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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女神醫(yī)

第93章 各方風(fēng)起

將女神醫(yī) 君生半夏 4200 2019-01-12 23:13:40

  隆冬漸入,秦伊前往謝府探望,再次遇見了子桓。見秦伊心事重重的樣子,子桓似乎有話要說,抿了抿嘴,將話咽了下去。

  謝瑤見狀,便問子桓道:“鈺兄最近在忙什么,今日怎么沒一起來?”

  子桓道:“因東北幾州雪災(zāi)嚴(yán)重,主上令太子負(fù)責(zé)賑災(zāi)事宜,這幾日兄長時常被召入東宮出謀劃策。今日我來時,他剛剛?cè)雽m。”說完,看了一眼秦伊。

  秦伊低著頭,沒什么反應(yīng),直到謝瑤拍了拍她的肩,這才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子桓已經(jīng)走了。

  “伊妹,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秦伊露出笑容來,“沒事啊?,幗憬憧雌饋須馍枚嗔恕!?p>  謝瑤的眼中忽然迸出炫目的光彩,“我爹同意與何府聯(lián)姻了?!?p>  秦伊笑道:“這是好事呀!守得云開見月明,姐姐的等待終于有了回報?!?p>  謝瑤笑著點了點頭,轉(zhuǎn)而又問道:“那你呢?”

  “我?我很好呀?!?p>  謝瑤道:“旁觀者清,你和鈺兄,要耗到幾時?你我姐妹一場,索性由我爹出面牽線做媒,你看如何?”

  秦伊急忙搖頭擺手道:“不行,不行……”

  “為何不行?是因為鈺兄的心疾?”

  “不是的,我……還沒想好。”

  謝瑤看著秦伊為難的臉色,喃喃道:“一個是神采飛揚的天之驕子,一個是才華冠京的無雙公子,一個蓬勃如日,一個明潤如月。不管是對誰,恐怕都是兩難的選擇。只可惜鈺兄心疾纏身,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妒英才吧?!闭f完,面露同情之色。

  秦伊望著誤會自己的謝瑤,想要將盤桓心中數(shù)日的苦悶一泄而出,但想了想,最終只是嘆了一聲。這些日子,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反復(fù)重復(fù)的夢境,不去想自己究竟是誰。她更不敢開口去問她爹,或是去問譚震,她怕聽到那個答案,更怕聽到那個答案后不知該怎樣面對。腦子里一團亂麻,秦伊已經(jīng)無力再去解釋什么。她心里充滿了對未來的恐懼與抗拒,如果可以,她希望就這樣糊里糊涂下去,就當(dāng)自己什么都沒察覺。

  東宮書房內(nèi),太子與子鈺相對而坐,茶案上放著一只茶壺和兩只茶盞,熱氣裊裊上騰,茶香盈然滿室。

  “好,就照子鈺的建議來辦,按各地受災(zāi)程度劃分等級,減免賦稅,賑濟錢糧,賜棺斂喪,派遣醫(yī)援?!?p>  “太子殿下最好親往災(zāi)區(qū)安撫民心。另外,還要設(shè)一位監(jiān)官,專司監(jiān)督賑災(zāi)錢糧?!?p>  “這個,歸戶部負(fù)責(zé)吧。”

  “戶部負(fù)責(zé)執(zhí)行,太子殿下最好另派一位信得過的人監(jiān)管,以防各地州縣層層盤剝,中飽私囊,錢糧無法實數(shù)到達(dá)災(zāi)民手中,抑或出現(xiàn)救親避疏分配不均的局面。”

  “不錯,不錯?!碧舆B連點了點頭,“那子鈺認(rèn)為誰最合適?”

  “張大人。”

  “他?為何不是何大人?”

  子鈺淡然笑道:“二叔雖然剛正不阿,奉公廉潔,但脾氣急躁,不夠細(xì)致。張大人入侍東宮多年,能得太子殿下重用,想來并非其表面那般庸碌無為?!?p>  太子目露贊許的眼神,點頭道:“子鈺看人果然精準(zhǔn),張放這人表面看起來只會溜須拍馬,但其實他為人機敏,心思細(xì)密,對我也是一片忠心。旁人都說他不善交際,得罪不少人,但這恰恰說明他不拉幫結(jié)派,行事中立。所以,我才會放心用他。”

  “嗯。聽說張大人祖籍臨海,朝臣中也有不少臨??と?,張大人就沒有什么交好的同鄉(xiāng)?”

