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武俠

虹飛

四十四

虹飛 夯出未來 3155 2017-06-20 23:31:12

  這話原本是蘇鏡的無奈之語卻如給花哉的行動號角,他彈起跳下了床從墻上柜子里拿出了一個塑料袋進了洗手間,隨即響起了水流聲。

  花哉又拉攏了趙逸靈,以10個長發(fā)學姐作為酬勞。之后飛鳥也加入了說是想早點睡覺,最后蘇鏡也不得不加入其中但斬釘截鐵地說:“要扔你自己扔,別連累我們。”

  水彈裝在那兩只大信箱內(nèi)外加三只塑料袋,放在了教室后面垃圾桶邊的書櫥下面,交由飛鳥負責看管。純真的戴歡竟然真的相信了那是下午校隊訓練時要用的材料,這讓蘇鏡連連搖頭。

  水彈計劃的執(zhí)行時間是正午,花哉一直守著這兩箱彈藥連飯都沒去吃,只是泡了兩桶方便面并且觀察著對面的情況。

  并無敵情。

  同學們陸續(xù)回來做著該做的事,花哉的課桌邊圍著一群人正商量著各自的打擊點。班上的男生都已經(jīng)混熟,聽到這個計劃都興奮地不得了,也很樂意幫花哉解恨,甚至有幾個好事的女生也趴在外面豎耳聽著。

  蘇鏡看了看手表還差10分鐘,便整理著作業(yè)本打算去圖書館避難。

  突然有一個紅色飛快地劃過他的余光撞在了那個趴在兩個男生地肩上聽得津津有味的女生的屁股上,她“啊”了一聲捂住屁股轉(zhuǎn)頭想看個究竟卻被又一個藍色的球擊中臉部瞬間爆了她一臉水。

  幾乎在一瞬間又有無數(shù)地彩球飛進了高一11班橫沖直撞在各個角落,人群也炸開了鍋。

  “快關窗!”蘇鏡大叫,用書包擋住了臉向花哉喊道:“小花,誠哥去前面,妖零搬一箱去后門,”說完就沖去關窗。

  “妖零”是莫宵給趙逸靈起的綽號之一,說是叫得響亮。

  趙逸靈此刻已經(jīng)接住了幾個水球,聽到了蘇鏡的話就放下手中的活,搬起一箱水球遞給了湯誠,然后搬起另一箱走到了后門外,赫然看到對面兩樓三樓站滿了人,無數(shù)的彩彈從那邊飛來打在窗上,墻上或落入下面的水池擾了鯉魚的清靜。

  11班的反擊也已經(jīng)開始,目標瞄著1班而不去管其他的地方。頓時整個主教樓的東邊這一側(cè)沸騰了,歡呼聲夾雜著慘叫聲以及其他的感情宣泄。

  飛鳥原本就靠在北窗墻邊手撐著腦袋看著花哉,看著蘇鏡,看著趙逸靈以及為對面1班那些將要遭到報復的無辜者感到一絲愧疚。他始終猶豫著去向,卻看到對面原本空空如也的走廊上突然齊刷刷地冒出了一排人來,還在他驚訝的時候班上的那個女生就已經(jīng)遭殃了。

  但飛鳥沒有反應,因為水球從后門飛到他腳下時已經(jīng)沒了動力,或是落到地上鋪開一片水向北濺出老遠,他也只是收回了腳,或是周圍的哭鬧聲,這一切都讓他感到毫無意義,心情如同失去了那只橡皮筋動力鳥之后冷靜下來的樣子,對于走廊上這份快樂時光他亦提不起半點興趣,依舊如老貓般穩(wěn)穩(wěn)地看著世人的愚昧。

  蘇鏡關完了窗,一只肩膀被打濕使藍色寸衫加深了顏色。他靠在南墻看著飛鳥沒有任何提示,飛鳥也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

  窗戶被打得“啪啪”作響。終于,蘇鏡先眨了眼,因為一顆從肩膀濺起到額頭又滑落入眼瞼的水滴。他起身走出了門。

  飛鳥想笑,嘴角也歪到一邊。

  直到一個女生出現(xiàn)在了后門的鏡頭內(nèi),他立刻收起笑容卻為時已晚了。

  女生彎腰從箱子里拿起了一個水球然后毫不猶豫地扔向了對面,蹦跳起不算太高但宛如一只白兔般活潑。她又拿起了一顆,再一顆,笑著叫著喊著,或者躲在男生身后緩幾口氣擼了一把臉上的水,或者蹲下以圍欄為掩護去撿沒有爆炸的水球遞給某個戰(zhàn)友。

  飛鳥透過窗戶追尋著她忽隱忽現(xiàn)的身影,心態(tài)又一次奔潰,比7歲那年更加徹底。

  “已經(jīng)來不及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心中念叨著緩緩埋起了頭。

  水戰(zhàn)結(jié)束,墻上的鐘定格在11:56。趙逸靈在圍欄上手舞足蹈地演繹著草船借箭的故事讓人津津樂道,花哉在最后一刻嚯地踏上欄桿蹦了出去將一個最大的水球砸向了那個燒了他信的四眼,然后墜入了水池把氣氛推向了最高潮。

  短短六分鐘內(nèi)耗盡了上千個水球,激動了上百顆年輕的心。濕透了潔白寸衫的女生們是五顏六色的,亦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那無辜的小黑也不知被哪個調(diào)皮的同學欺負了,抖了抖毛跑回了窩。

