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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道解

第一百一十三章 情絲纏繞英雄體

玄明道解 易有三 6106 2020-03-26 21:08:09

  已是冬去春來,天氣卻尚未轉暖,處處披霜戴雪,有的地方陽光普照,熠熠煌煌,有的地方層云低壓,依舊昏昏蒙蒙。

  兩人穿行在半空,時高時低,前方地面黃白斑駁,已經接近了火州地界。陳讓看了看涂清鈴,怪道:“你這一路上總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樣子,是怎么了?”

  涂清鈴微笑搖頭說:“沒什么?!?p>  陳讓握住那雙軟玉,看著她說:“你我夫妻,有什么不能說的?不要悶在心里,說說看?!?p>  涂清鈴默然了一陣,深吸了一口氣,眼圈微微一紅,說:“夫君喜歡古嶺月兒,對不對?”

  “這···你胡思亂想什么,沒有的事。”

  “你這樣說,那就必然是了,你喜歡也沒什么,何必費盡心思來瞞著我和云姐姐呢?”

  “我費盡心思?清鈴,你這話說得,我真是莫名其妙了?!?p>  涂清鈴抽回手抱在胸前,閉眼仰面朝天,默然了一會,說:“我就該裝作不知道,我就不該說,現(xiàn)在夫君對我心生反感了,我總算明白‘難得糊涂’是什么意思了。”

  陳讓愣怔了一下,說:“剛才是我沒說好話,我不好。那這樣吧,清鈴,你說說,你怎么會覺得我那什么,費盡心思欺瞞你呢?”

  涂清鈴低頭,過了一會才幽幽地說:“夫君當初來接我和云姐姐的時候,跟我們談起紅綃和血羅,說得真是毫無保留,我們也好感動,可是,夫君卻避而不談古嶺月兒,提起也是一語帶過,其實夫君是用紅綃和血羅來掩飾她,對嗎?”

  陳讓腦袋嗡的一聲,一掌拍在額頭上,苦笑道:“我真是,我跟她真的沒什么,你怎么會這樣想呢?”

  “我之前即使知道組玉佩的事,紙卷留詩的事,也沒往這里想,但是之前北原遇到白熊和古嶺氏那兩人的時候,我確認了?!?p>  陳讓瞪大眼睛怪道:“什么?這從何說起?!?p>  涂清鈴雙目炯炯地看著他,“古嶺霜兒,古嶺月兒姊妹,古嶺霜兒是姐姐,但夫君提到她們兩姐妹的時候,先說的是古嶺月兒。而后夫君跟白熊說的時候,說的是古嶺月兒姐妹。那我請問夫君,長幼有序,夫君為何倒逆長幼,又為何以幼代長?”

  “這···”

  “夫君心思機巧,妾身是知道的,這一路回想起來,都說得通了。夫君身負大命,妾身也是知道的。妾身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如果夫君厭倦妾身了,容不下妾身了···”涂清鈴心神動搖,眼淚潸然而下。

  陳讓用力抱住她,將那絲滑玉潤擁在懷里,撫著背發(fā),低聲道:“你會這樣想,那就是我的過錯。想不到清純如水的你,也被我害得變成了這樣,我不該啊。對不起,清鈴,我跟那古嶺真沒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那樣說了。你也要冷靜下來,不哭,不要胡思亂想,好嗎?”

  過來許久,涂清鈴輕輕推開他,攏了攏秀發(fā),帶著哭相笑說:“你不準做對不起我和云姐姐的事,否則我就捅你十萬八千劍!”

  “好,你一定沒有機會的。而我,現(xiàn)在就要捅你十萬八千下!”

  又三日后,陳讓總算看到了山嶺中的元母守備二路軍駐地。

  營中不見人影,一片冷清,大風吹得旗幟咵啦啦作響,山崖上的洞口密密麻麻,估計將士都在洞中修煉。山下轅門倒隱約看到有幾個人在值守,他稍繞了個彎,向轅門落去。

  “蒙督!”幾人打開陣門紛紛行禮,一邊就要叫喊。陳讓抬手制止,道:“這是什么情況?”

