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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劍俠

9.婚禮

中山劍俠 瑯榕 7126 2019-11-02 23:56:02

  朱如心命人將死傷弟子好生安頓,又問:“姑姑,那人武功來路,你可瞧出一二?不知他深夜闖入這里,所為何事?!睍r紅道:“屬下雖久歷江湖,所見所聞也不在少數(shù),但是蒙面人所施刀法,卻從未見過?!敝烊缧牡溃骸艾F(xiàn)下該當如何?”時紅回道:“只得加派人手巡邏,以防再有外人前來生事。”朱如心看了眼那些忙著清理傷死弟子的黃蓮教眾,說道:“你我一走,恐怕他們未必是對手之敵。”時紅因道:“屬下這就命人回總教傳信,讓黑無非派青蓮十二衛(wèi)前來?!敝烊缧牡溃骸斑@樣甚好。”黃蓮教總教下轄四大分堂,各分堂下又有十二衛(wèi),乃是黃蓮教四大分堂中武功最為突出者組成,這些人原本武功基礎(chǔ)就好,又經(jīng)過朱如心指點,如今武功比以前更上一層樓。總堂之外,在各地又另立分堂,因黃蓮教已沉寂多年,各處分堂人員不足,組成混亂,因此二人只得從總教調(diào)十二衛(wèi)來相助。時紅轉(zhuǎn)身下去吩咐,只見月色比先前更明,朱如心便信步來至分堂之外,此時已是深夜,街上空蕩蕩地再無旁人,偶而傳來幾聲犬吠。此時秋蘭也跟了出來,見她面有悲色,說道:“小姐,你又想老爺了吧?!敝烊缧拇藭r腦中回想的正是幼時自己和父親晚歸,月色下父親牽著自己的手,一路回家的情景。當日她還年幼,心中難免害怕,便牢牢地抓住父親之手。父親感到她在發(fā)抖,便笑對她道:“你看那圓圓的月亮,里面有兩個人一直在看著你呢,妖魔鬼怪不敢出來的?!倍梦锼记椋锸侨朔?,心中愈加孤獨。“小姐,我們回去吧。”秋蘭道。朱如心點點頭,二人正要回去,忽見遠處房頂一白衣人飛檐而來,其速甚快,月光下更顯得他引人矚目??斓蕉伺赃厱r,卻見他一頓身,轉(zhuǎn)入分堂院里。朱如心低聲說道:“秋蘭,你先回去。我跟著他,看他有什么動作?!鼻锾m道:“小姐小心?!敝烊缧纳硇挝?,便到了房頂。前面那白衣人此時已放緩腳步,四處打量周圍環(huán)境,朱如心只得小心跟著,不被他發(fā)現(xiàn)。但見白衣人在房頂了走一圈,低聲說道:“不過如此,和往日并無不同,看來我是空擔心了?!敝烊缧碾[隱聽得似是女子聲音,忽見白衣人回頭看向自己這里,忙潛身下去。白衣人見并無異樣,不再遲疑,幾個縱躍便消逝不見。時紅見朱如心回來,忙問:“圣女,聽秋蘭說,剛才你跟蹤一個白衣人去了,有什么情況?”朱如心道:“那人只是轉(zhuǎn)了一圈,便又走了,不知她到底有何目的?!币贿呎f,一邊仍想著方才白衣人的話,猜不透到底何意,便對時紅道:“今日連著兩件事都甚是怪異,吩咐堂中兄弟,近日要加強戒備?!?p>  次日,朱如心問時紅道:“上次命人跟蹤薛安,最近他有什么動靜。”時紅看著堂下一人,道:“你說?!蹦侨嘶氐溃骸霸缟蟿倐鱽硐?,薛安近日一直在墨劍門。昨日本是墨家公子娶親,卻不知何故,婚禮忽然改到今日。想來婚禮未完,薛安一定還在那里?!敝烊缧穆犝f,心中忽然一傷,欲再問,又止住了。時紅道:“圣女還有什么要問?”朱如心忙道:“沒有。”回到屋中,朱如心對秋蘭道:“我出去一趟,姑姑問起,就說我過會就回。”秋蘭問:“小姐去哪里?”朱如心不答,徑自出去。

