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間在哪?”沐凌風(fēng)才不管他們,他只想有個地方能讓她休息一下、能讓她醒來。
“奴婢帶公子去?!闭f著,星兒趕緊帶路。
可唐蘇卻攔住了他,“把她交給我吧?!?p> 沐凌風(fēng)稍稍一愣,把筆鷟交給了唐蘇,唐蘇抱起筆鷟跟上星兒。
“她家出了這種事,”白默提議,“不如咱們留下來吧?反正也不著急回去,幫她破了這案子再說吧?”
“嗯,好提議?!便遢p風(fēng)答應(yīng)著,可眼睛卻一直看沐凌風(fēng)。。。
筆鷟房間。
把她放到床上,唐蘇坐下看看這四周,雖然很多東西被拿走,但能看出往日的繁華。
唐蘇看了一眼還在旁邊站著的星兒,“你家小姐是老爺夫人親生的嗎?”
星兒搖搖頭,“奴婢不知道,奴婢被賣到府里的時候小姐就在。公子為何這樣問呢?”
“就是問問,”唐蘇想了想,“筆府是何時建成的?我看這一路過來很多都是新的?”
“是老宅,”星兒說道,“但是它原先好像不叫筆府,是幾年前老爺夫人帶著小姐住進來的時候改的府名。”
果真如此。
唐蘇下意識的點點頭,心下了然。
“可憐我們小姐了,”星兒又掩面而泣,“那么小就離開爹娘,回來的時候老爺夫人還不在了。嗚嗚。”
“好了,”唐蘇有些不耐煩,“哭哭啼啼成什么樣子?一會兒她醒來了你還哭不怕嚇到她嗎?”
星兒一聽,趕緊捂住嘴巴跑出去了。
唐蘇看著床上的筆鷟卻突然笑了,真是天助他也。
“唐蘇?”筆鷟突然醒了,看看四周,她連忙道謝,“謝謝你把我送回來?!笨墒俏覄倓傇趺锤杏X好像是師兄接住了我呢?
“你我之間還說什么謝?”唐蘇問道,“事已至此,你有什么打算?等把你爹娘下葬,不如跟我回唐府吧?”
“我。。?!惫P鷟想了想,“我想先自己待一會兒,唐蘇你先出去好嗎?”
唐蘇點點頭退了出去,可關(guān)上門的一瞬,筆鷟又哭了。
反正這會過去的。
唐蘇如是想著,便離開了這里。
而沐凌風(fēng)等人是一直在調(diào)查事情,問完阿強,他們早就出去詢問街坊鄰居了。
唐蘇無奈,合著自己就沒事做了?不過他本就不打算幫忙,反正無論真相如何也無濟于事,更何況最根本的事實。。。也只有他知道。
筆鷟去爹娘的房間想找出原先的物件來懷念爹娘,可所有的抽屜都是空的。
這群人,爹娘待你們不薄,怎么就這么狠心全部拿走?
筆鷟無奈,坐到凳子上歇著,可凳子。。。凳子竟然被她坐壞了!
我這是胖了多少?
懵懵地從地上爬起來,破損的凳面里好像藏著什么東西。
看這樣子,應(yīng)是爹娘藏的什么吧?
筆鷟拿起來,是一封信。
娘親的字跡在眼前,筆鷟激動得熱淚盈眶,可很快,她雙眉緊蹙。
小鷟:
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想來我和你爹爹已經(jīng)離去。我寫下這封信并設(shè)下只有我們離去而你來到的時候它才能被打開的法術(shù)。因為你是我們在你十二歲那年,從人羽邊境撿回來的。那時你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所以我們便將你收為女兒,并取名筆鷟。你身上那白羽玉佩是我們發(fā)現(xiàn)你時就有的,如果你還想去找你的親生父母,就不要弄丟它。。。
先是父母意外雙亡,再是自己不是親生的,筆鷟腦袋全部亂套了。
而沐凌風(fēng)等人外出詢問卻沒有任何收獲。要么說不知道,要么就是不清楚。這看起來毫無頭緒,幾人也十分泄氣。
想到京城時幾個大漢的談話內(nèi)容,沐凌風(fēng)立刻修書一封給皇帝。他既然下令停止調(diào)查,那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凌風(fēng),”白默說道,“外面的百姓閉口不言恐怕是有隱情,這。。?!彼麤]再說,因為他覺得如果說他們也停止查下去,那筆鷟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最多是什么大官殺的,”沐輕風(fēng)滿臉無所謂,“就咱們這身手,如果筆鷟要報仇咱們就去。哦不,一個人去就夠了。”
“只是,”白默嘆了一口氣,“我害怕沒有這么簡單。是誰能讓欽差大臣兩年都查不出來?又是誰才能讓皇上去包庇?更何況據(jù)我了解,筆老爺和筆夫人向來為人謙和,別說得罪誰,別人對他們家就是半句怨言都說不出來。這樣的人家,怎么會惹上如此禍?zhǔn)???p> “確實蹊蹺,”沐輕風(fēng)點點頭,“不知道你們問沒問到,有很多人都勸我不要查了。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嗎?”
