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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夜之詛咒

第二十三章 誓言

血族:夜之詛咒 阿諾德弗蘭德 2290 2019-05-20 02:23:18

  “我不能理解!”

  德古拉的左腳剛邁出元老院的大門,就被那位僅存的幾位元老中的其中一位叫住了:“到底為什么要停戰(zhàn)?還有,為什么還要接收阿諾德·弗蘭德——”

  德古拉把那只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閉嘴吧,不能理解就不要思考。要么……”他側(cè)過身,瞇起眼睛微笑著:

  “死人也不需要思考。需要我?guī)湍阋话褑???p>  “王……再這樣下去的話始祖大人可能會……”

  “唉呀,如何呢?”

  “沒什么……是我失禮了……”

  對方終于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說下去了,不然可能真的會沒命。

  德古拉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果然還是應(yīng)該換一批新人嗎……再這樣下去估計我和阿諾德都不會好過呢……”

  他自言自語道。

  雖然王重組元老院這樣的事沒有先例。

  “既然前代沒人做過這種事的話……是不是直接解散會更好呢?”

  ——還真是麻煩啊。除了不管自己做什么事都要阻撓的元老院之外,還要處理先前叛亂的事情。

  “要是貝利格倫特在就好了?!?p>  德古拉難得地懷舊起來。不過很快這些煩惱就被他丟到一邊,畢竟他還要安排阿諾德的事情。

  *

  昨夜。

  『阿諾德,雖然我覺得可能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需要我?guī)兔幔俊?p>  “不需要喔。如果你插手就沒意義了……不如說如果你敢插手的話,阿諾德可是會很痛苦的哦。”

  這句話直接讓該隱隱藏了氣息躲了起來。

  “看來是消失了啊。他好像從最一開始就在……不過我沒辦法確認(rèn),我只能斷定有不自然的魔力。剛才那下我算是確認(rèn)了……只能說這種人多少有些令人討厭了呢?”

  『……』

  “從剛才開始就試圖插手我們父子之間的事情?!?p>  氣氛有了微妙的變化。阿諾德完全能察覺得到,德古拉給他的感覺和之前不太一樣。阿諾德重新擺起架勢后退了幾步。

  德古拉的表情陰沉了許多。他扯下那條被燒焦的右臂,噴涌而出的血并沒有濺在地上,而是在空中略微停留了一下,重組成了新的手臂。

  他撿起地上的那把長槍,慢慢地、一步步地逼近阿諾德。

  德古拉的眼睛散發(fā)著怪異的紅色光芒。他身邊的空氣都因為他那狂暴的魔力扭曲了——阿諾德上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是他在年幼時,目睹德古拉屠殺羅馬教廷。

  只不過,這次德古拉要動手的對象是自己。

  『接下來……就只能靠你自己了?!?p>  他和該隱之間的聯(lián)系在這一瞬間斷開了。

  德古拉沒有給他反抗的機(jī)會。槍尖直接命中了左胸口,它的主人甚至沒有絲毫猶豫。阿諾德甚至能夠清楚地聽到肌肉撕裂的聲音。

  “——?!”

  鮮紅的血在那一秒遮住了他的視線。

  他丟掉手里的劍,盡可能地握住槍柄,試圖阻止槍尖徹底貫穿自己的身體,不過這種反抗毫無疑問是徒勞的。

  長槍貫穿了身體后又被猛地拔了出來,阿諾德向前倒了下去,不過迎接他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德古拉的懷里。

  直覺告訴他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很糟糕,但是他也毫無辦法掙脫。

  如果自己就這樣倒下,陷入沉睡的話會怎么樣呢?他再也沒法見到伊麗莎白。而且這位魔王很有可能會對人類做出他不敢想象的惡行。

  自己要是更強(qiáng)一點就好了,他這樣想。

  視野逐漸變得模糊,就連痛感都感受不到了??赡芤Y(jié)束了吧。不知道這次的傷要用幾百年才能愈合——

  “給我保持清醒。難得的興致被這么打斷可就不好了。”

  這聲音中帶著魔力,模糊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起來,胸口的痛感幾乎要把他的身體和靈魂一并撕裂:

  “這……這是什么……?”

  胸口汩汩地流著血,在德古拉的白色禮服上留下一條鮮紅的痕跡。

  “可別想早點休息喔。我記得剛剛好像有說過要教你一些事情吧?”

