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暉灑在櫻花林中,染紅了一朵朵含苞待放的櫻花,有幾片比較頑皮的櫻花瓣跑到木清婉粉嫩的面頰上,引起一點癢意,惹得木清婉皺了皺眉頭,真是人比花嬌。
不過多時,木清婉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這時她還在剛睡醒的迷糊狀態(tài),下意識的就想跳到地上。她的手沒多想就往樹干上一放,下一刻就感到自己的手稍微陷了下去,扭頭一看就濕了眼眶,這,這不是她最愛的糕點嗎,才吃了三塊呢!
忽然樹下傳來一聲輕笑,聲音有些讓木清婉感到熟悉,頭往下一探,一下就認出了來人。被糕點刺激到之后木清婉已經(jīng)完全清醒,至少在她注意到謝宜安后便用略顯瀟灑的姿態(tài)下了樹。
木清婉行至謝宜安面前,抬手行了一揖,說道:“木子清在此見過謝小郎君,之前多有不雅還請小郎君見諒?!?p> 謝宜安擺了擺手,示意木清婉起來,然后在木清婉奇異的眼神下坐在了樹下。他靠在樹上,雙眼看注意到一棵樹,卻只是看了一眼,就透過櫻花樹之間的空隙看著湖面,語氣中略有些好奇:“你知道我?在我回京那天你去看了?!?p> 木清婉對他的問話有些奇怪,卻依舊說自己去了,可沒好意思說自己看了一眼那個場面后就完全沒了興趣,遠遠看了下謝宜安的樣子就想離開那里?,F(xiàn)在木清婉只是覺得謝宜安是個長得俊秀卻很奇怪的人,她想回家去了,有些擔心母親會因她歸家太晚而懲罰她,就想開口告辭但謝宜安身上的威勢讓她不太敢說。
謝宜安注意到木清婉的神情就明白她心里的想法,便說:“木小郎是個很有趣的人,下次見面還請允許宜安邀請小郎一同游玩?!闭f罷謝宜安仍舊靠在樹上,只是在木清婉告辭后輕輕合上了眼,沒有離去的打算。
櫻花樹的花瓣總是不停地落下,在兩人之間隨風飄舞,遠遠望去就是兩位清雅雋秀的少年,一站一坐無比和諧。
在木清婉離開片刻之后,從不遠處的一棵樹后面走出來一個身著月白色袍衫的男子,那正是張子涵。只見他手上不停地搖著羽扇,慢慢悠悠地走到謝宜安旁邊,語氣滿含八卦的意味:“宜安,難得見你對一個男子這么感興趣,他是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謝宜安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語氣慵懶的回答:“六皇子殿下,臣不想回答殿下這個問題。但是殿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你回宮的時辰了,如果殿下再不回去,臣想陛下一定會給殿下禁足的?!睆堊雍牭街x宜安的話頓時冷哼一聲,怒氣沖沖的離開了,謝宜安這時才睜開眼睛,看了張子涵背影一眼,眼里閃過意味不明的光。
另一邊木清婉趁仆人換班的時間,偷偷躲在門后向里面張望,可她走進自己的院子,卻發(fā)現(xiàn)木夫人坐在她院子的樹下等著她。木清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步走到木夫人面前,低垂著腦袋不敢看木夫人生氣的臉,可她的眼睛卻是咕嚕咕嚕的轉(zhuǎn),思索要怎樣自救。
木夫人看著木清婉一副認錯的樣子,心里更是哭笑不得,木夫人生氣的模樣本就是裝出來想嚇唬她的,可她這幅模樣倒是讓木夫人還想看看。木夫人伸手戳著木清婉的腦袋,語氣嚴肅:“木清婉你這小妮子又去哪里玩了,一天到晚不著家,你知不知道你是個女子,要是被人認出來了,別人會說你什么,你知不知道?!闭f著說著木夫人心里的憂慮又涌上來了,戳木清婉的力度也漸漸變大。
木清婉忍不住后退一步,捂住被戳的地方,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說:“母親,女兒當然知道,只是家里太沒意思了嘛,我才會溜出去,而且一直有小心不讓別人認出來,女兒保證一定會小心再小心的,母親不用這么擔心啦。”木清婉伸手晃著木夫人的手臂,一臉認真的保證。木夫人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你這鬼靈精,真是讓人說你什么好。罷了,清婉你之前不一直念叨你哥哥嗎,清文回來了,正和你父親在書房。待會晚飯的時候你就可以看到他了?!?p> “真的!”木清婉歡呼了起來。
“木清婉有點大家小姐的樣子,你真是要我說幾遍才聽!”可木清婉已經(jīng)向著主院跑遠了。
因為木清文歸家,木清婉連著好幾天都待在家中,和他一起練武,討論兵書。木清文是最支持木清婉練武的人,他認為女孩子出門在外要能保護自己才行,所以從木清婉表現(xiàn)出對武功的興趣之后,他便開始教導木清婉練武,也是這一點讓木清婉期待他回家的日子。
這天木清婉照常和木清文在后院練武,他忽然問木清婉:“小妹,你要和我一起去參加和敏郡主的賞花會嗎?”
木清婉持著劍停下來,滿臉嫌棄的回答:“我才不要,賞花會多沒意思,我要和母親一起去慈恩寺上香。”
又過幾日,木清婉乘著馬車和木夫人一同去了慈恩寺。一路上木清婉都從馬車的小窗子往外看街上的情景,木夫人看她興奮的樣子,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了幾次見她不聽,便就閉上眼假寐不再管她,頗有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
不多時馬車停下了,木清婉下了車像鳥兒出籠一般,就想向廟里跑去,木夫人連忙拉住了她,讓她慢慢走。跟隨木夫人上了香后,她就不停左右瞧,明明來了很多次,但她對這座廟仍有很大的好奇心。正走著她看見有人在求簽,木清婉心中好奇就求了一簽。
拿到解簽的人那里,和尚模樣的人拿過簽瞧了瞧便跟她說:“姑娘命有一劫,若能度過那便能得到一段良緣,若不能那也能平安一世。貧僧只能告訴姑娘,切勿猶豫,若錯過也切莫執(zhí)著?!?p> 木清婉聽的一愣,收回簽也沒有動作,木夫人見她不言語,連忙向和尚行了一禮,道:“多謝大師,清婉還不謝過大師?!?p> 然后木夫人就帶著木清婉離開了寺廟。只見她們離開后,一個和尚快步向解簽的地方走去,到旁邊時說道:“多謝這位師傅幫小僧照看,請問剛有香客來解簽嗎?”
他想起剛剛的兩人,搖了搖頭笑道:“未曾?!焙蜕姓賳?,就見一小童過來拉走了他,嘴里說道:“師傅,你怎么又亂走,害我好找?!焙蜕幸姶藫u了搖頭,正好有香客過來,便也把此事拋于腦后。
又看那解簽的和尚忽然一變,成了一豐神俊朗的男子,周身仙氣飄飄,原來此二人都不是凡人。只見那小童對著男子惱道:“上仙,你又把月老的工作都丟給我。”
月老擺了擺手說:“天庭多沒意思,還是人間有意思?!?p> 小童拉著月老的衣袖說:“那還是等上仙把紅線都牽完了再說吧?!闭f罷兩人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