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淵醒來。
握拳,翻身,環(huán)顧四周。
潮濕,搖晃,自己似乎在一艘海船上。
“相公,怎么了?”
一個慵懶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衣肩半露,花冠不整,美人海棠春睡醒。
方淵轉(zhuǎn)身迎敵,一記「東方紅」蓄勢待發(fā)。
女子驚呼一聲,縮回被窩,不解道:
“相公,你這是要干什么?”
方淵皺眉,示意她從床上下來。
女子還想作妖,但對上方淵凌厲的目光,不由膽寒。
只見她斂起衣裝,從床上走下。
一步三搖,風姿嫵媚。
“這是哪?”
方淵面無表情地問道。
一瞬間天黑,然后他就被傳送到了這。
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身份未明的女人,這一切由不得他不警惕。
“相公你不認識奴家了?”
方淵揮拳橫空,抖出凜凜勁風。
“少廢話,這是哪?”
這次語氣里帶上了三分狠厲。
“相公莫急,我們五日前從廣州出發(fā),行到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入了南海?!?p> 女子見方淵沒有進一步動作,頓時放松了下來。
只見她將頭發(fā)撩到耳后,倚八仙桌上,靜靜地看著方淵。
環(huán)顧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的古色古香。
客房的空間不大,但勝在裝修精致。
花床、衣柜、浴桶等生活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
自己穿越回了古代?
正當他疑惑時,隔壁傳來幾聲悶響。
“咚咚咚!”
方淵警惕地后撤,轉(zhuǎn)身向女子問道:
“隔壁住的是誰?”
“隔壁住的是一個???。聽這聲響,應(yīng)該是他在教訓(xùn)娘子。相公,我們莫理?!?p> 女子伸了個懶腰,故意將曼妙的身段展露出來。
“嘭!”
一點寒光乍現(xiàn),隨后戰(zhàn)斧破墻而出。
戰(zhàn)斧旋轉(zhuǎn)裂空,砍向八仙桌后的女子。
“?。 ?p> 女子驚呼,向后倒去。
方淵眼睛一瞇,踏步前沖,伸手握向那把戰(zhàn)斧。
在殘影中準確握住斧柄,一使勁,抵消了沖力。
接著,方淵抬腳一踹,在墻板上破開了一個大洞。
那名??驼T在蠻族女子身上。
他的左耳已經(jīng)不見,應(yīng)該是被戰(zhàn)斧削去。
身形一動,方淵扼住了那個??偷难屎?,將他抵在墻上,厲聲喝道。
“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和我娘子親熱?!?p> 血從??妥蠖飨隆?p> 方淵用戰(zhàn)斧頂住了他的脖頸,眼里寒光一閃,再次逼問道: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她是我買來的奴,不是良人!”
海客左耳劇痛,但不敢用手去捂。
“嘶嘶嘶!”
一直纏在方淵左臂沉睡的易蛇,突然醒來。
她爬到海客的腦袋上,不斷吐著信子。
似乎是在問,這個人可以吃么?
“相公,她身上有箭傷!”
嫵媚女子檢查著蠻族女子的傷勢,驚呼道。
“這又是怎么回事?”
方淵使了個眼色,示意易蛇恐嚇一下海客。
“嚎嗚!”
易蛇怒號,兩顆毒牙彈出,兇狠異常。
“我、我不知道,剛剛還沒有的,我可以發(fā)誓!”
面對可怕的易蛇,海客顫若篩糠,不似作偽。
“這個姑娘的遭遇應(yīng)該和我一樣,至于其他人,似乎是土著?”
想到這,方淵揮掌劈暈了???,轉(zhuǎn)身問嫵媚女子:
“你叫什么?”