  “大督軍嚴令不得出戰(zhàn)。這帳篷漏風進雪的,大家都鑿巖而居了。都兩個多月了,大督軍也真是,我們是來戮亂的,如今趴在這山里進不能進退不能···”

  “不得妄議上官,我等修行之人在哪都是修行,心態(tài)要端正了。知會監(jiān)軍、神將,本督要升帳問話。”

  “是?!眱扇孙w掠而去。

  回到大帳,沒看到古嶺姐妹,他居然有那么一絲空落之感,連忙深吸一口氣平復心緒,卻又聞到若有若無的熟悉清香味,恰是古嶺月兒的體香,看來她經常在這里。

  他居然感到有些慰懷,于是用力拍了一下額頭,似是想把這種感覺拍出腦海去。

  涂清鈴見狀怪道:“怎么了?”

  陳讓說了聲沒事,走到主位坐下。紅綃、血羅、庹元焰等人也到了,見過禮,排班坐了。

  “這兩月余情況如何?”

  紅綃往上首看了一眼血羅,血羅看了一眼下面的庹元焰,庹元焰起身道:“軍中無事,只是穩(wěn)守營盤。第十旗每日操練三個時辰戰(zhàn)陣,各自修煉。也有他旗督軍過來撒灰,不過都被監(jiān)軍大人打發(fā)了?!?p>  血羅聽著正了正身形,容光煥發(fā),摸了摸下巴骨刺,溫婉地說:“火州守軍也固守城池,我們的人混不進去,在外圍探查的消息有限得很,不過西冷、肅州、紅柳沒有成規(guī)模的援軍過來,也沒有兵力調動的跡象,一直保持著最初的防守態(tài)勢?!ぁぁぶ挥形骼淇じ沁吶宄扇簛砹藥撞ㄈ?。另外,海族那邊,自從年底發(fā)動過一次大規(guī)模進攻之后,也沒有了動靜···”

  紅綃攏了攏那頭金黃長發(fā),這姿勢最是撩人,淺笑道:“水云宗一切都好,白晨還是沒有消息···”

  眾將備述各自事務已畢,陳讓揮手罷議,眾人紛紛告退。紅綃自是留下,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血羅,那眼神就是說:你辦的都是公事,這下明白差距了吧?

  血羅也不走了。

  庹元焰等人剛出帳,古嶺姐妹就進來了,陳讓看到古嶺月兒不知怎的就心里一緊發(fā)虛,忙忙移開目光,又掃了一眼幾女,感覺有些不會喘氣了,連忙說:“我去見大督軍?!?p>  說罷逃也似的跑了。

  佳人相促,倩影投懷,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恨不能悉數括囊了。

  那些人卻不知道,只有當自己足夠優(yōu)秀時,這個世上的花兒才會爭相為你綻放,否則就算是抓在懷里,也終究零落去。

  這就是求人不如求己,修文德以來之,是為上法,這是最大的主動;主動去追求,就落了下乘,反而是最大的被動。而且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吸引過來的人跟自己也不會有云泥之別,多少可以避免一些夏蟲不可以語冰的尷尬。

  而當身邊花開爛熳時,該拈花何處?須知但凡花兒,越是素雅的,越是馥郁;越是艷麗的,越是缺乏芬芳,甚至是劇毒惡臭。

  拈花在手,身在花叢,耳目繚亂之時能守得住初心的,才是真修為。

  幾女見陳讓風一樣去了,怔了一陣。紅綃瞥了一眼血羅和古嶺月兒,拉住涂清鈴說:“快講講你們這兩個月都做了什么?”

  涂清鈴一愣,吳愁、造化艦、天外白袍人、古嶺氏玄素之爭,這些事都是不能說的,她又不會撒謊,想了一會,幾乎無事可講,于是支支吾吾的說:“夫君說暫時保密···”

  血羅和古嶺月兒聽到這話如同挨了一鞭,身形一顫,脫口驚言:“夫君?”