  德古拉那雙血紅的眼睛淡淡地發(fā)著紅光,他抓起阿諾德那被血染上幾抹紅色的銀發(fā),四目對視。那雙眼睛里飽含著恐懼、憤恨與不甘,只是恐懼占了很大一部分。他能很明顯地感覺到阿諾德抖了一下。

  就像是欣賞剛到手的獵物那樣,他有些開心地笑著,低聲說:

  “不錯的眼神……接下來不許反抗,不然我聽說身體可是會直接炸開的。”

  “什……什么……?我聽不懂……”

  他拾起阿諾德的銀劍,拎起他的衣領(lǐng)。德古拉把他拖到不久前他剛來的時候,自己坐的那把長椅旁。

  血在地上拖出長長的一條線,就像是紐帶,以這種如此荒唐的方式把父子重新連接在一起。

  “阿諾德,你不知道嗎?魔力過強(qiáng)的那一方,可以以語言為媒介發(fā)動一種魔法,可以無條件命令比自己弱小的人。而且,被命令的人要是敢反抗的話,就會身體爆裂而死。不過我之前還沒對同族的人做過這種事。阿諾德你應(yīng)該是第一個。”

  德古拉把兩個人的武器靠在一邊的桌子旁。他將已經(jīng)冷掉的茶水倒掉,因為時間太久,茶壺里的也已經(jīng)快沒什么溫度了。不過很明顯,他并不是想喝茶才會來這邊的。

  “阿諾德,你一直是一個很溫柔的孩子。從最一開始我就明白,你為什么會走上和我相反的道路。你一直都有一種純粹的正義感……可能是因為賽麗亞吧?你繼承了她的很多品質(zhì)?!闭f到這他的眼神突然又黯淡下來,那暴戾的魔力又有爆發(fā)的跡象?!暗沁@種性格卻葬送了她……”

  咔!德古拉手中的茶杯崩出來幾道裂痕。

  “嗯?可惜……不過應(yīng)該勉強(qiáng)還能用。我還很喜歡這個杯子的?!?p>  那令人不安的魔力瞬間消失了。

  阿諾德的情緒也跟著德古拉的心情一起一落??蓜偛诺鹿爬f的話他全都聽不進(jìn)去,縮在地上匍匐顫抖著,試圖通過猛烈呼吸緩解痛苦。劇痛逼得他想自盡,但是他并沒有求死這條路。

  “我們來聊聊正事吧?”德古拉放下那個馬上就要碎成幾塊的茶杯,坐到椅子上,瞇起眼睛微笑著,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阿諾德:

  “我現(xiàn)在心情好了不少,本來稍微教訓(xùn)你一下的……現(xiàn)在我有可能改變主意了。

  “阿諾德……你要不要做我的籠(寵)中(物)鳥?”

  “不可能……”阿諾德從地上爬起來,跪坐在地上,身上還在滴著血。他一字一句地說:

  “我……永遠(yuǎn)……也不可能……留在這里。因為現(xiàn)在的……父親大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早就……已經(jīng)……回不去了……”

  “……”

  “當(dāng)然……我自己……也一樣……我還有……必須要見的……人……?!?p>  德古拉的表情由悠閑轉(zhuǎn)而憤怒,那微笑也一點一點消失了:

  “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阿諾德知道自己接下來將要面對什么。但是他還是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我……還不能……在這里……倒下……”

  他試圖調(diào)動魔力,哪怕僅僅是一點點,做出最后的反抗。但是卻失敗了。

  德古拉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劍:

  “我沒有那么多耐心?!闭f罷,他把阿諾德推倒在地,冷冷地說:

  “不許抵抗,給我保持清醒。”

  最簡單的命令。這句話直接把阿諾德拖入了地獄。

  要是想用眼神傳遞情感,就戳瞎眼睛。

  要是想求饒,就割掉舌頭,撕裂喉嚨。

  要是想反抗,就斬斷手臂。

  要是想逃走,就剖開腹部,砍掉雙腿。

  ——好痛。

  痛……太痛了。這痛苦令他發(fā)瘋。

  血與眼淚與泥漿混在一起,變?yōu)橐蠹t。

  只能聽見血和肉飛濺與撕裂的聲音。他就像是一個玩具,被肆意地摧殘。

  不知道什么時候這泄憤才能結(jié)束,這位魔王恨不得把他四分五裂,現(xiàn)在就連求饒都沒有可能。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一定會精神失常。

  天空上那紅月此刻在他眼里像是某種能魅惑人心的、惡魔的眼睛。

  真美啊……月亮。

  ——終于,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

  ——主人,醒醒。

  阿諾德有些費力地睜開眼睛。

  傷口仍在還在陣痛。

  手腕處傳來的冰冷觸感,就算不用確認(rèn)也能猜出來,自己已經(jīng)被鎖起來了。

  他也不知道眼前是否是幻覺。就算視野仍然模糊,他辨認(rèn)出來是那個一直陪著他的、他最熟悉的金色長發(fā)女性。

  “阿拉斯托……?你回來了啊……”

  “嗯。魔力同調(diào)耗費了很長的時間……現(xiàn)在主人變成這幅模樣……我也有責(zé)任?!?p>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不急不緩的敲門聲:

  “少爺~我要進(jìn)來了喔?!?p>  好像是艾德的聲音。

  阿拉斯托則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消失了。

  “看這樣子是已經(jīng)恢復(fù)些精神了嗎?有什么需要記得隨時搖鈴。我還有事情要辦所以就先行告退了——à demain~(明天見)”

