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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歌封疆

第二十五章阿月

凡歌封疆 歌瑤色 2817 2020-02-28 18:05:07

  弄走了風(fēng)字營,阿月松了一口氣。她體力漸有不支,額頭已經(jīng)出汗。洪三歲告訴過她,她不適合習(xí)武。勉強(qiáng)為之,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伤畹浆F(xiàn)在,哪一件不是勉強(qiáng)為之,哪一件她就放棄了。

  阿月呼吸漸密,手上運(yùn)槍卻不見緩。尚謙想的是對的,這個黑影至關(guān)重要,她必須抓住這個炸炮坊的人。但對方以靈巧為長,被她癡纏許久,卻好像根本沒有使勁,往往她追上橫上一槍,黑影都能輕松避開。這樣子的攻守,阿月自然吃虧。但她就沒想過只跟對方比體力功夫,好好的地形她為何不用。

  營地四周就是高木密林,司遠(yuǎn)選擇這里作為軍營秘地是有道理的,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是其一,而一旦來人有心或無意闖入,樹木就是一道屏障。阿月踢中一棵,樹瞬間移動。她又接連拍動幾棵,樹木都變換了位置,攔住了黑影的去路。

  “你再跑??!”交手這么久阿月都處于下方,此刻難免揚(yáng)眉吐氣痛快了一把。

  “你也走不了?!?p>  這倒是實(shí)話。在觀涼山,洪三歲雖教過她陣法,也以樹林與她演練過,但布陣的是司遠(yuǎn),陣法千變?nèi)f化,她如何能算準(zhǔn)司遠(yuǎn)是以哪棵為準(zhǔn),樹木走向是什么。加上遠(yuǎn)離營地之后一片漆黑,她就更無從判斷了。所以全憑直覺喜好,她愛踢哪棵就哪棵,困住對方是首要,別飛來橫禍打到自己是其次。

  “沒關(guān)系,就跟你耗著!”先前那句話讓阿月確定了對方位置,果斷再次出手。

  一直以來,阿月從沒在誰手里吃過虧,司遠(yuǎn)先不說,說洪三歲,洪三歲都沒有討過到好。所謂有一報還一報,她今晚就是要抓黑影沒商量。

  但怎么會沒關(guān)系?此時此刻地羅正往山上集結(jié),震天炮響引來的甚至還有訓(xùn)防守軍。她若在營地、炮坊現(xiàn)場附近被成衡撞見,任她說破天也不可能解釋得清她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只要一點(diǎn)紕漏她的話都不會再被明皇聽信。所以她若想得長遠(yuǎn),根本不該跟這個黑影僵持——但她寧愿不聰明,哪怕是被地羅抓回地牢,她也要跟這個黑影一起。

  但似乎僵持也是阿月一廂情愿。對方好像比她更能適應(yīng)于黑暗,輕巧避開她攻擊,進(jìn)而立于林間毫無聲響,如幽靈一般不知蹤影。阿月打定主意要把人留下,此時憑手中長槍優(yōu)勢,一揮大殺四方,十里樹木毫無規(guī)律大動起來,浩浩湯湯,她終于聽到對方飛身而起的聲音。就這樣,對方且戰(zhàn)且走,阿月窮追不舍,一直跟到出了密林,跟到晨星散太陽出。

  阿月追著黑衣女子到了峭壁,對方停下看了她一眼,一頭扎進(jìn)瀑布。阿月努了努嘴,跳就跳!她水性不好,經(jīng)過一夜奔波,落水之后比旱鴨子還不如,被急水沖到了水底,卻沒有力氣往上游。這時,她看見那個黑影向她游了過來。

  知道死不了阿月干脆放心大膽昏睡過去。等醒來,天竟又是黑的,看空中弦月,已經(jīng)是下半夜了。她憑著火光,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是一個簡陋木屋,能聽到水聲,應(yīng)該離河不遠(yuǎn),看來是落水之后順流而下到了山腰。

  然后阿月把目光落在火堆旁的黑衣女子身上,此時竟枕著手臂安安靜靜睡著了,側(cè)著的臉讓阿月第一次看清她的樣子。不過就多盯了片刻,阿月就瞧見她的眼睫毛閃動了幾下,果然是夠警惕的人,睡覺也不妨礙她聽風(fēng)吹草動。

  既然有人戒備,阿月就可以繼續(xù)睡。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阿月才不想把遍布于山上像獵狗一樣搜尋的地羅引來,她體力尚未恢復(fù)可不想挪地方,于是想也不想就用土把火撲熄了。反正衣服給烤干了她又不冷,至于另個人冷不冷……阿月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扔過去。還好她一向不注意外在,過冬十分注意保暖,昨晚出來尤其穿得厚實(shí)。但這是不是也是她行動略顯笨拙的原因?。靠伤趺淳捅孔玖?,是這個人給襯托的吧!身子單薄還穿的少,肯定飛得快啊,那這會兒不就活該挨凍嗎!胡思亂想著,阿月慢慢又陷入睡眠,她真的太累了。