  “這個倒沒聽說。哦,對了,他與如妃是遠(yuǎn)房表親,臨海崔家可是世家大族,不過自從如妃死后,他從未攀附這層關(guān)系?!?p>  “如妃?海靈公主的生母?”

  “不錯。當(dāng)年父王讓如妃照顧了我?guī)啄?,她生性純良,知書達(dá)禮,只可惜紅顏薄命,在海靈九歲時便病逝了?!?p>  子鈺心頭一動,一個猜測隱隱而生,若無其事地問道:“那么,張大人可是如妃娘娘推薦入東宮的?”

  太子點頭道:“不錯,當(dāng)時我冬日外出貪玩染了風(fēng)寒,如妃說東宮的隨從伺候不力,便推薦他入東宮侍奉?!?p>  “原來如此,想來太子殿下對張大人的信任,與對如妃娘娘的感恩之情不無關(guān)系吧。”

  太子點了點頭,“也正因如此,在眾多姐妹中,我更加偏愛海靈,海靈的長相與如妃十分酷似?!?p>  子鈺拜別了太子,若有所思地走出東宮,迎面遇見兩個人,一個是太子妃的弟弟李齡,另一個是和李齡差不多歲數(shù)的少年。那少年看起來有些拘謹(jǐn),似乎有幾分眼熟,但子鈺從未見過。李齡與子鈺互相打了個照面,并未介紹那少年。子鈺也未多問,裹緊了裘皮大氅,頂著風(fēng)雪離去了。

  馬車行到半路,就見寧昭的馬車停在路中間,似乎是出了什么問題。子鈺看著那輛馬車,心頭不由得一陣緊張,生怕那簾子里再晃出一抹熟悉的衣袖。

  “本王要去徐府一趟,能否搭乘何大公子的馬車?”寧昭問道。

  “殿下請。”子鈺將寧昭請上了車,尹風(fēng)揚鞭催馬,向徐府而去。

  “殿下可是去看望長公主?”子鈺開口問道。

  寧昭點了點頭,“剛剛在母妃那里得到消息,姑母骨折未愈,又染風(fēng)寒,病情加重,母妃讓本王代她前去探望。得知你在東宮,便特意在路上等候?!?p>  子鈺聞言,猛然一驚,“可是越州有消息了?”

  寧昭神色凝重道:“蘇掌薄因貪污公餉,已在家中畏罪自殺。”

  子鈺一怔,轉(zhuǎn)瞬嘆了一聲,“意料之中。”

  “他死前曾留書一封,承認(rèn)之前為了逃避罪責(zé)誣陷孔老刺史,向何府尋求庇護?!?p>  “這理由太過牽強?!?p>  “即便牽強,如今已是死無對證,何府手里的書信也就沒有意義了。”

  子鈺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寧昭的看法,想了想,又問:“孔老刺史與慕王有何異動?”

  “可以說是風(fēng)平浪靜,慕王每日或在田間勞作,或下海捕魚,儼然尋常百姓,而孔老刺史也只是偶爾接濟一下,二人看似沒有什么異常來往。”

  “沒有異動?”子鈺喃喃道。

  “表面上是這樣。不過,本王的人在城郊遇到一個人。這個人,你應(yīng)該見過?!?p>  “誰?”

  “于烈?!?p>  “于烈?”子鈺想起那個在何府壽宴上重傷譚震的慕王麾下第一猛將,不禁詫異道:“他怎么會在京郊?”

  寧昭道:“本王的人跟蹤他入了城,而后便跟丟了。于烈入京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本王已派人四處留意,一旦發(fā)現(xiàn)他的行蹤,先不要打草驚蛇,只將他暗中監(jiān)視起來。”

  “嗯,那就有勞殿下了?!?p>  子鈺隨寧昭去徐府看望了長公主,而后便各自回了府。待到晚些時候,何老尚書與何長明回到府中,子鈺便將越州的回報告訴了二人。

  二人都認(rèn)為平靜得有些異常,如果當(dāng)真沒有異動,那么何府派去的侍衛(wèi)去了哪里?如今想來,必是侍衛(wèi)們在越州查出了什么,卻不慎被人發(fā)現(xiàn),于是被滅了口。還有于烈在此時入京,也十分可疑,這恰恰說明慕王并非表面那般安于尋常人的生活。

  隨后,子鈺又說起如妃與張放之事。

  何二郎主抓了抓腦袋,道:“這事我還真不知道,我入東宮時,他已經(jīng)在那兒了。不過,這有什么問題嗎?”

