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靈物仍被困在水球中,見到猿虎獸被滅,徹底驚惶起來,拼命揮動四蹄,掙扎不已。
但早有準備的鐘沉,這時候又怎會讓它有什么機會掙脫,只是單手一招。
水球和黑色葫蘆同時向他穩(wěn)穩(wěn)飛來,接著,其一根手指輕彈一下,一根紅線激射而出,沒入水球將白色小馬捆了個結結實實。
說也奇怪,原本活蹦亂跳的迷你小馬一碰觸紅線,幾聲嘶鳴后,就在綠光中化為了一只拳頭大的粉色靈芝,白里透紅,仿佛有血有肉一般。
鐘沉只是單手一點,水球潰散落地,靈芝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手中,略一檢查后,就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鐘沉,是你!”
這時,遠處傳來了鐘岳有些嘶啞的聲音,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慕容雙玉容上也滿是驚喜交加之色
顯然,二者根本未曾想到,會在這里遭遇到鐘沉,還機緣巧合的被救下了小命。
“還愣著干嘛,不看看你兄長如何了?”鐘沉只是淡淡一句。
這一句話顯然提醒了鐘岳,其臉色大變,頓時沖向了另一邊的草叢中,將仍然陷入昏迷中的鐘泰攙扶了起來,但只是略檢查一番后,就大驚失色起來。
“快救救我兄長,他傷勢已經(jīng)徹底發(fā)作,好像比先前更重了。”鐘岳抱著其兄,滿臉的驚慌失措。
“沉大哥,我們先前碰到一群妖蟲,泰哥為了救我們兩個,動用了激發(fā)潛能的秘術,這才陷入昏迷的?!蹦饺蓦p也忙開口解釋著。
鐘沉聞言,眉頭雖然皺了幾下,人還是走了過去。
雖然他未曾答應和鐘泰兄弟聯(lián)手,但和二者也無任何仇怨,同為鐘家庶系弟子,此時倒也不好袖手旁觀。
片刻后,鐘沉手指從鐘泰手腕上拿開,再仔細看了看對方有些黑灰的面容后,斷然道:“不光是秘術反噬,應該還中毒了?!?p> “中毒!”
鐘岳和慕容雙面面相覷,大感意外。
“應該還不是一般的劇毒,否則以你兄長筑基圓滿的修為,絕不至于連清醒都無法保持。我接過族中不少外出斬妖的任務,這點還是能夠肯定的?!?p> 說完這話,鐘沉從懷中摸出一顆丹藥,直接掰開鐘泰嘴巴,捏碎后扔了進去。
片刻后,鐘泰腹中一陣咕嚕嚕的亂響,接連幾個腥臭無比的臭屁后,緩緩睜開了雙目。
“兄長!”
“泰兄!”
鐘岳和慕容雙見此一喜。
“你……鐘沉……我是被你救了嗎?”
