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沉原本以為自己這下占了大便宜,有了一具可以和元嬰相媲美的天級傀儡,下面就可以橫行整個夢魘宮中。但等契約真正簽完后,他才從金王口中得知,其正處于數(shù)千年一次的能量枯竭期,雖然勉強可以不用沉睡,但要恢復(fù)元嬰級的實力,起碼要上千年的能量積累?,F(xiàn)在的話,他為了維持日常清醒,也只能以筑基級手段應(yīng)敵。
原本期待的元嬰級幫手一下變成了筑基期實力,這中間反差也未免太大了,即使鐘沉聽了也大感沮喪。
不過,好在這位金王又說,其雖然不能動用金丹以上手段,但因為是傀儡之軀的緣故,真正實力又遠(yuǎn)非筑基級修仙者可以衡量的。
當(dāng)他聞言精神微振,好奇的再追問下去時,這位金王不肯多講什么了。鐘沉也只能將信將疑的暫且相信了。
此刻,他沒有好氣的沖這位金王說道:“金王前輩,你自己無法動用金丹以上實力,為何死活不讓我?guī)ё邘拙叩丶壙?。有了那些地級傀儡話,我也無需你親自出手相助了?!?p> “你知道什么,我雖然自己產(chǎn)生了靈智,甚至擁有了遠(yuǎn)超靈傫層次的自主晶魂,但是主人當(dāng)年所下的幾條重要禁制仍然尚在的,除非你能夠通過那幾條考驗,否則第四層的任何法器和傀儡你都不能帶走的,否則,我會第一個就會對你出手。另外你想想,要不是這些限制,我怎會簽下魂契后才能隨你離開,早就自行跑了出來,又何必被困于那尖錐之地如此多年?!苯鹜趼犃?,嗤之以鼻。
“不管怎么說,第四層明明有這么多好東西,你卻一個都不讓我拿,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況且,我還將你丟失手臂還你了。”鐘沉一翻白眼的說道。
“我這條手臂是多年前某次沉睡時,因為某個特殊緣故掉落的,按照神兵閣規(guī)矩,只能當(dāng)做戰(zhàn)利品放在前三層,能被你得到也算是緣分。第四層寶物雖多,但那些加起來又哪有本座這個天級傀儡價值高,我雖然法力受限,但機關(guān)術(shù)、煉器術(shù)無一不通,更可替你操控其他傀儡迎敵,還有何不滿意的?!苯鹜趼勓?,傲然回道。
“既然天兵閣的那般多好東西無法帶出來,有關(guān)夢魘宮之主的信息,你總能透漏些給我吧。這說不定對我下面的行程,有些許幫助的?!辩姵羾@了口氣,不甘的又問道。
“我從靈智誕生之日起,就被困天兵閣第四層內(nèi)了,煉制我的人是不是就是夢魘宮之主,我自己也不清楚,又如何告訴你?不過,這夢魘宮內(nèi)像我這般的半自主存在,應(yīng)該不只我一個?!苯鹜躜嚾挥窒肫鹆耸裁矗曇羰状巫兊媚仄饋?。
“哦,還有這事,望金前輩指點一二?!辩姵谅勓?,精神大振。
“這是萬年前的事情了,我雖然無法離開天兵閣第四層,卻曾經(jīng)接觸過一股強大神念,竟然用威脅的口氣讓我不得離開天兵閣,否則就要毀掉我?!苯鹜跽Z氣變得憤怒起來。
“敢用這種口氣命令金前輩你……莫非是夢魘宮主人?”鐘沉聽了這話,真嚇了一大跳。
“不可能,那股神念雖然比我強上一籌,但也頂多是元嬰級存在,不可能是夢魘宮主人的。另外,他若真是夢魘宮之主的話,早就可以通過我晶魂中禁制控制我,甚至將靈智直接抹去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又何必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苯鹜鯎u搖頭的回道。
鐘沉點點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好了,你這小子不用想得太多了,對方這種存在不會對你們這些進(jìn)入夢魘宮的小輩感興趣,否則歷次夢魘宮大開也不會任由你們進(jìn)進(jìn)出出了。不過,我這次離開后,天兵閣無人主持下會自我封印起來,這樣也好,省得還有人能闖入第四層,從而找到我的根腳?!?p> “前輩還真夠小心的?!辩姵林荒芷财沧欤辉俣嗾f什么了。