  再說吳星兒和葉兒二人正沿官道前行,忽然后面追來一輛馬車,唿地一聲停在二人前面。二人嚇了一跳,正要發(fā)怒。卻見車廂下來一人,二人看見,心中一慌,吳星兒忙道:“師父。”葉兒也嚇得不敢說話。來人正是吳星兒的師父,華山離恨齋齋主。婦人道:“你二人好大膽,竟敢私自下山?!眳切遣桓一卦挘~兒道:“齋主,小姐想念你,下山正要找你去。如果知道齋主今日回來,我們就不出來了。”齋主看了一眼葉兒,說道:“住嘴,等回去再罰你?!庇謫枀切莾海骸澳銈冞@是要去哪里?”吳星兒小聲道:“長安?!饼S主又問:“去干什么?”吳星兒回:“去找?guī)煾??!饼S主冷笑一聲:“別以為為師不知道你的心思。實話告訴你,薛安早就離開長安,他現(xiàn)在在墨劍門?!眳切莾郝牭窖Π蚕ⅲ闹幸幌?,卻聽師父接著說道:“你現(xiàn)在便去找他。”吳星兒不信自己的耳朵,抬著看著師父,心中仍然困惑,師父怎么突然態(tài)度轉(zhuǎn)變。齋主又道:“你先別高興,須得答應(yīng)師父一件事,你才能去?!眳切莾旱溃骸皫煾阜愿乐?,徒兒無不從命。”齋主又道:“墨劍門東三十里,有一座水寨,你引薛安前去,設(shè)法讓他毀了那座水寨,記住,你引他到那里,便借故離開,不可助他。”吳星兒聽了,微有遲疑,接著問:“師父,徒兒不明白你為何這樣做,薛少俠他是個可憐人,和徒兒一樣,從小便父母雙亡?!饼S主不等她說完便道:“怎么,你不聽師父之話?”吳星兒道:“徒兒不敢?!痹俨桓叶鄦?。齋主道:“那便好,你現(xiàn)在就去。”吳星兒只得道:“是,師父?!饼S主復(fù)又上了馬車,說道:“葉兒,你跟我回去?!比~兒看著吳星兒道:“小姐?!倍朔謩e,彼此不舍。葉兒又道:“小姐,葉兒這一回去,恐怕再也不能下山了。你早點回來?!睅煾负腿~兒去后,吳星兒一路打聽,往墨劍門而來。

  昨日墨松迎娶孟憶雪回了墨府,卻因孟憶雪傷痛弟弟慘死,并不下轎,只是哭個不停。墨家人見狀,再四相勸,并無作用。眾親眷商量之后,都道待她悲傷稍緩,再行禮入洞房,恰好這兩日都是黃道吉日,于是便將婚禮延在今日舉行。此時婚禮還未進行,薛安見墨松神色不郁,勸道:“孟姑娘親人新喪,她有傷心,也是人之常情,墨兄不必憂慮,過些日子便會漸好起來的。今日乃墨兄大喜的日子,理應(yīng)高興才對?!蹦挚嘈σ宦暎骸皠谘π株P(guān)切,墨某何嘗不知如此,只盼她今日能比昨日好點?!闭f著話,卻見外面進來人,笑道:“公子,快過去拜堂吧,孟姑娘已經(jīng)出來了?!倍寺犝f,忙向正堂而來。正堂,墨府親朋好友加上來的賓客幾乎將屋子圍滿,堂上坐著墨天來??吹侥蛇^來,眾人都道:“快過來拜堂?!庇谑悄隙诵卸Y。圍著的眾人齊聲喝彩,各各滿面喜色,恭祝新人。緊貼眾人身后,站著一個女子,正是朱如心。原來她先前聽見墨府公子結(jié)婚,心中牽掛,便借機來墨府一看。此時她看著墨松行禮,暗自傷心。自從那日破廟看見墨松,朱如心的心里除了父親,便又多了一個人。