鐘泰蘇醒后,第一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鐘沉,先是愣了一下,但馬上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起身后苦笑著問道。
“勉強算是吧,不過要不是此獸守護的靈物正好是我需要的,也不一定會冒險出手的。既然你已經(jīng)醒了,也就不關我的事了?!辩姵恋亓藘删?,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要走。
“沉兄,我兄弟都已重傷在身,你若是就此離開,我三人可能真的無法生離此地了?!辩娞┠樕蛔儯甭暯械?。
“那是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你們好自為之吧?!辩姵令^也不回,但聲音滾滾傳來。
“泰哥,他真是太過分了,我……”
“算了,我早就該知道,他是不會留下的?!?p> 鐘岳張口要說些什么,卻被鐘泰擺擺手打斷。
站在旁邊的慕容雙,看著鐘沉遠去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什么,嬌艷的面容上一陣遲疑不定神色。
“慕容姑娘,事已至此,不是我兄弟二人不履行和慕容家的約定,而是實在無能為力了,所以,下面我二人不會繼續(xù)前行,打算找一處安穩(wěn)之地待到夢魘宮關閉為止。你若是還有其他想法,倒是早做決定的好?”鐘泰又轉過頭來,沖慕容雙大有深意的說道。
“兩位兄長應該很清楚,小妹根本無法兩手空空的回去,慕容家也無法承受這種后果,那我和兩位兄長就在此分開吧,希望出去后還能夠再次相見?!?p> 慕容雙思量了片刻,終于口中玉牙一咬,沖二人斂衽一禮后,就風也似的追了出去。所去方向正是鐘沉先前離開之處。
“兄長,我們真這樣讓慕容姑娘走了?”鐘岳眼見慕容雙倩影遠去,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老二,我知道你對此女很有好感,但不要忘了,我們之所以和她一起行動,只是一場交易而已。她可是一身的麻煩,不是你能輕易沾手的?!辩娞┟碱^一皺,肅然對鐘岳說道。
“泰哥,不用說了,我當然知道其中的厲害,我們走吧。”鐘岳想了一想,也只能無奈地點下頭。
于是,二人互相攙扶著,緩緩向另一方向離開。
這里經(jīng)過先前的一番激烈打斗,留下了重重的血腥氣息,恐怕不久后就會招惹其他的兇獸過來,他二人自然是早點離開的好。
鐘沉足踏藍色水輪,身形不緊不緩地從一棵棵大樹間穿梭閃過,抬手舉足間放出青色短劍,將附近草叢后趴著的一頭不知名小獸一劈兩半。
轉眼間,他飛出了數(shù)里之遙,但忽然眉頭皺了一皺,轉首向后面望了一眼。
只見,在離他五六十丈遠的地方,一名貌美女子正足踩一塊黃色錦帕的飛來,但一見鐘沉停了下來,也停下了飛遁,并馬上垂下螓首,似乎不敢直視鐘沉。
此女正是慕容雙。
鐘沉見此臉色微沉,哼了一聲后,單手掐訣,足下水輪頓時藍光大放,同時在低低嗡鳴聲中,轉速倍增起來。
“嗖”的一聲,鐘沉身形仿佛弩箭般的激射出去,速度比先前足足提升了數(shù)倍之多,只是幾個閃動間,就要徹底消失在林木之間。
后面的慕容雙見此,忙一跺嬌足,身下錦帕化為一團青光,將此女包裹其中,也飛快激射跟去。
兩日后。
鐘沉站在一棵三十多丈高的巨樹頂端,抬首望向遠處隱約可見一片連綿建筑群,臉上流露出絲絲的興奮。
“總算走出這片見鬼的森林了,這里原來就是傳聞中還未有人踏足過的黑獸森林,我說怎會有這般多妖獸。這樣的話,前方豈不就是藏有無數(shù)傀儡法器的天兵閣,這次還真是禍福相依了。聽說天兵閣最深處藏寶中,經(jīng)常會有天璣神水出現(xiàn),這東西不但能提升傀儡的靈性,更對修仙者凝結金丹大有益處。”
鐘沉低下頭去,看了看手中的圓盤,其上已經(jīng)在某邊緣處亮起了一個紅點,喃喃的說道。
“轟”的一聲悶響,從后面森林中傳來。
鐘沉眉頭一皺,身形一晃,直接從巨樹上飄落而下,向森林邊緣處激射而去。
在離他數(shù)里后的地方,慕容雙渾身香汗淋淋,催動著一件銀色絲帶般的法器,將一頭巨大老鼠般妖獸死死困住,接著單手掐訣,一口氣放出數(shù)顆火球,將此獸炸得渾身焦黑,這才不顧形象的直接坐到地上,大口喘著氣。
雖然前面的鐘沉已經(jīng)將遭遇的大部分妖獸先一步收拾掉了,但偶爾出現(xiàn)的一兩只漏網(wǎng)之魚,仍然讓她疲于應對。
這兩天如此接連數(shù)次后,此女甚至都有些懷疑,鐘沉是不是故意如此做的,但其只休息了片刻,就一咬銀牙再次起身,不敢耽擱地繼續(xù)朝鐘沉遠去的背影追了下去。
若是沒有鐘沉在前面開路,她可是真的全無信心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