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賭方式沒有不同意見,那具體要賭何物,我們三個還要商量一二的?!辩娙珦u頭晃腦的繼續(xù)說道。
“這有什么可商量的,肯定要拿出價值差不多的寶物吧。這樣,我拋磚引玉,這有一塊火炎玉髓,足可以價值兩三萬靈玉,就用此物和二位賭上一把?!痹揭姾B勓?,爽快地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盒,將蓋子一打開,里面竟有一塊雞蛋大小的黑紅玉石,隱約散發(fā)著一股驚人熱浪。
“火炎玉髓,這可真是好寶物??礃幼?,唐某也得拿出一件壓箱底的東西來了?!碧朴胥懸姷胶诩t色玉石,頓時有些動容,略一思量后,也從袖中摸出一個白色小瓶來,同時往另一只手中倒去,頓時滾出一顆龍眼大小的粉紅色丹藥來。
此丹藥方一出現,一股香甜氣息彌漫而開,表面更有絲絲乳白色霧氣若隱若現。
“瑞云丹,竟是此物!”越見海兩眼一瞪,失聲出口。
“原來當年烏靈洞中的丹藥,是被唐道友得去了。”鐘全也臉色一變,大有深意的說道。
“呵呵,慚愧,當年在下的確比其他道友早到烏靈洞一步,遇到此等丹藥怎可能不取?!碧朴胥懶χ鴽]有否認。
“二位道友出手都好大方,這樣的話,那鐘某就拿這件靈器賭上一賭吧?!辩娙帜砗毎肷魏?,終于下了什么決心,單手一個翻轉,手中多出一面黃光濛濛的銅鏡。
此鏡不過巴掌大小,一面遍布密密麻麻的米粒大小符文,一面則清澈如水,里面隱約可見一些鳥獸蟲魚之類的虛影浮現。
“山海鏡!鐘道友,你拿此物打賭真沒問題?這可是你們鐘家最有名的法器之一?!碧朴胥懣粗~鏡,卻有些發(fā)愣了。
“不錯,山海鏡雖然妙用無窮,但你擅自拿來打賭,若真輸了,恐怕你們鐘家不會善罷甘休吧?!痹揭姾km然看著銅鏡目光異?;馃幔彩旨蓱劦恼f道。
“嘿嘿,二位道友亂想什么呢,若是真的山海鏡,其價值根本不是靈玉可以衡量的。這只是一件仿品而已,價值應該正好和你們拿出的二物差不多?!辩娙勓裕瑓s兩眼翻白起來。
“原來如此,這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即使這件仿品只擁有山海鏡十分之一二的威力,用來當賭注也綽綽有余。”唐玉銘松了一口氣,總算神色如常了。
“既然這樣,我們擊掌為誓?!痹揭姾:敛华q豫的說道。
鐘全和唐玉銘互望一眼后,均都點下頭。
下一刻,三人同時向前飛起,在高空中相隔數十丈距離之遙,各自抬起一條手臂,虛空拍出一掌。
“轟”的一聲巨響,三只顏色各異的巨大手掌虛影,憑空在中心處浮現而出,狠狠撞在了一起。
剎那間,驚人氣浪向四面八方狂卷而開,三只巨手虛影晃了一晃后,同時碎裂而滅。
賭約就此正式成立。
三名金丹修仙者各自回轉自己的飛行法器。
鐘全一回到赤光殿內的大廳中,立刻面向眾人說道:“你們剛才都聽清楚了,這場賭約表面上,只是牽扯到我手中的一件上品法器,實際上卻是一次三家間的實力衡量。勝者以后一段時間內,在天南中有足夠分量的話語權,其他兩家也會自覺的退讓三分。所以這場比試,鐘家一定要盡量奪取第一,我不管你們是嫡子還是庶子,這一次只要能在夢魘宮奪到太乙丹,我自會重重賞賜下來?!?p> 其他人聽了,自然連聲答應。
“道天,依云,金龍,你們是實力最強的三人,其他兩家弟子中的強者,就交給你們來對付了?!辩娙髦氐貨_鐘道天三人囑咐道。
“我肉身秘術已經大成,這一次絕對不會輸給唐紅菱、越千愁二人?!辩姷捞炀従徴f道。
“全叔,我這次也修了兩門厲害的秘術,相信會給唐紅菱和越千愁一個大驚喜?!辩娊瘕垊t看似十分自信。
鐘家三子中的最后一人,叫依云的宮裝少女,只是甜甜一笑,沒有說什么。