這些日子,因為找尋易明,又加上黃蓮教眾人在旁,她一直不曾顯露真情,只有在夜深人靜之時,才會不時想到墨松。卻不料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墨松原來對自己并無感情,此時和他拜堂的是別人,但他既然無情,那日在破廟之中,卻和自己眉目傳情,又是何意。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別人并不知曉,想到此處,眼眶忽然一紅,幾乎落下淚來。朱如心轉(zhuǎn)身便走,卻和一個人撞在一起。薛安見是朱如心,說道:“朱姑娘,你也是來給墨公子賀喜的?”朱如心一拂眼眶,說道:“原來是薛少俠。不知你近日可曾見過易明。”薛安聽她說起吳星兒,自己心里也是一沉,還未開口,只聽外面一個聲音大聲問道:“薛安,你在這里嗎?”竟蓋過了眾人呼喝聲。

  眾人齊回頭看,只見一個靈秀少女。原來吳星兒才到這里,因見堂內(nèi)眾人齊聚,一時之間如何找得到薛安,更何況此時他究竟在不在這里,還未可知。于是靈機一動,才運氣出聲一問。薛安早看到是吳星兒,連忙出來,笑道:“星兒?!眳切莾嚎匆娧Π?,數(shù)日思念之情得償,也情不自禁地說道:“薛大哥,我終于又見到你了?!敝烊缧母鰜?,看見吳星兒,心中不快頓時爆發(fā),說道:“易明,你讓我找得好苦?!眳切莾翰幌胫烊缧囊苍谶@里,心中慌道:“你找我干什么?”朱如心冷笑:“你還明知故問,今日你是束手就縛還是等我動手?”吳星兒往薛安身后一閃,呵呵笑道:“你就肯定能打得過我?”朱如心知道她武功并非泛泛,當下并不敢大意,聚氣化形,翻掌一抬,便見掌中托起一朵黃色蓮花,光彩閃耀。此時在墨府的眾人看見,都是一驚,不知此女何人,竟以蓮花為武器。有識貨者驚呼:“聚氣化形乃絕世神功,當今武林,恐怕沒幾個人有此功力?!蹦靵戆档溃骸翱此醇o輕輕,內(nèi)力卻已臻化境,不知是何來歷?!焙鲇窒氲蓝昵?,曾以蓮花當作武器的黃蓮教,但黃蓮教所使蓮花,均以金屬制成,并未聽過聚氣化蓮做為武器的。這時墨松看見朱如心欲要動手,來至他跟前,說道:“朱姑娘,多謝你上次相救。今日來到敝府,墨松未盡待客之道,實在抱歉。今日乃在下大喜之日,且請姑娘看墨松薄面,暫時息怒?!敝烊缧幕仡^看著墨松,心中隱隱作痛。薛安說道:“朱姑娘,你對星兒多有誤會,今日是墨兄婚禮,不宜動武。我知道姑娘恨她,這里說話不便,不如我們出去,姑娘聽我解釋。”朱如心看著墨松道:“好,便看墨公子之面,我們出去理論?!闭f著便往外走去,墨松看她離去,心下猶豫,張嘴欲言,朱如心已經(jīng)出去。薛安和吳星兒跟著出去,墨松道:“薛兄,好生商量?!边@里眾人欲要跟出去看熱鬧,又害怕他三人傷到自己,只得罷了。墨天來這才說道:“諸位,婚禮繼續(xù)?!北娙朔较氲絹泶耸菫橄惭缍鴣?,方才進堂,看他二人繼續(xù)行禮。