  紅綃眼珠一轉,頗具深意地看了涂清鈴一眼,自認猜到了她的用意,心中雖有些泛酸,卻還是咯咯一笑,說:“不錯,她們不是兄妹,而是夫妻?!?p>  涂清鈴倒是沒什么用意,真是不經意說漏了嘴。大帳中寂靜壓抑,卻沒人離去,都僵在那里不動。

  恰在此時帳門嘩一聲揚開,溫風杵在門口,看到里面的情形,愣在了那里,過了一瞬才說:“聽聞蒙督回營,溫某特來拜會?!?p>  血羅沒好氣的吼道:“他死了!拜吊嗎!快滾!”

  溫風神情慍惱之色一閃而逝,血羅是監(jiān)軍,他也不能對著來。氣氛古怪,也無意多說,拱手嘿笑道:“告辭?!?p>  陳讓飛到中軍,經轅門通報,被領著走往山崖下的一個洞府。這洞府頗深,門口有二十人把守,還設置了陣中陣。

  蕭濯半坐半躺在一個石塌上,骨瘦如柴,眼窩深陷,面色發(fā)黑。見陳讓進來,略沙啞道:“坐。”

  陳讓依舊補行了一禮,隨即坐了,說:“上督傷勢如何?”

  蕭濯擺了擺手,說:“我恐怕命不久矣。當初一議之后,我就沒跟其他人見過面。能熬到你回來,已是不容易了。你可有什么好消息?”

  陳讓略一思索,說:“末將已經探明,那位煉器天才吳愁,一月之前為了器宗遺物和耶化反目,動用那東西擊殺擊傷了數十位西冷化神境修士?!?p>  “器宗遺物?”

  “正是,西冷軍那些秘藍之光法器制造之法,必然是來自來那件遺物。此時西冷內部動蕩未平,正是我軍進攻的大好時機。只是上督這身體?”

  “你且去吧,明日升帳議事?!?p>  “天時尚早,為何要等明日?”

  “我這副樣子,如何見得了眾督軍?反正要死了,行一行非常手段,明日就當是交代后事吧。”

  陳讓猶豫了一瞬,說:“大督軍,可否容我查看一二?”

  “將死之人,有何不可。”

  “得罪了?!标愖屖持钢兄赶嗖ⅲ陨剃栞o中沖探穴,在蕭濯身上探蹭劃點。

  過了一會,他收勢道:“大督軍傷不至死?!?p>  “我的身體自己清楚,蒙督不必安慰。”

  陳讓搖頭說:“上督聽我說來,我進入西冷境內,恰巧遇到煉器大宗師吳愁率人報私仇,平滅了一個叫明蘭宗的宗門,卻不慎被明蘭宗祖師蘭明催發(fā)血脈之力打成重傷,當時我見這吳愁手持秘藍之光法器,就偷偷救下了,相處了一段時日,套出不少話來。擊傷上督的這種攻擊是通過法器凝聚轉變的地火陰煞,叫做瓦解射線。上督這些時日正是被這陰煞不斷瓦解肉身,而且這陰煞瓦解的同時還不斷壯大自己,上督主修血脈,功法也不能克制,故此沉疴日漸。實際上若是當初就讓陽屬功法的修士強行驅除,也就是痛苦一些而已,保不準如今已經痊愈了。”

  蕭濯嘆了口氣,說:“我也知道這傷害或許能被陽屬母氣克制,但偌大一個軍營,竟沒有一個陽屬功法之人,除非往玄赤宮找界王族人,可本督出征初戰(zhàn)未立得寸功,反而損兵折將,自身危殆,有何面目啟齒?而且中容氏也并非純陽屬,陽火太過暴烈,從未有過治傷救人的先例,與其如此,我還不如死在這里,不至于讓蕭家蒙羞?!?p>  陳讓不太認同這種以死明志的做法,留得青山在,受一時憋屈,日后掙回面子有何不可?命就一條,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要爭取才是。大抵是蕭濯自己不敢面對,心里一道坎橫住,求活比求死更難。

  但人在局中,心態(tài)難以超然,總會有一些偏執(zhí)短視,他也能理解。點頭說:“上督骨氣錚錚,不以生死為念,令人欽佩。

  蕭濯仰躺下去,緩緩閉上了雙眼。陳讓接著說:“末將是母氣偏陽,上督可愿一試?”