“說起來,我雖然誕生靈智已經(jīng)數(shù)萬年之久,但對這夢魘宮其他地方的了解可能還不如你這個外人多,本座對下面的行程大為期待啊?!苯鹜跬送瓤诜较?,口氣又變得興奮異常。
“我選擇的這座傳送陣應(yīng)該是離神鼎峰較近的一處地方,途中還會經(jīng)過可以洗髓易經(jīng)的金闕池,希望不會讓前輩失望。”鐘沉不加思索的說道。
二人一前一后,向遠(yuǎn)處低空飛去。
眼見到了谷口的時候,金王從懷中摸出一個盒子,一拍胸口,一顆微微跳動的心臟般東西脫落而下,穩(wěn)穩(wěn)落入盒子中,隨之身軀一陣收縮嘎嘣變形,轉(zhuǎn)眼間也化為了一顆拳頭大金燦燦圓球,二者靜靜懸浮在虛空中。
鐘沉對此毫不吃驚,袖子一揚,將二者收了起來,接著辨了辨方向后,繼續(xù)向前飛遁而去。
夢魘宮內(nèi),某片青色湖泊的島嶼中心處,聳立著一座用白色石材修建的宏偉殿堂。
在高達(dá)四五丈的大理石門柱前,“噗噗”幾聲傳來,兩道人影從殿堂內(nèi)被拋了出來,重重摔在了外面的雜草上,傳出一片的慘痛聲。
竟是兩名修仙者手?jǐn)嗤日鄣某霈F(xiàn)在那里,鼻青臉腫,仿佛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部位。
而在殿堂外面的草地上,赫然還站著其他七名修仙者,其中三人的服飾打扮和地上兩人一般,似乎是同一勢力之人,另外四人衣袖上赫然繡著一個銀色的“鐘”字,卻是鐘家弟子。為首一名看似病殃殃的面孔焦黃老者,正是鐘家一行人名義上的首領(lǐng)“鐘蝠”。
“石兄,朱兄,你二人沒事吧?”另外三人修仙者見此,急忙搶出來上將兩名同伴扶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取出幾張療傷符箓用到二者身上。
鐘蝠見此,神色極為凝重,其他三名鐘家弟子也是臉色難看至極。
“哼!我們早就說過了,等我們?nèi)值茉诮痍I池中洗髓易經(jīng)完后,你們這些后來之人才準(zhǔn)進(jìn)來。好言好語不聽,非得讓我們用傀儡教訓(xùn)一頓,才肯老實下來?!睆牡钐瞄T柱里面?zhèn)鞒隽艘粋€男子嗡嗡的聲音,接著沉重腳步聲響起,從里面走出兩名高大青年,渾身肌肉凸鼓,遍布詭異黑筋,滿臉橫肉。
“恒岳三兇!其他人也就算了,你們還真敢阻攔我們鐘家人不成?”一名鐘家嫡系弟子看到兩名身材高大青年,脫口而出的喝問道。
“鐘家?別說在這里的只是你們幾個小貓小狗,就算鐘家弟子全在這里,也得讓我們?nèi)值芟扔猛杲痍I池才行?別人怕仙族世家,我們?nèi)齻€兄弟可不在乎的,若是不服氣的話,盡管也上來試試我二人的龍象之力。”高大青年中一人,揮了揮拳頭,獰笑的回道。
“混賬!蝠叔,這恒岳三兇如此蠻橫,我們也只有出手了?!蹦敲娂业茏哟笈?,轉(zhuǎn)首沖鐘蝠言道。
“你覺得自己實力比他們?nèi)绾??”鐘蝠陰沉著臉孔,沒有直接答應(yīng)這名弟子,反看了一眼先前被打傷的兩名小勢力修仙者問道。
“應(yīng)該差不多吧?!豹b獰鐘家嫡系弟子雖然也一向心高氣傲,但也知道能同樣闖到這里的那幾名修仙絕不會比自己差哪里去的,頓時氣勢大減。
“既然知道技不如人,又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反正老夫自問不是恒岳三兇對手。畢竟這三人在天南修仙界也算鼎鼎大名的,否則又怎敢霸占這金闕池。”鐘蝠冷冷說道。
“這……”這名鐘家嫡系青年一時語塞。
“可是蝠叔……如此做話,豈不太丟鐘家的臉面了?!绷硪晃荤娂业茏右踩滩蛔〉拈_口了。
“活著的人才有一切,若是死人的話,又有何臉面可丟?”鐘蝠毫不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