  三人出來,朱如心說道:“方才里面人多,我怕傷及無辜。現(xiàn)在,莫怪我手下無情,易明,動手吧?!毖Π舱f道:“朱姑娘,有話好說,其實她不叫易明?!眳切莾旱溃骸拔医袇切莾?,并不是什么易明,朱姑娘對我知之甚少,多有誤會,怎么就認定我殺了你爹。”朱如心說道:“哼,當時你假裝平民女子,讓我爹娶你進門,到底有何居心,若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你就難脫嫌疑?!眳切莾盒Φ溃骸拔液湍愕斎栈槎Y已成,按理已是你的小母,如今你竟然要殺我?!敝烊缧穆犕甏笈?,喝道:“巧嘴滑舌,看招!”說著閃身而上,瞬間已到吳星兒身邊。吳星兒見狀大驚,不想她身法如此之快,急忙后退。朱如心手中蓮花隔空飛出,直朝吳星面部射去,同時腳下毫不含糊,欺身而上。吳星兒險險躲過,袖口射出數(shù)道暗器,分數(shù)道攻向朱如心。朱如心從容應(yīng)對,身形連動,吳星兒發(fā)出的暗器一一落空。薛安一旁只看得眼花繚亂,二人身法實在太快,竟連自己也看不太清。吳星兒見蓮花攻來,揮掌擊出,卻覺那蓮花似棉花一般,毫無重量,自己一掌竟像打在空中,收掌之時,卻見那蓮花復(fù)又從原處攻來,心下甚是驚愕,但手中卻是一刻不停。數(shù)回合過后,吳星兒漸落下風(fēng),她所發(fā)暗器都被朱如心輕松躲過,但朱如心卻雙管齊下,一面催動蓮花攻擊,一面又是近身攻擊。吳星兒暗道:再不使出絕招,恐怕自己兇吉少。當下躲過朱如心攻擊,身體下伏,背上紅紋羅傘張開。薛安知道她這招厲害,忙道:“朱姑娘小心!”接著自己也急忙后退。朱如心那日在黃蓮教眾人圍攻吳星兒之時,也曾見過她用過此招,知道兇險,此刻見狀,瞬間已在數(shù)丈之外。吳星兒見朱如心后退,往反方向一閃而出。薛安見吳星兒逃走,忙道:“星兒,等等我?!敝烊缧睦湫Φ溃骸跋胱?,沒那么容易?!闭汾s,只聽一聲:“朱姑娘且慢,墨某有話要對你講。”原來墨松此時已和孟憶然拜完堂,將她送入洞房之后,便借故出來。朱如心停下,問道:“墨公子要說什么。”墨松道:“姑娘那日相救,在下還未表示感謝,今日既然到了敝府,請姑娘進府,里面已備下酒宴,還請姑娘不要推辭?!敝烊缧牡溃骸皠偛拍阋阎x過,又何必再謝,況且你今日大喜,豈可棄新娘于不顧?!蹦赏掏掏峦拢胩觳诺溃骸肮媚?,今日之事,在下實非得已,只是有苦衷不便言明。墨松實在有負姑娘?!敝烊缧穆犃四芍?,心里一顫,問道:“有負于我?此話我怎么聽不明白?!蹦捎值溃骸肮媚锩靼住!敝烊缧挠謫柕溃骸懊靼资裁??”墨松長嘆一聲,說道:“當時是在下之錯,不該多看了姑娘兩眼。如今婚禮已完,錯事已然鑄就,覆水難收,以后姑娘還是在下忘了。你我權(quán)當從未見過,但姑娘之恩在下會終生銘記?!敝烊缧倪@才明白,原來在破廟之時,他對自己顧盼幾次,并非無意,如今卻不知何故,他竟突然娶了別人。心中又是一痛,說道:“如此,我便祝你夫妻二人美滿幸福,相伴到老。”說著便走。墨松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中也含滿淚水,忽聽后面叫道:“二公子,老爺叫你?!?p>  吳星兒一直往東而逃,半晌,見朱如心并未追來,才放緩速度。不多時薛安追了上來,急道:“星兒?!眳切莾罕阃O碌人^來,問:“朱如心怎么沒追來?”薛安道:“此時她還沒過來,定是不會來了。否則,恐怕你逃不掉的?!眳切莾旱溃骸澳氵@是贊許她,看不起我了?”薛安道:“我是說實話,朱姑娘武功甚高,你不可小視?!