  早晨醒來,阿月沒看見人,但她一點(diǎn)也不慌,她確信那人不會走遠(yuǎn)。不一會兒她就等到了拿著果子回來的青衣女子。是的,換了身衣服的“黑影”。

  天亮看清木屋陳設(shè),阿月也就知道這個木屋不是臨時找到的。倒不是說有很多生活過的痕跡,但屋子沒灰,起碼這些天是住過人的。可能是那個倒霉的獵戶木屋,暫時被這個為了要炸炮坊的女子征用幾日,用來熟悉山中路線地形——所以昨夜她才能在地羅緊逼之下不慌不忙帶著自己逃跑。

  追到崖邊瀑布前,阿月就已看出來,這人是在溜她呢。明明輕功無雙,怎么會讓自己緊咬不放。在自己覺得要跟丟時,就剛好能聽見響動繼續(xù)追上去。幾次之后阿月心生懷疑,故意遠(yuǎn)遠(yuǎn)落在身后,長槍帶動荒草,揚(yáng)起一陣窸窸窣窣,輕聲說了句“地羅”,結(jié)果人就馬上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如果這些都是錯覺,那落水之后被撈起,還被帶到這里安睡一天一夜,總不會是她夢游來的吧?

  “你為什么要救我?”阿月實(shí)在很想知道她為什么施于自己這么大恩情。當(dāng)然她不指望對方會回答。

  阿月不隨意評斷人,但對眼前女子她很容易得出個結(jié)論:一個非?!办o”的人,自己安靜也希望周遭清凈的主。

  “作為一個殺手刺客,姑娘心腸不錯啊?”阿月接著挑釁。

  一身清淡衣服,臉白的都能反光,眼睛涼涼寒意,像……死人。對方?jīng)]有對她的贊揚(yáng)給出表情。

  阿月一邊吃著果子一邊說:“殺手應(yīng)該是不惜命的,不要自己的命,更不惜別人的命。你先是殺沈禪不殺靳晴色,又是點(diǎn)火藥盡量不死人,現(xiàn)在還不想我落到地羅手里,作為一個殺手你真的很不合格?!?p>  起先阿月也以為殺手是故意留下靳晴色栽贓司遠(yuǎn),很快就覺得不對,這根本是多此一舉,沈禪一死,國都之內(nèi)不會有第二個被懷疑的對象。換句話說,明皇是怎么都會把賬算在將軍府頭上。而這就是碧落的目的,又何必再留下一個不可控的活口?燒了整個摘星樓讓一切葬身火海才是碧落的行事作風(fēng),但靳晴色說火是她放的,還說殺手殺了沈禪沒顧得上昏迷的她就走了,那就更是說謊不打草稿。沈禪喪命的樓閣護(hù)衛(wèi)暗影重重,卻能不驚動一人取走性命。殺一個人快,多殺個昏迷的人能要多久?更奇怪的是,靳晴色一開始聲稱沒看見刺客,隨后在“指認(rèn)”將軍府時卻又說是女刺客。這么多疑點(diǎn),讓阿月對這個碧落殺手十分感興趣。

  “你殺沈禪是在靳晴色受辱之時,所以靳晴色覺得你救了她,才會下意識地不想地羅來抓你。她也真是傻,天下殺手那么多,女刺客也不少,誰會知道是你?就算她把畫像給地羅,依你功夫,地羅也是上趕著送死,是不是?”但心里阿月多少還是明白靳晴色的那份“維護(hù)”,畢竟絕境之時相救自己的一雙手,這一生都會銘記于心。

  “你說得好輕巧。”對方微側(cè)頭看阿月,過了會兒輕聲道,“照你的標(biāo)準(zhǔn),你可能更像一個殺手,多過我。”

  終于回應(yīng)自己了,卻沒想是指責(zé)自己對人命的不夠重視。阿月輕笑,她本就不大在乎得起人命??刹皇牵B自己的都不在乎,先前寧肯兩敗俱傷被地羅抓住,也要先糾纏住她。不過被一個殺手教育要“惜命”,她不知該作何感想。

  “碧落的殺手都像你這樣?”阿月皺眉瞇眼問道。見又不做聲了,她隨口接了一句,“那個殺手小魚也是?”

  “小魚?”對方重復(fù)了下名字。

  果然有共同話題才能聊下去。阿月嗯嗯點(diǎn)頭,“就是那個殺了南曲傅懷一家,燒了湖川戚家滿門,還狂妄地在尸體上刻下名字的殺手!別地兒我不知道,但在明國,小魚這個名字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十幾樁命案幾百條人命都記她頭上呢!”阿月瞧著反應(yīng),“怎么,你認(rèn)識她?”

  青衣女子低過頭,阿月以為她又沉默,不經(jīng)意耳邊傳來幾個字——

  “我是小魚。”

  

歌瑤色

小魚終于出現(xiàn),我好激動?。。?!至此,我的雙女主集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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