  何老尚書微微瞇起眼睛,似乎想到什么,與子鈺交換了一下眼神。

  子鈺卻搖了搖頭,“暫時還不能確定,這事可能不方便查?!?p>  何二郎主見二人打起啞謎,更是不解,急問道:“到底什么事?你不說,我怎么查?。俊?p>  子鈺面露赧色,垂眼道:“后宮之事,還是拜托凌王請淑媛娘娘查探比較合適?!?p>  何二郎主驚訝地望著子鈺,忽然眨了眨眼,似乎明白過來,以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神情尷尬道:“不錯不錯,還是淑媛娘娘合適。”頓了頓,又問:“子鈺啊,你說慕王的眼線究竟是不是張放???可又沒查出他什么,也沒見他與什么人有過接觸啊?!?p>  子鈺搖了搖頭,他也不確定張放的身份,卻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來。那個跟在李齡身后的少年,有著醉人的酒窩,竟是像極了霏茉。

  杏林堂后院中,剛剛新到一批藥材。林謙和與一個藥材商人正站在那批藥材前,看似正在清點數(shù)目。

  那藥材商人身材矮胖,畢恭畢敬地拿出一封信箋,道:“這是藥材的清單,還請林太醫(yī)過目。”

  林謙和伸手接過,從信封中抽出清單,眼睛掃視了一遍,點了點頭,對那藥材商人抱拳道:“有勞了?!?p>  “林太醫(yī)客氣了。”藥材商人回了一禮,便帶著伙計離去了。

  林謙和則獨自進了藥房,關(guān)上門,從那信封中抽出一張小字條來,打開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望著那字條半晌,重重地嘆了好幾聲,然后取出事先制好的幾盒藥丸,打開其中一盒,拿出一粒掰開,將字條藏了進去,再重新封好,最后在每個盒子上貼上封條,寫上姓氏。

  林謙和走出藥房,來到診堂,將藥盒分別交給幾個學(xué)徒,吩咐各自送到相應(yīng)的大人府中。隨后,他回到府里,見夫人與兒女正有說有笑地等著他吃晚飯。

  “何事這么開心?”林謙和一邊入席,一邊問道。

  “爹,之前不是與你說過嘛,太子妃的弟弟李齡與我十分投緣,今日他還帶我去了東宮,見過太子呢!”

  “你去東宮見了太子?”

  “是啊,太子直夸我聰明,讓我留在東宮隨侍,從明日起,我就要每日去東宮當(dāng)差了!”

  “去東宮當(dāng)差?”

  林謙和吃了一驚,他從未想過兒子竟會攀上李氏家族,更未奢望能借此入奉東宮。如果是以前,他或許會為此興奮不已,但如今,他也拿不準(zhǔn)這究竟是福是禍。或許,他一早就該將妻兒送出寧都城,遠(yuǎn)離這即將到來的動亂才好。

  除了林謙和之外,霏茉的眼神也暗了暗,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微笑,誰也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安與憂慮。

  “爹,您怎么了?您不為我高興嗎?”

  林謙和看向兒子,笑道:“高興,爹自然為你高興。在太子面前,一定要謹(jǐn)言慎行,少說多做,恪守本分,記住了嗎?”

  林珂道:“記住了,爹?!焙鋈挥窒肫鹗裁?,滿臉興奮道:“我今天還見到了何大公子,太子召他入宮詢問賑災(zāi)之策。哎,不愧是第一公子,投手投足溫文儒雅,真是教我好生仰慕!”

  霏茉笑道:“那之前我去何府,怎么拉你都不去呢?!?p>  林珂看了一眼林夫人,底氣不足道:“那我不是怕娘非要讓我學(xué)醫(yī)嘛?!?p>  林夫人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溫和笑道:“以后,娘不會再逼你了,你爹說了,要尊重你自己的意愿。”

  林珂一時感動得不知說什么好,直嚷嚷道:“我的爹娘是世上最好的爹娘!”

  林太醫(yī)夫婦聞言,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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