“有一種情況,”沐凌風(fēng)看向兩人,“欽差大臣威脅過?!?p> “所以,現(xiàn)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皇上,”白默想了想,“凌風(fēng),憑你和皇上的交情,他會說嗎?”
“這你就小看我哥啦!”沐輕風(fēng)突然笑了,“咱們皇上雖然是個暴君,但對我哥還是不錯的!”
“你們都在???”筆鷟走過來,“謝謝你們幫我。”
“唐蘇呢?”白默往她身后看,“沒和你在一起?”
“沒有啊,”筆鷟搖搖頭,“我說想一個人待會兒,他就離開了?!?p> 沐輕風(fēng)沒好氣地說:“不知道跑哪玩去了?!?p> 筆鷟沉默了很久,“這樣。。?!?p>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白默沖她招招手,“現(xiàn)在怎樣都晚了,不要想那么多了。過來坐坐吧?”
沐輕風(fēng)本來不想理她,可看她一副傷心欲絕卻藏在心里的模樣,一時竟有些不忍。
“哎!”沐輕風(fēng)推搡了她一下,“不管怎么說,其實這種事早晚會發(fā)生,”他又不自在又裝作一臉輕松,“是早了一些,那你也不能就接受不了吧?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別過臉一副十分討厭她的樣子,“丑死了!”
沐凌風(fēng)踢了他一腳,可沐輕風(fēng)看了他一眼之后繼續(xù)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
“沒事,”沐凌風(fēng)把手放到筆鷟肩膀上,“累了就再歇一會兒?!?p> “她累什么?”沐輕風(fēng)懟道,“她又沒出去,不過是在床上睡了一覺而已?!?p> “住口!”沐凌風(fēng)怒喊。
沐輕風(fēng)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唐蘇回來了。
“這是約好了在這集合嗎?”唐蘇一笑,“要不我?guī)Т蠹页鋈コ燥垼俊?p> 眾人:“。。?!?p> 唐蘇撇撇嘴,他站到筆鷟旁邊等著他們繼續(xù)聊天。然而,他們不說話了。
唐蘇:“。。。”因為我?
“星兒!”白默突然看見她,“你過來一下。”他招招手。
府里僅剩的兩個下人,怎么也要問她。
星兒過來,白默就開始了一系列審問。不過是些筆老爺、筆夫人被害前后的事,跟阿強說的并無多大出入,幾人皆是滿臉可惜。
可當(dāng)白默最后問了一句“那你知道兇手是誰嗎?”事情卻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
星兒聽此一問,竟跪到筆鷟面前不敢說話。
筆鷟也是一愣,木訥地問:“你知道?”
“是,是,”星兒心下一橫,想著死就死吧,終于把真相說出了口,“是梵城沐家!”
沐凌風(fēng):“?。?!”
沐輕風(fēng)沒他哥那么沉得住氣,猛地站起來指著她就喊:“你不要誣陷!根本就不可能!”
在場幾人都不相信這個回答,而腦子本來就亂套的筆鷟更是滿腦空白。
“奴婢沒有撒謊,”星兒一咬牙,狠心道,“小姐,欽差大臣查出兇手那天奴婢就在門外,”她急切道,“奴婢沒有聽錯,就是梵城沐家。欽差大人查出之后就上報皇上,可這件事就被壓了下來。一定是他們官官相護,可是,憑什么用老爺夫人的命去做官場的犧牲品??!”
“你沒有證據(jù)就不要胡說!”沐輕風(fēng)憤怒極了,“我們憑什么聽你的一己之詞?”
星兒被吼的不敢再說,低著頭看地磚的紋路。
“此事不能妄下定論,”白默倒是還冷靜,“沐家斷沒有理由害這素不相識的筆家。雖說她一個丫頭實在沒理由誣陷沐家,但在沒有事實之前,不能這么草率斷定兇手到底是不是沐家人?!?p> “不是,”沐輕風(fēng)不服,“白默你也覺得是我們家做的?”
“我沒有這么說,”白默解釋,“這件事需要被證明。”
“此事,”沐凌風(fēng)看向筆鷟,“我會給你一個解釋?!?p> “我有證據(jù),”星兒從胸前拿出一個哨子,“那天,老爺夫人房間有許多這種哨子,我就拿走了一個。欽差大人也是以這個為線索找到兇手的?!?p> 沐輕風(fēng)一把奪過去細細看,“竟然,”他一時有些失神,“竟然真的是我們家殺手專配的通信哨?!彼聪蜚辶栾L(fēng)。
“你說,現(xiàn)場有很多這種哨子?”沐凌風(fēng)問。
“嗯!”星兒十分肯定。
“刺殺兩個手無寸鐵還在沉睡中的人,”白默不解,“要帶很多人嗎?”
“這種任務(wù),”沐輕風(fēng)說道,“就是去戒備森嚴(yán)的府邸也最多派四個人。但是我沐家已經(jīng)很久沒有殺過人了,家里養(yǎng)的殺手估計都忘了自己是殺手了?!?p> “且不說殺手身上的哨子是重要之物,不會輕易掉落,”白默說道,“可就算都掉了,這四個哨子也不多吧?”
唐蘇總結(jié)道:“那就是栽贓了?!?p> 白默眉頭緊皺,“但沐家早就沒了仇人,更不可能巧到同時是沐家和筆家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