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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裔信條

29.父與子(二)

血裔信條 野生品種 2444 2018-12-11 14:26:42

  屬于神秘界的狂歡尚還沒有降臨,貴族們的宴會和博弈依舊是安梵的主旋律。隨著坎布斯·波尼公爵的木槌落下的,是安梵上層之間關(guān)于王國命運的最終抉擇。

  “第一個議題關(guān)于新任王國總理的人選,享有候選資格的是王國內(nèi)務(wù)大臣斯洱·納德,”坎布斯·波尼剛說出第一個名字,右側(cè)的議席成發(fā)出了歡呼,坐在右側(cè)前面中間席位的中年男子應(yīng)聲站了起來,溫和地?fù)]舞著禮帽。

  “王國副總理諾斯德·坎勒?!笨膊妓埂げ岷裰氐纳ひ粲衷诖髲d里響起,這一次左側(cè)的議席也歡呼起來,與斯洱·納德相對應(yīng)的議席也站起來一位身材瘦高的男子。

  在萊姆尼宮的宴會大廳,貴族夫人、小姐以及尚未繼承爵位的貴族少年們正在熱鬧的氛圍里互相攀談。和母親、姐姐一起入場的威廉·韋禮安不時與身邊路過的相同年齡的少年少女,極有風(fēng)度地派發(fā)著自己即將舉行的宴會的請?zhí)?。在月饗即將到來的日子里,貴族們舉行宴會的頻率已經(jīng)到了一個瘋狂的程度。在整個大廳中逛了一圈的威廉,兩邊的衣服口袋里已經(jīng)揣滿了各式各樣的請?zhí)?p>  十二月對于貴族們而言是信奉繁衍女神彌忒絲的時光,即將成年的貴族男女們也會在這段日子里完成一生的約定。當(dāng)然,其中的瘋狂自然是不言而喻。

  宴會大廳的角落里,安吉麗娜·波尼與好友科勒子爵之女莉娜絲正在交談。少女的情懷讓安吉麗娜一下子注意到了人群中的威廉,“那是威廉嗎?”

  “是的,他現(xiàn)在可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安吉麗娜,要不要我讓邱奎爾幫你認(rèn)識認(rèn)識?”莉娜絲言語中調(diào)戲的意味讓安吉麗娜臉龐變得有點發(fā)燙。察覺到好友心緒的莉娜絲推了推身邊說著俏皮話的邱奎爾,身為一位子爵繼承人的邱奎爾自然明白了自己這位小女友的心思。

  “威廉?!甭犞磉厒鱽淼挠H密稱呼,威廉·韋禮安轉(zhuǎn)過身,“邱奎爾,你從學(xué)校出來了,太好了。”

  “放心,我可是即將有爵位的貴族,他們可不敢攔我?!蓖瑸樘m斯頓大學(xué)的邱奎爾與威廉來了個擁抱,然后側(cè)著身,讓出身位給身后的兩位美女。

  “這是莉娜絲,我的女友。這位是安吉麗娜·波尼,她對溫戈爾教授的學(xué)說也有深厚的了解?!?p>  瞄了一眼邱奎爾眼角促狹的笑意,威廉很清楚地明白了自己這位好友的意圖。

  在好友的撮合下,拿到了安吉麗娜貼身手帕的威廉·韋禮安也給予了少女私人宴會的請?zhí)?。隨后想起教授吩咐的威廉,借口上廁所小心地避開了人群,來到了走廊。

  小心地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個不足手指頭大小的人形傀儡,威廉將一瓶偽裝成鼻煙盒的煉金術(shù)試劑倒在了傀儡上。

  “莫爾甘斯賜予你行動。”隨著威廉的話語,傀儡無聲地行動起來。威廉的腦海里也浮現(xiàn)一個奇怪視角的景象,那是傀儡給他的反饋。在威廉的靈魂意識的指揮下,傀儡按照威廉真實的意識移動起來。

  很快,一件熟悉的裙擺出現(xiàn)在威廉的腦海里。腦袋有些空白的他忽然想起了剛剛見過的安吉麗娜,該死,我在想些什么,去議會大廳。暗罵了自己幾句,穩(wěn)定了心神的威廉終于操縱著傀儡靠近了議會大廳的門。

