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接觸越深就會發(fā)現(xiàn)裕凡在生活上很多事情都不會,簡直就是一個生活白癡。褚子蕭也算是終于知道她什么一定要找人一起去燕都了,要是沒有像他這樣能干的人陪著,怕是她就要餓死在半路上了。
以上,是褚子蕭一廂情愿的想法。為了不讓褚子蕭更覺得自己奇怪,裕凡就算不怎么想吃東西,也慢條斯理的吃下一個雞腿。
“你以前的日子到底是怎么過的?怎么會連個雞毛都不會拔?比爺初出江湖的時候還笨?!瘪易邮捘弥蟀雮€雞,一邊啃著一邊嫌棄著裕凡。
自古英雄不問出處,他也沒真打算問裕凡的來歷,只不過是隨口一說,誰知裕凡回答了。
她說:“我及笄之前是家中長女,除了琴棋書畫和女紅需要我親力親為外,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身邊的丫鬟幫我做的?!彼粫f,那些雞毛看上去很臟,她無從下手。也不會告訴他,她及笄之后時常昏睡,偶爾清醒也很少動彈。
褚子蕭看著她手上拿著比她的手還要大的雞腿,慢慢的撕咬著,有種她連個雞腿都咬不動的錯覺。褚子蕭忍不住問:“你的家人是不是都像你這樣,嗯,在某些方面能力強(qiáng)大,但生活上都是……跟你一樣?”
裕凡仿佛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興奮,有些莫名其妙:“我也不是很清楚,還在家中的時候,我一向很少打聽家人的事?!?p> 褚子蕭沉默了一會,心想或許她這人太過呆滯了,很少注意家中的事情也很正常。那要不要問問她是不是姓道?。靠墒沁@不是很明顯的在問她是不是道家的人了么?還是先不要說,反正一路很長,在觀察看看。
裕凡不知,自己剛剛擺脫了“妖物、邪教”的名頭不久,又被套上了江湖上斬妖除魔最有名望的道家人的名頭。也難怪褚子蕭會有這么想,巫馬家雖然也有名望,只不過巫馬家卻甚少出現(xiàn)在普通百姓面前,求上門的不是貴族名門就是身份更外高貴的人。雖然偶有幾次大發(fā)慈悲的幫助那些窮苦百姓,卻沒有一直派弟子出去助人的道家來得名聲浩大。
而裕凡這手法一看就跟道家相似,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每個道家人施法前都會變成大黑瞳,但兩者之間肯定有些關(guān)聯(lián)。
趁著晚上黑燈瞎火的看不清,裕凡跟褚子蕭又回了一趟鎮(zhèn)上。這次因為時辰尚早,街上還有許多閑逛的行人和有擺著販賣小物件的攤位,跟昨晚的三更半夜比起來要熱鬧多了。
裕凡的眼睛到處亂看,臉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可那雙眼睛卻騙不了人,一身白衣在人群中尤其明顯,招惹著人向她看去。褚子蕭跟在她身后,也一派悠閑的走在人來人往中。
“爺,蕭爺,等等……”
褚子蕭被身后傳來的聲音喊住,回頭看去,是今天大難不死又找不回他包裹的車夫。因為車夫?qū)Ⅰ易邮挼陌u掉并找不回來,車夫被強(qiáng)制性的變成了褚子蕭短暫的奴役。
那車夫又被沒褚子蕭綁住腿,為什么不跑甘愿像個下人一樣任由褚子蕭呼來喝去呢?什么因為丟了公子的包裹甘愿做牛做馬都是狗屁,要不是身上被下了毒,車夫早就跑了。
褚子蕭側(cè)目看著他,那車夫就開始聊表忠心和賣力:“爺,小的一直在衙門外面留意著,一步也沒有走開過,衙門大門緊關(guān)里面沒有一個人走出來過?!?p> 褚子蕭頷首,再抬眼看去就沒了裕凡那抹白色身影,褚子蕭在人群四處張望,最終在一處墻角下看著蹲在原地的白色身影。嗯,那身白色衣裳還是很好找的。
褚子蕭走過去,看著蹲在地上的裕凡,又看了看她面前蹲著的小乞丐,有些不明就里?!澳阍谶@里做什么?”
裕凡抬頭仰望他,“沒做什么,走吧?!?p> 裕凡先走了他幾步,褚子蕭回頭看去就見那小乞丐在原地瑟瑟發(fā)抖,從凌亂的長發(fā)中露出的眼睛是沒有生氣的平靜。她會可憐這樣的小乞丐也人之常情,畢竟小乞丐看上去才七八歲的樣子,獨自一人的話估計很難活下去。想了想,褚子蕭還是轉(zhuǎn)身回去給他塞了一點碎銀,并告訴他不想被別人搶走碎銀就好好藏起來。
小乞丐呆愣的握住手上的碎銀,然后看著他們離去。
“這衙門一直都是這么關(guān)著,爺,要不要小的上去敲敲門,看看里面的人都在做些什么?!逼鋵嵞擒嚪蚋揪筒恢浪麄?yōu)槭裁匆卦谘瞄T前,更不知道衙門內(nèi)可能早已血雨腥風(fēng)。
放怨靈自己去報自己的仇,這就是裕凡對她的幫忙了。至于衙門里面誰是無辜誰是惡人,這些裕凡都不想理會。
“我們現(xiàn)在到底要不要進(jìn)去啊?”褚子蕭無視車夫獻(xiàn)殷勤的話,扭頭看向裕凡。
裕凡看著那高高的院墻,普通人的眼睛看不到衙門上空,此刻正盤旋著一股黑氣,黑中又帶著點紅霧,估計里面早已死傷無數(shù)。她在等,等那個怨靈出來,如今她殺了那么多人,怨氣肯定比之前要強(qiáng)大幾分,若是她甘愿去黃泉路,那便好。若是她喪失了善性殺心大起,那裕凡就只能強(qiáng)行將她降服了。后者是裕凡最壞的打算,畢竟這里離大巫鎮(zhèn)還是有些近,鎮(zhèn)上還有搜查她蹤跡的人也不一定。
裕凡看著褚子蕭,搖了搖頭:“我們在這附近找一處客棧坐著吧,應(yīng)該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的……”
“發(fā)現(xiàn)什么啊,姑娘,難道知道衙門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那車夫一臉好奇的看著裕凡,因他之前暈倒尚不知怨靈的事。
不知出于何種心態(tài),褚子蕭不想像車夫這種心眼多還狡詐的人知道裕凡的特殊,他擋在裕凡的面前對著車夫說:“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等著,爺離開的時候會去找你的。”
車夫聞言有些欲言又止,“那小的身上的……”
褚子蕭有些不耐:“爺心情好了,自然就會解了你身上的毒,但若是爺?shù)男那橐恢倍疾缓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