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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極惡

第九章 太天真

公子極惡 淺如月 3444 2018-01-03 13:09:44

    春桃因為女紅做的好被表姑娘要走了。對此,有人羨慕她運氣好,這么被表姑娘看重,說不定去了縣府就直接成了一等丫頭,馬上就出頭了。但,也有人嗤之以鼻,就春桃那脾氣,無論跟了哪個主子都難得重用。

  下人們竊竊私語,心里各有想法。但,沒有一個人想過春桃是被人算計走的。因為在很多人眼里,表姑娘那可是很寬厚,很仁善的一個主子。把春桃算計到這么一個主子身邊,那不是送她去享福嗎?哪里有這樣的算計?

  一場算計,始于無聲,又了然無痕的結(jié)束。

  而江小芽每天都還是老樣子,勤勤懇懇做事,實實在在的吃飯。

  不過月余的時間,人就胖了一圈,看著也長高了。

  夜

  一天勞累,江小芽躺在床上,快要睡著時,一聲壓抑的低泣聲落入耳中。聽到,緩緩睜開眼睛,借著月光看看領(lǐng)床鋪那捂著頭正在偷偷哭的女孩兒,默默收回視線。

  春雨——一個剛進(jìn)府才幾天的十歲女孩兒,被孫嬤嬤安排跟她一起住。

  入府十天了,每天晚上都會哭。第一次離開家,又一時不能適應(yīng)府中節(jié)奏,所以更加想家吧!

  相比之下,她倒是適應(yīng)的特別快。由現(xiàn)代突然穿到古代,她意外驚訝之后,好像就那么接受了。

  想著,江小芽扯了扯嘴角,她適應(yīng)的這這么快,不是因為她足夠鎮(zhèn)定。而是,因為她連一個可以想念的人都沒有。所以,現(xiàn)代也好,古代也罷,就這么憑本能的活著吧!

  沒有可想念的,也沒有什么留戀的。

  上輩子,活了二十多年,活了一個無親無故,無牽無掛。而這輩子,好像也差不多。

  第二天,日子照舊,忙忙碌碌一直到中午吃過飯,才能稍歇一會兒。

  江小芽坐在小墩子上靠著墻,曬著太陽,輕輕捏著自己腿,底層勞動人民的辛苦,這些日子體會的徹底?;炜陲埑?,真的是很不容易呀!好在元家雖然在使喚人上雖不手軟,可在吃上也夠大方。不然……她也不敢造反。

  “江小芽,你過來一下?!?p>  聽到孫嬤嬤喊,江小芽麻溜站起,跑著過去,“嬤嬤?!遍_口,看到孫嬤嬤旁邊站著的人,隨著行禮,“奴婢見過管家?!?p>  元通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小芽,轉(zhuǎn)頭對著孫嬤嬤道,“你讓人給她整理一下儀容,一會兒帶她去正門候著?!?p>  “是,我馬上辦?!?p>  “嗯?!苯淮宦暎芗肄D(zhuǎn)身走人。

  孫嬤嬤喊來春杏,開始給她梳頭,換衣服。

  江小芽:打扮?還讓去正門候著?這是……元家開始做販賣女童的生意了嗎?

  “嬤嬤,要,要把我送走嗎?”

  看著江小芽忐忑不安的小臉,孫嬤嬤淡淡道,“公子要帶你去縣府?!?p>  縣府,自是姚家。

  聞言,江小芽心頭一跳,腦子里漫過各種念頭。

  “上次你賠給姚少爺?shù)哪侵淮篁序泻孟窈軈柡?,姚少爺很高興說見到你要賞你,公子今天去縣府辦事,剛好順便帶你一起去,讓你也得幾個賞錢兒。”孫嬤嬤說著,心里嘆,她家公子真是有心,連一個粗使丫頭的事也會擱在心里。

  江小芽:她該感謝元公子有心嗎?可是,她一點也不想去姚家討賞錢。她不是跟錢過不去,只是……姚文飛,姚文婷,這姐弟倆,如果可以江小芽一點也不想接觸。

  “嗯,還不錯,走吧!”

