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一行人回到了尨彧鎮(zhèn)。彭呈不想再因?yàn)樽约和狭舜蠹业暮笸?,再加上急著給魔修洗脫嫌疑,只用了三天鞏固修為,幾人一商量,舍棄馬匹車輛,只花了半天就趕了回去,而此時已經(jīng)過去了七天。
現(xiàn)在的尨彧鎮(zhèn)再沒有四派存在,為了維穩(wěn),玉虛昆侖境派出弟子,在四派的原址各駐扎一百人,大部分為元丹境,領(lǐng)頭的是鑄神境的弟子,金萬良就在重建的‘如意門’,日日想著報仇雪恨
“夭兒你看,這些修仙者的速度還挺快的,重建的樣貌幾乎一樣,沒用上七天就復(fù)原如初了”
“是啊,他們這么厲害,要不你給修仙者做女婿吧”
“我是嫌命長嗎?還是修煉成了傻子?”
“我看你就是個傻子!大傻子!”
“我……”
“彭兄弟,你們回來了!哈哈,看到大家都平安返還,真是太好了!”
金萬良打斷了彭呈的話,遠(yuǎn)遠(yuǎn)地從山上飛過來,到了近前又說:
“你們回來的正是時候,昨晚夜巡,抓了兩個魔修,剛好一起審問!”
此言一出,桃夭和彭呈面色一變,似乎有陰謀的味道竄上鼻腔,只是抓不到來源
金萬良穿著和玉虛昆侖弟子們一樣的服裝,這表示他已經(jīng)是玉虛昆侖的弟子了,一直想去玉虛昆侖境逛逛的金萬良如今夢想成真,不知其是喜是悲,但目前來看,喜憂參半,以后什么樣,只能交給時間了
“把魔修帶上來!”
沈繆坐在如意門大殿的座椅上,以前是老掌門的位置,現(xiàn)在已經(jīng)物是人非。當(dāng)然了金萬良依舊站在主事人的左后側(cè),好像一切和以前一樣,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這種感覺
“嘩啦~嘩啦~撲通!”
兩個身帶重拷,披頭散發(fā),破衣爛衫,身上鞭痕交錯的男人,分別被兩個元丹境弟子半托半架的帶上殿來
“沈師兄,這就是我們昨晚抓到的魔修探子”金萬良在沈繆耳邊低聲說,和當(dāng)初跟自己的師傅耳語時的動作一樣
“下跪何人?是誰派你們來的?為什么要偷襲如意門?其余三派的人有什么秘密?說!”
“呵呵!”
“無可奉告!”
兩個人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都對沈繆的發(fā)問不屑一顧
“沈師兄,他們兩個人就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用了一晚上的刑,也沒掏出半個字”
“魔修都是瘋子,他們不拿別人的命當(dāng)命,更不拿自己的命當(dāng)命。當(dāng)年的青藤魔祖如此,現(xiàn)在的魔修也是如此”
沈繆一邊說著,一遍不經(jīng)意的看著桃夭的表情,果然當(dāng)他說道青藤魔祖的時候,桃夭的眼角微微一跳,似乎被人碰到了癢處,沈繆接著說:
“既然你們不配合就休怪我不講道義了,搜你們的魂,沒有意見吧?”
“修仙者都是一群偽君子,想搜老子的魂,哈哈哈哈……”這人大笑著,綠油油的氣浪從他身體冒出來
“不好!他燃燒靈魂,自殺了!”
沈繆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但是為時已晚,此舉不可逆,當(dāng)年的青藤魔祖都不行,更別提在場的各位了
“好兄弟!等我!”
