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很少能猜出人心,他也不會例外,甚至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復雜很多。
她不是一個能讀懂他的人,就像那時明明他已經(jīng)不愛,明明他已經(jīng)說得很徹底,可她仍然相信那不過是一個借口,一個遠走的借口。他愛的始終是她,他今生唯一的妻子。
他累了,就會回來,畢竟這里是他的家。
她固執(zhí)地相信,他的離開是短暫的,可現(xiàn)實撕裂了她最后的奢望。
再見,不想躲他,因為她相信他不需要她躲他。
即使相見,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她不必為他為自己添上尷尬。
恨也恨過,愛也愛過,痛也痛過,等一切過去,她想應該是平淡如水,不起波瀾吧。如今她還沒有達到這種境界,等達到時,她可以與他笑談風生吧。
低頭,不打算接受他的目光。
她覺得刺眼。
翕然背對她,她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只是他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這話說起來很溫馨,也十分溫暖。
這樣的日子,是她一直希望的。
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波瀾,當然偶爾一些小波折,她也是能接受的,畢竟生活就是油鹽醬醋茶的結(jié)合,誰會沒有一點點爭吵?
翕然轉(zhuǎn)身,跑了過來。
他手中的傘已經(jīng)不見,她知道那把傘已經(jīng)在蘇日安的手上。想了想,改天,天氣好些了,她再為翕然添置一把天藍色的傘。
一模一樣的,想來他會喜歡的。
她打開車門,等他上車。
遠遠地,她對他說:“小心些。”
他回答了一句:“嗯?!?p> 低沉的聲音十分好聽。
她喜歡說話時,有人回應,而翕然每次都十分有耐心地聽她講完后,給予他自己的回應。
簡短的一句話,有時候,她已經(jīng)滿足。
他坐上駕駛座,身上帶著雨氣。她有些心疼,知道下次不能忘記帶傘了,只是她絕對絕對不能自己主動說出口,因為翕然的嘮叨還是十分厲害的。
“公司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好了嗎?”
翕然瞟了她一眼,笑:“怎么?戀戀老婆想要幫我做。”
她搖了搖頭,不是她謙虛,而是她確實不懂他那高深的經(jīng)濟學。在她看來,做生意,她能做到不賠本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翕然摸了一下她的頭,笑:“算了,知道你也不會答應。”
她無奈地笑了笑,知道他又在逗她,她看向窗外。
翕然似乎察覺,他啟動車,對她說:“雨小了些?!?p> “嗯。”她點頭,“雨確實小了?!?p> 翕然看著外面,補充說:“是比剛才小點。”
車徐徐開啟,她最后向蘇日安那兒望了一眼,他正看著手表。
她猜測,他正在等人吧。等那人接他。應該為他高興的。看他那表情,有些著急。曾經(jīng)他是否為自己著急過?
她搖了搖頭,也許從來沒有過吧。
那場一人的婚姻,向來只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愿。
再遇,也是枉然,她知道的,一直知道的。因為她與他根本就不能用緣分二字來形容的,如果真要形容,戀尚想也只能是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