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童安看了一眼一旁的方家兄妹,方向陽倒是沒說什么,一旁的小夢有些坐不住。
她攔在蘇童安跟前,還瘋狂地對著一旁的方向陽擠眉弄眼,希望她這個哥哥爭點(diǎn)氣。
但是很奇怪,平日里鐵骨錚錚的方向陽在這種時候卻一句話都沒有,只是在一旁安靜地看著蘇童安,沒有喊住她,卻也沒有離開。
“向陽哥,你們先回去吧?!?p> 蘇童安拄著拐杖,在小夢的攙扶下上了車。
小夢卻不愿意放開她:“安安姐,你跟那位,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小夢雖然不知道她要去找誰,卻也敏感地知道那位是大人物,再加上出院禮物那樣曖昧的詞語,她心中開始緊張。
自己家里那位不爭氣的哥哥,這么多年了,半句話都沒有說出口,全家人都跟著一起著急。
從前安安姐喜歡安靜,沒什么朋友,他們倒也不急,感情這種事情,慢慢培養(yǎng)就好。
可是安安姐現(xiàn)在越來越漂亮了,身邊好像還有了別的男人,她哥不急,先把她急死了!
“那是我上司?!?p> 蘇童安揉了揉小夢的腦袋:“回去給你帶吃的?!?p> 小夢笑了笑,輕輕替她關(guān)上了車門。
“哥?。?!”
她氣鼓鼓地回過頭,看著木頭似的站著的男人。
陽光很烈,他的半張臉攏在帽檐下,帶著沉悶的情緒。
就像是陰沉了很久的天氣,讓人心口郁結(jié)。
“哥,你眼珠子要掉下來了!”
小夢戳了戳方向陽的胸口,他“啊”了一聲回過神來,低下頭看著氣鼓鼓的妹妹。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喜歡就去追啊,我看你跟在安安姐后面那么多年,怎么一點(diǎn)長進(jìn)也沒有?”
小夢雙手抱著胸,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堆,悲催地發(fā)現(xiàn),她這不爭氣的老哥,又走神了。
“小夢,我沒辦法給她想要的生活,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了?!?p> 方向陽最后拍了拍她的頭,摸出手機(jī)就打回了局里,家也沒回直接回去上班了。
倒是小夢,看著這太陽,嘆了口氣,她家老哥,什么條件不好,怎么在這方面就這么自卑?
......
汽車緩慢地行駛在高速上,蘇童安看著窗外,安安靜靜地沒有說話。
蕭河開著車,從后視鏡里偷偷瞄了她一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問問要去哪里?”
蘇童安轉(zhuǎn)過頭來,抬起眼睛看著后視鏡里的蕭河:“你總不會把我賣了?!?p> 蕭河頓了頓:“怎么,生了個病生傻了?居然會跟我開玩笑了?!?p> 這對于以前的蘇童安來說,確實(shí)不太可能。
但是眼下的蘇童安不知怎么就多了份興致,也許是因為蕭河每天都守在她的病房外,所以她住院的這一個月,都非常安靜,沒有任何人來打擾。
也沒有再見過許家的人。
那晚經(jīng)歷的事情,就像一場噩夢。
她單手撐著窗,漸漸地有些昏昏欲睡。
蘇童安靠著窗戶睡了大概一小時二十分鐘的樣子,車子緩緩?fù)O铝恕?p> 她在停車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先掃了一眼自己目前的環(huán)境。
這里是郊區(qū),周圍都沒有什么建筑,遠(yuǎn)處是正在建設(shè)的高樓,只能看見腳手架和一些吊車。
蕭河扶著她下了車,帶著她拐進(jìn)一棟正在施工的大樓之中。
大樓里其他設(shè)施都沒有建好,只有水泥墻,但是奇怪的是,電梯卻已經(jīng)修建完畢。
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簡直不要太方便。
“他在哪?”
“24層?!?p> 蕭河按了電梯,電梯的最高層,就是24層。
蘇童安的一顆心臟緩緩加速跳動起來。
什么樣的禮物,需要在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送她?
她想要什么?
她問自己。
面前就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正對著電梯的方向,是巨大的落地窗。
姜涵斂站在落地窗前,今天他穿著一身白,在這樣鋼筋鐵骨的空房子里,顯得有些突兀,因為實(shí)在太過優(yōu)雅,與干凈。
而在他身旁,放了一把椅子,上面捆著一個人。
蘇童安飛快地到了他面前。
那人頭上套著袋子,但是臉部位置看起來像是腫了。
一瞬間,蘇童安就猜到了是誰。
這必然是一個月之前,將她捆到許家的人。
“喜歡嗎?”
他擦了擦手,對著她挑眉。
如果不是要撐著拐杖,想必這時候的蘇童安已經(jīng)在拍手了。
“喜歡,果然是份大禮?!?p> 聽到她的聲音,椅子上的男人開始劇烈掙扎起來,嘴里嗚嗚出聲,夾雜著憤怒的吼叫。
“好久不見?!?p> 她踮著腳,用拐杖戳了戳那個男人。
男人憤然一掙扎,身子就歪歪扭扭地要倒下來。
姜涵斂在他身后踩住了椅子,防止他砸到蘇童安。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好像叫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