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的提升,來自于各種各樣的挑戰(zhàn),就像小時候?qū)W自行車,跌倒的次數(shù)多了,自然而然就會了。
外省分公司出現(xiàn)的問題,洪國強想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去處理,這對于已經(jīng)調(diào)到招商部一直沒有出過外省,沒有管理一家公司的經(jīng)驗,也沒有處理過這類問題的白軒來說,無疑是一次新挑戰(zhàn)。
不過年輕人身上有股沖勁,什么事都想嘗試一年下。
白軒敢問,當然是心動了。
反正做不好也沒什么損失,大不了辜負了領導對你的期望,如此而已。
還是可以回來招商部的嘛。
白軒稍微一想就答應了下來,跟董事長談妥了之后,回頭跟領導匯報。
劉承恩那邊估計洪國強也已經(jīng)給他事先通過氣,打電話不過是走個流程,反正現(xiàn)在招商部所有工作已經(jīng)步入正軌,加上最近也不忙,所以出差也不影響工作。
關鍵是去到那邊怎么把事情辦好?
雖然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但一旦事情確定之后,白軒很快就上心了,馬上研究該怎么解決。
從董事長反饋回來的信息,除了那把槍,其實一切都好說,辦公室戀情嘛,雖然公司明文禁止,但上上下下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對了,哪怕當領導的,平時也沒當回事。
就拿自己來說,女朋友還不是一個公司的人,雖說現(xiàn)在分開了,但身邊的人幾乎都知道。
所以只要不影響工作,別人才懶得理你。
除非遇到大調(diào)動這種情況,比如上面找不到人派去外省,領導就可以拿出這條來說,你們兩個人不能夠在同一個分公司。
所以真的是很普遍的情況啦。
現(xiàn)在關鍵是不知道對方的家屬是什么樣的心態(tài)。
因為隔得遠,董事長也只是聽加盟商反饋回來的信息,具體問題嚴重到什么情況,還需要親自下去看看。
突發(fā)事件需要盡快處理,白軒沒敢耽擱,從董事長的辦公室出來之后,馬上就訂了一張去遼沈的機票。
之后匆匆回家去收拾行李,到了機場臨上飛機前,又給遠在那邊的唐婉晴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今晚會過去。
從南到北,江遼航線到漢口還有個中轉(zhuǎn)站,哪怕是坐飛機,一趟下來,也要四五個小時,再加上坐車去機的線路上,時間就更久了。
白軒從傍晚出發(fā),公司報銷機票不怕沒折打,但到那邊也已經(jīng)凌晨時分了。
按唐婉晴發(fā)來的地址,白軒直接打車過去,酒店她已經(jīng)開好,拿身份證到前臺登記,上去之后,開門就見穿著保暖內(nèi)衣的女朋友笑瞇瞇站在門口。
見到白軒,等了一個晚上唐婉晴在白軒還沒來得及放下行李,人一下就撲了上來,嬌艷的紅唇像室內(nèi)的暖氣一樣帶著熱烈的溫度。
這樣的狀態(tài)下,白軒有話也說不出來,隨便把行李一扔,抱著她就滾到了床邊。
一陣翻云覆雨,好不容易情緒平復下來,兩人才蓋著棉被談起了正事。
“對了,你怎么突然間過來了?!彪娫捓餂]說清楚,枕著白軒的胳膊,好奇了一整晚的唐婉晴逮著就問。
于是白軒又講了一下董事長找自己過來的情況,隨后問:“這件事你們都清楚吧?”