  煉金術(shù)制作的傀儡小人猶如橡膠般扭曲著身體,悄無聲息地擠進(jìn)了議會大廳之中。

  “懦弱無能的人只能讓王國的光榮寄存在破舊泛黃的紙片上……”剛進(jìn)入議會大廳的威廉就聽到一段模糊不清的激昂演講,和一陣嘈雜的鼓掌聲和噓聲。在傀儡小人的面前,這是一排排高大的座椅阻擋了視線。小心地操縱著傀儡從議員座椅下方穿過,威廉終于看到了最前排的議員激動地相互訓(xùn)斥的景象。

  “王國上一次的戰(zhàn)爭足足犧牲了上萬名男性公民的生命,這一切不是你們這些用嘴來打仗的人可以明白的?!焙鋈唬粋€前排的人影站了起來,激動的腳步將倚在椅子腿的傀儡小人踢進(jìn)了椅子后面依靠的臺階上。

  “父親?!蹦鞘煜さ穆曇粢幌伦訐糁辛送哪X海,同時,安靜的還有議會大廳。作為第一個發(fā)表自己意見的王國大臣,穆德·韋禮安伯爵的發(fā)言也標(biāo)志著這次議會議事進(jìn)入了新的階段。而沒人注意到的是,穆德·韋禮安伯爵的那一腳不同于言語的急促。

  失去了傀儡小人反饋的威廉有些沮喪和擔(dān)憂地走回了宴會大廳,而在紅房頂?shù)姆课堇?,彭斯卻依舊借助著傀儡小人欣賞著法洛斯上層貴族之間的爭論。

  夜色中,月饗即將來臨的涼意在風(fēng)中隱隱出現(xiàn)。萊姆尼宮,王國的貴族們陸續(xù)坐著馬車踏上了回程。韋禮安莊園,不同于往日的輕松和熱鬧,伯爵大人回來時嚴(yán)肅的神情讓莊園里充滿了緊張的氛圍。

  “威廉少爺,先生讓您去他書房。”聽著仆從的話語,伯爵夫人起身擁抱了一下自己親愛的兒子,“去吧,親愛的?!?p>  書房里,再度獨處的父子二人站在書桌的兩側(cè),相對而視?!澳愕哪赣H是一名荒野的狼人,王國與高隆王國進(jìn)行七年戰(zhàn)爭的時候,我認(rèn)識了她。也許,狼人和人類的血脈里天生流淌著不同的血,但是,作為韋禮安家族的威廉,我的孩子,你怎么能把這個家族作為你野心的賭注?”看著威廉倔強的神情,韋禮安伯爵想起了年輕時候違背父親意愿奔赴戰(zhàn)場的自己。

  “父親,你在我的心里永遠(yuǎn)是最偉大的父親。但是,作為王國的韋禮安伯爵,你在體恤戰(zhàn)場上死去的戰(zhàn)士時,關(guān)注家族的延續(xù)時,為什么不看看這個王國腐朽的現(xiàn)狀?”

  “腐朽?!”

  “難道不是嗎?底層人民的苦難與死亡無人在意,王國商業(yè)的財富被一些短視的貴族用來舉辦宴會、玩弄女人,這樣的王國怎么稱不上腐朽。”

  “這叫做統(tǒng)治,作為王國的貴族,如果你不懂如何握住統(tǒng)治人民的韁繩,你就不配去為這個王國的未來思考?!?p>  “這就是你當(dāng)年利用我的母親,屠殺我的氏族的理由?”

  威廉·韋禮安的話語猶如重錘一下子敲碎了穆德·韋禮安伯爵的心房,蒼白無力的神情浮現(xiàn)在伯爵的那褪去了最后一絲血色的面孔上。顫抖地伸出手指,伯爵看著眼中滿是怨恨的兒子。書桌上,扭曲的傀儡無聲地裂開了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拿起你的武器,為了你的母親、你的氏族,來殺害你的父親、你的國家?!表f禮安伯爵怒視著自己的兒子,將象征著家族傳承的騎士長劍放在了兩人之間的桌面上。

  轟隆,悲鳴的閃電劃破天空中沉郁的黑暗,隱約的光影間,惡魔獰笑的面孔在威廉背后發(fā)出張狂的笑聲。象征著地獄基石七大罪之一的憤怒火焰在這陰暗的書房里燃起,化作了火焰組成的骷髏頭,浮現(xiàn)在威廉沾染鮮血的面孔上。

  月季花街112號,一條吐著信子的黑蛇從猶戈右手的食指上爬出,在半空中盤曲著身體,冰冷的蛇目凝視著罪惡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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