  他這才睜開眼,泛起光芒,點了點頭說:“那就有勞蒙督了?!?p>  陳讓心中暗暗搖頭:這蕭濯,若是我不主動說,他只怕也不會開口,真是死倔。

  一個時辰后,陳讓起身道:“末將這母氣不純,可能要月余時間調理,大督軍才能痊愈。”

  他自是留了一線。蕭濯精氣神好了不少,默了一默,說:“蒙督以為西冷戰(zhàn)事當如何措置?”

  “依末將淺見,莫如率八旗攻打火州城,另派兩旗精銳,潛伏行軍,突襲西冷郡府。只要西冷郡府一破,西冷諸軍必定軍心大喪,搖旗可定。”

  “此計正合我意,只是誰堪當突襲大任呢?”蕭濯說完,直把眼睛盯著他。

  陳讓心知他可能是想讓自己去,卻又不能一開口就主動攬下來,于是說:“末將認為重暉、虺沖二位督軍堪當此任?!?p>  “為何?”

  “重暉,虺沖修為之高僅在上督之下,又同是九郞殿之人,想必能夠齊心爭勝,奪取大功?!?p>  蕭濯擺了擺手,嗤道:“兩軍作戰(zhàn),非一二匹夫之能,本督首戰(zhàn)失利雖責無旁貸,但也有此二人催逼過甚的緣故?!?p>  “那塑頤慧律、端若平承一向交好,各有手段,當是能盡力的。”

  “不堪重用?!?p>  “嵐月、溫風可行?”

  “戴妝女子,白面小生?!?p>  “這?那末將實在想不出還有誰了。”

  “我欲令你為主,威廉成、霸山黑勇輔之,率三旗做成此事?!?p>  “上督怕是抬舉末將了,當初選拔,我就忝列末尾,如何擔當得起這種大事。”

  “北原神王弟子、帶五域通行令、中谷郡王尊稱主上,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簡單了?”

  “這上督都知道了?”

  “呵呵,我忝為大督軍,對自己僚屬總得了解一二?!?p>  陳讓沉默一瞬,抱拳說:“末將自當盡力?!?p>  蕭濯點了點頭,“明日議事,你先去吧?!?p>  陳讓退出洞府,心中松了口氣。如此以讓代爭,不是虛偽,而是為了消除了蕭濯的顧慮和戒心,同時也不會顯得自己目中無人,也探了些東西出來。如果是他自己在蕭濯的位置,一提這個事下屬就主動攬下的話,別的不說,他第一個擔心的就是貪功冒進的問題。

  得到了蕭濯的信任,行起事來就方便多了。他本來就想去西冷郡府,這是一大功。而且攻打火州城總不能搞得太假,死磕起來,可能損失更大。

  他轉了一圈,去找了一趟霸山黑勇,既然結義了,做弟弟的總得有個做弟弟的樣子。兩人灌了幾觴酒,說了不少話,陳讓突然道:“兄長,我今晚就在你這歇了吧?!?p>  霸山黑勇怪道:“我們營盤相距不過幾里,一縱身就到了,這是為何?”

  陳讓抓住他的手腕說:“事務頻繁,我見了大督軍,即將開戰(zhàn),愚弟現(xiàn)在就開始教兄長行軍戰(zhàn)陣之法?!?p>  霸山黑勇跳起來哈哈大笑:“好好好!賢弟,好!”

  翌日,中軍號響,九位督軍接踵而來,排班坐定,蕭濯神光煥然踱步而出,九人又起身見禮。

  蕭濯抬手示意落座,自己也在主位上落定,說:“我軍靡費時日頗多,今日本督欲整軍再戰(zhàn),各位事先有什么話,都說說?!?p>  虺沖起身道:“蒙督歸來,不知有什么好消息?”

