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戰(zhàn)過后。
白陽花了點時間用鴻凌心法凈心,避免殺氣侵蝕自身。
白小花已經(jīng)救回來了,但這件事遠未結束。
不用想都知道掌柜的獸血丹是從王府來的,白陽心里很想滅了柴桀滿門,但就他目前的實力,太早撕破臉皮可不是明智之舉。
再忍忍。
王府南院。
九源寧王府又偷派了一個神秘人過來,實力比上一個強得多。
“現(xiàn)在可是最好的動手時機,錯過了就沒有了。”神秘人攛掇道。
柴桀不屑地撇了神秘人一眼:“呵,最好的時機,你是指再付出一位化神期長老的代價嗎?誰知道他在暗處還有幾個高手保護呢?”
“這點損失與您的大業(y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鄙衩厝死^續(xù)攛掇道。
柴桀猛拍桌面:“夠了!這里輪不到你教我做事,那小子早晚會死,但不會死在我的王府里?!?p> 神秘人的耐心消磨殆盡,走前扔下一句話:“殺他若不趁現(xiàn)在,之后可就難了?!?p> 柴桀望著神秘人消失的地方,神情復雜。
西院地下室。
柴樂澤已使用某種秘法讓手臂重生。
“子誠長老,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辈駱窛呻p目通紅地低吼道。
“世子。”一個下人跑來報信。
柴樂澤扭頭問道:“人抓來了?”
下人的表情略顯猶豫:“世子,他們把事辦砸了。”
“什么!”柴樂澤暴起,單手揪起下人的衣襟,往后猛推,將其推翻在地,“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養(yǎng)你們干什么吃的?”
下人顫顫巍巍地跪伏在地:“世子,不知是何原因,白驍找到了他們的據(jù)點,包括地面?zhèn)窝b古董鋪的人,全都被殺掉了?!?p> 柴樂澤差點氣到背過去:“我不是給他們獸血丹了嗎,他們不知道怎么吃?”
“我們在現(xiàn)場感應到了獸血丹的氣息,所以他們應當是吃了的。”下人補充道。
柴樂澤猛翻一個白眼:“滾!”
下人連滾帶爬地離開。
柴樂澤突然想到什么:“等會兒,回來!”
“世子有何吩咐?”下人又滾了回來。
“重新找人,繼續(xù)執(zhí)行計劃,我要他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死——”柴樂澤咬牙切齒地吼道。
下人猛點頭:“是,是,我這就去?!?p> ······
白陽盤坐在床上,緩緩收回外溢的靈力,逐漸睜開雙眼:“金丹七層巔峰?!?p> 不久前的殺戮讓白陽對修煉有了新的感悟,助長修為的突破。
豺狼王府的目標若是白陽倒好說,但現(xiàn)在看來,他們的目標遠不止白陽。
不論如何,白陽都不會讓他們輕易得逞。
白陽從納戒中拿出好幾張化身符,桌面上還有幾粒新形態(tài)的凝結冰晶:“事不過三,這都是你們逼我的。”
這些化身符都是根據(jù)道羲山符箓選修課的記憶,再加上郭星文版本的化身符當模板,才能做出來的。
此版本的化身符持續(xù)時間沒有郭星文版本的久,但頂不住量大,足夠白陽揮霍。
論耍陰招,白陽可不比柴樂澤差。
白陽故意打開房門吩咐白子瑜:“子瑜將軍,此刻正是我修煉的關鍵時刻,不要讓任何人進入我的房間?!?p> “末將領命?!卑鬃予すЬ吹匦卸Y。
白陽關緊房門,貼上符箓,旋即從窗戶溜出去,連自己人都沒發(fā)現(xiàn)白陽已經(jīng)不在房間。
······
第一步,水源。
強如柴桀,偶爾也是要喝茶的吧?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水對他們來說就是命。
白陽幻化成下人模樣,提著木桶到井邊打水。
他拋桶的時候,木桶底已經(jīng)撒了一把凝結冰晶,當它們觸及到井水的那一刻,瞬間消融,無跡可尋。
為避免桶底的凝結冰晶被發(fā)現(xiàn),白陽將這個過程重復了許多遍。
幾個時辰之后。
整個金豺王府的地下水系都已被凝結冰晶侵染。
第二步,食物。
還是老樣子,白陽已經(jīng)在不同的地方干過好幾次,豺狼族的膳坊怎么可能幸免。
······
一旦逼白陽使出這種手段,就是奔著滅族去的。
此番的凝結冰晶可不像從前,新型的凝結冰晶能夠扎根地下水系,吸收靈氣自我分裂,隨時間推移不斷提高濃度。
當然,這新型冰晶也有缺點——一旦扎根地下水系,其不斷分裂聚合的結果,就不是白陽可以控制的了。
簡單來說就是收不回來,相當于下毒沒解藥。
對于豺狼族,沒有解藥,就是最好。
趁無人注意,白陽又偷偷從窗戶溜回房間。
在這神不知鬼不覺的一段時間里,他已經(jīng)埋好了能讓豺狼族滅亡的毒藥。
白陽扯下門縫上的隔絕符箓,慢悠悠地走出屋外:“子瑜將軍,我修煉的這段時間,可有人來訪?”
白子瑜先是行了個禮,緊接著說道:“稟殿下,世子柴樂澤的仆從曾來過,他說柴樂澤想邀請您到他的居所閑游,當時您還在專心修煉,所以末將將其勸離了。”
想把我支走?
白陽心中暗笑:“做的不錯,對了,我之前安排你做的事情,進展如何?”
