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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繾

比翼鳥折翼

青藤繾 萬般皆白頭 3046 2020-03-29 23:59:26

  宋邶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宋樗因為鹽的事情一早就出去了,所以沒有叫醒宋邶。

  他去吃飯的時候只見著了曙天,他一坐下就下意識的四處看看,然后非常不自然的開始吃飯。

  曙天都覺得他的表情太生硬,他都看不下去了,于是十分善解人意的說:“周知許天沒亮就出去了,涉及她的私事,我就沒有跟著她?!?p>  原來是去找關(guān)于自己身世的線索了。

  “你不擔(dān)心她在這里遇到意外嗎?萬一出事了?”宋邶的表情很奇怪,看不出情緒,但是曙天覺得有些莫名的涼意。

  曙天放下筷子,開始跟宋邶眼神交鋒,但由于他實在是餓了,就放棄了。

  “宋大人,這里是蘇州,你知不知道這里離金檀走路都只用一天,在這里對她動手,你當(dāng)金檀周家的人死絕了嗎?”

  “看來,你們是把她的身份告訴金檀周家了,那為什么不跟她說?”宋邶再一次敏銳的捕捉到了關(guān)鍵。

  曙天皺眉,這人邏輯感太強(qiáng)了,他就不該和他說這么多。

  見曙天不說話,宋邶便開始了自己的猜測,他說:“是因為薛浸衣沒回來?周知許在金檀周家的身份應(yīng)該是很特別的,在你們沒有把握完全護(hù)好她,或者是在她沒有完全信任你們之前,你們是不敢暴露她的身份的。”

  聽著這話曙天就頗為不樂意了,他語氣不善的反問:“你怎么就知道她對我們沒有完全的信任?”

  說的她好像是對你多信任一樣。

  “你!”

  “誒,你們都在吃了,怎么也不多上點兒肉啊?!敝苤S在這關(guān)鍵時刻回來了。

  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看見他們倆劍拔弩張的表情,而是嫌棄他們點的肉太少,還是邊像暴風(fēng)般席卷桌上的肉,還邊吐槽道:“你們一個錦衣衛(wèi),一個青藤衛(wèi),都是當(dāng)下最有錢的差事,怎么這么摳,多點盤肉都不肯。”

  宋邶在她進(jìn)門的時候就打量過她,看起來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她應(yīng)該是無功而返了。

  不過想起她曾經(jīng)耍過的小心機(jī),況且她身份不一般,金檀周家的人骨子里都是狡猾的,她……算了,就算是要防備也要等她恢復(fù)記憶再防備,現(xiàn)在,即便是再狡猾也不過是一只沒有爪牙的小狐貍罷了。

  跟她置氣干什么!

  宋邶,你一個大男人最近這么天天跟一個女人置氣?

  “小二,再來一碟子羊蝎子,還要一碗獅子頭?!笔锾旖K于聽懂了周知許的暗示,出手大方的點了最貴的肉。

  “公子,”周知許笑臉盈盈的轉(zhuǎn)過頭問宋邶,說,“你想吃什么,反正有人請客……”

  “我不吃了,你們吃吧?!彼乌畔驴曜泳妥吡?,那語氣和表情都很不耐煩。

  周知許看著他就這么走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默默的開始吃東西,也不說話。

  曙天的目光在菜和她之間來回轉(zhuǎn)動,他目前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可能周知許是真的把宋邶當(dāng)做朋友,而宋邶剛才冷漠的神情刺傷了她。

  他也不敢多想,宋邶和周知許也之間只能是普通朋友。

  吃完飯之后,周知許還是有些悶悶不樂,曙天想要帶她出去走走,但是被她婉拒了,周知許說今天比翼樓要唱《琵琶行》,晚上霓裳園也要唱《琵琶行》,她打算先去聽比翼樓,再去聽霓裳園的,反正這也是個熱鬧嘛,不看白不看。

  “那好吧,我還有點事情,我先去辦了,晚上我再去霓裳園找你。”曙天說完,等周知許一點頭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周知許悶悶不樂地往比翼樓的方向去,剛才宋邶沒有上樓休息,看來估計去比翼樓了。

  周知許整理了一下心情,沒什么,又不是沒被白眼兒過,有什么大不了的,待會兒還有一場那么好聽的戲要聽,干嘛這么愁眉苦臉的。

  對呀,她什么時候會為了被別人白眼而愁眉苦臉?這到底是怎么了?

  她這一路上邊走邊在想,她當(dāng)時被海浪沖上岸的時候,隱隱約約還有意識,她記得那天是漁夫把自己救上岸的,但是那個漁夫救了她之后就沒有再管她,直接把她扔到了岸邊。

  再到后來就是路過的農(nóng)夫救了她,她在農(nóng)夫家休息了數(shù)月之后,根據(jù)自己衣服上紋路和刺繡的線索,才一路追到了京都,后來在街上李有林和她巧遇,她幫李有林找到了丟失的錢財,她這才在京都落了腳。

  想要找到那個漁夫,可謂是大海撈針,而她今天一早去找那個農(nóng)夫,但天有不測風(fēng)云,那個農(nóng)夫居然在數(shù)日之前,身體突然不適,血管爆裂而死,官府給出的結(jié)論是疾病突發(fā)暴斃,如果她是想懷疑,有人想要阻止他找到農(nóng)夫而殺人滅口也倒是有依據(jù),不過就在農(nóng)夫死后,蘇州城里也陸續(xù)的發(fā)生了好幾起這樣的案子,不能說完全沒有問題,只能說那個農(nóng)夫倒霉被別人意外誤殺了。

  蘇州城這幾年來最大的一個案子,不就是錦衣衛(wèi)正在查的這個關(guān)于鹽的案子嗎?