  陳讓拱手道:“西冷一行,頗有收獲,巨細皆已稟明大督軍。”

  蕭濯點頭說:“此事一會再提,各位沒什么問題的話,就直接如議吧?!?p>  溫風起身道:“稟大督軍,大戰(zhàn)將起,我軍內部須得穩(wěn)固才是。但我親眼所見有人穢亂軍中,大帳之內,盡是女眷;臺案之側,美人扶腰。此人敗壞,該不該軍法處置?”

  蕭濯皺了皺眉,說:“何人何事,具體說來?!?p>  溫風翩然轉了個身,環(huán)視眾人一眼,說:“有不相干的兩名女眷混在此人軍中。下屬中姿色俏麗的,也被納入內帳。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連監(jiān)軍都被他收為禁臠。我元母守備二路軍一旗大營,竟淪為風月宣淫之所,末將實在看不下去了,還望大督軍掌刑罰!明軍紀!”

  重暉一拍扶手:“簡直混賬,軍營肅穆之地,豈容這等胡為亂搞,必須嚴懲!”

  虺沖也附和:“大督軍,此風不可容,末將建議殺一儆百,以肅軍紀!”

  嵐月亦點頭說:“是不可縱容,不知溫督說的是何人?”

  威廉成、塑頤慧律、端若平承和霸山黑勇也齊齊叫道:“誰???”

  其實就是為了告訴別人:不是我!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陳讓。

  陳讓冷眼看溫風四人,也不做聲,霸山黑勇突然明白過來,跳起來指著溫風罵道:“你這日娘的東西!滿嘴流膿,誣陷誰呢?”

  溫風一副風雨不動的樣子,向蕭濯拱手說:“大督軍,只要將那幾個神女傳來?!庇忠恢戈愖專骸爱斆鎸|,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陳讓暗暗咬牙:這廝惡毒。阻攔此舉,那就說明自己心虛;若是任人帶來對質,那對幾女哪還有什么尊重可言,有虺沖在這里,言語輕薄都是好的了。而自己這邊有血羅這難以揣度的人在,紅綃也不是個省心的,保準一塌糊涂。他不能寄望于蕭濯,只能自己扛住了。

  但須臾之間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索性來硬的算了,不過還是要借力。

  他突地站起身來,抽出烈昊劍往地上一擲,‘哆’的一聲戳在那里顫鳴。向蕭濯拱手一禮,指著溫風卻不看他,說:“大督軍,兩軍交戰(zhàn)在即,溫督卻無事生非,污言構陷末將,毀我清白,擾亂軍心,其心可誅!末將胸中郁氣難平,欲與其一決生死,不死不休,還望大督軍準允!”

  溫風聽他前半段心中得意,靠蕭濯裁奪的話,為陳讓說話的只有霸山黑勇一人,而且背后沒勢力,還是無腦粗莽的那種,三言兩語就打發(fā)了。而自己這邊足足四人,可謂勝券在握。

  但聽到后來原本笑意盎然的臉卻僵在那里,他沒想到陳讓居然如此硬來,這一出反倒是連著自己一起趕上架了。

  當初一戰(zhàn)之后,他只想談笑間弄死陳讓,尤其是月前還被陳讓麾下的庹元焰鄙視了,說他‘繡花枕頭,連蒙督的真本事都逼不出來,還不如老子?!麣鈿w氣,卻不敢跟陳讓打生打死了。

  蕭濯看他神情變幻,暗地里嗤笑一聲,斥道:“夠了!個人恩怨不要扯得過分了,你二人身為督軍,身系兩千余神兵神將的身家性命,要知道自重!還不退下!”

  陳讓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歘地拔起大劍,指著溫風冷哼一聲,一甩袖歸劍入鞘,噌地一聲很響,顯然怒極。又轉身對蕭濯拱手道:“末將氣怒造次了,望大督軍寬宥?!?p>  蕭濯揮了揮手,“下不為例,都入座吧。”

  九人落座,都看著眼前地面不說話,一時寂靜。

  蕭濯輕咳一聲,說:“我打算明日攻打火州城,另派三位督軍率部潛行,直取西冷郡府,一人為主,二人為輔,誰愿前往?”

  陳讓一聽,掃了眾督軍一眼,頓時明白蕭濯為什么要把自己說的兩路換成三路了,看來自己當時還是少想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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