白子瑜小步上前,掏出一張信封交給白陽:“稟殿下,還有些東西沒收集到。”
白陽不打算在這開闊地帶查看信封的內容,于是暫時收起來:“辛苦你們了?!?p> “殿下言重了,這是我們分內的職責?!卑鬃予すЬ赐讼?。
白陽獨坐在房間里,緩緩打開信封,其中都是白子瑜等人這些天整理出來的圖文,共有十數(shù)頁。
前后翻看許多遍,白陽微妙地笑笑,隨后將這些收進納戒。
王府,南院。
“他最近有什么動作嗎?”柴桀隨口問道。
侍衛(wèi)連忙應答:“稟王爺,白驍近日來幾乎沒出過院門,說是修煉到了關鍵時刻,直到不久前他才露頭?!?p> “這小子又在打什么算盤?”柴桀自言自語道。
“王爺,興許他是被前幾天的事情嚇到了,不敢出門了呢?”侍衛(wèi)自作聰明道。
柴桀破口大罵:“放你娘的屁,他要是能被嚇到,那伙人會死那么慘?”
······
既然柴樂澤誠意邀請白陽,白陽又怎么能掃了他的興——將計就計。
西院。
“太子殿下到!”
“微臣,拜見太子殿下。”柴樂澤假惺惺地笑道。
白陽象征性地笑了笑:“世子不必多禮,不是要請本宮喝茶嗎?”
柴樂澤一愣,旋即回應:“哦,對,殿下請隨我來?!?p> 二人在后院落座,幾個下人在一旁就地燒水。
“殿下,這些都是剛從井里打上來的清水,用來泡茶最好不過了。”柴樂澤刻意地解釋道。
白陽只扭頭瞄了一眼,果然是剛打上來的,里面還有凝結冰晶的氣息呢。
只是——除了凝結冰晶,水中似乎還有另外的氣息。
莫非?
悄悄催動嘲風訣,白陽一眼看穿水中的貓膩——好家伙,下手挺狠吶。
不一會兒,熱水燒好,茶也泡上了。
“請吧,殿下?”柴樂澤微笑著試探道。
白陽輕輕聞了幾下,又微微抿了幾口:“好茶?!?p> “殿下既覺得是好茶,今日微臣便多泡一些?!辈駱窛砂档乩湫Φ?。
白陽怎會看不出柴樂澤肚子里那點算計,有嘲風訣護體,就是喝了又能如何?
天色漸晚。
“本宮有些疲倦,瞧這天色,也該回去了?!卑钻柟室獗憩F(xiàn)得有些困倦。
柴樂澤心中暗喜,連忙起身:“殿下,微臣送送你?!?p> 送走白陽,柴樂澤回到后院。
只見他默默掏出一枚小小的玉瓶,上面寫著“宕靈散”三字。
隨后,柴樂澤陰冷地笑了一聲:“哼,宕靈散,還真是個好東西?!?p> “世子殿下,若白驍在王府毒發(fā),我們不就過早地暴露了嗎?”旁邊的侍衛(wèi)問道。
“你懂什么?這宕靈散服下后,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會爆發(fā),等到那時,白驍早就離開這里了,又怪不到我們頭上?”柴樂澤冷笑道。
“那——白驍身邊的人呢,世子殿下?我們是否改變計劃?”侍衛(wèi)詢問道。
柴樂澤思索片刻:“罷了,本想讓他們一起來的,既然白驍已經(jīng)中了宕靈散,就沒必要在其他人身上浪費時間,免得多生事端?!?p> “屬下明白?!笔绦l(wèi)退下。
······
東院。
白陽踏進院子,隨手丟給李玖年一枚玉瓶:“研究一下里面的成分?!?p> 玉瓶里就是白陽在西院偷裝的茶水。
李玖年單手接住玉瓶,初步觀察了一下,隨后抬頭說道:“等我一會兒?!?p> 緊接著,李玖年進屋用他的丹爐忙活起來。
半個時辰以后。
李玖年攥著兩枚玉瓶走出來。
“怎么樣?”白陽連忙詢問。
“這個里面是你的凝結冰晶?!崩罹聊晗仁翘崃锲鹌渲幸粋€玉瓶,隨后又提起另一個,“這個——宕、靈、散?!?p> “宕靈散?”白陽追問道。
李玖年接著解釋:“這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宕靈散是一種只針對修士的慢性毒藥,具體效果表現(xiàn)為修為止步不前,靈力逐漸消散,直到死亡——這瓶子一股茶葉味,你不會喝了吧?”
白陽沒說話,只用一種明知故問的眼神看著李玖年。
“你是不是蠢啊,明知道有毒還喝?”李玖年責問道。
“這玩意要多久發(fā)作?”白陽追問道。
李玖年蹙緊眉頭:“不一定,一般是一個月,但你每次動用靈力都會加速毒發(fā)?!?p> 白陽上前拍了拍李玖年的肩膀:“哦,我懂了,別跟其他人說這事?!?p> “不是——你?”李玖年大為疑惑道。
白陽回頭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李玖年:“這么多年了,你見我中過毒?”
李玖年細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
“按我說的做就行,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卑钻栄凵癜凳镜馈?p> 李玖年松了口氣:“好吧,聽你的?!?p> ······
白陽獨坐在屋子里,兩手翻訣。
嘲風訣·祛污除穢!
五色雷法·水靈玄雷·凈化!
火靈赤雷·湮滅!
嗡!
白陽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宕靈散還真是夠頑固,到現(xiàn)在才祛除干凈。”
既然豺狼族把陰招都用到這種程度了,那白陽何不順著他們的意思,把這場戲——狠狠地演下去呢?
白陽看著手中的兩個玉瓶,默默地深思:“如果我以后把凝結冰晶和宕靈散結合起來使用,會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