  江小芽完全沒有說話權(quán)的被孫嬤嬤拉著往正門走去。

  到正門不一會兒,一身紫衣的元墨由管家陪著緩步走來。

  紫色,那華貴又騷包的顏色,很難駕馭的一種顏色。

  穿好了,穿出的是貴氣。穿不好,就是土氣。

  而元墨,穿出的不止是它的矜貴,還有點點騷氣。出門撩騷,紫色原來是標(biāo)配嗎?

  “公子,記得早些回來。”

  “嗯?!?p>  “順子,照顧好公子,駕車小心些?!?p>  年輕的車夫,點頭,沉穩(wěn)道,“您放心?!闭f著,輕扶著元墨上車。

  江小芽邁著兩條小短腿跟上,在車廂外坐下。

  剛坐穩(wěn),一只大手從車廂內(nèi)伸出來,“到里面坐吧!”

  看著伸到自己跟前的大手,江小芽一下子沒敢動。因為不確定這話是不是對自己說的,也許是對同行的誰講的?

  “去車廂里坐吧!斟茶倒水,照顧好公子?!痹粗⊙空f道。

  聽言,江小芽抬手,握住眼前大手,起身走了進(jìn)去。

  看江小芽就那樣自然而然的握住元墨的手,元通面皮不由緊了緊,抿了抿嘴,最終什么都沒說。

  一個車夫,一個丫頭,一個主子,輕車前行,出發(fā)去縣城。

  一路元墨除了開始的時候跟江小芽說了兩句話,之后就一路閉目眼神,沒再說話。

  江小芽前半程靜靜看美男,后半程昏昏欲睡。馬車這晃悠的簡直催人犯困。

  “公子,到了?!?p>  就在江小芽被晃的幾乎睡著時,馬車停下,縣府到。

  順子輕扶著元墨,江小芽跟在后,由縣府小廝迎著往主院走去。

  一路上,江小芽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在元墨后面,目不斜視,不四處亂看。

  “杖斃,把她給我直接杖斃了!”

  剛走到正院,一道滿是火氣的女聲傳來。

  “娘,都是女兒的錯,您要是氣壞了身子,女兒罪過可就真的大了。”嬌柔的聲音,帶著點點哽咽。

  這熟悉的聲音入耳,江小芽眼簾垂下。

  “是這個丫頭賤,怎么會是你的錯?奴大欺主,你就是心太善了?!币Ψ蛉苏f著,望著地上的丫頭,眼里火氣更炙,先是欺她女兒善,又勾引她兒子。這樣的丫頭,不杖斃了實難解她心頭火。

  “來人,給我……”

  “夫人,小姐,表公子來了?!?p>  聽到小廝的話,姚夫人將要出口的話一頓,姚文婷眸色微閃,看翠英一眼,抬手拭了拭眼角,轉(zhuǎn)頭看向元墨,一臉的無助和柔弱。不過,看到元墨,突然想起他看不見,嘴角垂了垂,臉上的無助色淡去。

  接收到姚文婷的眼神示意,翠英會意,招來兩個婆子,架著已昏死過的丫頭快步離開。

  視線掃過那被架走的丫頭,江小芽眼簾垂下。

  “墨兒,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姚夫人看著元墨,親切慈和道。剛才的火氣和冷厲一點不見了。

  “來縣里取些東西,剛好來看看姑母?!痹⑿?yīng),隨著問,“姑母,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有,沒什么事,就是府里丫頭不懂事,我訓(xùn)了幾句。來,來,快里面歇息一會兒?!?p>  “好。”

  抬腳進(jìn)屋,姚文婷看到站在元墨身后的江小芽,視線定格,眼睛微瞇。

  兩個花苞頭,一身嫩粉色的小裙,再配上那白凈的小臉。

  不過一些日子沒見,猛的一下,姚文婷還真是有些認(rèn)不出江小芽了。

  她現(xiàn)在這模樣,跟一個多月前,那個趴在愣愣傻傻,干瘦,土黃的丫頭,還真是大不相同了。

  接收到姚文婷打量隱含探究的視線,江小芽垂首靜立,不動不言。

  ***

  元墨并未在姚家待了沒多大會兒就離開了,姚文婷這次也沒多做挽留,因為有個人還沒處理。

  待元墨離開后,姚文婷就直接去了后院。

  “小姐。”

  “人呢?”

