新兵們蜷縮在地上,扔開槍支,雙手捂著耳朵或眼鏡,沒命的嘶吼著。更有甚者,把槍丟掉,直接爬起來向后方狂奔。

  維塔坐起來看了一眼,憤憤的念叨;“像什么話,這可怎么打”。

  巨響之后,一些士兵慢慢探出了頭向前方看去。土坡下剛才還是草叢與小叢林,現在只剩下一片火海了。漸漸的才有人反應過來,從戰(zhàn)壕里站了起來。

  “別怕了!是我們的炮!”維塔向后面大叫著。

  但是他的聲音很快就被第二輪射擊蓋過去了,慢慢有士兵站起來,但是大部分人還是躲在壕溝里狼狽著。

  顏英把望遠鏡收回去了,把地圖遞給了身旁的副官。

  “耶格特人怎么辦?炮兵怎么搞的?”

  維塔也注意到了,他一下子跳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前方的火海:“耶格特人...”。他的背影映襯在火光下,照亮了三圣堡的塵埃。

  西線炮兵陣地-皇家第四炮兵團下午3:05

  “世界的榮耀!偉大的火焰之神將凈化所有!”一個身穿紅袍的中年男人咆哮著。

  “我可是...皇子...王儲!”軍官被綁在一旁,另外兩個披著紅袍的人舉著火把站在旁邊。炮兵陣地里的每一門炮都有三四個身穿紅袍的人端著槍,瞄準著炮兵們。

  “孩子們!你們最好聆聽眾神的執(zhí)意,不要反抗!不然...”中年男人向一旁看去,炮兵護衛(wèi)隊的尸體被七七八八丟在四處。

  “瘋子??!這是關系到我們國家存亡的大戰(zhàn)!你們在禍害眾生!”軍官憤怒嘶吼著

  “黑猿谷的領主,諾德皇族的長子,尊敬的托里王子!輕蔑火焰之神,這可是重罪”說罷,他向一個紅袍男人招了招手,那男人拿著一根手杖,奮力揮起,猛擊在托里的頭上。

  “戰(zhàn)爭到現在你們應該很清楚...諾德王室已經保護不了人民了,必須是我們正義的教義士們,對火焰之神獻以最誠摯的忠心,來換取他的憐憫,保衛(wèi)我們的人民!”男子瞪大眼珠,沖著前面的空氣咆哮。接著,他向一門炮前挪了兩步,拍了拍一位教義士的肩膀。

  “繼續(xù)吧,別讓我們獻給火焰之神的禮炮停下”

  “是!”教義士們聽到了指令,把槍舉起來瞄準炮兵們,繼續(xù)威脅他們開炮。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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