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行走許久,輕易的躲過巡邏的侍衛(wèi)。
終于云止看到了坐在花園里的靈蝶妖神,長長的銀發(fā)舒卷鋪在玉石椅上,似是月光傾瀉而下。
一旁還跪著兩位侍女,手里正端著一個小小的匣子。
“夫人………您早些吃了這藥吧,不然少主不會饒了奴婢們的?!?p> 兩位侍女似乎已經(jīng)想到了后果,肩膀開始微微顫抖。
“我說了………今天的藥,我已經(jīng)吃過了?!?p> “可是………夫人………少主吩咐過………每天必須看著您把藥吃下去?!?p> 辛衣語氣清冷,眉間染了怒意。
正要開口,卻瞥見遠(yuǎn)處叢林中,一抹身影。
忍了忍,終究還是拿起匣子里的藥丸,當(dāng)著兩點奴婢的面,吞了下去。
“可以了吧?”
見夫人吃了藥,兩位侍女這才起身,顫顫巍巍的開口。
“多謝………夫人………不殺之恩?!?p> “下去吧,我想在這院中坐坐,今晚不必再來打擾我?!?p> 一旁稍長些的侍女,還是不放心的開口。
“夫人,這夜晚天氣漸冷,您還是回屋坐坐吧。”
辛衣似是不愿再聽她們的話,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下去。
待兩位丫鬟走遠(yuǎn)后。
四周打量了一番,確認(rèn)無侍衛(wèi)看守,云止才從叢林中現(xiàn)身,腳步略帶焦急,走向眼前的倩影。
“云姐姐………你終于來了?!?p> 靈蝶妖神看著云止,雪白的睫毛微顫,終是漏出了笑意。
一眼過去,竟是笑容中帶著幾分欣喜,又摻雜幾分悲涼。
“安歌………”
云止終是確定了她的身份,從那副畫上,云止便懷疑。
因為那婚服的腰帶上畫著一個仙鶴的圖紋。
而那圖紋,正是云止背上的鶴妖燙金暗紋,那是仙鶴一族,特有的紋飾。
若她是辛衣,又怎可能知道自己背上的紋樣。
所以云止便猜測,她就是安歌。
此刻云止便更加確定了,站在眼前,一頭銀發(fā)的靈蝶妖神,就是自己的故友。
安歌看了看空曠的院落,還是放不下心。
“云姐姐,我們?nèi)ノ堇镎f罷?!?p> 安歌將云止帶進(jìn)了她的房中,依舊是藤蔓纏繞,百花齊放,青蔥翠綠的藤蔓,攀附著巨大的金絲楠木柱頭,房內(nèi)輕紗漫舞,帶有一股獨特的馨香。
一進(jìn)屋,云止便有許多疑問。
也等不及坐下,云止拉住了安歌的手。
“安歌………你怎么?成了葉夫人?”
這才是云止最想問的地方,安歌此刻應(yīng)是做了繁家夫人,應(yīng)該在繁家,又怎會出現(xiàn)在西山林的葉府。
安歌垂下眼眸,黛青色的雙眸輕顫。
“兩百年前,我本該嫁給繁屹,可是不知為何………送親隊伍在路過山林時,遇到了猛獸襲擊,我妖術(shù)抵不過那群猛獸,便被逼到了冰湖邊,墜入冰湖…………等我醒來時,是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我怕惹禍上身,便謊稱失了記憶?!?p> “是葉上秋救了你?”
安歌點頭,可是眼里沒有任何的感激之意。
“見我失了記憶,他便說我是他已過門的夫人,名喚辛衣,是妖界聞名的繡娘?!?p> “他竟然說你是他的夫人?既然知道你失了記憶,就該去外面打聽一番,總能有消息的?!?p> 云止不解,葉上秋這般作為是何意,但是看今日葉上秋對安歌的態(tài)度,也屬實不像圖謀不軌。
“他不會………因為這一切,都是他預(yù)謀的?!?p> “什么!?”
云止徹底驚住了。
安歌繼續(xù)回答,只是眼底越發(fā)清冷。
“那些妖獸被攝住了心魂,叢林之中兇狠殘暴,可他們卻聽命于一族?!?p> 云止想到了什么,忽然背脊?jié)B出一股寒意。
“你是說………白虎一族!”
葉上秋是屬白虎一族,妖術(shù)上乘,擅于控制叢林百獸,那………襲擊送親儀仗隊伍的妖獸………便是葉上秋操縱的…………
越想………
越發(fā)覺得葉上秋可怕。
明明面上還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可原來………竟然是如此的不擇手段。
不由得,腦海里想起了葉上秋的話。
“夫人在與我成婚之后,遇到了妖獸襲擊,受了重傷,中了妖獸的寒毒,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夫人中毒之后,便開始畏寒,甚至有妖丹消散的跡象,于是,我便帶著她,來了這西山定居,為她結(jié)下這阻隔冷氣的結(jié)界?!?p> 而現(xiàn)在………再想想這府中的結(jié)界。
便不再像是保護(hù)安歌,阻擋寒氣的結(jié)界。
更像是………
一座無形的牢獄。
隔絕外界,禁錮了安歌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