  教導主任被徹底難住,他從沒有一次性處罰這么多學生的經(jīng)驗,何況先動手的是那個提高班,如果處理不當還會得罪了那些難纏的家長。

  這回終于輪到蕭鐵根出馬了,他常年隱居在主教學樓東側(cè)向上延伸出很高的一幢鐘樓里,但對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卻了如指掌。蕭鐵根讓濕透了的女生和不相干的鬧事者直接回家或者會宿舍,319和1班的挑事者分別清理各自那邊的走廊,三樓的幫兇則清理一樓水池周圍的洋泡泡殘體。

  飛鳥加入了清掃隊伍沒有道歉只是悶聲拖地,來來回回在這段不足10米的瓷磚走廊上,往西的時候總是低著頭,而往東的時候卻抬著頭,最遠的一次甚至走過了10班去到了大樓梯。小伙伴們本就把這當做一個游戲,借著燒信這個理由發(fā)泄一下青春的躁動,而并不把它當做是一場比賽。飛鳥不想玩這個游戲所以對此無動于衷他們也全明白,畢竟都知道他性格如此所以并不會怪他。

  “該不會是因為筱婷吧?”湯誠看著等在女廁所門外換水的飛鳥。

  “你也看到了?”蔚揚問。

  “廢話,大美女好嗎!她的胸罩是,”

  “嘖!”蘇鏡看向湯誠讓他沒再口無遮攔下去。

  蘇鏡此刻只感覺心很累,這種最**凡出現(xiàn)的壓抑情緒讓他變得有些麻木,在半個月前還好好的這幾個人卻偏偏都被這男女間的感情所煩擾。

  “別吵到同學們上課,”他說,心里卻感嘆道:“這就是青春期嗎。”

  花哉洗了澡換了干凈衣服又恢復了活力,氣也消了八九成,訓練時也如往日一樣拼命。

  讓雅晴納悶的是這次輪到飛鳥變得心不在焉了。在她印象中飛鳥雖寡言淡語,但思路行為卻總是果斷敏捷,做事也一五一十讓人放心?!巴媪藗€水仗也不至于這樣吧?”她心想,看著場內(nèi)正打著靶的飛鳥直搖頭。

  此時此刻她再一次切身體會到作為一個隊長的責任之大,現(xiàn)在的生活就如同在玩一款包含著青春,校園,聯(lián)賽以及愛情的養(yǎng)成類游戲一般不真實,不讓人省心。

  “過了中秋應該會好些吧,”莫宵說到了雅晴的心里。

  “是啊,”雅晴點了點頭,她想到了朱嘉斯,對她多了幾分敬意。

  不知何時白鵲出現(xiàn)在了大門邊,“稀客呀~”莫宵說著向她招手,但白鵲只是搖了搖手,像是在打招呼也像是在拒絕。

  蔚揚陪同她走去了外面,發(fā)現(xiàn)她的精神狀態(tài)比白天看見的時候又糟糕了許多。仔細打量了一番,慘白的臉顯得恐怖,油膩的頭發(fā)顯得凌亂,還有身上那股味道,儼然不再是從前那只會唱歌的白鵲了。

  蔚揚低下頭想去尋找她的眼睛,但白鵲把頭偏向了另一邊。也許是覺得這樣不算求人的合適態(tài)度,她就停下了腳步,主動看著蔚揚的雙眼說:“能不能借我點錢?!?p>  “能!能。”

  白鵲毫無征兆地撲進了蔚揚的懷里嚎啕大哭。

  旁邊練習跳遠的同學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甜蜜而發(fā)生了著陸事故啃了滿嘴黃沙,遠處打籃球的少年也看向了蔚揚,拍手的,吹哨的。

  “真的可以嗎?”蔚揚心想,緩緩抬起手抱住了白鵲的背和腰,但卻因為她頭上難聞的味道而難以低下頭貼在那些油膩的頭發(fā)上,只能抬起頭看天空。

  蔚揚感受到了胸口逐漸傳來的濕熱,心跳也仿佛趕上了白鵲的抽噎,可他心里想的卻是“這不會是鼻涕吧?”,“我剛換的干凈校服”,“如果自己的錢不夠就厚著臉皮向莫宵借吧”,以及很多其他無關緊要的想法。

  待白鵲穩(wěn)定了情緒,蔚揚掏出了手帕遞給她,看著她哭花了的臉一點也沒欣賞出美感,頓時覺得“梨花一枝春帶雨”之類的描寫都是騙人的。他拉著白鵲的手走到了西南角器械區(qū)的雙杠邊,聽她訴說不幸的遭遇。

  自那次兩人在花樹的那間房子里吃過蛋炒飯之后不久,白鵲與她爹白俠搬出了那里。白俠拿祭祖遷墳這件大事騙白鵲回了姑蘇老家,卻是打算把她賣給一個葉姓生意人做兒媳。

  白俠說葉老板家有錢嫁過去不會受苦,他說古代女子十六就出嫁,而直到現(xiàn)在有些地方還保留著十二三歲就結(jié)婚的風俗。當這些話無法將白鵲洗腦的時候他只給了她一巴掌并把她鎖在了老宅濕冷的地窖里。

  “他還要賣了我,”白鵲又哭了起來,那塊手帕仿佛能自己流出淚來。

  “那你是怎么回來的?”蔚揚問。

  白鵲在地窖里煎熬了一夜之后答應了她爹去看看那個富有的對象。

  雙方約在了市里的一家茶樓,白鵲對那葉少爺?shù)牡谝挥∠蟛凰闾睿f話也不會讓白鵲感到害怕,于是白鵲不顧她爹的威脅把實情說給了他聽。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