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沉見此,嘿嘿一聲,將手中巨劍往身前地面一插,“轟”的一聲,整個地面都微微一顫。
金色巨劍赫然沒入地下近半,對面錦衣青年臉色再次一變,但馬上冷笑一聲,張口噴出一張金燦燦符箓,并化為點點金文的碎裂而開。
“吼!”
金文閃動中,一個三四丈高的古銅肌膚力士虛影,在青年頭頂浮現(xiàn)而出,仰首怒吼一聲后,就完全沒入錦衣青年體內(nèi)不見了。
“砰”的一聲!
公孫元武只是上前踏出一步,身形就驟然暴漲小半,肌膚由白皙化為古銅之色,手中半透明小斧子只是滴溜溜一轉(zhuǎn),風(fēng)雪卷動中化為了一丈半長的巨斧,表面晶瑩,密密麻麻的符文清晰可見。
公孫元雙手抓著此斧,神色間隱現(xiàn)些許吃力,絲毫遲疑沒有的沖著鐘沉所在的虛空一斬。
“嗞啦”聲大起,白茫茫寒氣所化風(fēng)雪,從巨斧上狂卷而來。
唐紅菱等人見此,忙身形閃動的遠遠避開。
鐘沉雙目一瞇,身形紋絲未動,反“噗”的一聲,單手一把金色巨劍從地下拔起,迎著對面風(fēng)雪同樣一斬,一股金濛濛颶風(fēng)瞬間將暴風(fēng)雪一卷而空。
但就在這時,他上方虛空波動一起,公孫元武龐大的身軀無聲浮現(xiàn)而出,面上獰色一現(xiàn)后,晶瑩巨斧就迅雷不及掩耳一劈而下。
鐘沉絲毫不慌,低喝一聲,背后虛空波動傳來,三顆藍濛濛巨大鳥首虛影同時浮現(xiàn)而出,金色巨劍反手向上狠狠一斬而去。
一聲晴空霹靂!
一巨大耀目光團浮現(xiàn)而出,瞬間爆裂而開,一圈圈驚人氣浪向四面八方狂卷而開。
鐘沉只覺雙臂一麻,整個身軀驟然矮了三分,忙低首一掃,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腿直接沒入了地下兩尺來深。
“這公孫元武好大的力氣!”旁邊觀看的鐘依云見此,失聲出口。
“你真以為這是他本身之力,不過是借助萬鈞符之力而已。沒想到這種上古大力符箓,公孫家也有?!碧萍t菱卻神色凝重的說道。
“萬鈞符?就是那傳說中,可以加持萬鈞之力的上古符箓?不是說此種符箓所用材料太過珍稀,早已失傳了嗎?”鐘依云聞言,吃了一驚。
“所謂的失傳,只是無法再制作新的而已,原本已經(jīng)存在的符箓卻可以一直保留下來?!碧萍t菱淡淡道。
少女這才有些恍然。
慕容雙看著戰(zhàn)團中情形,卻流露出擔心的神色。
“再來?!鄙戏教摽赵俅蝹鱽砉珜O元武的狂笑聲,破空聲一起,巨大斧影又一閃而現(xiàn)的狠狠斬下。
“好,我也正有此意?!?p> 鐘沉大喝一聲,體表藍晶驟然再次蔓延覆蓋全身,化為了一件精美甲衣,同時背后巨型鳥首虛影又多出了兩顆,化為了五首狀,單足再猛然一踩地下,身形驟然在原地不見。
又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附近虛空一陣模糊扭曲,嗡嗡不已。
“嗖!”
半截斧頭從氣浪中激射而出,重重斬在了旁邊的石壁上,又一聲悶響后,一道人影也從同一地方倒射而下,呈人字形的落在地面上,附近青石蜘蛛網(wǎng)般的碎裂一片。
“公子!”
兩名宮裝婢女一看清楚人影模樣,大驚失色,慌忙沖了過去。
這被打下來的人影正是公孫元武,其身軀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來模樣,趴在地上半天無法起身,手中還緊抓著半截長長斧柄。
唐紅菱、鐘依云兩人看到此幕都大出預(yù)料,慕容雙臉上則現(xiàn)出喜色來。
“嗖”的一聲,鐘沉也出現(xiàn)在了附近地面上,單手提著金色巨劍,雙目毫無表情,大步直奔公孫元武所在走來。
“你要做什么,站??!”
