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心中還有許多疑問,公羊峰,一個普通的獨眼人勇士,為什么會懂得換體之法?他和換清筠靈體的那些人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是誰在暗中幫助他做這些事情?
這一切都隨著公羊峰的死亡煙消云散了嗎?
心腹之患已去,我又失去了那股神奇的力量,俯身趴在了蛋殼上,碎裂的蛋殼十分脆弱。
“咔咔咔咔咔咔”
“咣!”
最終我還是摔到了地上。這一摔,我感覺到渾身的骨頭都要散開了。
一只火紅色的鳥從蛋殼碎片中鉆了出來,說它是小鳥,那是跟巨鳥比起來,這鳥的身形有二年級小孩那么高,就是上公交車剛好不免票的那種。
“娘?”
娘?叫誰娘?誰叫娘?
我睜眼看去,卻見那火紅色的鳥,一步步向公羊愛走去。
“娘...娘....娘...”
聲音似乎就是從火紅色的鳥嘴里發(fā)出來的。它怎么認定公羊愛就是它娘,難道僅僅因為公羊愛此刻穿著的一身血衣?
娘和媽,一直都是兩個神奇的字眼,能喚起女人母性的光輝,創(chuàng)造無數(shù)生命的奇跡。
此刻小紅鳥嘴里一聲聲的叫著娘,就喚醒了昏迷之中的公羊愛。
小紅鳥叫公羊愛娘,那會不會叫我爹?
我正胡思亂想之間,卻發(fā)現(xiàn)公羊愛向我走了過來,小紅鳥就跟在她身后。
“我哥呢?”
聲音冷峻,不帶絲毫感情,難道她又喝酒了?
我指了指遠處的一團黑灰。公羊愛臉色一變,向那團黑灰走去。
一雙白皙修長的手緩緩捧起了地上的黑灰,空氣中還彌漫著那股焦臭的味道,石壁上的樹枝仍在噼里啪啦的燃燒。
一滴晶瑩的淚珠落入了那黑灰之中,飽滿璀璨的淚珠漸漸失去光澤,最后浸入了斯人骨殖之中。
她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在默默流淚。
我以為她會跑過來揪著我的衣領(lǐng)問我為什么殺了公羊峰,畢竟很多話,在她昏迷的時候,她都沒有聽到,但是她沒有那樣做。
那是從小她所依賴的哥哥,我還記得那次,我們?nèi)フ也R王的時候,她哭著獨自在叢林中走了一天,追上了我們,她說她不能沒有我和公羊峰,然而現(xiàn)在我卻殺了她哥哥。
有一種距離看似很近其實很遠,就比如現(xiàn)在。
公羊愛攙扶著我,那個鳥就跟在我們后面,公羊愛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小紅。
我依舊能看到她白皙修長的脖頸,依舊能聞到她束起長發(fā)青絲的發(fā)香,卻沒有勇氣說出任何一句話。
因為在她纖細的腰肢間,系著一卷用紅布包裹著的黑色骨灰,那是公羊峰的骨灰。
即使喝了公羊愛隨身帶著的,小濤的肉湯,我還是能感覺到肋骨和手骨的疼痛。這肉湯治傷不治骨。
腦袋上的汗水涔涔流下,斷裂肋骨刺痛我的身體,我咬緊嘴唇,卻依舊無法開口讓停下休息。
“你累了,休息吧?!?p> 公羊愛并不等我回答,便將我扶到了一棵大樹下。
我想說一兩句玩笑話,抬頭卻看到了她小心翼翼的在整理腰間的紅布包,欲言又止。
“我去找點吃的。小紅,我們走?!?p> 公羊愛說完便走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