“相公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媚娘呀?!?p> 方淵沒有搭理,直接命令道。
“好,媚娘你去幫我打盆熱水,再拿些針線。如果有傷藥的話,也一并拿來?!?p> 聰慧的媚娘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回房,準備東西去了。
方淵上前檢查蠻族女子的傷勢。
翻開獸皮外套,他在女子右肩發(fā)現(xiàn)了箭桿,傷口已經(jīng)化膿。
伸手在額頭一探,女子正在發(fā)高燒。
“相公,熱水到了?!?p> 媚娘將木盆擺在地上,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瓷瓶,遞到方淵手邊,正色道:
“這是我保命的靈丹,如果相公要用,就拿去吧!”
方淵抬頭看了一眼媚娘,有些驚訝。
這個媚娘一身風塵氣,不像是會這么做的人。
不過,管她呢,反正又不是自己吃。
方淵伸手接過瓷瓶,道了聲謝。
將針線在沸水里燙了一下,拿在左手。
方淵右手揮指,封住了蠻族女子肩膀的穴道。
變掌下壓,將傷口震開一線,然后左手一揮,用鐵針將箭頭挑出。
抹去膿血,方淵十指聯(lián)動,快速縫合。
因為要去學(xué)校,他把斜肩背帶放在家里,常用的藥物一個都沒帶。
只能試一試這個所謂的「靈丹」了。
方淵從瓷瓶里倒出一顆翠綠的丹丸。
放在鼻前聞了一下,一股草藥的清香。
確認沒大問題,方淵用手掰開蠻族女子的嘴。
一彈指,丹丸滾入咽喉。
“接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
方淵將蠻族女子攔腰抱起,吃了一驚。
“竟然這么沉,估摸著三百斤往上,她是鐵打的不成?”
方淵心懷疑慮,快步走到床邊,將蠻族女子放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媚娘跌跌撞撞地跑進了房間,似乎受到了驚嚇
“相公,我們被??芏⑸狭?!”
她的聲音在顫抖。
“別慌,領(lǐng)我去看。”
方淵雙手伸出,握住了媚娘肩膀,氣血緩緩流動,撫平了她的情緒。
“這邊走!”
媚娘行色匆匆地領(lǐng)著方淵來到了甲板上。
這是一艘上寬下尖的福船,極為高大,行駛起來四平八穩(wěn),特別適合南海風高浪急的環(huán)境。
女眷都藏在船艙,男人們則聚集在甲板上,扶著船幫伸長了脖子張望。
三四個舵手掌帆,五六個船員搖櫓。剩下的七八個個則手持火槍戒備。
十多米高的二層艉樓上,一個身穿圓領(lǐng)長袍,頭戴平定巾的大胡子正在用望遠鏡觀望。
時間恰是正午,萬里無云,海天一色,茫茫波濤中有兩個黑點時隱時現(xiàn)。
那是兩艘掛著鄭氏黑旗的荷蘭三桅帆船。
方淵踏上甲板,環(huán)顧四周,輕而易舉地辨認出來誰是和他一樣的外人。
光頭的小沙彌,面露菜色的農(nóng)民,穿著獸皮夾襖的少年,等等,還有一個精靈?
方淵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
尖尖的耳朵,俊俏的容顏,還背著長弓和箭筒,肯定是精靈沒跑了。
“大哥哥,你也在這呀!”
赤紅露著尖牙,仰身一躺,倒立著看向方淵。
“赤紅?”
方淵驚訝道。
昨天和她大戰(zhàn)一場,僥幸得勝。他對這個小姑娘的實力有切身體會。
“嗖嗖嗖!”
三道紅光從天邊射來,速度極快,眨眼就到身邊。
艉樓上的大胡子揮刀格擋,劈開了兩道,被第三道打中了胸膛。
“撲通”
大胡子胸口破開了一個大洞,身子向后飛,掉進了海里。
“船長!”
又是幾聲撲通,三名忠誠的船員跳進海里,想要搶救他們的船長。
但更多的船員一動不動,用怪異的眼光打量著方淵這些外人。
柴薪不傳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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