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內(nèi)城。
邱云炘、白陽、林子婧和何言進四人一同前往城主府,打算和城主商量一下預(yù)防百黎教作案的計劃。
“站住,什么人?”城主府的看門守衛(wèi)上前阻攔道。
邱云炘向兩個守衛(wèi)解釋了來意,不過那兩個守衛(wèi)似乎并不在意。
“哈哈哈哈哈——什么魔教妖人?我們合肥城都太平上百年了,我們的城防可不比揚州城弱,還沒有什么魔教妖人突破過呢?!币粋€守衛(wèi)不屑地說道。
“就是就是,你們快走吧,別打擾城主了?!绷硪粋€守衛(wèi)附和道。
“兩位,我們此次真的是有要事相商,還請通融一下?!鼻裨茷詰┣蟮馈?p> 兩守衛(wèi)見狀,不耐煩地驅(qū)趕:“嘖,快走快走,別擋在正門口!”
“真是自大成性。”林子婧憋著一口怒氣,正要教訓(xùn)這兩個守衛(wèi)。
白陽一把攔住林子婧,隨后掏出揚州城主令,冷冷地說道:“你們不認道羲山我可以理解,但若是不認識這個,我就想問,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
“這是——揚州城主令?”兩守衛(wèi)皆驚忙。
“呃,大,特使大人息怒,小的有眼無珠,怠慢了您,還請大人恕罪!”兩個守衛(wèi)先后給白陽行大禮。
白陽一直記得,劉傲將這城主令交給自己的時候說過,凡持此令,在揚州地界,各城郡官府須以最上賓之禮相待,否則——就是瀆職!
雖說都是城主,但區(qū)區(qū)合肥城主根本無法和揚州城主相提并論。
前者管理一城,而后者管理揚州府境內(nèi)所有城郡!
劉傲不僅是揚州城主,還是整個東山揚州府的代理老大——安正卿親自上書推薦,皇權(quán)特許。
揚州城主令,整個揚州府不超過三個人擁有,這些人要是沒把白陽伺候好,就算是合肥城主都要掉腦袋。
“還不速速帶我們?nèi)ヒ姵侵??”白陽佯怒道?p> 兩個守衛(wèi)的魂都快被嚇飛了,連忙答應(yīng):“是是是,大人請進?!?p> 其中一個守衛(wèi)主動給四人帶路。
這就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的感覺嗎?太爽啦!
林子婧釋然一笑,打趣道:“差點忘了,你還是揚州府的高官?!?p> 白陽撓撓后腦勺:“師姐你就別調(diào)侃我了,抓緊干正事吧?!?p> 這合肥城主平時貪污的不少啊,府邸都快趕上劉叔的了,白陽心想。
“大人,前面就是城主居所,請容屬下進去通報一聲?!笔匦l(wèi)小心翼翼地試探,生怕哪句話惹惱白陽。
白陽始終面無表情:“嗯,去吧?!?p> 過了一會兒。
一個粗獷的中年男子邁著緊張的小碎步走來。
“在下合肥城主湯光赫,不知特使大人前來,有失遠迎,失敬!”說罷,湯光赫敬重地朝白陽行了個禮。
“城主不必多禮,我們此來并沒有多余的事情,所以——”白陽正要說明來意,卻被湯光赫打斷。
湯光赫沒有半點不敬地說道:“特使大人,有什么話我們進屋泡壺茶,慢慢說吧,站在外面,周圍耳多嘴雜,不方便。”
進了湯光赫的屋子,白陽也不拖沓,直接向湯光赫講述了百黎教是如何在廬江郡作惡的,以及曹夕山的慘劇。
現(xiàn)在,他們的目光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合肥。
“原來是因為這些,還勞煩特使大人親自跑一趟,真是費心了。”湯光赫恍然大悟道。
“我們既然來您府上,就是希望能幫助您加強城防,還有防止魔教妖人滲透進城?!鼻裨茷匝a充道。
湯光赫連連點頭:“這些事情我們一直在做,現(xiàn)在你們又來了城中,我們的城防更是如虎添翼,量那魔教妖人也不敢造次!”