“嗯,聽說了一些。”女孩子本來就八卦,上次跟下屬談戀愛這種事情,怎么逃得過公司上下這么多雙眼睛。
唐婉晴很快就跟白軒講清楚了來龍去脈,跟董事長不同,這邊的內(nèi)容更加豐富。
大概的情況就是,作為一名新招聘回來的員工,金美娜雖然長相一般,但小姑娘心思卻很活躍,加上性格開放,在剛開始培訓的時候,就為大家所熟悉。
而作為公司的負責人,趙茂當然也喜聞樂見員工的這種表現(xiàn),因此在培訓的時候,需要跟員工互動,也總會有意無意點到她的名字。
然后一來二去大家很快就熟悉了,起初可能是小姑娘誤會了,把領導的刻意交流當做喜歡,覺得趙茂對自己有意思,因此在某天晚上主動投懷送抱找上了他的住所。
而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往往難以拒絕,尤其是剛來到陌生城市而倍感孤獨的人,趙茂就更不可能拒絕此類誘惑,因此對方投會送報的當晚,他就倒在了石榴裙下。
只是也許兩人進展太快,因此就在他們剛發(fā)生關系沒多久,很快就傳出了矛盾,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樣的原因,趙茂就把金美娜的家里人都惹來了。
當時是早上,大家剛來上班,金美娜的舅舅就帶人闖進了趙茂的辦公室,隨即里面就起了爭執(zhí),吵架的聲音,隔著大廳都能聽見。
“那氣勢洶洶的樣子,真的很嚇人?!闭f起那天的事,膽子向來很大的唐婉晴想想不禁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又笑了起來,可能是想著要不是因為這樣,自己都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見到白軒。
“那他們就這樣掏槍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在里面辦公室才掏出來的吧,當時他們來了三四個人,據(jù)說還是金美娜的堂兄弟,長得倒是五大三粗,而且身上還有紋身,脫了外套往那一站,我都看見他胳膊都露出來一條龍尾了,看樣子好像故意給我們看的?!碧仆袂缁貞浿f。
這算是當前最完整的資料了,只不過有些細節(jié)還沒交代清楚,白軒想了想,問:“那后來呢?對方?jīng)]說要怎么樣?”
“說了,人家舅舅讓趙茂拿20萬,而且還要讓他侄女做主管,不然饒不了他。”具體的情況,唐婉晴當時就在現(xiàn)場,趁著去倒水的功夫,多少也聽到了一些。
當然最主要還是里面爭吵太激烈。白軒瞠目結(jié)舌:“20萬?還要做主管?什么邏輯???”
不就是男女朋友嗎?怎么搞的好像是商業(yè)談判。
唐婉晴撅著小嘴,表示自己也看不懂:“反正對方是這樣說。”
“那然后呢?”
“然后估計知道趙總一時也拿不出那么多錢,對方就給出時間說三天之內(nèi)必須把事情落實,否則跟他沒完,看那樣子,好像還想綁了他?!?p> “啊?”突然聽見好像黑社會一樣的劇本,白軒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這也太扯了點吧。
雖說這邊民風彪悍早有耳聞,在街上擼個串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情況也屢見不鮮,但要說幫親戚出個頭,就拿槍上門的情況卻是不多見。
白軒都給震撼到了,好一會都沒緩過勁來??磥磉@個任務不是一般的棘手啊。搞不好還真是碰上了混社會的刺頭。
而趙茂雖然身居高位,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那就是秀才遇到兵,你都沒地方說理去。
20萬,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把槍掏出來,那就跟明搶差不多。還帶了幾個馬仔。光是想想那種場面,真是堪比拍電影還刺激。
作為以前只在談判桌上拿筆跟客戶交涉過的白軒,面對從唐婉晴口中打聽回來的局面,原本熱血沸騰想把事情處理好的心情一下涼了半截。
一支筆,一支槍。
這怎么談?
完全不對等啊。
感覺從董事長那邊聽來的完全不一樣。
之前洪國強說來也就是一臉的云淡風輕,好像根本不當回事兒。因此自己主觀上認為這事應該也不嚴重,所以才有過來撈經(jīng)驗的想法。
但是現(xiàn)在這事比預想棘手十倍百倍,完全超出自己解決能力的范疇嘛。
早知道就不來呀。
聽完唐婉晴講述來龍去脈,白軒當即打起了退堂鼓。
不過人都已經(jīng)到了地方,這要走的借口可不是那么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