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唐蘇!”若殤家主突然得意地在房間里跳舞,“是唐蘇,是唐蘇~”
畫面太美,筆鷟低下頭不敢看。
“準(zhǔn)了!”若殤家主興奮地指向她,“如此我便放心了。不過,”他臉上的笑容一僵,“我允許你跟他們回人界。但你要答應(yīng)我,無論如何不能喜歡沐凌風(fēng),更不能嫁給他。”
“弟子遵命?!彪m然不理解,但筆鷟還是應(yīng)下了。。。
而筆鷟走后,若殤家主又將沐凌風(fēng)叫來交代了同樣的話。沐凌風(fēng)不像筆鷟,他并沒有直接應(yīng)下,而是問為什么。
若殤家主很是無奈,這也是沐凌風(fēng)第一次見他如此為難。
“沐凌風(fēng),”若殤家主背對他,“你以后會明白的?!?p> 沐凌風(fēng)不語,轉(zhuǎn)身離開。
若殤家主不是不愿說,是真的不能說,他看著他離開,一如當(dāng)年離開般毅然決然。
但愿,這樣的選擇不會錯,可如果因?yàn)槲野阉麄儭?。。但愿不是我想的樣子。?!?p> 要說收拾東西,筆鷟還真沒什么可收拾的。你說衣服首飾吧,她也沒怎么買過,大部分都是門派發(fā)的或者師傅送的。你說別的物品擺件吧,那也不是她私人物品。就一個小木屋,還是沐凌風(fēng)送的,更何況帶走也沒有。
合著自己就身上這幾個儲物袋加上一條紫晶手串一個儲物戒指就沒別的了?看看院子里種的那些靈米靈蔬,拿不拿走???
正圍著菜園子轉(zhuǎn)圈,沐輕風(fēng)卻怒氣沖沖地闖進(jìn)來了。
“怎么了?”筆鷟從來都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還真沒見過他如此氣憤。
沐輕風(fēng)上來就問:“你是不是要嫁給唐蘇?”
筆鷟一愣,“是啊?!彼叱霾藞@子。
“為什么?”沐輕風(fēng)幾乎是崩潰的,“唐蘇他做過什么還是怎么了?我知道有句話是這么說的,永遠(yuǎn)不要陪著一個人長大。當(dāng)年苗云飛陪著你渡過了練氣期所以你有了一些感覺,那我哥呢?我哥陪了你近兩年,他一直保護(hù)你、照顧你,甚至最近這一年多他天天守著你。為什么我哥就不行?為什么你就要嫁給唐蘇?”
筆鷟暈乎乎地聽完沐輕風(fēng)這一頓嘮叨,“我和唐蘇,有婚約?!?p> “婚約?”沐輕風(fēng)還真是一下子冷靜了不少,他喃喃道,“怎么可能。”
“師兄他。。。”筆鷟剛想說什么,可沐凌風(fēng)突然出現(xiàn)并黑著臉提溜上沐輕風(fēng)脖頸后的衣服就再次撕裂空間走掉。
筆鷟:“。。?!边@是,發(fā)生什么了?
。。。
沐凌風(fēng)洞府。
“哥你干什么?”沐輕風(fēng)使勁掙脫沐凌風(fēng)的手。
沐凌風(fēng)坐下,“他們有婚約。”
“我知道了。”沐輕風(fēng)滿臉不情愿。
“所以,”沐凌風(fēng)看向他,“不要去打擾她?!?p> “哥!”沐輕風(fēng)滿臉恨鐵不成鋼,“他們有婚約又如何?那也沒成親啊!再說,就算成親了又如何?”
“我相信,”沐凌風(fēng)眼眸微動,“師傅和她說了同樣的話?!?p> “什么話?”沐輕風(fēng)看向他。
不要說我沒勸過你,如果你真的那樣做了,受害的是你們兩個。
若殤家主的聲音在沐凌風(fēng)腦中回響,他默默扭過頭躲避沐輕風(fēng)的追問。畢竟若殤家主是真神,他說的話,一定有他的道理。。。
離開是迅速的,若殤家主撕裂空間將他們和白默帶到的人界后,沒有告別便離開了。
人界沒有靈氣,幾人丹田里有多少就是這輩子能用的最后一點(diǎn)靈氣了。
“這里是京城近郊,”筆鷟開心極了,“我知道這里,三年前我就是在這里被軒轅真人測出了光靈根?!?p> “京城?”唐蘇若有所思,“那離梵城還有兩個月的車程?!?p> “沒錯。”白默滿臉憂愁。
“這也太遠(yuǎn)了吧?”沐輕風(fēng)立馬不樂意了,“要不咱們飛回去吧?或者撕裂空間?哥?”
“飛回去不太好吧?”筆鷟說道,“咱們的靈力不保留一下嗎?而且飛著會被當(dāng)成妖怪?!?p> “那不就累死了?”沐輕風(fēng)豎起兩根手指頭,“要整整兩個月的車程!”
“無妨,”唐蘇安慰道,“我家在京城有商鋪和錢莊,咱們?nèi)ト∫恍┚褪橇?。?p> “哦!”沐輕風(fēng)滿臉壞笑的指著他,“有錢!”
“你要去哪?”沐凌風(fēng)突然看向筆鷟。
“啊,”筆鷟連忙說,“我家在景城,應(yīng)該是順路的?!?p> “順不順路又如何?”沐輕風(fēng)拉著沐凌風(fēng)就往前走,“反正會把她好好送回家的?!?p> 筆鷟帶路,幾人一會兒就順利進(jìn)入京城。
唐蘇去取銀兩,其他人在茶館等待。
沐輕風(fēng)喝茶如咽草根一樣,“這也太難喝了吧?”