兩名宮裝婢女見此情形,驚怒交加,一個單一翻轉(zhuǎn),手中驀然多出兩個竹筒般的東西,對準了鐘沉。另一個則袖子一揚,扔出兩顆鐵球般東西,在地上一陣嘎吱變形后,赫然化為了兩頭黑黝黝巨狼。
鐘沉“哼”了一聲,步子絲毫未停,但手中金色巨劍往身前一橫,就要再次揮舞斬出。
“且慢!”就在這時,唐紅菱忽然開口了。
“唐姑娘要阻止鐘某嗎?”鐘沉手中動作一凝,頭也不回的問道。
“勸說談不上,我只是提醒鐘兄一句,公孫家出名的不光是傀儡術(shù),另外還有一種獨門秘制的穢煞陰雷,威力無窮,公孫弟子不知用其和多少強敵同歸于盡過。”唐紅菱緩緩說道。
“穢煞陰雷?”鐘沉聞言腳步首次一頓,目光落在了趴著不動的公孫元武身上。
“沒想到,我也有依仗穢煞陰雷自保的一天。鐘沉是吧,本公子算是記住這個名字了?!北粌擅麑m裝女子護住的錦衣青年,緩緩坐了起來,面如白紙,嘴角帶血,用陰沉之極的眼神看向鐘沉,并將一只手掌攤開放在胸前。
掌心處,赫然有一顆拇指大小的紫色圓珠,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灰絲,但又一縮一漲的猶如活物,好不詭異。
“穢煞陰雷,公孫家煉器大師用萬年穢煞,融入天外雷電煉制而成的陰雷,一顆就可滅盡里許內(nèi)的一切生靈?!辩姵量粗\衣青年手中的圓珠,面無表情,但口中緩緩說道。
“小子,你知道厲害就行。聽著,現(xiàn)在就將金戈劍給我家公子扔過來,否則……”那叫小靈的圓臉宮女見此,大喜地開口威脅起來,但話音未落,忽然對面人影一晃。
“轟轟”兩聲巨響,兩具看似威風(fēng)凜凜的狼形傀儡,瞬間在金色劍光中爆裂而開,鐘沉單手持劍出現(xiàn)在近前處,淡淡一句:“否則又怎么樣?”
圓臉宮女口中話語早已戛然而止,滿臉驚怒,似乎還不敢相信,自家公子拿出了穢煞陰雷,對方竟還敢這般大模大樣出手。
唐紅菱等人見此,也神色各異。
“好膽量!說吧,你想怎么樣?”公孫元武臉上肌肉抽搐兩下,反而顯得十分平靜。
“將儲物袋交出來,給我滾出天兵閣,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辩姵翆⒔鹕迍ν砬耙粰M,森然說道。
“不可能,我這一次要進入第三層取樣?xùn)|西,就算和你同歸于盡也不會放棄的。儲物袋更不能給你,但我可給你三千靈玉,你我就此罷手?!惫珜O元武毫不猶豫地回道。
“拿五千靈玉出來,我就可容你進入第三層?!辩姵量粗\衣青年好一會兒,似判斷對方先前之言的真假后,才冷冷回道。
“可以,這里東西的價值綽綽有余?!惫珜O元武不加思索地點下頭,將手中半截斧柄一收,一把將腰間某個皮袋摘下,拋了出來。
鐘沉見對方表現(xiàn)得這般干脆,有些意外,但一把接過皮袋,用神念往里面一掃后,就再無二話的立刻轉(zhuǎn)身就走,同時手中金色巨劍一閃的消失不見,身上藍晶甲更是以驚人速度縮回了手腕上的血脈印記中。
唐紅菱見此,瞳孔微微一縮,似乎想起了什么。
鐘依云等到鐘沉走回來后,卻主動湊了過去,瞪大眼睛的問道:“你真的就這樣放過那家伙了?”
“不放過又能怎樣,難道還真和他同歸于盡不成?”鐘沉沒有好氣地回道。
“膽小鬼!那穢煞陰雷威力名氣雖大,但真實威力說不定沒有傳聞中那般厲害。要是換成鐘道天,一定不會這般放過對方的?!辩娨涝破财沧斓恼f道。
“鐘道天是鐘道天,我是我!你想知道穢煞陰雷的威力是否屬實,可以親自上去試上一試?!辩姵谅勓?,瞅了此女一眼。
他此戰(zhàn)雖然依靠九首鬼鳩的血脈之力大占上風(fēng),但對方身為公孫家嫡長子,怎可能沒有除了穢煞陰雷外的其他壓箱底手段。他雖然對血脈印記的真正威力大有信心,可也絕不想真逼急了對方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