他的同伴見狀也準(zhǔn)備照葫蘆畫瓢,剛有所動作,就被桃夭一個定身法阻止了
“多虧桃夭小姐緊急出手,不然他也死了,咱們的線索就真的斷了”
“別客氣,這些魔修死不足惜,但不把他們的幕后黑手揪出來,我實(shí)在不甘心,小橙子差點(diǎn)被陰掉半條命,不報仇,怎么也說不過去吧”說完眼珠一斜,看向彭呈
彭呈正被靈魂燃燒所散發(fā)出的強(qiáng)大力量而吸引,眼前的話和事兒也沒來得及琢磨,下意識的反應(yīng),說:
“沒錯,抓到幕后黑手,不能放過魔修”
話一出口,就頓感不對,桃夭的眼神變得凌厲幾分,里面充斥著氣惱,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是正在吃奶的小牛被強(qiáng)行帶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口糧被人裝走,生氣、幽怨、無處發(fā)泄……?,F(xiàn)在桃夭就是小牛,彭呈就是那個擠奶人,如果桃夭也有豎眼,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彭呈劈的體無完膚了
“一句無心的話而已,至于嗎?”彭呈心里暗暗想,不敢看桃夭的方向,刻意忽略之下,身上舒服了很多
“免得夜長夢多,我現(xiàn)在就搜魂,看看他們有什么秘密,可以連命都不要”
沈繆站起身子,走到一動不動的幸存者面前,手掌放到他的天靈蓋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本以為很簡單的一次搜魂,偏偏又生事端
“砰!”
沈繆的神念剛侵入到幸存者的意識海,一道透明的保護(hù)罩陡然出現(xiàn),砰的一下把他的神念彈開,嚇得沈繆趕緊將神念退出,不然,這個幸存者的腦子將變成一團(tuán)漿糊。即便是沈繆及時退出,意識海中的接觸,也把他震蕩的翻白眼,昏了過去
“大師兄,這是怎么回事?”一直關(guān)心魔修動向的束薪急忙問道
“看來他的主子想到了搜魂這招,提前在他們的意識海中設(shè)下了防護(hù)罩,我若剛才再慢上半拍,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師兄的意思是,搜魂這條路走不通?”
“確實(shí)”
“那怎么辦?”
“哈哈,小師弟別急,我還會催眠術(shù),等他醒了,我就立刻用催眠術(shù)試試。嘿嘿!那防護(hù)罩只能防止外部神念入侵,可擋不住他自己說”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小時候你捉弄過我的那個……”
“沒錯沒錯,說來也有十幾年沒用過了,也不知道生疏了沒有”
當(dāng)年束薪才剛記事兒,沈繆也剛剛習(xí)成催眠術(shù),便惡作劇般的催眠了小師弟,讓他偷看二師姐(沈繆的師妹,束薪的二師姐)洗澡,自己也能一飽眼福,誰料被師妹發(fā)現(xiàn),在璇瓊面前哭著告狀,師母又轉(zhuǎn)告了師傅,陵光聽后哈哈大笑,讓沈繆自己想辦法哄師妹高興,不然就將他逐出玉虛昆侖境,廢掉修為
沈繆不知道為什么陵光這么狠,嚇得求爺爺告奶奶,最后好不容易才讓師妹不計前嫌?,F(xiàn)在回想起來,這是師傅有意撮合他們倆結(jié)為道侶,只是世事難預(yù)料,從短暫的回憶中抽回到現(xiàn)實(shí),沈繆接著說:
“金師弟,把他單獨(dú)關(guān)押,醒了馬上通知我”
審問魔修的事受阻,大家散去,風(fēng)塵仆仆的一行人也才真正的好好休息會兒
彭呈躺在床上,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其實(shí)都很正常的,只是總覺得這里面有陰謀的氣息。他從沒相信是魔修對自己下的手,更相信桃夭對自己的坦誠,她不會騙自己,本以為今天能知道答案,解開心中的疑團(tuán),卻事不隨人意
“整件事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誰?我唯一的仇人就是墟蠱教,三派因何為他們效力?這說不通???就算是他們,為何要冒充魔修?要說仇恨,他們該把矛頭指向修仙者才對……”
彭呈思來想去,總是想不通,理不順,干脆一個鯉魚打挺,出門找人商議,一個籬笆三個樁,自己糊涂,不代表被人也糊涂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進(jìn)來”
“真是稀客,怎么不去給你的公主妹妹講課了?哦~!我知道了,彭老師怕榕榕壞你的好事,讓我看著她,對吧?放心放心交給我,榕榕如今長大了,不是五六歲的小女孩了,我跟她說說,以后都不會當(dāng)你們的夜明珠(電燈泡)了,還有什么事?沒有的話去忙你的吧”
彭呈被突如其來的連珠炮,轟的體無完膚,有些不知所措。一邊的榕榕卻滿臉的幸災(zāi)樂禍,眼神中充滿了不可名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