白默嘗了嘗,“是碧螺春,味道還可以。”
“是師兄把他的嘴養(yǎng)刁了吧?”筆鷟笑說,“修真界的靈茶就算不是師兄來煮也比人界的好?!?p> “還叫師兄?”沐凌風(fēng)看向她。
“呃。。?!惫P鷟被他這么一看瞬間噎住了,“那,那叫什么?”
沐凌風(fēng)也沒為難她,“叫名字?!?p> 筆鷟松了一口氣,乖乖叫他名字,然后他竟然嗯了一聲。
好吧好吧,筆鷟默默喝茶。
倒茶的小廝走來走去添水,而幾人旁邊桌子的幾個大漢卻聊得激烈。
“哎!,你們聽說了沒有?景城兩年前那場兇殺案昨日竟然被當(dāng)今圣上打壓了下來?!?p> “是啊,聽說皇上讓所有派去的欽差大臣都回來了。”
“這案子都辦了兩年了也沒查出什么,反而鬧得人盡皆知,皇上也是無奈吧?”
“誒呦,你們可不知道。聽說因?yàn)檗k案,那對夫婦的尸體兩年了都不讓收拾,都臭了!”
“太慘了!聽說那家人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之前那什么仙派來招新的時候給招走了?!?p> “爹娘都死了,這姑娘還修行個什么勁兒?說實(shí)在的,真能修個仙兒來?人家羽人也會法術(shù),也沒見說是神仙??!”
“唉,這姑娘也是可憐,父母雙亡還不知情你說!”
四人激烈的討論著,可筆鷟卻感覺聽著有些奇怪。景城?不是只有自己被測出了靈根嗎?
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筆鷟壯著膽子拍了其中一個壯漢,“請問,你們說的這個景城人家,是姓什么???”
“姓什么?”那大漢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不知道啊!”
“哎!”另一個大漢突然說,“我知道,是姓筆!這個姓氏特別,一聽我就記住了?!?p> 大漢還在對自己的好記憶猛一頓夸獎,可筆鷟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了。
“筆鷟?!便辶栾L(fēng)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我回來了,”唐蘇對四人招招手,“咱們走吧!”他身旁是一輛華麗的大馬車,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我要回去!”說著,筆鷟就要御劍,可沐凌風(fēng)卻摁住了她。
“萬一不是呢?”沐凌風(fēng)在她耳邊小聲說,“別急,有我在?!?p> “不,”筆鷟搖搖頭,“景城只有我被測出有靈根,也只有我一家姓筆。”
“至少再等等,”白默湊過來,“等出了城,我們陪你。咱們幾人既然一起出伊儂就不能分開?!?p> 說好留著靈力,可幾人匆忙出城之后就帶著馬車御劍去景城。對,帶著馬車。
“唐蘇你炫富嗎?”沐輕風(fēng)嘲諷道,“到了景城你再換一個馬車不就好了?你看把人家馬嚇的?!?p> 唐蘇默默回頭看了看滿臉驚嚇的馬兒。
“老唐,”白默一見馬的模樣也笑了,“你不會把他守在儲物袋里嗎?”
這還真是!
唐蘇趕緊把馬車全部收到儲物袋里,這下他的劍也減了不少負(fù)擔(dān),不錯不錯。。。
景城。
筆鷟一進(jìn)城就沖著筆府的方向狂奔,后面四個男的拼命跟著。
街上的小販:“。。?!笔裁辞闆r?
之前那幾個大漢的聲音一直在腦中回想,筆鷟忍不住哭了出來。這里是人界,她再也不用收好自己的淚水??傻?。。。自己變強(qiáng)了,爹娘卻看不到了。
筆府在眼前,看到那白綾,筆鷟一下子摔到地上。
原來那些話都是真的,沒有騙人。白綾、紙錢,還有這哭聲。
爹娘兩年前便不在了?而且直到今日才得以安葬?
爹娘為人溫和,從來都不招惹是非,怎么就會被殺了呢?為什么?
是誰?是誰?我要他血債血償!
可,可是爹娘,還是回不來了啊。
“筆鷟,”沐凌風(fēng)把她扶起來,看看前頭的筆府,他說道,“過去把?!?p> 門口痛哭的守衛(wèi)看見了筆鷟,揉揉眼看清之后一瘸一拐地跑過來撲通一跪就是好一通訴苦。
“小姐,小姐你終于回來了!奴才們等你等的好苦??!自從老爺夫人離世,奴才們就等著你為咱們筆府撐腰啊!”
“阿強(qiáng),”筆鷟咬咬嘴,“我爹他們,怎么樣了?”
阿強(qiáng)指著門口,“在里面?!?p> 筆鷟一聽,奮力跑進(jìn)府里。而兩具棺材旁,只有星兒在燒著紙錢。
看到棺材的一瞬,筆鷟直接暈了過去。
“小姐!”星兒放下手中的紙錢就趕緊跑過來,但抵不上筆鷟倒的快。
沐凌風(fēng)過去扶住筆鷟,可她卻沒有醒來。
白默四處看看,“府里只有你們兩人?”
阿強(qiáng)點(diǎn)頭承認(rèn),“府里出了這種事,他們拿光府里的一切之后就走了?!?p> “怎么會這樣,”唐蘇嘆了口氣,可不知心底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那你們?yōu)槭裁床蛔???p> 阿強(qiáng)解釋,“除了守好筆府等著小姐回來,奴才哪里也不去?!?p> 沐輕風(fēng)冷笑一聲,嘲諷道:“不是不去是沒人要吧?”
“不是的,”星兒解釋,“這位公子誤會了,阿強(qiáng)是真心愿筆府好才留下的??晒馕覀儍蓚€,什么也做不了。眼看著欽差大臣在,我們卻連將老爺夫人下葬這件事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