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那個大夫也不是什么硬骨頭,還沒有用多少刑罰,就什么都招了。王馗終于找到了姓楊那賊子的把柄,也算是因禍得福。
“好生照料那大夫要謀害的那幾位將士。既然他冒著被處以極刑的風(fēng)險都要做這件事,那就意味著這些人若是醒過來,對他們的危險很大?!笔窒骂I(lǐng)命離去
王馗作在原地緩了會兒,將怒氣壓下后,去了岐的房間。
“姓楊的,如今都快變成血人了,可是嘴還是那樣硬,不肯承認(rèn)。我覺得就算把那個大夫拉到他面前,他也不會認(rèn)的?!?p> 王馗也是惱恨不已,明明難得有自己能做的事,可是那個姓楊的還真是硬骨頭,到如今還是什么都未審訊出。
岐也急,遲遲不能解決這邊的叛徒,粼就一直不回來,那邊的人能照顧好她嗎?
正在他們絞盡腦汁,想要讓那人開口時,有人來報,“將軍,有一個人醒了?!?p> 在過去道路上,來稟報的將士給他們匯報著當(dāng)時的情況。“將軍吩咐我們細(xì)心照料那幾位受傷的士兵,我等自然不敢輕忽。派了好幾位將士,時刻看護(hù)著,就在剛才,有一個將士醒來了。已經(jīng)讓大夫過去了,我這就趕緊過來通知將軍您了?!?p> 王馗贊賞的說,“好,做得好,等此事了解,一定重重有賞!”
醒來的人叫宋義,是步德顯的親隨。作為離步德顯最近的一個人,他受的傷也是最重的,渾身上下已經(jīng)沒有一個好地了。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囂著痛意,之所以強(qiáng)撐著一口氣,就是為了把一件可能只有自己知道的事,告知旁人。
那日一開始宋義一直跟在步德顯身邊,防著有人從背后偷襲。
戰(zhàn)場的情況實在是瞬息萬變,宋義跟隨步德顯奔向了前線,手起刀落宰下一個又一個叛賊的頭顱。因為殿下親身上陣,他能感受到他們這邊士氣高漲,漸漸占據(jù)優(yōu)勢。
宋義心中更是欽佩,不僅親和,而且勇猛,不愧是他們的殿下。而后,情況就有些不對勁了。那些人仿佛只能看見殿下一般,一個接一個沖向他,和他動手,出手狠辣。
他們漸漸被蠻族人圍了起來。偌大的戰(zhàn)場上,帶著血腥味的狂風(fēng)不停地呼嘯中,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孤軍奮戰(zhàn),而步德顯一人就獨自面對了十幾個人的進(jìn)攻。
宋義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更別說被所有人針對的步德顯了??墒菫槭裁磁衍姴还魲顚④??連還有幾分距離的自己都被擊中了不少次,可是就在步德顯身邊的他卻完好無損。
宋義來不及疑惑了,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和殿下之間的距離就慢慢的拉開了。就在他正想要追上去的時候,步德顯就倒下了。他所看見的就是楊將軍神色冷淡的將自己的佩劍從殿下的身體里抽出來。
“殿下?。。。?!”
無論他如何叫喊,都已是為時已晚。
步德顯把背后交給他們,他們卻辜負(fù)了他。
宋義掙扎著睜開了眼睛,眼前出現(xiàn)了岐公子的身影,他顫抖著想要抬起手,眼中種種復(fù)雜的情緒交雜,悲痛,憤恨,自責(zé)……
岐跟著王馗過來時,便看見醒來的那人朝他抬起了手,一時愣住了。不習(xí)慣的快步走過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殿下……殿下是被楊將軍害死的。公子……公子……”宋義聲音虛弱還帶著哽咽:“他是叛徒!咳咳——”
“他捅了殿下一刀,殿下沒有想到我們之后會有叛徒,沒有……沒有對我們……設(shè)防,這才才摔下了馬?!彼瘟x喘不上氣,又忍不住咳了幾聲。
岐只能緊緊握住那只手,細(xì)細(xì)體會這種從未感受的情緒。王馗在一旁,憤恨的說,“果然如此。很好,你立了大功,傷好后本將軍必定會請奏殿下,必予你重賞?!?p> 宋義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不用了,末將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把藥留給能救回來的兄弟們吧。要說有什么要求的話,只求……將軍能將我的骨灰,帶回去,我想葬在自己的家鄉(xiāng)?!?p> 宋義聲音愈來愈縹緲,眼睛終究是挺不住了,緩緩閉上,昏了過去。
岐和王馗一時都要些無措,他們都清楚,宋義傷勢嚴(yán)重,又拖了這么多天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能說這些話已經(jīng)是他心中執(zhí)念,強(qiáng)撐著醒來的回光返照的結(jié)果了。
“我答應(yīng)你?!?p> 岐松開宋義的手,王馗吩咐道:“一切都如他所言,等一切結(jié)束后,隨賞賜一起送去給他的家人?!?p> 落葉歸根,希望下一世,他能來到一個繁榮盛世。
不過也多虧了他,內(nèi)奸已水落石出,證據(jù)確鑿,那個賊人死定了。
岐把這邊的消息通知到了粼,為了確認(rèn),粼不顧夜色沉重,直接闖進(jìn)了步德顯的營帳里。
步德顯正在換衣服,聽見聲音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一見是粼,趕緊手忙腳亂的裹好自己的衣服。
“你你你,你干嘛?能不能有點禮貌???先敲門好不好?”
粼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干嘛?一個大男人,怎么扭扭捏捏的?過來,我看看你背后的傷口?!?p> 步德顯聽粼的話聽成了習(xí)慣,手都有了自己的意識,扒拉起了自己的衣服。剛剛脫到一半,忽然晃過神來,“誒,不對啊,為什么你說脫就脫,就算要看你不能讓一個男的來看嗎?你一個女孩子家,還是我兄弟的心上人,我怎么可能給脫衣服給你看???”
粼難得和他多說,直接上手扒。
步德顯的身上果然有一道傷口,雖然不是最致命的那一個,但是看那位置,確實是那個姓楊的干的。
“岐他們找到證據(jù)了,我就是來確認(rèn)一下。”粼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行為,“看來這件事很快要結(jié)束了?!?p> 步德顯整理和自己的衣服,聽了粼的話,才說,“軍中的內(nèi)奸乘此機(jī)會,我們就干脆一點,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p> 說完,步德顯又扭扭捏捏的加了一句,“對了,你剛才扒我衣服的事,不能告訴其他人啊?!?p> 粼一挑眉,想到剛剛一直想要勸阻自己的原昊,覺得大概是不可能了。
“特別是,咳咳特別是雅瑤那個丫頭,不能說啊?!?p> 粼點點頭,“嗯,這個行?!?p> 得到了粼的確認(rèn),岐他們一刻都不能等了,立刻去了關(guān)押那賊子的牢獄。和王馗一起來到牢籠前,命人打開籠門,而后將癱軟成一片的叛賊拖出。
“楊將軍還不肯說嗎?”王馗笑問,只是眼中盡是冷冽,仔細(xì)看去是一派森寒。
楊還在死鴨子嘴硬:“本將不是奸細(xì)!又有何話要說?”
“殿下若是在這里,必定能明白本將的忠心。你們動用私刑迫害良臣,必遭百姓唾棄!”楊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