眳切莾阂黄沧斓溃骸昂?,轉(zhuǎn)身不理薛安?!毖Π惨娝鷼?,忙道:“是我一時不慎,說錯了話,你別生氣?!眳切莾汉鋈挥质且恍Γ骸斑@些天你去了哪里?!毖Π惨娝龁栕约海f道:“我正要問你,怎么那日不辭而別,我連著找了你好些日子,卻不見你蹤影?!眳切莾旱溃骸皫煾刚椅一厝?,沒來得及和你招呼,讓你擔心了。”話鋒一轉(zhuǎn),又質(zhì)問薛安:“你有沒有想我?!毖Π膊缓靡馑蓟卮穑坏貌黹_話題,問:“星兒,今日你怎么也去了墨府?還知道我在那里?!眳切莾阂妴枺氯溃骸白蛉瘴以诿细?,看見墨公子來迎親,聽他不經(jīng)意之間說漏了嘴,我聽到了,才知道原來你在這里,于是就立刻過來找你?!毖Π舱f道:“現(xiàn)在去哪里?”吳星兒說道:“薛大哥,方才你說我武功不如姓朱的,那我們來賽跑,看你能不能追上我?!贝藭r天寒,薛安笑道:“那好,正好熱熱身?!痹捯粑绰洌瑓切莾阂呀?jīng)一躍而出,薛安趕緊跟上,二人沿道直跑,吳星兒在前面笑道:“薛大哥,你的功夫還不如我呢。”薛安聽了她的話,不甘落后,加勁追趕,卻始終差吳星兒一箭之地。半柱香之后,前面道路忽然變得狹長起來,薛安喊道:“星兒,我認輸,別跑了,一會該迷路了?!眳s見吳星兒在前面忽然一閃,突然不見,薛安連忙追上,卻見前面路盡,吳星兒卻不見蹤影。只有道旁一座水寨,薛安走到門前喊道:“星兒,你在那里,快別鬧了。”連著喊了數(shù)聲。寨門口的守衛(wèi)見他這般吵鬧,早已煩透,喝斥道:“快走。跑到這里來找人,敢是瘋子不成!”薛安心想?yún)切莾何涔Ρ茸约哼€高,倒不會落在這些人手中。但此處再無別路,只得在門前等著。守衛(wèi)看他不時盯著寨中細看,死賴者不走,上前便問:“你姓甚名誰?到底想干什么?”薛安因道:“在下薛安,因和一位姑娘到了這里,她卻一閃不見。各位若是看見,還請相告。”守衛(wèi)道:“什么姑娘,沒看見!趕緊走,不然,一會被寨內(nèi)看見,我等受罰,你也不會好過?!蹦鞘匦l(wèi)說完,仍舊回去守門。薛安只好坐在路邊等著,只望吳星兒早點出現(xiàn)。這邊,方才那個守衛(wèi)見薛安仍舊不愿離去,便對另一個道:“你在這里守著,我進去報告。”

  寨中一個大帳,帳門兩邊各站著七八人。帳中,正中間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和兩側(cè)站著之人說話。但聽他聲音洪亮,音如隆鐘,顯然內(nèi)力不凡。但聽得旁邊側(cè)立之人問:“不知總寨主今日來此,可有什么吩咐?!敝心昴腥苏f道:“近來,你等行事要多加小心,加強提防。這兩日,又有一座水寨被人所毀,寨中兄弟皆已喪命,加上先前被毀的兩座水寨,一個多月,竟然連著三座水寨消失?!眰?cè)立之人說道:“總寨主,可知是誰所做,兄弟們定要讓他償命?!笨傉鞯溃骸跋惹拔以玫较ⅲf是興龍寨便差點被一個叫薛安的人所毀,恐怕幾座水寨都是他毀的也未可知,只是不知他現(xiàn)在哪里,你們?nèi)粲邢ⅲ擦⒖虂韴笪?。”幾人都道:“是,總寨主?!笨傉鹘又f道:“周寨主,上個月我交給你的任務(wù)做得怎么樣了?”