白陽淺笑:“話雖如此,亦不可放松警惕,畢竟這些年,百黎教一直在研究那些詭異的武器。”
“我這就下令,令城防官兵全力配合特使大人,在他們面前,您的命令等同于我的命令,這合肥城防令,就交給特使大人了!”湯光赫直接大手一揮,將城防軍的調(diào)用權(quán)交給白陽。
白陽站起身,朝湯光赫行了個小禮:“那就多謝城主大人了,事不宜遲,在下這便去了?!?p> 湯光赫連忙起身也給白陽回了個禮:“大人慢走。”
四人離開城主府。
白陽將調(diào)令收好:“現(xiàn)在調(diào)令已經(jīng)到手,我們得趕緊準(zhǔn)備防御百黎教的各種手段了?!?p> “這種事情交給郭星文他們就好。”邱云炘云淡風(fēng)清地說道。
忙到深夜。
西城墻上除了站夜崗的城防將士,還有白陽,他也在城墻上眺望遠方。
白陽看向曹夕山的方向,心里已經(jīng)下定某種決心。
“師兄、師姐、安芊——對不起?!卑钻柺种芯o緊握著城防調(diào)令,神情微妙。
林子婧走上城墻:“白陽,這么晚了還不回去休息???”
“師姐,你怎么來了?”白陽詢問道。
林子婧看到白陽的神情,莞爾一笑:“怎么,有心事啊,跟我說說?”
“我哪有什么心事???”白陽傻笑道。
“行吧,正巧我也睡不著,陪我聊會兒?”林子婧試探道。
“嗯?!卑钻栁⑽㈩h首道。
“繼續(xù)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林子婧又問道。
白陽一愣,轉(zhuǎn)而問道:“上次在樹林里說的差不多了呀,你怎么突然想繼續(xù)聽?”
“聊天總得找個話題吧?干聊???”林子婧打趣道。
白陽錯愕一笑:“好吧,反正暫時也沒事干,那時我還小——”
接下來的時間里,白陽又向林子婧詳細講述了,從百黎教殺害白陽父母到進入道羲山期間的大部分故事,但依舊刻意隱去大量關(guān)于柳豐年和趙嵐的事情。
“我這一生注定和百黎教不共戴天,消滅百黎教便是我最大的目標(biāo)?!卑钻枅远ǖ刂v道。
林子婧看著白陽認真的模樣陷入短暫地花癡,當(dāng)她想到白陽和別人另有婚約的時候,很快又被拉回到現(xiàn)實。
白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師姐,輪到你咯?!?p> “???哦,我的故事你也早就聽過了,但詳細說的話,我就出生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家族,還有個天賦很好的大哥,他很疼我,可是家族里的規(guī)矩實在太多了,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家族的長老讓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那我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如林子婧所說,這樣的家族確實會壓得一個人喘不過氣,所以她偷偷跑了出來,還加入了道羲山。
“外面的世界比家里精彩多了,加入道羲山以后,雖然也有不少規(guī)矩,但比在家族里自由,最起碼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绷肿渔簼M臉都是對家族規(guī)矩的厭惡。
“是啊,每個人都有他活著的意義,而師姐你可以不用活得像我這么累,我還挺羨慕你的。”白陽苦笑道。
“為何要為了那一個根本無法實現(xiàn)的約定拼命呢?十年辟谷大圓滿,就算是張道陵再世也做不到啊?!绷肿渔簞竦?。
“我心意已決,除非我死在修煉途中,否則我絕不會放棄?!卑钻枦Q絕道。
“也是,若你放棄了,反倒不像你的性子?!绷肿渔盒Φ馈?p> 白陽憨憨一笑,沉默。
“白陽?!绷肿渔和蝗唤邪钻柕拿?。
“嗯?”白陽扭頭看向林子婧。
“不管你將來要去往何處,要做什么大事,我希望——我可以——可以——”林子婧憋紅了臉也沒說出來后半句。
“你,你可以什么?”白陽歪著腦袋不解道。
“白陽,不論未來如何,我想一直陪在你身邊!”林子婧眼神閃躲,雙拳緊握,卻不敢直視白陽,臉紅到脖子根了才憋出這句話。
“師姐,你——”白陽溫柔一笑,將城防調(diào)令交到林子婧手里。
“白陽,你這是干嘛?”林子婧疑惑不解。
白陽點點頭:“這東西,還是適合放在你的手上?!?p> “可是——”林子婧欲言又止道。
白陽笑著鼓勵:“我這性子適合當(dāng)武將,不適合當(dāng)元帥,這東西交給你,我放心?!?p> “我——”林子婧又想說什么。
“別推辭了,不是說不論未來如何,想一直陪在我身邊嗎?幫我做好這點事應(yīng)該沒問題吧?”白陽一邊鼓舞林子婧,一邊將林子婧的手掌合上,蓋住城防調(diào)令。
白陽何嘗不懂林子婧的心思,只是他心中已有安芊,此生非她不娶。
“嗯,我明白了?!绷肿渔狠p咬下唇,有一絲失落,“能抱抱我嗎?”