  門被輕輕掩上。

  “……阿拉斯托,幫我確認(rèn)他還在不在。”

  『嗯……嗯?了解了?!?p>  阿拉斯托愣了一下,才顯出實體。

  “這附近確實沒有比較強(qiáng)的魔力了……”

  “是嗎……”阿諾德把眸子向著阿拉斯托那邊轉(zhuǎn)了一點,“幫我去給伊麗莎白他們帶個話。就說……戰(zhàn)爭結(jié)束,所以我因為一些原因回不去了?!?p>  他停頓了好久。

  “就這樣吧?!?p>  “好的……我知道了?!?p>  阿拉斯托鞠了一躬,推開門離開了臥室。

  視野仍然模糊一片,困倦席卷全身,只是那傷口傳來的痛楚卻讓他無法入睡。

  『真是的……不過變成這樣也有我的責(zé)任……』

  該隱的聲音傳了過來,伴隨著一聲嘆息,他終于睡了過去。

  ……

  ……阿諾德。

  ……阿諾德——

  “阿諾德?”

  是貝爾啊。雖然很想陪你,但是很抱歉……我現(xiàn)在很累,所以得好好休息……

  “可是你都這樣迷糊了快半個月了。”

  ……是這樣嗎?

  “今天你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是做了噩夢嗎?很少看到你的笑容消失的時候?!?p>  嗯。算是做了個很長的噩夢吧。

  “難道說這半個月都在做噩夢嗎?”

  其實……不只半個月吧……

  “唔?!這么長時間居然一直沒睡好嗎?那為什么不和我說???”

  因為……

  ……

  離得太遠(yuǎn)了。

  “我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嗎?”

  ……

  啊……對不起,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不可以。拋開這個不談,一會(布魯赫族的)親王殿下要來為我們做例行指導(dǎo),不打起精神怎么行呢?”

  ……貝爾?你在說什么?現(xiàn)在的親王不是你嗎……?

  “今天王子大人很沒有精神啊?!?p>  ……老師?為什么你……

  ——會是幾百年前的那副模樣?

  “???別那么看著我。就算你是王的獨生子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給我打起精神來!這樣下去貝利格倫特他肯定會超過你——本來就已經(jīng)落下一大截了,今后你準(zhǔn)備怎么辦?王可不能保護(hù)你一輩子。”

  對不起,我……

  “阿諾德沒必要道歉的……而且我也可以擔(dān)起責(zé)任保護(hù)你——”

  “個鬼啊。別繼續(xù)寵著他了貝爾!”

  ……

  “阿諾德你今天有點不對勁?!?p>  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白襯衫上突然染上了一大片血跡。

  “——”

  傷口裂開了。

  灼燒的痛感令他瞬間清醒過來,他定了定神,看清了坐在自己旁邊端著藥箱的那個人:

  “怎么現(xiàn)在睡覺變得這么不老實了。”

  “父親大人?——”

  阿諾德下意識地想逃跑,結(jié)果手腕上鏈枷的重量令他動彈不得。

  “那么慌張干什么?父親關(guān)心一下兒子很奇怪嗎?”德古拉抬了抬眉毛,“果然是因為你的劍,傷口好的很慢呢?!?p>  阿諾德把眼睛轉(zhuǎn)到一邊,避免和他視線相交。

  “嘛,不過這在某些意義上來講對我來說是好事呢?!?p>  德古拉把藥箱放下,低頭思考了片刻。

  “不過果然還是趁早解決(元老院的事情)比較好嗎?”

  “……父親大人?”

  “沒什么~”他站起來,笑瞇瞇地回答他,“好好休息吧。”

  說罷,俯下身,在阿諾德的額頭印下一吻——

  “晚安哦~”

  他徑直走出門,對門外的女仆說了什么,就現(xiàn)行離開了。

  阿諾德在床上僵得像個木人。

  就算女仆慌慌張張地進(jìn)來,(不知道德古拉對她說了什么,不過估計也是威脅生命安全的話吧)他也仍然維持著那樣的狀態(tài)。

  “那個……少爺?我是來給您換藥的……”

  *

  丹尼爾下筆的力度都能把紙戳穿,桌子也因為這而嘎吱作響。那一頭金發(fā)也被他揉的亂翹。

  “啊啊啊啊啊——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放任考爾比去救布魯赫的親王?。 ?p>  “瑞……瑞謬爾大人?王下達(dá)了指令,說是要見您……”

  這句話如同一個重磅炸彈,能直接讓他徹底崩潰。

  以至于他能一氣之下把那記滿了寶貴情報的本子撕碎。

  進(jìn)來通知的女仆因為這一場面嚇了一跳。

  “啊……我知道了。這就過去?!?p>  他把東西收拾好,飛快地套好斗篷,徑直跑了出去——

  “誒?誒誒?!殿下?請等一下!我們還沒有備好馬車——!”

  女仆終于追上了丹尼爾,等他冷靜下來,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才放丹尼爾離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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