左手側(cè)侍立之人便是此寨寨主周沖,見寨主問自己,急忙回道:“請總寨主放心,屬下定當按時完成您交待之事。”總寨主點頭道:“你辦事,我一向是放心的?!闭f著,突然一人從外面進來,悄悄在周沖耳側(cè)說了兩句?!笆裁词拢俊笨傉鲉?。周沖道:“也沒什么大事,一個年輕人守在寨門前,說是找什么人,一直不走。他們不知如何辦,因此來問。”說著,又罵進來報信的那個守衛(wèi):“這么小的一點事也來報告!攆走他便是了?!蹦鞘匦l(wèi)道:“是,小得本想著這樣做的,可又想到,寨主前兩日吩咐我們不要節(jié)外生枝,屬下不敢多事,因此便來回報。”周寨主道:“去吧。”那守衛(wèi)聽說連忙出去。這里薛安還在等待,忽見寨內(nèi)出來幾人,走了過來。喝道:“喂,小子,快走!”薛安道:“在下等不著人便不能走?!睅兹寺犝f,抬腿便踢,薛安雙掌齊出,幾個人往后而倒,又爬起來,亮出兵器來攻,這些人原本只是混飯吃,并無什么武功,薛安抬手揮拳,幾招便將幾人再次撂翻在地,只聽年輕人說道:“薛安不想傷人,爾等莫要得寸進尺。”幾個人這才害怕,連忙爬回寨中。周沖此時正要陪著總寨主飲酒,幾人剛剛落座,忽然方才那個守衛(wèi)又進來報道:“寨主,不好了。我等欲要趕那個人走,不想五六個人齊上,竟被那人幾下放倒。”總寨主聽說,問道:“可曾問過那人姓名?”這守衛(wèi)想了想道:“回總寨主,我記得他說他叫薛。。。薛安。”總寨主聽了,忙問:“你說他叫什么?”守衛(wèi)道:“好像是叫薛安。”總寨主道:“我派人四處尋他下落,不見其蹤,如今,沒想到他竟送上門來?!敝軟_一旁附和道:“這次,定讓他有來無回?!笨傉鹘又溃骸八皇且胰藛幔磕愠鋈ジ嬖V他,就說他所找之人正在寨中作客,引他來此。”那守衛(wèi)出去,按照吩咐,如此這般對薛安說了。薛安誤以為真,便跟著守衛(wèi)進了寨中。七拐八繞,方才來到中帳。只見里面,背對自己,站著一個男人,自己并不認識,也不見吳星兒。便問:“請問閣下,那位姑娘在哪里?”那人轉(zhuǎn)過頭,正是方才那個總寨主,問道:“你就是薛安?”薛安道:“不錯,是我。你是何人?”那人又問:“幾座水寨都是被你所毀?”薛安道:“不知你在說什么?!蹦侨擞謫枺骸澳憧芍沂钦l?”薛安見他裝模作樣,前言不搭后語,不欲理他,轉(zhuǎn)頭便往帳外走去。忽聽背后聲響,急忙低頭,一枚暗器從腦后飛過。總寨主隔空又一是掌朝薛安襲來,薛安聽得空氣響動,知他掌力渾厚,不敢硬擋,急忙躲過,一躍出了帳子。總寨主接著跟了出來,說道:“你倒是有兩下子,怪不得能壞我好事。”突然手掌變紅,口中喝道:“逐日掌?!毖Π矂傄汩W,不料此人掌勁奇快,瞬間便到,薛安猛吃一掌,只覺五臟火熱,氣血翻騰,幾乎站立不住。總寨主冷笑道:“硬吃我一掌尚能站著,江湖上也沒幾個人。你有幸死在我的掌下,也不枉此生了?!闭f著,上前一步,便欲置薛安死地。方欲出掌,忽聽幾道勁風(fēng)自左側(cè)襲向自己,總寨主忙退后躲開,原來是三枚袖錢。接著聽得一聲:“要殺他,須先問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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