“???師姐,我——誒?!卑钻栒胛窬芙^,林子婧卻自己撲上來抱緊白陽。
“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求你了。”林子婧眼角滑落一滴眼淚。
“唉?!卑钻栔缓梅艞壍挚?,任由林子婧在自己懷里傾訴。
站崗的城防士兵都很自覺地背過臉去。
此時,遠處的角落。
邱云炘隔老遠瞅見這一幕,老臉都氣綠了,但沒辦法,白陽好幾次救了他的命,他又不能直接找白陽算賬。
眼不見為凈,邱云炘冷哼一聲便翻下城墻。
白陽的目光突然被城下的三道黑影吸引,那三道黑影成功引起陣紋的共鳴。
終于來了嗎?
那三道黑影如鬼魅一般,飛速翻上城墻。
“注意!敵襲!”白陽高聲大喊道。
站崗的士兵紛紛進入了警備狀態(tài),離得較近的士兵已經(jīng)和黑影纏斗起來。
“我來聯(lián)系大師兄他們!”林子婧掏出傳音玉牌,正要傳音卻被白陽阻止。
“不用?!卑钻柫滔聜z字,直接沖了出去。
花了一小會兒功夫,那三個黑影都被收拾了。
仔細觀察了一番,原來是三具活人傀儡。
他們沒穿上衣,胸口處的陣紋和白陽的如出一轍,于是白陽很快定下結(jié)論。
“這三具活人傀儡應(yīng)該都是百黎教派來的,他們胸口陣紋的波動,和紫晶石一樣,不過我很好奇,他們派三具實力不足筑基的傀儡過來干什么?”白陽疑惑不解道。
在傀儡身上到處翻找,白陽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這信的內(nèi)容:
道羲山的小鬼,你們好?。?p> 應(yīng)該收到我們的禮品了吧?
別驚訝,這三個只是失敗品,我們這里還有成百上千的夢魘戰(zhàn)士等著喝你們的血、吸你們的魂。
如果執(zhí)意與我們作對,那對你們并沒有什么好處。
給你們一個機會,三天之內(nèi)離開合肥,廬江分舵的事情,我們既往不咎。
否則,你們將接受夢魘兵團的怒火!
······
“夢魘兵團?原來之前的干尸就是這么來的?!卑钻栍终伊苏遥呖艿难g果然都掛著一塊令牌,上面就刻著“夢魘”倆字。
“他們居然用活人精血喂養(yǎng)傀儡?”林子婧又驚又怒道。
白陽盯著三具傀儡,心里已有打算,但表面上還是對林子婧說:“告訴大師兄他們吧,事情有些棘手了。”
“嗯!”林子婧猛然點頭,隨后用傳音玉牌聯(lián)系其他道羲弟子。
那三具傀儡的研究工作,毫無疑問地交給郭星文,陣紋的力量,令所有人都為之好奇。
白陽借口勞累,躲進自己的房間。
“趙嵐說得對,該來的還是來了,不能讓這些魔物毀了合肥城,毀了揚州府。”白陽已經(jīng)負上萬死之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