  “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zé)糁亻_宴……”一個清脆響亮的女聲傳來,周知許一抬頭就看見了比翼樓二樓戲臺上正唱的火熱的花旦。

  原來她已經(jīng)走了有一會兒了,戲都已經(jīng)開場了。

  宋邶在人群中看見周知許的時候,稍稍有些驚訝,想起昨夜她發(fā)怒的樣子,她應(yīng)該是不喜歡這比翼樓的戲的呀!可為什么來了?那她昨天晚上為何那么生氣?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落玉……”

  周知許覺得她唱的挺不錯的,正要認(rèn)真的聽?wèi)驎r,花旦突然間就不唱了。

  眾人見她停了下來,立即就大發(fā)雷霆,開始起哄,可那花旦就是站在臺上一動不動,像是石頭一樣。

  終于宋邶發(fā)現(xiàn)了不對,他一躍而上,到了花旦身旁,花旦還是睜著眼睛,臉上還掛著笑容,可就是一動不動了。

  周知許推開一群人,從旁邊的梯子上爬了上去,見到花旦的體態(tài),也著實是驚了一下,宋邶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兩根手指,放在了花旦的脖頸上,已然沒有任何的生跡。

  “怎么樣了?怎么了呀?”班主滿頭大汗的跑過來,像是被嚇得不輕,一邊安撫著看客們,一邊又十分驚慌地問。

  宋邶沖著周知許搖搖頭,周知許低聲對班主說道:“人沒了,你還是趕緊驅(qū)散人群,然后報官?!?p>  周知許知道宋邶來蘇州是因為而順路才來的,他并沒有任何的權(quán)力在蘇州知府還沒死的情況下用錦衣衛(wèi)的身份公然插手這件事情,所以她建議班主報官。

  但是班主顯然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堅強(qiáng)。

  “啊!”在知道周知許剛說完之后,他先是往人群掃視了一眼,像是不甘心,又看了看花旦,他不敢相信她死了,然后就一聲慘叫,昏過去了。

  周知許:……這也太那什么了吧,這怎么能管理好這么大一個比翼樓。

  “周知許,你留在這里看著這些人,我去后臺看看?!钡戎苤S轉(zhuǎn)身看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走進(jìn)了后臺,只留給了周知許一個冷酷的背影。

  “這么辦呀?比翼鳥出事了!”

  “這比翼鳥一出事兒,咱們這比翼樓不就慘了嗎?”

  “呸呸呸,別胡說,萬一那個霓裳園的漁陽也……”

  周知許盯著那花旦看了幾眼,原來這就是蘇州城的著名花旦比翼鳥啊。

  蘇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花旦比翼鳥眾目睽睽之下死亡,即便是比翼樓的班主被嚇暈過去了,但是也不至于沒有人去報官,由于這件事情傳的太快,事情也十分嚴(yán)重,蘇州知府親自帶了人過來。

  “怎么回事兒?”蘇州知府姓楊,身材高大,操著一口流利的蘇州話,沒走幾步路就走到了周知許旁邊。

  然后就被嚇得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識雙手拱起,好像是要行禮。

  “楊大人,快去看看死者?!笔锾鞆乃砗笞叱鰜恚镜街苤S旁邊,順帶還隔絕了楊知府的視線。

  楊知府的手懸在空中,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被曙天瞪了一眼就慢慢放下了。

  宋邶就站在他們正后方,手中還提著一件披風(fēng),剛才的事,他盡收眼底,現(xiàn)在更是確信,周知許就是金檀周家的人。

  楊知府是金檀周家一手提拔上來的人,他今年五十歲,有個兒子剛滿三十,跟著薛浸衣上過戰(zhàn)場,現(xiàn)在在青藤司做事,能讓他本能做出反應(yīng)想要行禮的人,一定是在金檀周家位高權(quán)重的人。

  “她是怎么死的?突然暴斃嗎?”曙天輕聲細(xì)語的問周知許。

  周知許搖搖頭,剛要說話,宋邶便上前來,將披風(fēng)扔給了楊知府,說:“不,不是暴斃,她是被人謀殺的,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案?!?p>  楊知府也是認(rèn)識宋邶的,宋瘋子的稱呼也不是白來的,他仔細(xì)查看了披風(fēng),也沒發(fā)覺不對。

  曙天接過,乍一看并沒有什么問題,但周知許湊近了一聞,連忙捂上鼻子,說:“什么味啊,也忒難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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