長須老者看到三人這般模樣,有些欣慰的點下頭,再囑咐了幾句后,就叫眾人全都散開休息了。
此刻,離夢魘宮開啟應該不久了。
鐘沉先前站在眾人中,一直平靜地看著這一切,聽聞可以自由休息后,略猶豫一下,便走到大廳角落處盤膝坐下,并閉上雙目養(yǎng)神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臉色微微一動,面前傳來一個男子聲音。
“沉兄,三子都是嫡系中人,這次我們庶系恐怕還要被他們壓上一頭。此次進入夢魘宮后,不如我們聯手一同行動如何?”
“聯手?”鐘沉終于緩緩睜開了雙眼,只見面前多出三人來,兩男一女。
兩名男的看似二十來歲,容貌頗為相似,只是其中一人滿頭灰發(fā),另外一人烏黑如常。
說話之人,正是灰發(fā)的青年男子。
女的貌美如花,身材婀娜,竟是慕容雙。
“庶系弟子中原本就以我們這幾個實力最強,否則也不會出現在此,若是同心協力的話,未必不能和鐘金龍他們爭上一爭?!被野l(fā)青年含笑說道。
“原來是鐘泰、鐘岳二位,你們還是找其他人吧。這次能參加夢魘宮的鐘家子弟中,庶系只占一小半,就算沒有鐘道天三人,大家也沒有多少出風頭的機會。另外,你不會不知道鐘云是我兄弟吧,帶著此女過來是什么意思?慕容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進入夢魘宮名額的,但最好少出現在我面前。”鐘沉掃了三人一眼,淡淡說道。
“鐘沉,別不識抬舉?你真以為自己是族長之子就是庶系弟子第一人了,我們兄弟……”
“岳弟,住口!沉兄不愿意聯手那就算了。至于慕容雙姑娘,是我當年曾經欠下慕容家一個人情,才會答應在夢魘宮中照料一二的,沉兄不要太多心了。”
黑發(fā)青年剛大怒的說了兩句,就被灰發(fā)青年一口阻止,頗為忌憚地沖鐘沉解釋了兩句。
鐘沉聞言面無表情。
這時,慕容雙卻美目一紅,帶有些凄艷之美的哀怨道:“沉公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奎少爺想要我這個人,你以為慕容家敢拒絕嗎?鐘云是對我不錯,但他不是長老之子,就算在生死擂上贏了又怎么樣?我和奎少爺的婚約是被取消了,但我這個外姓弟子還不是被強行安排到了此行中。以我剛剛筑基的修為進入夢魘宮是九死一生,但我若是不來的話,恐怕慕容家不久后也就不復存在了?!?p> “哼!收起你的魅惑之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修煉的是何種功法嗎?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慕容家又如何考慮的,但既然當初這么選擇了,一切后果自然要自己承擔,你們可以離開了?!辩姵谅犃舜伺?,卻毫不為動,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黑發(fā)青年鐘岳不甘心的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其兄長一把抓住胳膊,半拖著拉開了。
慕容雙面容一陣陰晴變化后,只能嘆息一聲的同樣離開。
鐘沉看著三人的背影半晌,才目光下垂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腕。
在那里,有一個看似不起眼的銀白色護腕,將整只手腕全都嚴嚴實實的遮住了。
鐘沉嘴角微微一翹后,就再次閉目養(yǎng)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