  “在柴房,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醒了。”翠英低聲道。

  姚文婷聽了,抬腳往柴房走去。

  “嗚嗚……嗚嗚……”手腳被捆著,嘴巴被塞住的春桃,看到姚文婷眼睛瞬時一亮,看到救星一樣。

  她沒有勾引姚家少爺,她這身衣服還有頭飾都是小姐賜的。因為小姐說今天要帶她去元府,所以她才會打扮這么精心的。

  精心梳妝是為元公子,從來不是為了勾引人姚文飛,這一點小姐應(yīng)該最清楚才對,可夫人卻是誤會了。所以,小姐一定要為她解釋清楚呀。

  看著春桃淚眼汪汪的,滿腹委屈的模樣,姚文婷輕步上前,“我知道你是冤枉的?!?p>  春桃連連點頭,淚眼婆娑。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一句話,春桃愣住,看著姚文婷,疑惑不明。

  “如果你是勾引姚文飛,你的下場說不定還會好一些??赡?,偏偏對表哥動了心思。如此……”姚文婷微微俯身,看著春桃那清秀的眉眼,眸色寒涼,“你不死,我這心里怎么能舒坦?!闭f完,看春桃瞪大的眼睛,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身離開。

  一個她還未嫁進(jìn)去,就已經(jīng)盤算著跟她共事一夫的丫頭,她怎么能留著!

  對春桃,姚文婷忍耐很久了。

  “待我成元家少奶奶的那一天,姨娘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看出春桃對元墨的心思,為讓春桃全心全意為她做事,她曾給出許諾。

  這許諾是她說的沒錯,但春桃不應(yīng)該把它當(dāng)真。

  所以,春桃落得現(xiàn)在這結(jié)果,只能說,是她太天真了。

  看著姚文婷的背影,春桃怔愣好一會兒,才豁然明白了什么,臉色遂然大變,激動掙扎。

  翠英看著春桃,冷哼一聲,伸手招來兩個小廝,“把人帶走吧!”

  “是?!?p>  兩個小廝拿過一個大麻袋把人裝進(jìn)去,抬著,從小門離開了。

  待人消失在視線外,翠英從口袋里拿出那張紙條……

  元夫人欲給公子找通房丫頭,望表小姐成全。不然……

  看著紙條上,春桃寫下的字,翠英冷笑,不然如何?要向元家老爺和夫人揭穿小姐做的事嗎?哼,簡直是不知死活。

  看過,伸手把紙條撕掉。

  其實,如果姚文婷和翠英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不然’那兩個字,跟前面的字并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

  但現(xiàn)在,看看被翠英撕睡的紙條,這一點永遠(yuǎn)發(fā)現(xiàn)不了了。

  另一邊,從姚家出來,元墨取了墨硯和書后又在茶樓歇息了一會兒,眼看天色漸晚才起身離開。

  同來時一樣,江小芽坐在馬車內(nèi),給元墨斟茶倒水,聽車夫說著姚府今日發(fā)生的事。

  春桃勾引了姚文飛,惹怒了姚夫人,被趕出了姚府,姚小姐很傷心……

  元墨靜靜聽著,不言。

  江小芽靜靜聽著,不語。

  噠噠噠……

  直到一陣馬蹄上傳來,打破了馬車內(nèi)的沉默,也中斷了順子的話。

  “駕!”

  大喝著駛來。

  “吁!”

  到跟前,大喝著停下。

  “大哥,元家那瞎子少爺就在里面?!?p>  聽到這句話,江小芽眉心猛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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